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長老在逃回吉祥宮後,仍坐立不安,生怕虞昭會帶著巨龍打上門來。
於是,他一邊加強吉祥宮內外防禦,一邊派人不停的打探消息。
結果他沒有等到找上門的虞昭,反而收到了山海宗和北冥宮鬨掰的消息。
他有些不可思議。
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打聽清楚之後,他也不禁罵了大為真人一句,真是話該。
此事是北冥宮牽的頭不假,可他們答應出手對付虞昭完全是出於自願,又不是北冥宮按著他們的頭強迫他們點頭的。
事情搞砸了也不是他們三方哪一方的問題,而是對手太強了。
大家好聚好散,下一次有機會再合作就是了,怎麼能夠逼著北冥宮的人讓他們負責呢?
不過,這件事細究起來苟長老也有錯。
誰讓他去找這個糊塗蛋合作呢?
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還是他最機智,沒和虞昭正麵碰上,也沒有攪活進這些糟心事。
采菊長老自得地捋了捋胡須,然後又派人撤去了之前加上的防禦。
虞昭都沒對北冥宮和山海宗做什麼,自然也不會來找他吉祥宮的麻煩。
他弄得風聲鶴唳,倒是顯得他害怕虞昭似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了采菊長老的意料。
就在他撤去巡邏防禦的第二天,巨龍打上門來了。
將除了吉祥星主星的八個星球全砸了一個遍,然後揚長而去。
采菊長老看著宛若荒域的星球,心疼得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虞昭,是虞昭,她竟然……她竟然還敢……”
“采菊長老,不是虞昭,是冰山巨龍乾的。”
副星的一位長老哭喪著臉說道。
“你懂個屁!這些巨龍都是受虞昭的指使,不然他們閒著沒事兒,憑什麼來砸我們吉祥宮!”
采菊長老氣得爆了粗口。
另外一個長老委屈地抹掉臉上的口水,“可那些巨龍說是我們有眼無珠抓了他們冰山巨龍的小輩,所以才來報複我們。”
“我們什麼時候……”
采菊長老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苟長老之前說過的消息,麵色一滯。
他說虞昭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結交到了冰山巨龍。
虞昭該不會就是在他們吉祥宮認識冰山巨龍的吧?
那他們豈不是真抓了冰山巨龍的小輩?
“嘶!”
采菊長老倒吸一口涼氣,身體都不由晃了晃。
好險好險。
幸好那條小龍沒有出事,不然冰山巨龍還不得拆了他們主星。
采菊長老在此刻甚至都對虞昭生出了些許的感激之情,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了。
要不是虞昭,冰山巨龍在吉祥宮的消息根本就不會傳出去,也不會再有後麵發生的事。
果然,虞昭就是他們吉祥宮的克星,和她沾上邊就沒有好事。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還是彆去摻和了,免得白惹一身腥。
采菊長老已經在心底給虞昭打上了不好惹的標簽,另一邊苟長老對虞昭的感觀可就複雜多了。
這種情緒甚至影響到他看待南宮長老的態度。
南宮長老和苟長老做了幾百年的死對頭,苟長老一個眼神,他就能將對方心裡的想法猜出個七七八八。
可現在他有些拿不準了。
苟長老看他的眼神實在詭異,又像是忌憚,又像是狐疑,甚至還夾雜著淡淡的……感激?
南宮長老懷疑自己看錯了。
苟長老可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從北冥宮趕走,怎麼可能感激他。
但他的眼神的確不對勁。
所以南宮長老這幾日都繞著苟長老走,猜不透他可以躲啊。
等幾天之後,他才從大弟子秦嘯天口中得知了苟長老此次外出的經曆。
苟長老帶了兩百多名弟子出任務,不可能每個人都守口如瓶。
所以等回來之後,消息就慢慢傳了出去,最後傳到了秦嘯天的耳裡。
秦嘯天當即就向南宮長老彙報了此事。
南宮長老聽完後沉默半響,釋然一笑。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南宮長老心裡的確對虞昭有怨。
他自認對於虞昭已經極儘所能,不僅給予她充分的自由和信任,還讓自己的弟子放下修練,悉心指點她。
虞昭就算不對他心存感激,但也不該恩將仇報,棄北冥宮不顧,改投上清宮的陣營。
她可曾想過這會對他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南宮禦認為虞昭是無心之人,連帶著也厭棄了替虞昭說話的方成朗。
可今日聽聞虞昭的所作所為,南宮禦終於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站在他們各自的立場上,他們誰都沒錯,隻是陣營不同罷了。
秦嘯天窺著師尊的神色,輕聲道:“師尊,我與虞師妹雖然接觸不多,但她心思清明,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徒,她當初離開也許是她有自己的苦衷。”
這句話秦嘯天之前也曾說過。
但那時的南宮禦絲毫聽不進去。
如今他淡淡一笑,“罷了,她既已是上清宮的少宮主,以後便與我們再無瓜葛,我們之間的恩怨兩清了。”
“那方師弟……”
南宮禦這段時間對方成朗的冷待是眾人皆知的。
有弟子甚至在暗地裡下注,猜南宮長老會在什麼時候將方成朗趕走。
“方成朗怎麼了?他是你們的小師弟,他若是在修煉途中遇到問題,你們也該多指點指點。”
南宮禦斜他一眼,秦嘯天頓時會議,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他挺喜歡方成朗這位新入門的小師弟的。
他雖說有一位師妹和一位師弟,可兩人一個不愛出門,一個晝夜顛倒,他平日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不容易才來了一個能和他時常交流的正常人,秦嘯天是舍不得方成朗離開的。
好在師尊終於解開了心結,方師弟便又可以留下來了。
“弟子明白了。”
他像南宮禦行了一禮,轉身就準備去告訴方成朗這個好消息,南宮禦叫住了他。
“等等,你把這個給他帶過去。”
南宮禦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個方盒。
秦嘯天看向南宮禦。
南宮禦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拿給他玩去吧。”
秦嘯天也不拆穿,笑著應了一聲是,捧著方盒便出去了。
南宮禦看著他的背影,也勾唇笑了。
他這一生也許做過錯事,但在看人方麵,從來沒出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