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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四章:言官攻訐 當庭杖斃(端午節快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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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皇甫奇眼球暴凸,閃爍著不可置信。

“呃呃”

喉嚨裡滾動血水咕嚕的聲音。

他雙手丟開兵器,去摸自己的脖子。

可摸了一個空,而他的視線刷地上移。

眼珠子滾動往下,隨後驚恐地發出一聲長嘯。

自己的頭竟然飛了!

而從外麵的視線來看,這位皇甫家的子弟脖子上綻放出一條血線,刹那間,頭顱飛起,斷口處,血如井噴。

隻見其抬手摸了空後,雙手亂舞,隨後軀體失去了控製,直接往下狂墜。

那頭顱在大叫一聲後,像個漲氣的皮球,砰地炸開。

“郎將!”

“皇甫兄”

這一下,沙場內外炸鍋了,驚呼四起。

點兵台上,林姓中郎啪地起身,麵色急變,皇甫家的一位郎將被那位第九山將軍的親衛殺了。

遭了,要壞事!

他就要動身穩住態勢時,卻被那監察禦史王喜搶先一步,隻見這位閹人麵帶陰厲,眸綻殺意,一聲尖利的喝聲,

“大膽!”

“故意傷人性命,謀害禁軍武將。”

“給我速速拿下,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說著,其竟出手朝著沙場上空的陣盤一打,將法陣撤回。

籠罩沙場上的光幕法陣迅速消失。

而此時,隨著這監察禦史一聲令下,那看著自己人落敗,郎將被殺的禁軍,頓時血湧上頭,怒目而視,紛紛拍馬衝向沙場。

不知道誰在裡麵喊了一聲,相當於火上澆油。

“若是不殺了他們,我禁軍再也抬不起頭”

“殺了這群逆亂賊子!”

這極富煽動性的話語,令沙場上氣氛陡然肅殺,一個個禁軍操兵揚馬,濺起飛沙,轟隆隆鐵蹄如驚雷,成裹挾之勢,衝向第九山三百甲士。

一時,洶如潮水,局勢徹底被點燃,走向失控。

點兵台上,掌管此座行營的i林中郎臉色大變,事情朝著最壞的結果走去。

營嘯!

他若是現在出去阻止,就算能強行彈壓下來,自己也會徹底在手下兵馬中失去威信。

他咬牙切齒地朝著那王監軍,目帶殺意,恨不得吃了這閹狗的肉,這廝煽動自己手下兵馬,卷入這些狗屁爛糟的事中去,為自己爭奪利益,卻把他放在火上烤,對方也不想讓自己好過。

這是生死之仇。

“王公公,看看你乾的好事,此事本將絕不饒你。”

王喜卻對其充耳不聞,隻是冷笑一聲,一雙狐狸眼幽幽看著禁軍衝鋒,眼裡跳躍著殘忍的光芒。

他失算了。

武備精銳的禁軍竟然輸了,還輸的很難看,領兵的三家子弟甚至還被反殺了一位。

這已經不僅僅是涉及皇家臉麵的問題了,還涉及到他的性命,他必須趕緊補救,挽回過錯。

不然一手造成局麵的他,恐怕難逃一死。

他凶光盯著滾滾金甲快要將黑甲包圍,內心繃緊,甚至帶著幾分歇斯底裡。

快!

快殺了那些泥腿子!

而沙場上,第九山三百甲士,負傷不少,麵對衝鋒,卻是迅速彙聚成陣,一個個像刻在肌肉裡的記憶,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組成陣型,絲毫不亂,一張張伐山旗,旌旗獵空,領頭的牛兵一隻血手抽出胸膛中的長矛,朝著遠處一釘,臉色扭曲,眼神猙獰。

而一雙雙眼睛麵對數千禁軍裹挾,卻是絲毫不懼,一個個眼球跳動著血絲,帶著居高臨下的蔑視。

那是一種骨子裡的瞧不起!

“轟隆隆”

馬蹄踢踏如驚雷。

三百玄甲周身,三千禁軍金光如烈火。

而就在這時,懸空山上,一股驚悚氣息暴起,天上一道黑金色流光極速墜下。

而隨著這道氣機暴起,山外東邊,蒼穹有爆鳴,一道紫氣飛出,橫跨虛空,紫氣浩蕩數十裡,攔截流光。

懸空山上,一聲冷哼,一道金光猶如天外神罰,劃破長空,直將紫氣定住,寸寸崩碎。

這時,西邊長空,有一劍西來,藍色劍光乍然而現,劍嘯驚空,震動神都,在正午烈日下,垂下一道藍色劍瀑,電光火石,直朝著下黑金色流光斬去。

轉眼,懸空山上一聲槍鳴,一道火光倏地升空,如同天外流火,狠狠撞進劍氣瀑布之中。

槍與劍,水與火交織,轟鳴長空,欲要撕裂蒼穹,很快泯滅虛空。

而這間隙,黑金色流光直墜下懸空山,落到底下禁軍行營,直墜沙場,卷的飛沙走石,狂風肆虐。

“唏律律”

禁軍兵馬被風沙吹得睜不開眼,臉上刮的生疼,腳下馬匹驚恐,嘶嘶亂叫,直接停了下來。

裡麵一杆大旗,迎風獵獵,大旗無風一搖,轟隆隆,沙場震動,狂風將一個個人馬掀翻,倒飛,一時人仰馬翻,撞到一起,哎喲亂叫。

其中藏在其中的公羊家子弟和孟家子弟,更是直接被風壓到了沙場之上,隻露出半個頭,口鼻裡滿是沙子。

這時,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校場上空震起。

“願賭服輸”

“二位若是覺得有臉麵,儘管出手,本將奉陪,也讓神都的百姓瞧瞧,幾位的本事!”

隨著這聲激蕩長空,遠方天際傳來一聲冷哼,接著,東西兩邊,兩道乘雲而上,快速複蘇的恐怖氣機,轉眼如潮水般退去,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還有,周圍默默注視的幾雙眼睛,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氣機。

計劃再次失敗。

方才如果攔住這邊將出手,第九山兵馬被鼓動的禁軍圍殺,這位蜀地中郎將肯定會爆發,到時候就有了借口,借題發揮。可現在他們沒有理由發難,強行動手,

而此時,被一柄伐山旗攪的混亂的校場,禁軍兵馬隻感覺天上有一雙駭然的無形眼睛,盯著他們,視線掃過,讓他們遍體生寒,汗毛直立。

隻聽每個人耳邊響起一個淡漠霸道的聲音,震的他們耳朵轟鳴作響。

“阿貓阿狗都敢碰瓷本將和本將的將士,找死。”

話落,點兵台上,抬頭驚望,那雙狐狸眼帶著驚懼的那位監察禦史,突然如遭重擊,眼珠一暴,接著整個人像是被什麼重物撞飛,身子如蝦球般躬起。

“噗”地大口一口血。

下一秒,這位監察禦史瞬間倒飛,直接撞開桌椅,帷幕,石板,飛出點兵台外,重重摔在地上。

此人又吐了一口血,麵色痛的扭曲慘白,瞳孔帶著恐懼。

是那位蜀地將軍,對他出手了。

對方要殺了他!

“還請陳將軍,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一聲高呼在這座行營上空響起,隨後一聲獸吼響起。

隻見一頭身如黃金璀璨,體長丈許的黃金獅子橫空而來,上麵有一位銀甲將軍,細腰寬膀似猿,兩眉入鬢常清,肩膀上立著一隻白頭雕,身上戰袍金翠繡,一雙虎目燦燦,身懷武藏。

其朝天抱拳,

“吾乃北衙禁軍十二衛統軍張青,此間事和人交於在下,在下會通稟陛下,定會給陳將軍個結果。”

禁軍分南衙和北衙,南衙禁軍就是神都軍,護衛神都以及京畿,北衙禁軍十二衛,守衛皇城,就是十二座行營,分布皇城四方,每個統軍下掌管四個行營,都是武藏,再上麵還有副統領,和統領整個金吾衛的大統領,也就是那位威遠侯。

他急匆匆趕來,看到了懸空山上的那位與兩位大能隔空交手,就知大事不妙。

天上一聲冷哼,便再也沒作聲。

張青靜靜等了幾息,見懸空山上的那位沒有繼續對下麵人發難,心裡暗鬆一口氣。

接著其一雙眸子朝著下麵亂作一團的禁軍看去,眉頭緊緊皺起,怒喝一聲。

“都給本將回編。”

隨後其飛身落到點兵台,那位林中郎趕緊屈身拜手,“統軍!”

“說說怎麼回事!”張青麵色刷的一下陰了下來,冷冷的看著自己這位心腹,怎麼掌管行營的,差點就打的天翻地覆,鬨出了大事。

林中郎正不吐不快,很快將事情和盤托出,裡麵字字在點監察禦史王喜在搞事。

當張青聽到監察禦史王喜似與三家有謀畫,自作主張,強行挑起矛盾,把手下禁軍卷入爭鬥,他眉頭閃爍出殺意。

有的人總以為自己很聰明,他們直屬陛下,不能牽扯到朝堂爭鬥,特彆是黨爭,這是禁忌。

當聽到三家勳貴子弟勳的禁軍隊伍在強行挑起矛盾的情況下,竟然在第九山兵馬下抵擋不過幾個衝鋒,臉色更是難看。

廢物,真他媽廢物,你說你鬥贏了這件事可以圓過去,反正陛下說了算,結果你特麼挑釁人家還搞不贏。

這件事傳揚出去,整個禁軍都要蒙羞。

自己要被王喜那閹狗害死!

陛下若是知道自己手底下的禁軍如此,不知何等震怒,不對,陛下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張青不由心裡犯寒,自己必須儘快帶人去請罪。

去晚了,小命不保。

想著,張青一雙虎眼吊起,露出凶光,

“把幾個鬨事的給本將帶上,不管是三家哪家的,陪我去見陛下,不然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他對林中郎說完,接著凶光一轉,身子往點兵台後方一縱,隨後落到一塊空地上。

在他腳下,監察禦史王喜咳著血,像隻死狗,見到張青到來,眼裡燃起光芒,捂著胸口,掙紮著爬起來。

“張統軍,幸虧你來的及時,要不然”

他話還沒說完,張青直接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將其踹的慘叫一聲,在地上翻滾七周半。

接著,張青低身一隻手提起這家夥的領子,露出要吃人的眼神,

“要不然什麼,你這該死的東西,害人不淺。”

“有什麼話跟我到陛下麵前說去吧!”

說著,張青拎著他像拎死狗似得,身子一縱,落到自己的坐騎金毛獅子上。

而另一邊,林中郎叫人押起從沙子裡挖出來的公羊家子弟和孟家子弟,並且把那王喜的好乾兒直接五花大綁,這家夥嚇得臉色慘白,骨頭都軟了,身子都站不起來。

接著,張青帶著林中郎,押著這幾人快速出了大營,直往中間皇城去。

而此時,附近神都百姓看到天地異象,大能出手,感受到浩蕩威壓,雖然很快結束,但引得沸騰,街頭市井,奔走沿街,議論紛紛,朝著懸空山方向望過去。

沒過多久,龍庭禁牆外,一輛輛馬車開到承天門前。

“我要急事參奏,要進宮麵見陛下。”

“讓開”

“”

下午,一眾官員就此入宮。

“臣有本要奏,蜀地中郎將陳淵挾兵自重,危害西南,如今進朝,桀驁不馴,縱兵故意打傷打死禁軍,性質惡劣,還望陛下即刻下旨查辦。”

“臣也有本要奏,蜀地中郎將陳淵當初造反一事,死傷數千天兵,陛下還未追究,陛下您還在想什麼,這種逆亂賊子,還要i留到什麼時候”

“”

此刻,太極宮外,十幾位言官,禦史,跪在緊閉的大門外,這幾日朝堂上不肯提起的名字,在這刻反複被提起。

這些言官言辭犀利,一條一條儘數羅列其罪狀,仿佛十惡不赦,應該斬立決。

三家裡有人不耐煩了,準備強行借今天這事,齊齊發難,向陛下要個準信。

今天這事,陛下肯定會震怒。

因為禁軍這事,陛下的臉麵也不好看。

從太極宮緊閉的大門就可以看出來了。

這些言官就是想用口舌,在陛下的怒火上澆下油,把這火燒高,求陛下下旨,殺了蜀地來的那位將軍。

他們在門外高喊,一個接著一個,用一個詞形容,聒噪。

沒多久,太極宮的門打開了。

幾聲淒厲尖銳的求饒隨著打開的門傳了出來

“陛下饒命啊,微臣都在為陛下計啊!”

很快,從打開的門裡麵,四個人被金吾衛押了出來。

當中一個披頭散發的,正是那位監軍禦史王喜,在恐懼嘶喊著。

而統軍張青跨出太極宮門,吊睛虎眼冷冷看了看門外跪著的十幾位言官,隨後目光對著四個被押出來的家夥,眼中綻放出凶光。

“陛下口諭。”

“當庭杖斃!”

隨著這一聲令下,四個人被當庭拋在地上。

隨後,一眾金吾衛手中長槊一交叉,將四人的頭摁在地上,接著,當著一眾言官的麵行刑。

當厚重的鐵棍重重敲打在四人的屁股,破掉上麵的真氣時,一聲聲刺破耳膜,淒厲至極的慘叫,回蕩在太極宮上空。

血肉綻放在那一眾言官麵前,讓這些人心神膽寒,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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