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虛偽、無能、自私、庸俗、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又怎麼樣？”
“對，你就是世界第一大混蛋，你應該被槍斃一百回！但那又怎麼樣？”
“我不在乎，就算你殺人放火奸淫搶掠，我都一點都不在乎！”
李休羽聲音越說越堅定，她捧著李莊生的臉，直勾勾地盯著李莊生的眼睛。
“世界上所有人都討厭你都唾棄你都辱罵你都仇恨你，那又怎麼樣？還有我會愛你，我永遠永遠愛你！”
“其他人怎麼看你都無所謂，你是什麼樣人也無所謂！你做你喜歡的就好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仁義道德，你隻要自己爽就行了！”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什麼樣的人，也不在乎你做過什麼混蛋事！小人就小人，老子就愛小人！就愛你的自私自利，愛你的虛偽無能！”
“有我還不夠嗎？有我就夠了！”
在李休羽一聲聲的低吼下，李莊生哭泣漸止，他呆呆地望著李休羽褪下自己的衣服，在夜色裡，展露出如玉脂的身體。
“就算你是魔鬼，我也要陪你下地獄。”
李休羽狠狠親吻李莊生的嘴唇，不容李莊生有絲毫阻止。兩人沉淪於這夢夢墨墨，亡章弼弼，而天遣和合，亦爾相知。
……
李休羽是在李莊生的臂彎中醒來的，她睜開眼睛，兩人四目相對。
熱烈的陽光照在李休羽粉紅的臉上，嬌嫩的皮膚下好像要滲出殷紅的鮮血。
“你看什麼看？”李休羽彆開了臉，色厲內荏。
“我愛你。”李莊生說。
他說的如此輕鬆，這還是生平第一次。這一次沒有一絲尷尬，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勉強……總之，這句話好像是某種天生的真理，毋庸置疑，理所應當。
“什麼玩意，真惡心。”李休羽原本那英氣的臉龐愈發嫵媚，她輕輕啐了一口，“不要用愛情這種庸俗的東西來形容我們的感情。”
李莊生在李休羽的嘴角上輕輕一吻，笑了出來：“好。”
“你彆誤會，我可沒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會當你女朋友，也不會當你老婆。你以後愛找誰找誰，想找胡夢蝶找胡夢蝶，想找祝枝雪找祝枝雪，想找林月花找林月花。你要是有本事，把她們全找了也行。”李休羽又說。
“啊？”李莊生一怔。
“情侶會分手，夫妻會離婚，但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愛情會褪色，但是超越了愛情的親情不會。”李休羽壓低腦袋，語氣不容反駁，“這次是意外，我們以後還是維持原樣！但是我不會愛上彆的人，我要永遠和你住一起，你將來結婚了也必須要留我一間房。”
李莊生沉默片刻：“好。”
“還有，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你要是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就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說到做到！”
“……好。”
李休羽終於抬起頭，展顏一笑，這一笑似乎有萬種風情，連胡夢蝶和祝枝雪都比不上：“我說了，你想乾嘛乾嘛，不用管什麼仁義道德！你殺人我放火，你偷竊我把風。就算你想泡妞，我也可以幫你去勾搭。你乾什麼我都陪著你。你活得開心，我也就開心了。不準再抑鬱了，因為我們感同身受，你不準再這樣傷害我！”
李莊生舔了舔嘴唇，許久，笑了一聲：“……你勾搭有屁用，你勾搭的人，愛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以後能不能少看點二次元！”李休羽齜牙咧嘴地捏著李莊生的鼻子，“瞎想什麼呢，我是說幫你創造機會！我跟你講，這次研學，我認識了一個妹子，長得巨好看！”
“哦——”
“你不信啊？她叫溫卓雅，長得可好看了，不在祝枝雪之下！”
“溫卓雅？”
李莊生覺得這個名字真耳熟啊……這不是上一世李休羽最好的閨蜜嗎？當時兩人認識是因為在一個學校，但這一世李休羽考進了一本，而溫卓雅應該還是之前的學校。
但沒想到兩人還是遇見了。
“你聽說過她？”
“咳咳，她就算了。”
溫卓雅絕對是對李休羽有非分之想的，李莊生雖然曾經yy過，但“心上人給自己介紹對象”什麼的，對她而言實在是太殘忍了。
“問題不是在於好不好看，而是我請你有點自覺，你這個人形自走蚊香姬，對彆人的感情能不能認真一點！”
“彆人的感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每當我感覺自己夠渣的時候，隻要想想你，我就會感覺到自己簡直就是聖人！”
“你放屁，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明明我才是聖人！”
“那我也是芻狗嗎？”
“你是我的命。”李休羽親吻李莊生的嘴，臉上微微一紅，“變態。”
李莊生伸手探了探，隨即無聲地展示。
李休羽身體如觸電般的蜷了蜷，惱羞成怒地道：“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搞清楚！彆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亂摸亂親！哪有你這樣的變態！”
“不是你先親的？”
“我可以，你不行！”
“為什麼？”
“我親你是獎勵，你動我就是三年起步的禽獸！”
李莊生嘴角微微抽搐，夠雙標，不愧是李休羽。
“哼，不理你了，我要去洗澡了！”
李休羽哼了一聲，掀開被子，脂玉的身體徹底暴露在陽光下，好像氤氳著某種聖潔的毫光。李莊生彆開臉。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有什麼的。”李休羽輕輕一哼，挺起胸脯。
“你不是說以後還維持原樣麼？”李莊生又把臉彆了回來，一寸一寸的欣賞。
“怎麼不能看，小時候還一起洗過澡呢，早看過了！”李休羽說著捶了捶腰，微微痛苦的模樣，“腰酸背痛，還疼！你果然是禽獸！”
“好好好，我是禽獸，你是拯救我的聖女！”李莊生笑著拍了拍李休羽的屁股，然後起身將其抱了起來，“走吧，禽獸哥哥帶你去洗澡。”
李休羽老老實實地伏在李莊生肩頭，咧嘴輕哼：“肌肉掉了昂，回去繼續練，不準再偷懶！”
“好嘞。”
……
“舒服！”神清氣爽地回到臥室，李休羽躺在李莊生的椅子上，看著李莊生忙碌地換床單被套。
“這不容易洗乾淨啊……”李莊生看了眼床單，語氣莫名地感歎。
“乾嘛要洗乾淨，反正我們床單是混用的，就當是我側漏的！”李休羽抬腿敲了敲李莊生的狗頭，語氣彪悍。
將舊的床單被套塞進洗衣機，李莊生又很快換上了新的，幾乎所有的痕跡都被抹除了。
“誒，林月花在家吧？”李休羽哼哼唧唧。
“嗯，她在做家教。”李莊生皺眉，“不過先不去看她了，我要去找伊雲水。”
“伊雲水啊……”李休羽眼神微微遊離。
“你早就知道她退學了吧。”李莊生看了她一眼，“居然一直沒告訴我。”
“當時告訴你又有什麼用……”李休羽嘀咕。
她當然早就知道了伊雲水退學的消息，但是一直瞞著李莊生。在她看來伊雲水怎麼樣都無所謂，不能讓她影響李莊生的心情。
“是啊。”李莊生莫名地笑笑，“但我現在要去找她了。”
“你去吧，李莊生，人渣版，出擊！”李休羽抬手高喊。
李莊生笑了出來，“你在家休息吧，餓了自己去樓下餐館解決，你身上還有不少錢吧？”
李休羽擺擺手：“嗯，跪安吧。我一會兒自己出去吃飯，有需要可以叫我！”
“今天你先休息吧，我儘量先自己搞定。你把她的門牌號發給我！”
李莊生拿起鑰匙出門，上次回來的時候電瓶車充滿了電，雖然過了一個月，但還是殘留不少電。
他知道伊雲水家在哪個小區，沒一會兒就到了。這時李休羽的短信才姍姍來遲，想來她剛是問了彆人才知道的。
真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明明還去伊雲水家住過兩天，居然不記得人家的門牌號。
【下來，我在你家樓下】
李莊生給伊雲水發qq短信。
沒多久，李莊生聽見了窗戶滑動的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是伊雲水。
兩人四目對視，李莊生笑著招了招手：“下來，一起去吃個午飯吧！”
對方愣住了，然後光速縮了回去，把窗戶使勁一關。
“啥情況啊？”李莊生撓頭，這算是吃了閉門羹嗎？
雖然已經做過了被無視的心理準備，但真被無視了，心裡還是蠻不好受的。
李莊生想了想，也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樓下繼續等著。
他本想將車停在陰涼的地方，但又擔心對方看不見自己，以為自己離開了，隻好站在太陽底下暴曬。所幸前車筐裡有頭盔，他帶頭盔，感覺好了些。
不多時，窗戶又被打開，李莊生抬起頭，兩人又四目相望，伊雲水很快再次縮了回去。
啥情況，這是在確認我走沒走嗎？李莊生歪歪頭，繼續等。
不多時，樓梯間響起淩亂的腳步聲，伊雲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呦，好久不見啊，小龍女！”李莊生抬手打招呼。
他打量著眼前的伊雲水，暗暗皺眉。他記憶中的伊雲水還是小龍女時期的模樣。既有桃穀繪裡香的清秀，也有涼森玲夢的純欲……雖然前兩位都不是什麼正經人，畢竟李莊生對這種女明星更熟悉一點。
但總之，伊雲水是很美的，無損於“小龍女”之名，即便是和胡夢蝶李休羽等人在一起，她的美麗也不會被掩蓋。
可現在伊雲水肉眼可見憔悴了許多，的對方本就纖細的四肢更加纖瘦了，好像一折就斷。清冷的麵龐微微凹陷，比最瘦時的林月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注意到李莊生觀察她的視線，伊雲水臉色有些慌亂，低垂著腦袋忸怩地閃躲。不想讓李莊生看到現在的模樣。
“才洗的頭啊。”李莊生笑著打量起伊雲水濕漉漉的頭發。
“嗯，嗯……”伊雲水輕聲應著。
她胡亂地洗了頭發，然後胡亂地拿毛巾擦了擦，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就飛奔下來。
“不錯，挺好看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李莊生笑著拍了拍電瓶車後座，“走吧，我肚子餓死了，一起去吃個午飯吧。”
伊雲水偷瞄著李莊生的臉，眼神惶恐、閃怯、欣喜、畏懼、悲傷……可最終，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坐上了李莊生的電瓶車。
“嘶，好燙……”伊雲水剛坐下，就忍不住輕呼。
“沒事吧，坐墊曬久了就容易燙。”李莊生笑道。
“沒，沒事了……”伊雲水結結巴巴地扭了扭屁股。
“那你抓好了。”
李莊生笑著擰動油門，熱風迎麵。伊雲水緊緊地抓著李莊生屁股下的坐墊，眼神閃爍不定。
“今天中午吃肯德基吧，我好久沒吃了。”李莊生笑著說。
“哦哦……好……”
伊雲水唯唯諾諾，她看著李莊生的背影，到現在還感覺不可思議，好像做夢一樣。
她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都閉嘴了。什麼都沒說。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肯德基坐滿了人。
“中午這麼多人啊，看來有錢人還是多。”李莊生笑著拉起伊雲水的手腕，走進肯德基。
伊雲水忸怩地跟在身後，胡思亂想，但什麼都想不了。
李莊生讓伊雲水隨便點餐，但伊雲水隻是沉默著不說話。李莊生就自己隨便點了些，然後找個空位置坐下。
“誒，你早飯吃沒吃啊？”李莊生問。
伊雲水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李莊生笑著將蝦堡推到伊雲水麵前：“沒吃啊，正好，中午多吃點，你這些天瘦了不少啊，我這胳膊都快比你腿粗了。你難道真的跟小龍女一樣每天隻吃蜂蜜啊？”
伊雲水輕咬嘴唇，在李莊生注視下，拿起漢堡淺淺吃了兩口，又放下了。
“你，和胡夢蝶在一起啦。”她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