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強的美夢被打斷,他心情很不好,以為是野貓在外麵,他就罵了一聲。
罵完,他發現自己想撒尿,可能是酒喝多了,就會這樣。
外麵很冷他不願意出去,但是不出去,在房間裡解決又會被罵。
隻好起了床,到了外麵的柴房,裡麵放著尿桶,還沒等他解褲子,他就被人從後麵鎖住了喉嚨。
他驚得七魂不見了六魄,他想大聲喊,但是喉嚨完全發不出聲音。
這是鬼嗎?
這個想法閃現時,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然後直接就尿了。
身後的鬼,把他拖到了外麵。
他也不知道拖到哪裡,總之被拖得很疼。
終於停了下來。
那個鬼開口了。
“胡家的書是不是你拿了?”
餘強一驚,這鬼怎麼回事?
難道是胡家的祖宗?
“我、我不知道……”
他還想否認,但下一秒,他腰側傳來一陣劇痛,痛得他叫都不叫出來,很想躺在地上打滾。
“胡家的書是不是你拿的?你拿去哪裡了?”
餘強疼得這個酒完全醒了。
又驚又怕。
這個鬼說兩句話了,不,不是鬼,應該是人。
餘強能感受到他抓自己的手,是有溫度的。
這、這是誰?
大晚上不聲不響地把他拖出來,還是人嗎?
他家裡人可不少,他竟然沒驚動其他人就把自己拖出來了,這真的是人嗎?
這會兒餘強不敢說不知道了,“是、是……”
是他拿了。
那天他看到胡景誠鬼鬼祟祟的樣子,看到他的時候還很緊張,說挖什麼車前草,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什麼車前草。
所以等胡景誠離開,他就馬上在他剛才挖過的地方挖去。
挖到差不多半米的位置,發現有個木箱。
他一陣狂喜,前幾年,那些個地主啥的,就愛往地裡埋東西。
運氣好的真能挖出寶來。
他把趕緊這箱子抱到自家屋子後麵的山上,等晚上天黑了,他才抱回自己的房間。
懷著激動的心情,把箱子打開,發現裡麵是三本書。
很舊的書,上麵寫著的還是繁體字,他一個字都看不懂。
看不懂歸看不懂,不妨礙他覺得這是好東西。
肯定很值錢,要不然胡景誠也不會那個緊張樣。
在他不知道怎麼把這書換錢的時候,胡景誠找上了門。
說這是他們胡家的醫書,彆人拿了也沒有用。
這正好提醒了他,原來這是醫書,他正愁不知道是什麼書,不知道怎麼賣錢了。
既然是醫書,那就賣給醫生好了。
餘強熟人裡頭沒有人當醫生的,他隻好跑到了縣城。
到了縣城,他也不認識縣城醫院的醫生,隻能一個一個去了解。
跑了幾天縣城,終於打聽到了一個中醫醫生。
他就假裝去看病,然後就跟那個醫生說,自己手上有本祖傳的醫書,問他要不要。
那醫生讓他把醫書拿出來看看。
餘強有醫書帶在身上,就拿了給他看。
這醫生看了好一會兒,他不耐煩催促了,他才開口,“你這書賣多少錢?”
餘強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這書值錢,給他伸了個手掌出來。
他要五百塊。
醫生說,他現在身上沒有這麼多錢,讓他等著,他馬上就回去拿錢。
餘強等了大半個小時,那醫生回來了,手上拿了一踏子的大團結。
正是五百塊。
餘強拿到錢之後,就開始後悔了,這人這麼爽快,他價格要低了。
他應該說要一千塊的。
這可是人家祖宗傳下來的好東西。
是人家的傳家寶啊!
可後悔也沒有用,那醫生已經拿到書了。
“書放到哪裡了?”邊上的男人又是問道。
餘強聽到他聲音,這身體都發顫,冷得跟冰渣一樣,壓迫感還非常足。
餘強渾身發抖,一是冷,二是害怕。
他抬了下頭,往拖他出來的男人看去,今天晚上有月光。
但沒等到看清楚,肩膀被他踩住了。
餘強忍不住痛叫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
這不是鬼,這就是人。
餘強喘了口氣,他就準備大聲喊,他就不信把人喊出來,這人還能跑得掉。
到時候就把他押到公安局,讓他牢底坐穿。
但他還沒喊出來,這人又開口了,“不說嗎?”
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
餘強那股子氣又被壓了下來,他不能喊,要是他喊了,這人把自己殺了怎麼辦?
這人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竟然兩下子就把自己從家裡弄出來。
沒有辦法,隻好說了。
他模糊了下,打算說個錯的醫生給他。
但是,這人竟然發現他在說謊。
他把這人激怒了,這人在自己身上打了幾下,他疼得渾身牙齒都要發顫。
疼得他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等了一會兒,他緩過來一點了,不用這人開口,他忍著痛,把那醫生的姓名完整說了出來。
之後他被扔回院子裡,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噩夢。
沈清歡睡到半夜感覺有點冷,她拉了下被子,就聽到旁邊馮熾開口問,“怎麼了?要上廁所嗎?”
沈清歡晚上沒喝水,她就是怕自己半夜上廁所,這農村的房子跟城裡的樓房不一樣,上廁所要到外麵院了,要麼就是把尿桶拿到房間裡。
這尿桶放房間肯定是不行的。
她道:“感覺肩膀處有點疼,我拉一下被子。”
馮熾起來開了燈,給她在行李袋裡,拿了她的羽絨服出來,這是他給她買的長款那一件。
他拿到床上,跟她道:“穿上羽絨服睡。”
沈清歡起來穿了,等躺下蓋上被子的時候,又感覺到熱。
隻好蓋少一點被子。
第二天起來,沈清歡問馮熾,“今天是不是要去隔壁村找那個餘強?”
馮熾回她,“不急,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