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隔壁座位的一位老婦人已經盯了他們許久,眼見男孩麵對其父母關心這般冷漠,有些忍不住道:“現在這孩子就是生活太好了,全都慣壞了,要是放在以前家裡都是五六個孩子,哪有功夫對他們這樣溺愛,聽我一句勸,我知道你們疼愛孩子,可你們這樣做隻會害了孩子,我是過來人,你們聽我的準沒錯。”
麵對老婦人的說教中年夫婦隻是微微點頭,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不過我卻看得出來這中年夫婦絕對有苦衷,他們的孩子與尋常孩子不同。
眼見老婦人依舊對其喋喋不休,我直接將其打斷道:“大姐,你家孩子是不是有些問題,我看他雙眼無神,表情平靜,這可不像是七八歲孩子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常言道七歲八歲狗不理,這個年紀可是正頑皮的時候。”
中年婦女聽到這話頓時點頭道:“小夥子,還是你看的明白,我兒子確實是有些問題,以前他可不是這個樣子,他跟同齡人一樣,都是活潑好動,但自從半個月前發生了一件事後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整天麵無表情,問他什麼也不說,有時候還會自己傻笑,自從他變成這樣後我和他爸爸都快被折騰瘋了。”
據中年婦女所言,她叫李素梅,她男人叫任磊,他兒子叫任宇航,他們家住在黑省的雞西市,他們一家人乾的是收購古物的生意,也就是下鄉將值錢的古董收回來,然後放在店裡賣,賺中間的差價,這幾年他們家生意還算是不錯,家庭條件也越來越好,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個月前任磊下鄉收古物時收回來一個清朝早期的長命鎖,任宇航見這長命鎖模樣奇特,就哀求任磊讓他戴著玩玩,任磊做古物這一行已經有一二十年之久,自然知道這裡麵的規矩,一般來說古物都是死人用過的東西,活人戴在身上不吉利,所以他就沒同意,可沒想到半夜這任宇航竟然偷偷拿了鑰匙,將藏在櫥櫃裡麵的長命鎖拿了出來,然後就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概在半夜的時候李素梅起夜上廁所,經過任宇航房間的時候就聽到房間中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那聲音聽上去正是任宇航的聲音,聽到房間中的聲音後李素梅覺得有些奇怪,如今已經是半夜兩點多鐘,這任宇航怎麼還沒有休息,於是她就湊近屋門想要聽個仔細,結果他就聽到屋子裡麵的任宇航不斷重複一句話,說這東西怎麼取不下來啊,隨著遍數越說越多任宇航的語氣也變得越來越焦躁。
李素梅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便開始敲門,問裡麵的任宇航到底怎麼回事,可任宇航卻是沒有絲毫反應,依舊在重複著那句話,眼見任宇航不開門,萬般無奈的李素梅隻得叫醒任磊,然後找出房間的備用鑰匙,當二人用鑰匙打開房間門後往裡麵一看,眼前的景象頓時嚇了他們一跳!
此時房間內冷月從窗口傾瀉,隻見任宇航此時正坐在床沿,雙手抓住脖頸上套著的長命鎖來回扯拽,一邊扯拽一邊口中說著怎麼取不下來,李素梅定睛一看,此時任宇航的脖頸已經被長命鎖摩擦的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水順著任宇航的皮膚不斷流淌下來,其身下的被褥都變成了紅色,而任宇航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臉上沒有絲毫掙紮痛苦的神情,反倒是嘴角浮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
李素梅見狀當即和任磊快步上前,將任宇航壓住之後便從其脖頸上將那長命鎖給摘了下來,隨後二人便將任宇航送到了醫院救治。
幸虧他們發現的及時,如果要是再讓任宇航繼續扯拽長命鎖,一旦要是傷及喉管或者是動脈那可就麻煩了,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
李素梅和任磊原以為是任宇航隻是貪玩而已,可沒想到就在長命鎖被取下來之後任宇航性格突變,不再像先前那般活潑好動,總是一個人呆愣的坐著,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麵,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東西,李素梅發現兒子不對勁後就立即將其再次送到醫院檢查,可全身上下包括大腦都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任宇航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神經也正常,不存在精神病的可能,如此一來李素梅更加慌了神,要說任宇航真有病還好,那樣最起碼還能治病,怕的就是沒有病卻有症狀,這樣才令他們無從下手。
回到家後李素梅看到那個帶血的長命鎖,頓時覺得這件事有可能跟這長命鎖有關,於是便讓任磊去鄉下找那個賣給他長命鎖的村民詢問,問問這長命鎖的來曆,可沒想到的是當任磊到達鄉下後卻發現那個院落中的村民已經換了人,住在那裡的根本就不是先前的那位村民,經過一番詢問後任磊才明白自己被人下了套,那個賣給他長命鎖的村民根本就不在那個村落居住,他是給了村落原主人五百塊錢才租了這間院落,而他走的那天正好就是任磊收走長命鎖的那天,如此說來那人之所以租下這間院落就是為了等任磊前來,好將這長命鎖賣給他。
“你可認識那個賣給你長命鎖的人?”我看著任磊問道。
“不認識,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我去的那個村子叫大槐樹村,那個村子我也是頭一次去,因此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租的院子,否則 我也不會輕易從他手裡麵將這平安鎖買回來。”任磊看著我回答道。
“那這個平安鎖給你的是什麼價格,貴不貴?”我看著任磊追問道。
“那個平安鎖我檢查過,確實是清代初期的東西,雖說是銀製品,可保存完好,也有百年曆史,因此我就給了對方一百塊錢。”任磊看著我說道。
聽得此言我頓時一驚,彆說是清代初期的東西,就算是當代銀製平安鎖最起碼也需要個幾百塊錢,想到此處我看向任磊道:“那村民一百塊錢就將這東西賣給你,當時你就沒覺得有問題嗎,要知道即便是當代的銀製品一百塊錢也買不到,你是專門乾這一行的,這個道理你不懂?”
“我怎麼會不懂這其中道理,可我們這一行要的就是低價買進高價賣出,再說他們都是一些不識貨的村民,哪裡知道這東西的貴重,而且數月前我剛從平安村村民手中收來一件古物,那東西價值幾十萬,我當時才給了他五十塊錢,所以說這東西看的是我們眼力,而非是村民的眼力,隻要他們覺得價格合適,我們自然是把價格壓得越低越好。”任磊看著我語重心長道。
“如果說那村民是大槐樹村的原住民,對於此物不認識還有可能,可既然他是專門租賃了這間院落,又在你收購完之後就搬離此處,這就說明他是故意在給你下套,也就是有目的性的對你們下手。”我看著任磊分析道。
任磊和李素梅聞聽此言麵色驟然一驚,緊接著任磊看向我詫異道:“你是說那賣家是故意將此物賣給我,為的就是借助這平安鎖禍害我們一家?”
“極有可能,否則他何必大費周章,明明他並非是大槐樹村的村民,為何非要在此租下院落,這不是明擺著等你前來收購古物嗎,如今出事後你前往村中尋他下落,而他卻在賣完平安鎖後就離開了大槐樹村,根據種種線索顯示,這是有意而為之,你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要不然對方不會對你下套!”我看著任磊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