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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食魂獸作彆後,一直到仲唐高原,一路無虞。
放眼望去,山河崩碎,滿目瘡痍,屍橫遍野,很明顯,這裡之前發生過一場極其慘烈的大戰,不過,讓人感到離奇的是,魔族者一次貌似沒有動用黑色光暈。
仲唐高原這一處法陣封印,由飄渺宮負責,領頭的就是飄渺宮的執宮賈岐良,除此之外還有副執宮周秉拓、左右護法齊敬塘和譚授,如此陣容,可謂是將飄渺宮的老底兒揪了出來,這裡麵齊敬塘和譚授算是蕭聰的熟人,周秉拓也有過一麵之緣,隻有跟賈岐良,是第一次見麵。
賈岐良身材甚是瘦弱,齊天境準仙的修為,幾千歲的高齡,卻還長著一張病態書生的臉,瓊鼻薄唇,顴骨高聳無肉,那一雙眼皮總是耷拉著,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待人接物方麵亦是文鄒鄒的,雖然沒有多少熱情,卻也感受不到冷淡,隻是讓人覺得他無論乾什麼事兒都有點艱難,於是生出幾分真誠的憐憫來。
一番寒暄致禮過後,賈岐良開始跟蕭聰講述當下境況,
”唉,蕭族長有所不知,如今的玄真界,堪稱岌岌可危啊,自從祁艮高原大戰之後,魔族就跟瘋了似地在整個玄貞界遍地開花,表麵上看,是雷聲大雨點小,可大家都認為,在這看似慌不擇路之下,醞釀著更為可怕的陰謀,雖說隕靈閣在巡查蕭家法陣封印的過程中發現了諸多貓膩,一場場大戰讓我們損失慘重,但我們依舊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魔族的最終目的,不瞞您說,不隻是我們,就算是那些地位超然的存在,也已經開始沉不住氣了。
這不,麵對魔族的瘋狂反撲,咱們這邊也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連我這久不見世的病秧子也成了被趕著上架的鴨子,親自來仲唐高原監督,後輿盆地那邊現在是由逍遙宮的執宮田覽馳負責,乾元宮和極樂宮雖然還沒收到召喚,不過估計也快了,反正現在的玄真界,就是亂得很,頗有點大決戰的意思,隻可惜,但願如此吧。”
四宮全部出動,表明這件事確實非同小可,倘若這還不是魔族的最終目的,那下一波出動的,就該是祭蒼閣和隕靈閣了。
蕭聰也有一種感覺,玄真界的護城牆正在被一道道地拆毀,七教八院本就不被魔族看在眼裡,五塔裡麵最強的火聖塔在兀豸地攻打下,差點被連根拔掉,剩下的四塔塔主皆在閉關,雖然易於摧毀,卻沒成為魔族的目標,之中原因,好像魔族所作所為,並不僅是為了削弱玄真界的力量……
至於是什麼,年輕人現在還想不出來。
而現在,魔族已經能逼著四宮全力以赴,可就算這一次玄真界再次勝利又能怎樣?他們還會卷土重來,然後接著逼迫祭蒼閣和隕靈閣也站在風口浪尖上……
不對,為什麼感覺魔族在玄真界擁有著幾乎無窮無儘的力量呢……他們這些力量,到底來源於哪裡……
年輕人心中大駭,感覺自己無意間發現了問題的症結所在,不過這件事他沒跟賈岐良說,而是暗中告訴了隕靈閣的門徒——就賈岐良哪吊兒郎當的模樣,估計說了也沒啥用。
接下來,便要著手進行布陣事宜,畢竟時間緊迫,還有幾處地方在等著自己,正如蕭聰之前對食魂獸長老所講,以他現在的陣法造詣,還不足以追趕先輩水平,自然也無法重建這在當年需要十幾名蕭家頂級馭陣師合力才能完成的法陣,他能做的,隻是儘自己最大努力,在原有的法陣上進行“縫補”,以期能再運轉個幾百年。
當然,這隻是年輕人的一廂情願。
作為一名馭陣師,蕭聰沒有彆的手段,連檢查法陣的運行狀況,也是要靠法陣來進行,雖然他已經知道困住食魂獸鳩坎的是“太陽娵訾井翼陣”,卻還是要再布置一座“窮機陣”來對法陣進行分析。
所謂“太陽娵訾井翼陣”,指的便是借用星宿“娵訾”和朱雀星宮中的“井”和“翼”為夜間力量之源,同時白天還能汲取太陽之力的法陣,因為食魂獸靠吞食孤魂野鬼為生,乃大陰之物,所以用這樣一座法陣來對付他,而“窮機陣”,則是蕭家人用來分析法陣的高級手段,這座法陣同樣也是蕭家為數不多允許所有族人參悟的”以生靈為陣旗”的法陣,因為馭陣師隻有成為法陣的一部分,才能真切感受到法陣中的種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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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窮機陣”,年輕人便盤坐在陣眼處仔細感應,用了足足兩個時辰,才摸清“太陽娵訾井翼陣”的運行狀況,這座法陣雖然受到了極大的破壞,但好在本就是運轉太陽之力的法陣,就是抗造,所以修複難度僥幸還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但需要花費的精力和時間依舊不少。
從彌戒中取出“太陽娵訾井翼陣”的陣圖,仔細參研半日,而後將所思所想記錄下來,而當年輕人從彌戒中取出一應補陣材料,就要大乾一場之時,隕靈閣門徒梁昊天這時候湊過來問道:
“不知蕭族長要如何處置鳩坎這頭大惡。”
蕭聰對此詫異——怎麼處置鳩坎,這家夥不早就知道了麼?看來這是另有文章啊,
“依前輩看來,該怎麼處置?”
“想來蕭族長您也知道,再有幾百年,鳩坎便會被這座法陣完全抹殺,這幾百年的時間,與之前近萬年的歲月相比,不足為道,但對於如今岌岌可危的玄真界來說,卻充滿了變數,魔族能來攻擊這座法陣一次,就有可能來攻擊第二次第三次,他們每一次攻擊都要被比上一次嫻熟,而我們每一次修複所要付出的代價都要比上一次高,如此一來,我們就太被動了。
所以,與其將鳩坎繼續關押徒增憂患,不如將其直接抹殺已除後患,反正已經過去那麼些年,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他的因果估計已經被消解得差不多,就算還有一些,我們也能承受得住,不知蕭族長意下如何。”
蕭聰心裡不禁冷笑,
“嗬,還問我意下如何,小爺現在有得選擇嗎?”
他倒是想問一句“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上麵那些人的意思”,可終究是沒有開這個口,因為他覺得梁昊天說的有道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算這件事有一定後果,但就現在這世道,完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怎麼著都是放手一搏,因問道:
“前輩可有足夠的把握讓鳩坎徹底消失?”
梁昊天聞言一愣,
“這……以蕭族長的能力,難道還做不到嗎?”
蕭聰訕訕搖頭,
“前輩抬舉我了,就我這三腳貓的水平,這事兒還真做不到。”
“唉……”梁昊天悵然一歎,“這可如何是好……”
稍遲片刻,梁昊天才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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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族長,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前輩請講。”
“想必蕭族長也已經猜到了,這附近其實有真仙監視,不如直接將鳩坎放出來,讓他們代行天道,我等都落得輕鬆。”
“偽造布陣不當反被鳩坎僥幸逃脫,卻不想周圍有真仙監視,進而出手剿滅的假象?”
“正是,就是在口碑上,怕是要讓您委屈一下了。”
年輕人自然知道這是隕靈閣早就計劃好了的,不由得心裡一笑,隨口回道:
“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我的口碑不重要,而且我覺著吧,偶爾出點錯,有人給兜著也是件好事,省得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說著幾聲大笑,
“如此甚好,就依前輩所言。”
“蕭族長英明。”
“可如果這事兒出了岔子,算到誰頭上?不會算到我頭上吧。”蕭聰打趣道。
“您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出問題!”梁昊天回答十分鄭重,“就算出了問題,死的也是我們而不是您,因為玄真界需要您。”
蕭聰莞爾一笑,
“行,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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