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見哦，卡爾，還有大衛同學。”
“下次見，麻希。”
目送麻希揮手登上德拉曼出租車遠去，卡爾剛轉過身，就看見大衛正出神地打量著街邊停靠的各式車輛。
“怎麼了大衛？看這麼入迷。”
“我在想，”大衛摩挲著下巴，“我們是不是該像來時一樣再叫輛德拉曼？畢竟”他聳了聳肩，“我可沒有自己的車。”
“哦對，差點忘了這事。”卡爾拍了拍腦門。
在夜之城，合法駕駛年齡從來不是問題，隻要你有本事，哪怕剛出生就踩著油門飆車也沒人在意，問題是現在站在街邊的兩個人：一個會開車但懶得碰方向盤，另一個則幾乎沒怎麼摸過方向盤。
“說真的，你該學學開車了。”卡爾用那種‘這是常識’的語氣說道。
大衛條件反射般點了點頭，突然反應過來：“等等，卡爾你不是會開車嗎？”
“懶。”
這個簡短有力的回答讓大衛啞口無言，卡爾突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說起來，你畢業和入職算是雙喜臨門吧？在我們那兒，這種喜事都要送禮的你喜歡什麼車？”
大衛立刻明白了卡爾的弦外之音——這家夥要送他一輛車。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沒開過，”大衛回憶道，“上次出任務時就臨時開過一段我覺得自己花錢買也行。”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不過要是你真想送，我倒是得看看”
大衛並不覺得收卡爾的車有什麼不好意思——在聖多明戈長大的小子，骨子裡多少都刻著對引擎的渴望，街頭巷尾的改裝車轟鳴、街頭幫派炫耀自製氮氣加速的吹噓、甚至便利店門口停著的生鏽老車都能讓他們評頭論足半天，在這裡，不喜歡摸方向盤簡直像缺了條胳膊。
他早就在盤算買車的事，每次路過車店，總要多瞟幾眼櫥窗裡流線型的車身；任務結束後路過停車場，會不自覺地估算哪輛更適合巷戰突圍。
現在卡爾要送車，反倒省了他攢錢的工夫——大不了等卡爾生日時，回贈個他喜歡的禮物，關係好的朋友間，不太計較價值什麼的。
“真要送的話”大衛用鞋尖碾著地麵一道醇二燃料痕跡，突然咧嘴笑了，“我要輛能撞穿ncd路障的。”
“你這是打算犯罪嗎，我提前說明，我可是友善市民，要是你犯罪了被ncd抓了，我絕對不會去撈你，包括飆車罪”
卡爾說著，腦海中忽然閃過了奧利弗的各次飆車事跡，表情微微變化了一下。
“大概不會吧？”
這句補充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不過這次倒是正好，”卡爾迅速轉移話題，扭頭看向剛從‘來生’走出來的老船長，“我們剛接了你的活，報酬可以直接抵車款，然後要是價格高我再給你些，省得來回轉賬了。”
老船長正打算在車上詳談任務細節，聞言挑起眉毛：“什麼省得轉手？”
卡爾沒說話，隻是衝‘來生’門外那排流光溢彩的豪車揚了揚下巴。作為夜之城最精明的二手車販子，老船長立刻會意——他眼角笑出的皺紋裡都藏著商人的狡黠。
“買車？早說啊！”經驗豐富的老船長一眼便看明白了是大衛準備買車，一一個箭步上前，胳膊熟稔地搭上大衛肩膀，帶著機油味的袖口蹭過年輕人臉頰：
“最近我手頭可有不少豪車呢，來輛雷菲爾德石中劍怎麼樣，全世界就造了一萬輛不到的豪車，我最近剛剛收了一輛，夠檔次，夠帥氣，就等著你這樣子的年輕有誌氣傭兵開著轟轟叫呢。”
老船長沒等大衛回應，已經麻利地掏出他那台貼滿防彈膜的手機，屏幕一角還沾著可疑的機油漬，但這絲毫不影響他行雲流水地調出一個加密交易網站——夜之城真正的二手車市場，從來不在明麵上。
“彆看網站標價，那都是糊弄公司狗和新入行笨蛋的。”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給你們，至少打七折。”
隨著‘叮’的一聲全息投影啟動，一輛銀藍色的雷菲爾德石中劍在手機上旋轉起來，車漆在投影中呈現出奇特的液態質感，隨著角度變換，時而泛出深海般的幽藍，時而折射出電弧般的銀光，背景音裡甚至傳來引擎的低吼——老船長連聲浪都做了全息采樣。
“重點看這個，”他突然放大輪胎部位，橡膠紋路清晰得能數出每一道排水槽，“自適應納米塗層。”他的食指戳進投影，在輪胎側麵劃出個發光的圈，“城裡跑？抓地力比壁虎的腳掌還牢，惡土飆？沙漠風暴裡都能咬住地麵。”
投影突然切換到第一人稱駕駛視角，擋風玻璃外荒阪塔的霓虹在時速表突破300k時拉成彩色流光，老船長適時地壓低聲音：“上周有個小夥子開著同款，從海伍德到太平州隻用了4分43秒——當然，這取決於你敢把油門踩多深。”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大衛後背：“正配你這樣的明日之星，開出去保證讓城裡的小妞們尖叫。”
就在大衛被老船長瘋狂鼓動的時候，卡爾在旁邊幽幽得開口了：“不是上周有個小夥子開同款，而是這輛車就是那個小夥子的吧，這事我有印象，那時候傑克還跟我說了；
說是一個住在海伍德的公司少爺嗑藥嗨了玩飆車，差點撞死人，最後被ncd路障阻礙，氣不過一路飆到太平州，最後一頭撞死在太平州的廢棄工地裡，你修死人車修得夠快的啊老船長。”
“呃那按二手車的價格五折？”
“得了。”
卡爾無語，看向了大衛：“你的意見呢大衛，我是感覺無所謂的。”
“我還是選一輛四座車吧。”
大衛如此說著，看著卡爾：“因為卡爾你不是不喜歡坐二座車嗎，而且”
他笑了：“要是四座車的話，能坐下不少人，大夥也都會高興吧。”
“我估計以曼恩那體型懸乎，但是你倒是可以帶露西和麗貝卡還有皮拉就是了，他們瘦。”
“曼恩他們”
大衛聽著卡爾的話，愣了一下，而後訕訕一笑：“我還真沒有想到，我想的是你和奧利弗哥，傑克哥他們來著”
“曼恩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