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毒液已經修煉8個小時了。
馮睦的視網膜上彈出結算提示:
[枯榮禪詭轉·血肉三解態]
熟練度+233
當前:初級(2331000)
[千纏絲·血肉三解態]
熟練度+178
當前:初級(1781000)
[七殺拳血肉二解]
熟練度+365
當前:中級(18252500)
[追魂步血肉三解]
熟練度+313
當前:中級(10122500)
[]
毒液練功,主打一個雨露均沾,都是爸爸悉心傳授給祂的武功,每一個都是無價之寶。
毒液絕不會厚此薄彼,更不會喜新厭舊。
每個都得練,一碗水得端平。
舊功法要日日溫習,新功法更需早日領悟。
[毒液成功掌握《驚雷腿》]
[毒液領悟《摘星手》要訣]
[代食效果觸發]
[你習得《驚雷腿》,當前初級(1331000)]
[你掌握《摘星手》,當前初級(1891000)]
父子二人相視而笑,毒液眼中更是盈滿歡喜。
稍稍有點問題的就是,武功現在是越練越多,練不過來,真的有點練不過來啊。
但毒液絲毫不覺得這份“愛的負擔”令怪窒息,祂甘之如飴,特彆樂在其中,甚至覺得太太太幸福啦~
凡是父親給的祂都欣然接受,給的越多,祂就越能感受到被父愛包圍的溫暖。
至於練不過來?
那不過是幸福帶來的小小煩惱罷了。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天資有限啊!
毒液這樣想著,就更加賣力地投入到爆肝修煉中,體內的“噗噗”聲都帶上了一絲歡快的節奏。
毒液還想修煉,馮睦卻不得不叫停了。
“今天就到這兒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放鬆一下。”
馮睦低頭看了眼手表,算算時間,差不離該出門了。
毒液眼巴巴的看著馮睦。
放鬆?
那是什麼東西?
祂的字典裡(主要由馮睦的隻言片語和搖搖車兒歌構成)根本沒有這個詞彙啊~
祂還未滿一個月,祂怎麼能放鬆,怎麼敢放鬆的?
感受到毒液的情緒波動,馮睦一時間哭笑不得。
這都是祂潛移默化教給毒液的,後者接受的很好,就是太卷了,卷的連他都有點怕了。
他想告訴毒液要學會勞逸結合,想了想又覺得現在這樣最好。
孩子建立三觀的時候,就應該給祂把底子打的極端一些。
馮睦如此想著,就從桌子上拿起冷鮮櫃,然後打開,對著毒液幽幽道:
“是爸爸口誤了,不是放鬆,而是爸爸是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想要交給你,為此,你得耽誤修煉幾天,你願意嗎?”
毒液聞言立即用力點了點頭,碩大的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馮睦這才笑著繼續道:
“那你就先從影子裡出來,暫時寄生在這個頭顱裡。在此期間你要隱藏好自己,直到”
馮睦開始詳細說明這個特殊任務的細節,毒液全神貫注地聽著,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
對祂來說,能為父親分憂解難,遠比單純的修煉更有意義。
毒液戀戀不舍的脫離影子,一點點鑽入進斷首裡…
脫離影子共生,毒液能感覺到自己平平無奇的修煉天賦又驟降一大截。
毒液非常沮喪,但毒液忽而又福至心靈,覺得這未嘗不是一次機會,既然都寄生入一顆腦子裡了,那不是正好可以用來……幻想式修煉?!!
即便這隻是一顆早已死去的腦袋!
“哢嗒”一聲,冷藏箱的鎖扣應聲合攏。
馮睦提起箱子,低頭瞥了眼腳下突然變得孤零零的影子。
說實在的,他比毒液還要不舍。
毒液留戀影子,是因為影子賦予祂的武道天賦,儘管這天賦在父親眼中可能微不足道。
而馮睦的不舍,則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全天候自動修煉的經驗外掛。
“如果毒液寄生入影子後,能分裂成兩個就好了!”
馮睦心中閃過個念頭,然後提著冷鮮櫃推門而出,喃喃自語道,
“這份禮物我可是下了血本,希望李涵虞能識得這份禮物的珍貴啊!”
走廊上,內察部的成員們早已列隊等候,一雙雙期盼的眼睛齊刷刷投來。
每次出門前麵對這樣的陣仗,總讓馮睦有種帝王翻牌選妃的錯覺,帶誰或不帶誰,都成了需要斟酌的選擇。
馮睦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隨手點了宮奇、劉易和蔣理三人。
被選中的三人頓時喜形於色,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落選者們則麵上掩飾不住的沮喪,卻仍保持著筆挺的站姿。
馮睦看著這一幕,不禁暗自搖頭,下屬太過狂熱把心都放在自己身上,也是種甜蜜的負擔呐。
這份赤誠容易讓他產生莫名的負罪感啊~
還好,他是反派,習慣了負罪感!
馮睦溫和的笑笑,將冷鮮箱遞給宮奇。
劉易和蔣理立即快步上前開道,當馮睦邁出大門時,專車早已穩穩停妥,車門恭敬地敞開著。
很難講,就為這看似尋常的接送流程,蔣理和劉易私下裡究竟偷偷演練過多少遍。
“走吧,去問候下監獄長!”馮睦淡淡的吩咐道。
蔣理與劉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在他們心中,二監的監獄長早已經是馮睦了。
無論今後二監的典獄長辦公室今後坐著誰,這座監獄真正的主人永遠都隻會,也隻能是部長大人。
這不僅是他們二人的信念,他倆更堅信,這也是如今二監全體同僚,乃至所有囚犯的共同心聲。
如果有人有不同的意見,那就隻能請他陪錢歡了。
“是!”
兩人異口同聲,卻在心底不約而同地補上了兩個字。
宮奇就更不用說了,他可是跟小師弟有共同秘密的男人,一顆心更是不知不覺綁死在了小師弟身上。
車輛一路平穩行駛,速度不快不慢。
抵至李涵虞的彆墅門口,時間是晚上22:00整。
對於馮睦的到來,李涵虞非常歡迎,至少麵上是很高興的。
馮睦稍稍觀察了下彆墅的守衛和布置,就跟著李涵虞來到最裡的臥室。
馮睦先近距離看了會兒魚缸,臉上浮現出一絲克製的哀傷,但不多。
這才顯得真實,畢竟錢歡都在魚缸裡待好些天了,如果他還表現的過度悲傷,反而演的太過,顯得虛偽了。
李涵虞輕輕將房門虛掩,適時開口壓低聲音道:
“我本來想跟王議員推薦你,我以為他看在我的麵子上,會考慮下你的,如此我在背後稍稍運作一下,你至少有三成可能性。
結果,王議員毫不留情的一口回絕了,他心裡已經有堅定的人選了,他想要讓杜長樂空降二監。”
李涵歎了口氣,眼神中充滿了真摯的歉意:
“王議員主意已定,言辭間沒有給我轉圜的餘地,我不敢再多說什麼再說下去,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恐會給你招來禍端。”
馮睦靜靜地聽著,臉上稍有失望,但更多的是“讓夫人為難了”的歉然表情。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遮掩下的眼底閃過詭譎的猩紅,在心底默默記住了“杜長樂”三個字。
——前幾日那場莫名襲擊的幕後指使者,會是此人嗎?
馮睦沒有任何證據,但他需要證據嗎?
正如杜長樂可以僅憑一個念頭,就派人襲殺他與王聰,他同樣可以僅憑一絲猜疑,就將這個名字存入死亡名單。
神探破案還需要講究個“自由心證”。
馮睦把人記到小本本就隻需要——我記下你了!
李涵虞觀察著馮睦的表情,繼續道:
“杜長樂我見過,此人表麵一團和氣,逢人三分笑,實則是個徹頭徹尾的笑麵虎,心機深沉,手段狠辣。
而且是王議員一手提拔的絕對心腹,若真讓他坐穩了二監監獄長的位置,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具體怎麼個不堪設想李涵虞沒有細說,隻留下一個足夠驚悚的留白。
她在等馮睦的反應,等馮睦的表態。
“夫人無需憂慮,我去殺了他就是!”
馮睦也不多問,毫不猶豫的說道。
無論他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忠誠,但總之,李涵虞對馮睦的回答很滿意。
一個會殺人,也隻會殺人用殺人來解決問題的忠犬,才是最受李涵虞信任的。
於是,李涵虞反向安撫馮睦道:
“不必激動,杜長樂畢竟是王議員的人,殺了他很難收場。
放心,我自有辦法,絕不會讓杜長樂坐上二監監獄長的位置的,事實上,監獄係統已經暫時駁回了杜長樂的任命。”
馮睦恰到好處的露出疑惑之色。
李涵虞故作神秘道:
“是婁斷在監獄係統的內部會議上,舉薦了另一個人,這個人是誰不重要,隻是被推出來跟杜長樂打擂的,目的是讓監獄長的位置暫時空懸。”
李涵虞停頓下意味深長道:
“隻要二監監獄長的位置空懸一日,我們就還有機會,你就還有機會!”
馮睦好似完全信了李涵虞的話,重重的點點頭,後知後覺道:
“原來如此,難怪夫人之前要留著婁斷,就是為了這一步啊!”
李涵虞見馮睦的反應還停留在上一步,也不由笑道:
“這背後,自然也有你的一份功勞,若非你處理得當,婁斷未必能如此‘配合’。”
李涵虞也不是存心欺騙馮睦的,恰恰相反,她對馮睦的信任達到了200。
但這跟她衝馮睦畫大餅,略施手段並不衝突。
或者說,正是因為信任,可以放心利用馮睦,她才更要用大餅吊住馮睦。
信任歸信任,手腕歸手腕,不可混為一談。
信任,是建立在“可用”和“可控”基礎上的信任。
手腕,則是確保這份“可用”和“可控”長久維持的必要手段。
不會真有人認為像她這種人,會對彆人完全坦誠吧,何況是對待一條狗。
至於之後,錢歡要是醒來,回到監獄長的位置,馮睦會不會生出其他心思。
沒關係的,屆時,她不會讓錢歡虧待馮睦的,再從其他地方補償下馮睦就是了。
一條狗,吃不到最肥美的肉,給一塊剩的肉最多的骨頭也是能喂飽的嘛!
對於如何馴狗,李涵虞自覺是很有一套的。
她不光要利用馮睦,還要待錢歡醒來後,讓馮睦繼續做兒子最忠誠的忠犬,幫兒子徹徹底底掌控住二監。
馮睦倒是不知道李涵虞為了馴化自己如此煞費苦心,也懶得費神揣度。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也大致摸透了李涵虞的性格。
簡而言之,錢歡的母親就是個多疑到骨子裡,且長了800個心眼子的女人。
不過,馮睦無需剖析李涵虞的每一步算計,隻需確信一點:
李涵虞所做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她兒子錢歡,就夠了。
如此,馮睦要做的就很明朗了,隻要將一份精心準備的厚禮送到錢歡身邊,而後靜待豐碩的果實自動落入掌心。
就像在樹下鋪開毯子,隻等熟透的果子自己掉下來。
馮睦輕輕晃了下手裡的冷鮮儲物箱,李涵虞果然上鉤,開口詢問:
“這是什麼?”
馮睦單手托住箱底,拇指靈巧地挑開卡扣。
絲絲縷縷森白寒氣頓時泄露出來,露出裡麵凍至慘白的一顆人頭。
李涵虞瞳孔驟縮,但並未過於驚慌。
馮睦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幽幽道:
“我之前答應過監獄長,會為他送來[墳頭老樹]的項上人頭,當作他的收藏品。”
“[墳頭老樹]?!!”
李涵虞腦子飛速轉動,立刻就想起了這個名字。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二監最開始暴出危機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墳頭老樹]。
一切問題的開端,就是從[墳頭老樹]的網上那片爆料開始!
不僅如此,九區這兩日謠傳的沸沸揚揚的[空氣稅]也是此人引爆的輿論。
“這人屬實可恨該死!”
李涵虞冷哼一聲。
馮睦將人頭抓在手裡,笑著補充道:
“我想用這顆禮物當作監獄長出院回家的禮物,希望監獄長收到這件禮物,能儘早蘇醒過來。”
李涵虞用雙手很鄭重的接過人頭,看向馮睦的眼神愈發滿意。
時至今日,還能惦念她兒子,並送來珍貴禮物的,自錢歡住院後可一個都沒有,馮睦是唯一的一個。
何況還是一顆飽含心意的人頭。
九區有多少人想要[墳頭老樹]死,不得而知。
可他們都沒能找到[墳頭老樹],如今馮睦竟將其首級奉上,其中耗費的心力可想而知,實在是令李涵虞動容。
李涵虞深吸口氣,感慨道:
“勞你費心了,對了,你可知道我兒平日是如何保存這些…藏品的?”
馮睦略作思索,認真答道:
“我記得,監獄長最愛將他的藏品浸泡在透明的玻璃杯內,陳列在辦公桌上,工作之餘常常把玩鑒賞,陶冶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