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詭異監管者 >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暴雨左側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暴雨左側(1 / 1)

推荐阅读:

“啊啊啊!!!”

在猴子、徐蘭和高燁,驚恐地看著座椅上的蘇城河,臉色一片青紫,脖子腫脹發紅,死死地攥著那根中性筆,瘋狂地咆哮。

在他們眼中,從拿起筆到發出痛苦哀嚎,僅僅隻是一瞬間。

但對於蘇城河來講,他的一刹那卻被放慢了無數倍,那種撕裂的劇痛也被放大了無數倍。

隻存在於腦海中的白色閃電,絕不是簡單的震碎頭骨,相反對於受害者而言,是一種極度緩慢,極度變態的顱內酷刑。

沒有人能理解現在的他究竟承受了怎樣的折磨,就連他自己都陷入了一片痛苦的汪洋中迷失。

蘇城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大腦之中,原本有所預警,提前保存的一絲理智,被這痛苦瞬間撕毀。

所有的理智,全都被磨滅,根本沒有絲毫抵擋的可能性。

他右手攥著中性筆,左手攥著剔骨刀,可卻沒有能力再去動用罪物,隻能用意識艱難跟隨著那白色閃電。

去親眼目睹,自己的意識,自己的頭骨,是如何從內而外,從虛到實的一一碾碎。

在絕對實力麵前,再強大的意誌都是笑談,一切準備皆成泡影。

而什麼都做不了的蘇城河,死期眨眼就到。

不參與顱內瘋狂的猴子三人,此時還都拿著罪物,圍著這把椅子看戲,沒有一個人上前。

這不是因為他們反應慢,而是根本沒有辦法去判定蘇城河的狀態。

他們都知道此刻的蘇城河很痛苦,那張精致的臉都已變形,是實質意義上的變形,骨相都產生了變異。

但卻意識不到他究竟是否需要外人的插手,尤其是那攥著剔骨刀的左手,還一直懸在腿上三寸,儘管一次次逼近卻又一次次遠離。

乍一看,就像是蘇城河還有一定的意誌,在有意識地控製罪物介入時機。

但實際上,這隻是因為他過度痛苦所導致的痙攣……

而第一個意識到情況不妙的人,是一直守在門口,站在蘇城河正麵的高燁。

他觀察的不是蘇城河拿著罪物的左手,而是攥著中性筆的右手。

中性筆這個疑似會觸發死路的道具,被他攥在掌心,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隨著他手部的用力,這個裂縫越來越大,像是隨時徹底報廢。

這讓高燁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現在來看,強浩明觸發死路,是因為他坐在這把椅子上說過話,這是第一種死路;

蘇城河觸發死路,是因為他在椅子上,拿起了那個明顯曾被“人”打開的中性筆。

死路,或許是有活人重複了“鬼曾做過的事”。

那麼,從這個角度來看,蘇城河捏碎中性筆的細節就不對了,因為他正在因過度痛苦,摧毀鬼曾做過的事。

他眼睛立馬眯了起來,緊盯著蘇城河的正臉,喊道:

“徐蘭動手!”

高度緊張的徐蘭幾乎沒有思考,有人命令她就照做,立馬兩手攥著皮帶,勒住了蘇城河的脖頸,下了死手。

腰帶罪物,殺人即對抗,在窒息到極限程度後,被害者將會陷入“遊魂”狀態,非生非死,短期內免疫死亡,也在短期內不算活人。

高燁這個時機判斷極為精準,因為當徐蘭的皮帶勒住蘇城河的一瞬間,他的天靈蓋就出現了明顯的凹陷。

這是崩潰的前兆,也是摧枯拉朽般死亡的信號,如果再晚一瞬間,那麼等待著蘇城河的必然是必死!

外力介入,遊魂狀態,讓本來被白色閃電幾乎完全碾碎了的意誌重新有了一抹喘息之際。

徐蘭皮帶的特殊效果,不僅讓蘇城河脫離了死亡威脅,更是給了他一個真正看清那白色閃電的機會!

此行真正的目標,必須要撐過死亡威脅之後,才能有所收獲。

意識的回歸,狀態的遊離,給了蘇城河去追隨、觀察、乃至審視白色閃電的可能。

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識容納在他的大腦之際,一道道不同的身影,一幕幕過去的記憶,都一股腦的湧入進來。

不停閃爍的畫麵與場景,像是幻燈片一樣迅速在他的眼前綻放,頻率奇快無比,幾乎是無法辨認。

在那些急速閃過的畫麵中,蘇城河竭儘所能地去將每一幀印刻在腦海之中,儘管這很困難,但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確記下了某些重要的瞬間。

“呼!”

這個過程,與死路爆發來的一樣迅速,同樣是人類很難察覺的極短時間。

死路結束後,蘇城河大口喘著粗氣,在椅子上身子異常抖動,猛地睜開了雙眼。

而這一刻,窒息的痛苦開始了反複,他兩手搭在桌麵,上半身趴下,不住的低嘔。

猴子與徐蘭站在其背後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沒敢說話,他們都清楚清楚蘇城河沒死之後,將會得到相對明晰的情報。

從生到死,再從死回生。

蘇城河兩手遮住了臉,經過幾個漫長的深呼吸後,慢慢抬起頭,說了兩個字:

“情緒!”

“情緒?”

高燁低聲地重複了這兩個字,微微仰起頭看向暴雨中的財大,似乎是在品讀這不同尋常的兩個字。

蘇城河長舒一口氣,才終於從那陣痛苦中完全解脫出來,靠在椅背上,幽幽說道:

“我看到的東西非常稀少,無限接近於零。

但我從關鍵的幾幀裡,看到在我們之前,有人曾坐過這把椅子,說過一些話,打開了這杆筆。”

高燁眉頭一聽就皺了起來,他上前一步,疑惑問道:

“你確定是人?”

人,還是鬼,這一點非常重要。

如果說,是有鬼提前在這間保衛室做過部署,設置了眼下這些重複動作的死路,那還可以理解。

但為什麼,蘇城河明確地說,這些重複動作,是來自一個人?

“是人,我沒見到ta,但我感受到了他。

他的呼吸很平穩,不疾不徐,很隨意地來到這裡,坐在椅子上,翻動著登記冊……

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明明隻有一個人,卻透著兩種不同的氣息,分裂著截然相反的靈魂。

但我感受到了他的情緒,那是一種……”

蘇城河說到這裡的時候卻陷入了糾結,似乎想要在腦海中搜索出最合適的一個詞語,可卻始終沒能找到。

仿佛那種情緒很抽象很複雜,沒有任何一個詞可以去概括。

猶豫了很久,他最終選擇了放棄,繼而說出了另一個更加明確的情報。

“但我看到他離開這裡關上了房門,走向暴雨的左側。”

高燁拉開了保衛室的鐵門,讓外界的風吹了進來,洗刷屋內的血腥氣,目光遠眺。

暴雨的左側,指向山明財經大學的管理學院。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