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郭淩虛剛剛落到實地之上,從傳送陣光暈所帶來的那種頭暈目眩中恢複清明,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個地方的毒瘴氣息,濃鬱到令人窒息。
這是怎麼回事?
郭淩虛漸漸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個地方,似乎跟自己前番所想的,立宗老祖的傳承之地不太一樣。
若真是老祖的傳承之地,怎麼這入口之處,就有如此濃烈的毒瘴?
“好恐怖的毒瘴!”
郭淩虛倒吸了的一口涼氣,若是在外麵的毒瘴森林之中,他嘴裡含著的那片苦竹葉,不說多,至少抵禦個一兩天,肯定不是什麼問題。
而此時這才剛剛來到這個地方,他便知道,這片苦竹葉,怕是連半柱香都支撐不了。
對了。
郭淩虛迅速想起前番進來之前撿到的那幾片陳寧夜落下的苦竹葉,立即又拿出了兩片塞進嘴裡。
兩片苦竹葉入口之後,毒瘴對於身心的襲擾,頓時減輕了許多。
不過,此時的郭淩虛卻一點也不覺得輕鬆。
他並沒有在眼前的甬道之中感知到陳寧夜那小子的氣息。
“這小子大約是知道我也能進來,逃進甬道深處去了。”
郭淩虛在心中嘀咕了一聲,便要往甬道裡麵鑽,如果這裡真的是宗門老祖的傳承之地,那麼老祖留下的傳承,勢必就在這片甬道儘頭的地宮之中。
而郭淩虛剛剛向前踏出幾步,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他連忙停下了腳步,並且迅速將身體閃到了一邊。
而就在此時,他看到了一隻攜帶著恐怖真元威勢的短刀,正以閃電般的速度,直奔他的心口襲來。
好在他的危機意識足夠強大,提前感知到了危機的到來,並且做出了反應,此時勢必已經被這柄短刀給刺中了。
而以他所感知到的短刀之上所攜帶的恐怖殺機,他隻要被刺中,就算不當場身死,也絕對要重傷到徹底失去戰鬥力。
“什麼人?”
雖然堪堪避過了對方的短刀,這個過程卻也是險之又險,此時的郭淩虛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給驚出了一身冷汗,連連後退。
雖然他知道陳寧夜在他之前就進入了這裡麵。
但此時的他卻是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剛剛的這個短刀偷襲,絕對不是來自陳寧夜。
陳寧夜區區一個築基初期,他再怎麼妖孽,也絕對不可能施展得出帶有如此恐怖威勢的攻擊。
所以,剛剛偷襲自己的另有其人。
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個遠強於他的存在。
他可是一名金丹後期,比他更強的存在,怎麼也得是半步元嬰,或者真正的元嬰老怪。
果不其然,郭淩虛心中正如此想著,便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穿著一身又臟又臭的衣服,宛若一個乞丐般的老者,正緊握雙拳,卷起無儘的真元氣勢,再度朝著自己襲來。
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這老者的身上,竟充斥著一股濃鬱到了極致的毒瘴氣息。
仿佛他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所感知到的那些比外麵的毒瘴森林還要濃鬱得多毒瘴氣息,都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
而他也就是利用這一點,完美的將他的氣息隱匿在了毒瘴氣息之中,以至於在對方出手對他進行偷襲之前,郭淩虛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郭淩虛的麵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麵對這個蓬頭垢麵的老者,他再也沒有了前番麵對陳寧夜等人那般神態自若。
他雖然無法感知出這個老者的修為,但從對方的出手來看,其修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低於元嬰。
甚至。
郭淩虛有一種感覺,對方極有可能是一個真實修為要遠超元嬰的存在。
隻是因為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原因,以至於實力大幅下跌。
而即便是大幅下跌了之後,依舊要遠強於自己。
“竟然能躲過我的偷襲,小輩,你很不簡單啊!”
丘疹看向郭淩虛的眼神稍稍有些意外,他處心積慮的隱藏氣息,就是為了一招將對方擊敗擒獲,此時看來,這個小輩比起一般的金丹後期修士,怕是要難對付不少。
但越是這樣,丘疹的心中就越是興奮。
隻要對方沒有達到元嬰的層次,他就有把握能夠收拾,而元嬰之下,對方的修為越高,對他就越有用。
“你剛剛避開我飛刀的身法很不簡單,現在,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避開我這一拳。”
丘疹此時這一拳的速度,其實遠遠沒有前番偷襲的飛刀快。
但,他這一擊卻比前番的飛刀偷襲要淩厲得多,而且,帶有強烈的真元鎖定,他就不相信對方還能夠閃避得開。
而此時的郭淩虛,也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避開對方這淩厲的一拳。
但無論是不是能夠避得開,他現在都已經不打算去閃避了。
因為他現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郭淩虛迅速取出一件法器軟甲披在了背上。
隨即再也懶得去管身後那乞丐一般的老者,迅速回到了他前番被傳送陣傳送過來的那個地方。
不斷地掐出陣訣,準備再度將那個傳送陣激活,以硬抗對方那一拳為代價,趕緊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至於這條甬道的儘頭,還有沒有宗門老祖留下的傳承,他現在已經不敢再去想了。
眼前這個老乞丐,絕對是對付不了的存在。
現在跑路還有機會,一旦被他徹底的咬住,今天就將死無葬身之地了。
好在他行事素來謹慎,在外麵激活傳送陣之前,便反複確認過一點,那就是,這個傳送陣的另一端,是不是也可以激活,確認了這一點沒問題之後,他才開啟傳送陣進來的。
他的這個謹慎的舉動,目的就是為了防備進入到這裡麵之後,出現不可控的危機。
這個老乞丐雖然一言不合就對自己偷襲,但郭淩虛已然感受到,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至少對方現在並不準備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加上有法器軟甲的保護,硬抗了對方這一拳,自己充其量隻會受一些輕傷。
隻要能夠順利激活傳送陣離開這個鬼地方,受點輕傷算什麼?
相較於受點輕傷,不停掐出陣訣,準備離開之際的郭淩虛,最為痛心疾首的,是陳寧夜手中的苦竹。
那小子是在自己前麵進來的,如今想也不用想,他肯定已經被這個老乞丐給乾掉了。
他手裡的苦竹,估摸著也成了老乞丐的戰利品。
郭淩虛心中雖十分不甘,卻也沒有半點從老乞丐手中將苦竹搶到手的心思。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嗯?”
“怎麼回事?”
原本以為自己的陣訣掐出之後,便能順利離開的郭淩虛,眼中忽然浮現起一抹駭然之色來。
他已經嘗試了好幾遍,那按理說應該已經激活了的傳送陣,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不對啊!”
郭淩虛百思不得其解,以他對這種傳送陣的了解,他此時的陣訣掐出之後,陣法沒有不被激活的道理啊。
“轟!”
他身後的丘疹可不會一直站在那裡等待他激活陣法,看出了他的意圖之後,當即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在郭淩虛的第三次嘗試失敗之時,丘疹的那記威勢十足的重拳,已然結結實實的印在了他的背上。
郭淩虛大叫一聲,一口紅白之物從口中噴了出來,隨即整體也被那一拳直接砸飛了出去,將甬道壁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再度起身站起來的他,隻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一般,對方這一拳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強悍得多,若不是有軟甲護體,卸掉了對方大部分的拳意的話,他此時怕是已經爬不起來了。
“前輩,還請手下留情……”
見對方一句話不說,作勢又要對自己展開新一輪的攻擊,郭淩虛連忙滿眼恭敬的衝他拱手:“晚輩乃是萬藥穀的現任穀主,郭淩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