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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朝，禦花園。
姬玄風和寶玉如來二人坐在玉桌前，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宮中舞姬在翩翩起舞。
抿了口茶水，姬玄風先開口，“當年大周的那些故人，你都去拜訪過了？”
寶玉如來頷首，“有正經神職駐地的，都已經拜訪過，那些外出遊曆的，倒是不曾得見。”
說著，他感慨了一句，“在下界時，您就是陛下，沒想到來了洪荒還是陛下，這命數啊，還真是不可捉摸。”
姬玄風皮笑肉不笑，“在下界時，朕就不止一次想抄了你的賈府。若非看在你那表妹和宋玄的關係上，你在下界時也活不到壽終正寢。
在下界時，朕就對你這個長在胭脂粉裡的家夥看不上眼，不曾想，輪回歸來，你倒混成佛門二把手了。”
寶玉如來尷尬一笑，“貧僧轉世的賈家確實有些爛，不過還是要感謝陛下，至少讓我那凡人曆練的一生不至於太難看。”
姬玄風擺手，“謝我就不必了，說說你的來意吧，打算開啟西遊取經？”
寶玉如來點頭，“是有這個意思，我也知道之前燃燈行事太過張揚，惹惱了陛下，陛下若是有什麼要求，現在大可以提出來。”
“要求什麼的暫且不說，朕隻問一句，那佛門的聖人之位，你要不要坐？”
寶玉還沒說話，姬玄風繼續道：“彆跟朕說些虛的，你能坐上佛祖的位置，而且還能得到接引聖人認可，彆說你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那尊聖位，你隻要想，必然會是你的！”
他感慨了一句，“有時候朕也不得不承認，你雖然有時候腦子不靈光，但在關鍵時刻做選擇時，卻總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每次站隊都正選對，這也算是大能耐。”
寶玉如來尬笑一聲，“貧僧隻是遵從自己的內心罷了。無論是在下界，還是在上界，表哥給我的壓迫感都太強了。
不瞞陛下，當初在師父的逼迫下，我還是選擇了站隊表哥，不是因為我有眼光，隻是相比之師父，我更怕表哥。”
“怕？”姬玄風哈哈一笑，“怕好啊，心中有敬畏，做事才會知進退懂思考，才不會腦子一熱就做出令自己萬劫不複的錯誤決定。
不至於像你師父那般，落得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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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風說到這裡，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當年離恨之主不僅是得罪了宋玄這位道尊，更是點燃界滅香要接引混沌外的鴻鈞意識降臨，若非太上聖人及時出現，當初的洪荒就得迎來一場浩劫。
畢竟，那時的宋玄，尚未渡過天人第五衰，並未徹底的成長起來！
雖然，太上聖人作保，將離恨之主帶去了聖人道場，道尊也是親口許諾不會再去找離恨之主的麻煩，但洪荒大能心裡都清楚，
以離恨之主惹出的大亂子，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她早已沒了活路。
道尊不會親手對付她，聖人也不會直接去找她的麻煩，但不代表天道會允許這麼一個曾經差點讓整個洪荒萬劫不複的家夥一直活著。
一次悟道，一次閉關修行，離恨之主隨時都有可能會走火入魔劫火焚身而死。
天道想要人死，方法實在是太簡單了。
寶玉如來宣了聲佛號，麵色有些悲切，畢竟是自己的師父，若說沒有傷感那也不可能。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彆說自己不是聖人，即使是聖人也無法更改，師父闖下的禍究竟有多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初表哥的殺意，他至今回憶起來都感到發怵，那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知到，表哥如此強烈的想要殺掉某個人！
略一沉吟，寶玉如來糾結道：“其實，我也沒想好，佛門那尊聖位，我到底要不要坐。畢竟那大宏願，我僅僅隻是看了幾條就感覺頭腦都嗡嗡的。
陛下應該也清楚，那等大宏願，基本上是沒有完成希望的。
也就是說，坐上聖位，我終其一生，基本上就得在還債中度過。每天一睜眼就欠了一屁股的債，想想就發慌。”
姬玄風哈哈一笑，“你啊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問問這洪荒無儘生靈，有多少人滿門心思的想要欠下這門債？
債這東西，理論上確實是要還，但實際上呢，那也得債主去要賬才行啊！
你覺得天道敢去逼著你還債？
真當你這麼多年一口一個表哥的喊著，都是白喊的？”
寶玉如來猶豫了一下，“陛下的意思是，希望我坐穩佛祖的位置，成為佛門第二位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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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風頷首，“這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大周修士大部分人的共識，甚至真武大帝那邊和朕交流時，也是這個意思。
佛門大興，這是大勢，誰也改變不了，未來的佛門，地位恐怕僅次於天庭。
這樣的大勢力，內部若沒有我們自己人坐鎮，總是會令人不太安心，你說呢？”
寶玉沉吟道：“若是我實在不想當這個聖人呢？”
“你若不上位，那麼西遊取經之事，就會繼續拖下去。道尊隻是說了佛門未來當興，但卻並未規定具體的時間。
不僅如此，即使西遊開啟，這一路上，取經人也隻會舉步維艱，九九八十一難，走個八十一萬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次劫難，佛門就得出血一次，八十一難下來，佛門家底必然得掏光，佛門大興的趨勢隻會被進一步拖延。”
姬玄風端起茶杯，對著舞姬一揮手，眾舞姬躬身行禮退下，隨後整個禦花園內隻剩下了他和寶玉如來二人。
“彆猶豫了，接引聖人估計也是明白這些，才會把你放在佛祖的位置上，否則你真以為大日如來一次涅槃，五百年了都還沒涅槃結束？
不是他沒結束，而是他不能結束，在你坐穩佛祖的位置前，彆指望他涅槃歸來！”
寶玉如來輕歎了口氣，“表哥希望我坐這個位置，你們也希望我坐那個位置，就連佛門聖人也是如此想的。
既如此，那我坐就是了！”
姬玄風白了他一眼，“你啊，就是矯情，這天大的造化落你頭上，你還拿捏起來了，要我說，就得讓你表哥再收拾你一頓才好！”
寶玉如來苦笑一聲，“你也彆光說我，我隻問一句，若是讓你做這佛門聖人，你做不做？”
姬玄風臉色頓時變得溫和起來，微微一笑，“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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