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禁忌006那平靜淡漠的語氣,問出了如此難以揣測的問題,關玄天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雖然禁忌006的目光沒有看向自己,但也……沒有看著燈籠裡的火焰啊!
關玄天順著江炎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空無一物的廢墟空洞……
麵對眼下這種場景,關玄天一時間十分懵逼,不知道【送葬人的燈籠】現在還是不是持續對禁忌006生效。
這是他第一次動用【送葬人的燈籠】,對這東西正常的效果,一無所知。
獵詭局內部看似已經對【送葬人的燈籠】進行過一定的實驗,但短短三句話的提示,顯然不足以儘述這東西的詭異和能力。
很明顯,獵詭局也隻是淺嘗輒止,根本沒有敢仔細開發【送葬人的燈籠】。
以至於關玄天現在根本都不敢確信,禁忌006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不算“迷茫”。
倘若這頭恐怖的禁忌,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擺脫了【送葬人的燈籠】效果……
關玄天頭皮一麻,根本不敢繼續想下去。
太恐怖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心中自語道:
“已經到了棺槨旁邊,不論禁忌006現在有沒有持續受到【送葬人的燈籠】影響,都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關玄天吞了口唾沫,忽然縱身一竄,如同一頭靈猴一般,越過了黃金棺槨,站到了另一邊去。
現在,他和那頭恐怖的禁忌006之間,相隔了一整個黃金棺槨。
按照正常邏輯推論,如果禁忌006現在處於某種被控製的狀態之中,那麼他應該抬步邁足,踏入這黃金棺槨之中!
關玄天雙目之中,飽含著難以掩飾的期待之色!
這麼多天,獵詭局這麼多人的嘔心瀝血,為的不就是眼下這一刻嗎?
一定要成功啊!
進來!趕快進來!!!
但在關玄天和明裡暗裡無數雙期待目光的注視下,那頭恐怖的禁忌,卻是分毫未動,依舊如同一片凝而不散的陰影般,矗立在原處。
江炎抽了一口舊煙鬥,以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斬龍獵神關玄天,感覺這位獵神今天是不是有點兒神經……
你特麼跳什麼?
你倒是說話啊?
那頭編號為006的禁忌到底在哪兒呢?
你再這樣演默劇,我都要以為我就是那頭禁忌了啊!
關玄天看著一動不動的禁忌006:“……”
媽的……
真的脫離控製效果了嗎?
一滴豆大的冷汗,從關玄天額角滲出,滾到他鼻端,懸停片刻,“滴答”一聲落在了地上,摔成八瓣。
江炎又抽了一口舊煙鬥,發現這斬龍獵神還是不說話,不禁又一次對獵詭局獵神的素質,生出了深深的質疑。
之前還以為,斬龍獵神作為獵詭局十大獵神之首,詭異時代的神州中流砥柱般的人物,扛著整個人類希望大旗的強者,應該比天劍獵神和影舞獵神之流強很多……
但為什麼……
他也這麼奇怪?
難道是我的問題嗎?
江炎仔細思索片刻,感覺這個鍋怎麼都不可能甩自己頭上來。
進入隱藏秘境一天多時間,江炎其實有點兒想家了。
想念安小欣溫柔的聲音,和她給自己下麵吃。
耐著性子幫獵詭局封印一頭本來不應該出現的禁忌,一來幫他們一把,二來也是替南都免除一個巨大的威脅,畢竟很多自己關心的人也都在南都生存。
但能不能速戰速決?
江炎無奈,再次開口,問道:
“你到底想我乾嘛?”
“你直接說就行了!”
關玄天打了個哆嗦。
他總感覺這頭禁忌的狀態太過自在了!
特麼根本不像是被【送葬人的燈籠】限製的模樣!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脫離影響的?
亦或者……
從未被影響過嗎?
啪嗒!
關玄天的鼻尖,又落下了一滴冷汗。
“你……你進來……”
“就知道了……”
關玄天指著身前的黃金棺槨,聲音中泛著無法壓製的顫抖。
他感覺,自己這話說出來,就像是自殺一樣!
但關玄天的大腦,在這一刻仿佛已經被冰封了,根本無法轉動!
直麵禁忌006帶來的壓迫感,比所有人之前想象的,都要更加巨大!
難以抗衡!
肝膽俱裂!
周圍暗中圍觀的獵人們,以及更外圍借助攝像頭遙遙觀察內部情況的獵人們,聽到關玄天這話,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一刻,他們腦中,都是相同的念頭!
壞了!
局麵已經徹底失控了!
所有人頭皮均是一麻,仿佛下一刻就已經要看到禁忌006暴走屠殺全場的場景了。
他們心中,湧起了深深的絕望感。
怎麼辦……彼此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獵詭局拚儘全力,這麼多獵神支援南都,這麼多獵人竭誠合作,提前準備了這麼長時間,還有從京城帶來的秘密武器……
卻依舊……
無法撼動其一根汗毛……
果然,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計謀,都是如此可笑嗎?
許多獵人心中,此時已經在濃到化不開的絕望感中,放棄了最後的那一絲希望。
既然已經注定如此,就讓這個世界毀滅吧……
至少……
我努力過了……
江炎抽了一口舊煙鬥,低頭看了看敞開的黃金棺槨,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道:
“他這樣說……”
“難不成他們正在對抗的那頭編號為006的禁忌,已經進去了不成?”
詭異的形態是非常多變的,如黑鴉那種東西,藏匿在偌大一個黃金棺槨之中,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至於獵詭局為什麼不能直接將棺材蓋子蓋起來,江炎猜測肯定有無法為之的理由。
說不定這頭禁忌的擊殺規則非常罕見呢?
江炎搓了搓下巴,仔細想了片刻,發現自己好像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過匪夷所思的事情,在詭異橫行的當下多了去了。
算了,既然讓我進去看看,那我進去看看好了。
江炎從始至終,都沒有感覺黃金棺材對自己會是什麼威脅。
他抬起腳,一步跨入了黃金棺槨敞開的口子裡。
“嗯,我進來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