林願的體能,比起陳靈兒幾個,確實差太多,紫皇給她的計劃,是從五裡起步,然後每天加一裡,循環漸進,這丫頭雖然狠,但卻不傻,知道不可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也不逞能,按部就班。
不過後麵馬上要接去雲雁關的任務,這可是要上戰場的,在戰場上,還是刀最頂用,所以三個女娃子全部開始練刀。
對練人手倒是好分配,張玄度對夜星痕,紫皇對陳靈兒,嶽淩空對慕晚吟,這樣的組合,倒不是完全看搭配的是不是一對戀人,而是要求前者修為要比後者高,因為這樣對練的時候才能把控分寸,不然就很容易出岔子。
在戰場上對陣,刀法也就是簡單的劈、砍、紮、撩跟旋身斬,畢竟每個上戰場的軍士不可能都是高手。
刀法對夜星痕三個來說,不是順手的東西,也沒想學得有多精深,隻要能熟練掌握長刀的運用就可以了,所以這個對練相對來說就要簡單多了。
而這幾個的長刀,卻是夫子給親自送過來的,至於他是哪裡弄來的,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這三把刀的品質,算不上神兵利器,但絕對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這也確實是下了本錢了。
黃昏時分,曲蘭城,一處四合院內。
楊憶塵皺眉看著手中的密函,好一會後才將其放下,手指扣著桌麵,臉色沉凝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封密函是從鑾衛司發過來的,其大意是讓他近幾日儘快啟程,前往雲雁關,在那裡潛伏下來,對後麵即將過去的張玄度進行刺殺。
張玄度這家夥,已經是老熟人了,不過密函裡特意命令,這次刺殺的地方,哪裡都行,就是不能放在軍中,司馬空的權謀算計,還有控製人的手段,連秦道陽都是心生忌憚,要是在他軍中動手又被他知曉,以這位的性格,隻怕真要搞出大事情來。
雲雁關這地方,楊憶塵自然聽說過,隻是卻重來沒去過,對其周邊,特彆是軍營周邊環境一無所知,而且那邊也沒有安排接應的人,這就相當於兩眼一抹黑,這就有點難辦了。
摸查地形,並找到一個最佳的刺殺場所,這是一個刺客必備的技能,這事不難,難就難在怎麼去摸那小子的行動規律。
上次在飛虹城那次刺殺,有內應,至少有人和,這次不能進軍營,要是那小子窩在軍營不出來,不能掌握其行蹤,那就算有再完美的布置,也是抓瞎。
不過即便是沒有上麵的命令,楊憶塵也是必殺張玄度,這牽扯到個人的仇怨,沒有回轉的餘地。
楊憶塵想了好一會,跟著起身出門,直奔城外碼頭而去。
老頭依舊在河邊悠閒地釣著魚,收到消息的時候倒是一愣,他沒想到楊憶塵今天會突然過來,正好這會天色也晚了,遂收了魚竿,回到他那小屋。
等他到家的時候,楊憶塵已經等候多時,茶壺裡的茶水都喝了幾杯。
老頭是看著楊憶塵長大,對他的性子最是了解,這小子平日雖然也是臉色沉凝,但眉目舒展,一旦眉頭皺起,那就表示有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還沒等老頭問起,楊憶塵轉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這次你要跟我走一趟了。”
老頭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放下手中魚竿,走到楊憶塵對麵坐下,心中隱隱猜到這“走一趟”是要做什麼,但臉上卻是神色不變,裝出疑惑的樣子問道:“去哪?”
“雲雁關。”
老頭將自己的寶貝徒兒交與張玄度做護衛,但這麼長時間了,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聯係,而且他的任務是辛無忌跟蘇軒兩個,一直守在河邊,也沒有時間出去打聽,所以張玄度的行蹤根本就不知曉,還以為他依舊在飛虹城,這會一聽要去雲雁關,倒真是一愣,愕然道:“雲雁關?好好的,跑那去做什麼?”
楊憶塵聞言道:“上麵來了命令,那小子要去雲雁關。”
說完一頓,接著道:“這次刺殺,上麵不讓進軍營,隻能在外麵進行伏擊,不過沒有內應,很難摸清楚那小子的行蹤,而且那邊的環境跟地形我也是一抹黑,軍營外的範圍太大,就我手上的人手隻怕不夠,所以這次要讓你也跟著。”
老頭聽完,暗自歎息一聲,上次楊憶塵接到命令要對張玄度下手,老頭為了避免跟自己徒兒打擂台,還以穀內大比為借口,將其拖延下去,現在大比被穀主後延五年,這個借口就再也不能用了。
張玄度要到雲雁關,自家徒兒肯定也會去,那丫頭的性子,老頭最是清楚,看來這次是躲不過了,隻能倒時候見機行事。
想到這裡,老頭倒是很是光棍地一點頭道:“什麼時候出發?”
楊憶塵聞言未答,而是沉吟好一會後突然道:“你覺得守在這裡還有用嗎?”
老頭聽了,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藥聖穀的規矩,大公子也是知道的,雖然你誌不在此,但也不能不防著那兩個。”
說完一頓,抬眼看向楊憶塵接著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提一下的。”
楊憶塵聽了,不由眼睛一眯,跟著一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事我也考慮過,老三是孤家寡人,我是沒人可用,其實也是有人的,若是我安心在穀內經營人脈,而不是一心想要複仇,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囧樣,可是人生就是這樣,走過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老頭聽完,黯然一歎,想了想還是接著勸道:“以前是錯過了,現在再著手也不遲,而且你也知道,要是沒有情報跟消息進行支撐,對方有什麼布置,想要做什麼,我們都是一無所知,大比被推遲了五年,這五年的空間實在太大了,有心強大的就會越強大,若是再不準備,兩者之間的距離就會越拉越遠,以前那些爭奪穀主之位的失敗者,他們的結局你應該清楚,也許以後你不是死在刺殺任務上,而是死在同門之手。”
楊憶塵聽了,沉默好久,整個人一動不動,形如一尊雕像,好一會後才道:“你說的沒錯,隻要穀主大位一定,不管是誰坐上去,都會全力對付剩下兩個,這樣吧,這次刺殺任務不管成還是不成,隻要我還沒死,那就回山一趟,也是好久沒有拜見師父他老人家了。”
老頭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亮,跟著又想起自己的寶貝徒兒,心頭又是一歎,低頭沉默不語,還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