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下午我會去裂穀周圍探查一圈,不過時間不早了,明天才會考慮開始行動。”
“您能夠幫助我們,就已經感激不儘了!我代表阿撒托斯采礦部全體人員向二位致謝!”
“諾瓦礦業也同樣向二位致謝!”
“”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林恩和克莉婭回到房間躺下,輕輕歎了口氣。
這種活,還真是許久沒做了
正思考著,臉蛋卻被幾縷柔軟的發絲撩動的有些癢癢。
林恩安靜片刻,扭頭看向正在偷偷乾壞事的小金毛。
克莉婭攥著幾縷頭發,眨巴兩下眼睛,和他對視幾秒,不知為何忽然臉紅,轉過了身去。
林恩神色微妙,心中不免生起絲絲猜想
莫不是
他伸手攬住媳婦細軟的腰肢,手掌攀上小腹揉了揉,低聲道:“怎麼,這就已經開始饞的忍不住了?”
“呸!我才沒你那麼齷齪!”
克莉婭是肯定打死不肯承認的。
林恩笑而不語。
每個月生理期一過,到底是誰最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味吃飯,他都懶得拆穿。
“待會我自己去,還是你也跟著?”
“我才不會給你機會一個人去找野女人”
“唉居然這點信任都沒有,為夫深感心痛。”
“”
克莉婭不說話,林恩也不吱聲。
不大,卻已經是這地界最高規格的旅館房間陷入了沉默。
窗外寒風異常淒冷,不一會兒就飄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接著越下越大,轉眼便化作了一場大雪,天地墜入純白。
克莉婭縮了縮身子,糾結了一下,心底生出絲絲小不安,還是沒忍住轉過身去看林恩。
老公很敏感的不能,真被她剛剛的話說難過了吧
玩笑而已,林恩不會聽不出啊。
回過身,隻見林恩正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的,好像真的難過了
“老公你不會真的不開心了吧?”
“對,心臟痛的好像被撕開,如果沒有老婆的一個吻的話,我一定會立刻掛掉的。”
他說著還戳了戳臉,意思十分明顯。
啪一聲,克莉婭恨不得給這人一腳,可又怕他爽的同時還假裝生氣揍自己屁股,於是隻好拍了下他的胸脯。
臭男人,就知道演她!
隻是,一抹柔軟還是輕輕印在了臉頰上,林恩頓時心神愉悅起來。
至於為什麼是臉不是嘴嘛
拜托,都老夫老妻了,哪有那麼饑渴的啦~
小小調情,足以甜蜜。
當然,這一路上已經吃了不少嘴子了就是。
在樓下對付了一頓,口味不能說太好,但好歹熱乎,肉湯也飽腹。
來到外麵,漫天雪花飛舞,溫度低得風一吹臉都好像要凍僵。
林恩眉頭蹙了起來,轉頭看向自家小金毛。
克莉婭瞪大眼睛,一雙血瑩瑩的眸子在雪地裡泛著光,臉蛋微鼓,抱著胳膊凍得哆嗦氣勢卻十足。
“乾嘛?彆想丟下我。”
“我也沒說什麼呀。”
“哼,你就說自己剛剛是不是這麼想的吧?”
“”
林恩不吭聲了,拿著阿撒托斯和諾瓦兩邊留下的事故報告就轉頭往前走了去。
好吧
他承認,確實不是很想讓還掉著血的傻丫頭在這天氣跟著自己瞎跑。
但,克莉婭是什麼倔脾氣,他心底還是有數的
小牛犢子,真硬氣起來,他也拽不住。
唉
自然,他對克莉婭這方麵的態度肯定是是過於關心的。
過去彼此敵對的時候,她掉血期也肯定有和自己打架,乃至被他摁著揍。
隻是,那會兒立場關係完全不同,現在是自己老婆了,自然忍不住什麼苦都不想讓她吃。
思來想去間,還是讓倔強的小金毛跟著一塊兒。
也就現在沒什麼感覺林恩才能同意了。
走出集中營地沒多遠,背後偌大的風雪便已將走過的路給完全掩埋。
兩人邁步走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孤寂的好像一瞬間隻剩下彼此。
倘若一般人,這種情況自然是極其危險
但承載了諸多信任,兩個平凡教授也隻好踏上調查失蹤人員的道路。
可歎可敬
嘿
“這地兒的礦產倒是豐富”
林恩瞥著手中地圖上的標注忍不住感歎。
阿撒托斯的機密地圖,將所有資源和各種路線危險在圖上一一標注清楚。
這玩意可是真寶貝
也就他們的身份才能這麼隨便拿來用了。
“沒有資源也不能吸引幾方勢力建立和平集中區,也要開采呐”
克莉婭眯著眼看著雪幕深處。
作為前魔王,她了解的凍土情報比林恩這隻知道打架的傻瓜還是多些的。
而且
遠不止隻有礦產資源這麼簡單。
她低頭看向腳下土地,眼神微凝。
這片凍土底下可掩埋了不知多少秘密
積壓許久的冰寒似乎在他們到達之後才徹底釋放,天空宛如墜下了似的不斷灑落白色。
好在,積雪目前還不算太深。
林恩和克莉婭加快腳程,來到了離集中地隻有幾公裡外的巨大峽穀裂縫處。
站在深淵邊緣,低頭看去,一望無際,儘是深不見底。
林恩抬頭企圖看向對岸,卻被茫茫雪幕遮擋視野。
據報告說,這裂縫就連寬度都有幾千米遠,以至於將這附近的礦區都給吞了
“你說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原因形成的?”
“誰知道呢采礦過度?地下突現空洞?又或是什麼不知名力量。”
克莉婭喃喃說著。
“或許,前麵大範圍遷徙的獸群,還有這突發的寒潮,都有聯係”
林恩蹲在懸崖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峽穀,深深歎了口氣。
這地方想找到不知還有沒有活著的人,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去失蹤的礦區位置看看吧。”
沿著懸崖,照著地圖一路走,來到位置,林恩鞋底攥動踩碎一塊石子,深淵底部和上空的風對撞在一起卷起的風浪卷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他側眸望向身後的克莉婭,他的小媳婦已經用厚袍子將自己裹成了團團,一雙猩紅的眼眸正眨巴著注視著自己。露在兜帽外的金發猶如被驚擾的蜂群在空中肆意紛飛著。
林恩咧嘴一笑,忽然張開雙臂,後仰倒下無儘黑淵
他的身體猶如斷線的木偶般迅速下墜,寒冽的風猶如刺刀吹刮著臉龐,仰頭望去,灰白色的天空迅速坍縮,逐漸瘦小,但視線始終注視著那抹立在懸崖邊的人影。
忽然,那抹嬌小的身影也跟著跳了下來,而且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層層風幕,越過彼此之間的冷雪,朝著深淵,朝著那道迅速墜落的人墜去。
深淵底部卷起的狂風好似在咆哮,拚命阻止著這迅速接近的兩人,可卻還是隻能無力地看著轉眼間,距離就已經縮短到能看清彼此被風掠動睫毛上冰晶的兩人。
猩紅色的,漆黑色的兩雙眸注視著彼此,明明冷得異常,可他們卻覺得渾身炙熱。
突然,距離再度縮短,林恩伸手摟住了嬌小的身子,正想大笑時,風卻好似在刹那間消失。
他手掌摟住克莉婭腰肢的一瞬,那抹被風灼得冰冷乾澀的唇瓣就封住了他的嘴
冰冰涼涼,唇上的乾裂淌出了一絲溫熱,腥甜腥甜的,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