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塔維茲?
光頭妖豔男子口中吐出的這個名字讓索爾呆愣了一下,
這是一個他沒有聽過的,完全沒有印象的名字,
但不知為何,索爾對這個名字感到了熟悉,並且湧出了一種古怪的情緒,
想要啐一口唾沫在這個光頭的臉上,指責他不配提及這個名字。
為什麼?
為什麼索爾會對這個名字感到熟悉?
雖然不知道索爾塔維茲這個名字的含義,但索爾卻判斷出了眼前這個光頭妖豔男子的身份
盧修斯,色孽神選盧修斯,
這來自卡恩的教導,
在被卡恩教導武藝的同時,卡恩也會偶爾零碎地向索爾透露一些銀河中的信息,
如今四神各有其神選,
奸奇神選阿裡曼和恐虐神選卡恩對索爾來說都還算熟悉卡恩暫時是自由的、不效忠於血神的,而阿裡曼則宣稱自己從來沒有效忠過狗屎奸奇,
但卡恩告誡了索爾,不要因為他和阿裡曼看起來像個人,就覺得另外兩個神選也是個人了,
雖然另外兩位神選,納垢神選泰豐斯和色孽神選盧修斯在實力上遜色阿裡曼、也遜色卡恩不少,但在畜生程度上是卡恩和阿裡曼遠無法追逐的,
泰豐斯是個畜生,盧修斯更是路邊一條野狗,卡恩是這樣告誡索爾的————
纖細、扭曲、猶如毒蛇扭動身軀般的長劍以讓索爾頭暈目眩的精湛華麗劍法刺出。
“塔維茲,小畜生,你的血裡有塔維茲的氣味。”
索爾的臉頰被劃破了,如果剛剛索爾反應再慢一點點,那把剌人劍就會直接貫穿索爾的顱骨,取走他的性命。
盧修斯輕輕抽回了剌人劍,以優雅妖嬈的姿態將劍身湊到自己的臉龐,嗅著剌人劍上那一抹索爾鮮血的氣味,
那把扭曲劍刃乃是出自褻瀆異形剌人的神廟,曾寄宿過一頭強大的色孽大魔,被色孽惡魔原體福格瑞姆使用,後被帝皇之子的基因原體贈與了盧修斯,其中雖已無惡魔寄宿,但劍本身仍然危險致命,
盧修斯嗅著劍上屬於索爾的鮮血,露出了一道厭惡、憎恨和憤怒交錯的表情。
“你是塔維茲血脈的延續,你的基因種子來自索爾塔維茲。”盧修斯低吼著說道。
我的基因種子來自索爾塔維茲?索爾愣神了一下,
他不認識盧修斯口中的那位塔維茲,但但索爾的確能感受到他體內那顆基因種子的力量,
那顆種子中儲存著上一位阿斯塔特的基因記憶,殘存著他的戰鬥經驗,索爾時常能從中汲取到力量、技巧和智慧,
索爾有記憶的時候他就已經被考爾綁架到了探索者之王號上,他記不清自己生身父母的樣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完全來自於催眠灌輸和基因種子的影響
“我不清楚那位塔維茲閣下的人生,但倘若我說他的基因種子當真來自於他”
“那我想他一定是一位高尚、謙遜、偉大又忠誠的帝國之拳戰士。”
帝國之拳盧修斯的笑容僵在臉上,布滿傷疤的麵容上滿是困惑,似乎沒理解到索爾的話是什麼意思。
盧修斯承認,塔維茲確實是一個無趣、枯燥、乾巴巴像塊石頭的家夥,
但但說塔維茲是帝國之拳這小子怎麼罵的比他還臟?他難道也和塔維茲有仇不成?
隨即,盧修斯反應過來了,
“你以為自己是一塊帝國之拳?”
“不當高貴的福格瑞姆之子,反倒樂意和石頭為伍?”
“小畜生,你倒真和塔維茲有點像,一樣的枯燥、無聊、愚蠢和背叛了自己的原體。”
但出乎盧修斯意料的是,索爾不怒反笑。
“叛徒,多謝你可恥的汙蔑。”
“你充滿嫉妒的可恥汙蔑讓我確信,那位將基因種子傳承於我的塔維茲閣下必是一位忠誠的戰士。”
盧修斯的表情頓時扭曲,他發出一聲尖銳如針刺的戰吼,刺到索爾頭暈目眩,
而後,剌人劍猶如毒蛇般直刺向索爾的咽喉,
索爾榨乾了這具原鑄身軀的力量、卡恩這些時日的教導以及基因種中傳承的全部戰鬥記憶,才勉強地撥開了這致命的一劍,
劍與劍交錯劃出一道刺眼的火花,盧修斯猛地收劍,又猛地刺出,劍鋒銳利地貫穿了索爾的動力甲,在索爾的身上劃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到底是凡夫俗子。”盧修斯開口譏諷嘲弄,剌人劍化作千百道寒芒同時刺向索爾,
索爾掙紮抵擋,但盧修斯太強了,強大到索爾頭皮發麻,難以抵抗,身上不斷出現猙獰血痕,
盧修斯正在折磨索爾,玩弄索爾,
索爾心底裡不禁湧出了苦澀,
卡恩還曾告誡過索爾,盧修斯具有著饑渴之主的賜福,隻要因殺死盧修斯產生了一絲一毫的驕傲或歡愉,盧修斯就會奪舍殺死他的人,在殺死他的人身上複活,
不要說殺死盧修斯了,索爾能在盧修斯麵前抵抗至今,就已是蒙帝皇和聖哆啦a夢庇佑了。
索爾嘴角流出了鮮血,他咬緊牙關,儘可能讓自己保持理智,不受痛苦的影響,
“不要隻依賴你的劍,你本身就是一件強大的武器,是帝皇和貝利薩留考爾的技藝鍛造出的武器,彆浪費他們。”
卡恩的聲音似乎在索爾的耳邊響起。
“了解你的敵人,用一切必要的方式取勝。”這似乎也是卡恩的聲音,但更像是來自索爾的體內。
了解敵人,盧修斯輕蔑的、不屑的看著索爾,他不光輕蔑索爾,還輕蔑死亡,饑渴之主的賜福讓他肆意妄為,
肆意妄為就會有破綻
他他的確有破綻索爾看到了
索爾鬆手棄劍,怒吼一聲撞了上去,剌人劍直接貫穿了他的身軀,刺穿了他的血肉,可怖的疼痛感席卷索爾的全身,
但這自殺式的襲擊也讓盧修斯慢了一個瞬間,讓索爾的拳頭一拳砸在了盧修斯的臉上,狠狠將他打飛了出去。
剌人劍隨之從索爾的傷口中滑落,疼得索爾差點站不穩,
若不是有貝利薩留之爐的存在,剛剛那一下子就能讓索爾去等著聖哆啦a夢複活他了,
“你”幾乎失去戰鬥力的索爾抹去了嘴角的鮮血,幾乎是受身體本能的操控開口說話:“你你又不記得了。”
“洛肯第一次擊敗你的時候給你的教訓了解你的敵人,用一切必要的方式取勝。”
索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莫名說出這種話,也許是他體內屬於塔維茲的基因記憶影響了他。
“他塔維茲閣下,還有那位洛肯閣下,都用這樣的方式打倒過你?那你還真是不長記性。”
“小畜生,你竟敢這樣嘲弄我”盧修斯受到的傷比索爾想象中的要輕得多,
他扭動著腦袋,低吼著、麵目猙獰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道扭曲的血肉長鞭從他的盔甲上延伸而出,鞭子上夾雜著惡魔的低吼和呻吟聲,
長鞭揮舞卷起剌人劍回到了盧修斯的手中,但是索爾卻已經跟不上盧修斯的速度了,
此刻索爾無比後悔,自己沒有給拳頭裝備上動力拳套
“小畜生,小雜種,偽帝的雜種,你這惡心的、醜陋的、討人厭的、下流的、無恥的、醜陋的、愚蠢的、該死的小畜生。”
盧修斯麵部猙獰可怖,呲牙咧嘴,舌頭不斷打轉,分外醜陋下流:
“我要殺了你,我要將你切成六十六段,我要把塔維茲的基因種子從你的體內挖出來撕成粉碎,然後把你們一起喂給艾瑞巴斯”
一邊低吼著,辱罵著,盧修斯一邊手握著剌人劍撲殺向索爾,
“死吧,你這頭狗屎,小畜————————”
嘭!!!!
大口徑的鋼針射出了,符合空氣動力學的針頭撥開了空氣,發出陣陣尖銳鳴叫,像是報喪的曲子,
還是和以往一樣,
感受空氣的流動,感受濕度、溫度、現實的密度、血肉的粘度、艦船質量帶來的輕微重力、引擎驅動帶來的偏轉力
一切都囊括在彈道的計算中,仿佛世界被他即將射出的子彈切割成了涇渭分明的兩端,
一端是生,一端是死,
他的子彈是生死之間引渡的小船,
而他扣動的扳機,是小船的船槳,
但說到底是,還是和以往一樣,
沒什麼特殊的,
隻需扣動扳機,
喪鐘自會為帝皇之敵而鳴。
盧修斯的腦袋在索爾的麵前轟然爆裂,腦漿灑了一地,
無頭他的身軀無力地傾倒而下,摔倒在了索爾的腳邊,醜陋又難看。
陰影蠕動,那個身穿著漆黑動力甲,手持著鋼針狙擊步槍的暗鴉守衛悄無聲息出現在了索爾的身邊。
“你打得還不錯,表兄弟。”那位暗鴉守衛點頭輕聲衝著索爾說道,好像完全沒有在意索爾腳下的屍體。
索爾先是呆愣,然後是恐懼,
殺死盧修斯的人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喜悅、驕傲或者歡愉,盧修斯就會奪舍殺死他的人
“閣下,那個是盧修斯!”
“色孽神選盧修斯!殺死他的人會被他奪舍,我們得趕緊去找聖哆啦a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