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鼠輩?!”
柳寒鬆心中大驚,枯瘦的麵容瞬間扭曲。
他二話不說,周身灰光大盛,就要強行衝陣。
可就在他身形剛動的刹那,腳下大地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震動,因為除了地麵,整個空間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攥住,瘋狂搖晃。
甚至於連空氣都在以恐怖的頻率震動著。
猝不及防下的他身形劇烈晃蕩,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東南西北。
“該死,這是什麼陣法?”柳寒鬆一口鮮血毫無征兆地從他口中噴出。
五臟六腑仿佛被千萬根細針同時穿刺,每一次呼吸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那是空氣高頻震動帶來的內傷!
陣法並不是很強,看樣子隻是一色法陣,但就是太惡心了。
短短時間,他就被震的頭暈眼花,但到底是堪比郡守級戰力的人,很快他就摸清了規律,不斷穩住身形。
“藏頭露尾的……”柳寒鬆的話還沒說完,四周空氣突然又亮起一圈詭異的粉色陣紋。
“不好!”他心頭警兆大生,卻已來不及反應。
一陣詭異的波動瞬間籠罩全身。
起初隻是腳底傳來輕微的刺癢,但轉眼間,這種令人發狂的癢意就順著經脈瘋狂蔓延。
從腳心到小腿,從腰腹到後背,最後連頭皮都開始發麻!
“又是一色法陣,這尼瑪是什麼陣法?”柳寒鬆聲音都變了調,不斷大罵。
枯瘦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抓撓起來。
那種癢意深入骨髓,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皮下爬行,又像無數羽毛在五臟六腑輕輕掃動。
堂堂化神大圓滿強者,此刻卻像個猴子般手舞足蹈。
道袍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布滿抓痕的皮膚。
夜色下,五道戴著玄鐵麵具的身影靜靜蟄伏在樹梢。
看到柳寒鬆在陣中抓耳撓腮的狼狽模樣,有人肩膀微顫,險些笑出聲來。
“這陣法是周清那孩子煉製的?”高玹傳音問道,眼中閃著興味的光芒。
曹正陽欣慰頷首:“嗯,是他當年從白玉太墟院回來時留給宗門的。”
“第一個是《十八級地震陣》,現在這個叫《癢癢撓心陣》。”
莫行簡輕撫長須:“普通的一色法陣,可沒這麼大的威力,也不知道這孩子從哪裡弄來的如此奇思妙想的法陣。”
此刻曹正陽則轉過頭,看向旁邊戴著嘴罩,周身被符文鐵鏈捆成粽子的乾屍。
而後叮囑道:“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上場了。”
“高師弟,莫師弟,待會咱們三人出手,將其短時間控製,然後找機會讓這頭乾屍咬上他一口,任何部位都行。”
兩人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曹正陽又將目光轉向身旁的太上長老端木姝。
“師叔,”曹正陽壓低聲音,“咱們這些人裡,就您精通《銀龍手》。周清那孩子的這門神通,還是您當年賜下的。”
“待會兒還請您‘不經意’泄出幾縷雷弧……”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隻要把嫌疑引向金雷宗即可。”
端木姝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似有銀蛇遊走:“老身省得。”
吩咐完後,曹正陽則是深吸一口氣,然後看向法陣:“諸位,成敗在此一舉——走!”
三道身影如電射入陣中。
龍脊峰主與百戰峰主緊隨其後,鐵鏈嘩啦作響間,拉著那頭乾屍猙獰撲出。
“混賬!”柳寒鬆雙目赤紅,強忍著抓撓的衝動掐訣。
可手指剛並攏,一陣更劇烈的癢意就從指尖炸開,讓他忍不住又瘋狂抓撓起來。
更可怕的是,兩個陣法竟開始產生共鳴!
地震陣的震動讓癢意成倍放大,而抓撓的動作又讓他更難穩住身形。
堂堂化神境大圓滿強者,此刻竟像個滑稽的提線木偶,在陣中狼狽翻滾。
就在他被折磨得幾欲發狂之際,三道人影突然鬼魅般出現在陣中。
他們身著夜行衣,臉上戴著玄鐵麵具,周身氣息晦澀難辨。
“原來就是爾等鼠輩暗算本座!”柳寒鬆強忍奇癢,厲聲喝道。
但回應他的,卻是三道淩厲的攻勢。
曹正陽率先出手,他右手掐訣,左手青玉尺淩空一點。
尺身驟然迸發出刺目青光,尺影在虛空中分化萬千。
空間在這一刻仿佛被切割成無數碎片,柳寒鬆周身三丈內的天地靈氣瞬間被抽空,形成絕對的真空領域!
柳寒鬆瞳孔驟縮,枯瘦的身軀猛地一沉。
強忍四周不斷傳來的震感和癢癢,急忙運轉心決。
體內靈力如江河奔湧,刹那在體表凝結成一層灰蒙蒙的靈甲。
就在靈甲成型的刹那,萬千尺影已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每一擊都精準轟在他周身大穴上,發出金鐵交鳴般的巨響。
高玹幾乎同時出手。
他手中所持的則是一杆青竹杖,為避免懷疑,此番所有人使用的都是自身並不熟悉的法寶。
畢竟此番隻是為了給乾屍創造下嘴的機會,並不是生死相向。
隨著他極速接近後,手中的青竹杖發出龍吟般的顫鳴。
杖身九節竹節次第亮起,每一節都浮現出一道古老符文。
當他揮杖橫掃時,整片空間仿佛化作怒海狂濤,九重靈力浪潮一浪高過一浪地拍向柳寒鬆。
同樣瞅準機會的還有莫行簡。
他手中所拿的則是一把從天璣門內庫裡獲得的天機算盤。
這看似是會被懷疑的破綻,實則卻是真真假假。
此刻八十一枚烏黑算珠淩空飛起,每一枚都化作房屋大小,珠麵上浮現出不同的卦象。
這些算珠在空中組成一種另類的大陣,將柳寒鬆所有退路儘數封鎖。
更詭異的是,算珠之間還產生了一股奇特的靈力共振,竟讓柳寒鬆體內的靈力運行都開始紊亂!
“一群畜生,有本事放本座出去打!”柳寒鬆嘶吼著噴出一口精血。
血霧在空中凝成九朵妖豔的血蓮。
此術名為“血蓮替身術”,每朵血蓮都能替他承受致命一擊。
但就在血蓮成型的瞬間,曹正陽的玄天尺突然變招,尺影化作遊龍,竟將九朵血蓮儘數釘在虛空!
高玹的青竹杖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第九節竹符轟然炸裂。
一道青光重重砸在柳寒鬆後背。
隨著“哢嚓”一聲脆響,這位化神大圓滿強者的護體靈甲竟被硬生生擊碎!
莫行簡的算珠大陣同時發難。
八十一枚算珠上的卦象同時亮起,形成恐怖的靈力亂流。
柳寒鬆隻覺五臟六腑都被無形大手狠狠攪動,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甚至如此痛苦的時刻,他竟然還想放聲大笑。
不是因為氣的,而是那癢癢陣的波動,與地震陣產生的詭異共鳴,讓那股深入骨髓的癢意成倍暴漲。
眼下被三人分散攻擊後,無法調動靈力去阻止,隻感覺五臟六腑都泛起難以言喻的麻癢。
“哈哈哈哈,我尼瑪……一群畜生!”
柳寒鬆終於控製不住,在劇痛與奇癢的雙重折磨下發出淒厲的慘笑。
“就是現在!”曹正陽眼中精光暴漲。
他手中玄天尺突然變招,尺影不再攻擊,反而化作道道青索,將柳寒鬆瘋狂抓撓的左臂牢牢捆住。
高玹的青竹杖趁機點出,杖尖迸發九重靈光,將柳寒鬆右手的法訣硬生生打斷。
莫行簡的八十一枚算珠突然聚合成一枚房屋大小的巨型算珠,珠麵上“困”卦大亮,轟然砸在柳寒鬆胸口。
這一擊不僅將他護體真元徹底震散,更讓周身三丈內的空間短暫凝固!
“呃啊——”
柳寒鬆目眥欲裂,卻連半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你們到底……”他話音未落,一陣鐵鏈嘩啦聲從背後傳來。
柳寒鬆勉強扭頭,隻見一頭通體漆黑,雙目泛著詭異的綠光,口中獠牙森然的乾屍,嘶吼著向他衝來。
不知為什麼,這頭乾屍明明隻散發著元嬰波動,卻讓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
“不好!”柳寒鬆拚命運轉功法想要掙脫,卻為時已晚。
那頭乾屍速度實在太快了,此時如餓狼撲食般衝來,一口咬在他左臂上!
“啊——”劇痛讓柳寒鬆發出淒厲慘叫。
那獠牙入肉的瞬間,一股陰寒刺骨的毒素便順著經脈瘋狂蔓延。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血肉正在被某種詭異力量腐蝕。
突然,場中又出現一名黑袍人,手持一把銀色長劍,直指自己的頭顱。
千鈞一發之際,柳寒鬆再也不敢有絲毫保留,布滿血絲的雙眼驟然迸發出駭人精光。
他嘶吼著噴出一口本命精血,血霧在空中凝成四個猙獰大字:
“枯——木——逢——春——”
四字炸開的瞬間,整片天地驟然變色!
方圓百丈內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而柳寒鬆乾癟的身軀卻如同枯木逢春般急速膨脹。
一股腐朽與新生的詭異意境席卷全場,將所有人都拖入他的“枯榮領域”中。
領域內,時間仿佛被分割成兩個極端。
曹正陽等人所在的空間萬物凋零,靈力枯竭。
而柳寒鬆周身卻煥發出驚人的生機,甚至左臂被咬處血肉蠕動,竟在強行逼出屍毒!
而原本剛要取其頭顱的端木姝見到如此霸道的意境展開,立馬急刹住腳步,迅速後退。
卻不經意間,袖中泄出一縷銀白雷弧。
這細微的破綻被柳寒鬆瞬間捕捉,他猙獰大笑:“原來是你們!”
“撤!”曹正陽見已得手,當即下達撤退命令。
幾人立馬以最快的速度撤出柳寒鬆的意境,並收起法陣,帶著乾屍轉眼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混賬!給老夫站住!”柳寒鬆怒吼著想要追擊,卻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倒地。
他低頭看向手臂,隻見被咬處已經泛起詭異的青黑色,周圍血管凸起,如同蛛網般向四周蔓延。
“好厲害的屍毒!”他額頭滲出冷汗,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柳家秘製的“百草還魂丹”服下。
此藥能解世間萬毒,曾多次救他於危難。
然而這一次,丹藥入腹後,毒素蔓延的速度僅僅減緩了些許,並未完全遏製。
柳寒鬆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陰寒之力仍在侵蝕他的經脈,甚至開始影響丹田靈力的運轉。
“不可能……”他臉色慘白,急忙盤膝而坐,運轉功法逼毒。
但越是運功,毒素擴散得越快。
不過片刻工夫,他整條左臂已經失去知覺,皮膚呈現出駭人的青紫色。
他又趕緊再度催動“枯榮意境”,隻見他周身灰光大盛,枯萎的草木精華如百川歸海般湧入體內,試圖修複被屍毒侵蝕的經脈。
然而那詭異的毒素竟如附骨之疽,在枯榮之力的刺激下反而愈發活躍,順著靈力循環直逼丹田!
“噗——”又是一口黑血噴出,血落之處草木瞬間腐化成泥。
“金雷宗……好一個金雷宗!”柳寒鬆咬牙切齒,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左手死死按住烏黑潰爛的傷口,指縫間不斷滲出腥臭的膿血。
“就因為螢兒將你們贈送的,有關七皇子出現在太清門的影像石拿給太清門驗證,就這般報複老夫嗎?!”
他強撐著站起身,猛然一跺腳,方圓百裡的草木同時枯萎。
所有生機儘數化作一道血色遁光,裹著他朝螢妃所在的飛舟方向激射而去……
而隨著柳寒鬆離開後,黑暗中,原本已經離去的眾人又悄然聚攏。
曹正陽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插在青銅香爐裡的靈香,香頭泛著幽藍火光,在夜色中明明滅滅。
他盯著香爐上細密的刻度,默默計算著柳寒鬆中屍毒的時間。
“看樣子這屍陰宗沉浸久遠歲月的屍毒,要遠超我們的想象,化神境大圓滿中招後,竟然這麼快就有了反應。”
曹正陽聲音低沉道。
莫行簡同樣神色凝重:“是啊,他們身上的解毒丹應該比我們要好得多,竟然也解不了這屍毒。”
眾人聞言,心頭都不由一沉。
龍脊峰峰主下意識按住腰間鐵鏈,那具被重重封印的元嬰境乾屍仍在不安分地震顫著。
這還是一頭小小的元嬰境乾屍造成的,金雷宗那邊可是有一百一十九頭這樣的怪物。
而雷無極本身已是化神大圓滿,這要是被他咬上一嘴,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曹正陽當機立斷:“你們二人速將它帶回宗門,回程途中務必小心謹慎!”
他看向龍脊峰峰主和百戰峰峰主,語氣格外凝重。
端木姝也正色道:“老身隨你們一同回去。”
她轉向曹正陽三人,“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曹正陽鄭重點頭,隨即帶著高玹和莫行簡,悄無聲息地朝著柳寒鬆離去的方向追去……
……
落霞穀深處,鎏金飛舟靜靜停泊在幽暗的山坳間。
飛舟四周,諸多身著金紋黑袍的護衛,神色警惕的巡邏著,以確保螢妃的安全。
突然,遠處山林間傳來一陣枝葉摩擦的沙響。
護衛統領耳廓微動,立馬抬手示意,眾人迅速集結。
隻見一道血色遁光自西北方破空而來,所過之處草木儘數枯萎。
其中一人剛要有所動作,護衛統領眼睛一眯,不由臉色大駭。
“是柳家四長老!”
護衛統領話語剛落,就見那道遁光重重砸在飛舟甲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四長老?”為首的護衛統領試探著伸手,卻在碰到柳寒鬆肩膀的瞬間,被對方猛然反扣住手腕!
“嗬”柳寒鬆緩緩抬頭,原本枯瘦的麵容此刻布滿青黑色血管,嘴唇外翻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
見到這一幕的眾人頓時臉色大變。
尤其近在咫尺的護衛統領,驚駭地發現,這位往日威嚴的長老,瞳孔竟在不斷收縮擴張,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綠色豎瞳!
“退後!”
護衛統領暴喝一聲,立馬掙脫,身形急退。
數十名皇家影衣衛瞬間結陣,將柳寒鬆團團圍住。
“四長老,你這是怎麼了?”
護衛統領沉聲問道,手中一柄龍紋短戈法寶已對準柳寒鬆咽喉。
柳寒鬆痛苦地搖晃著腦袋,試圖保持最後一絲清醒。
“我…我中了…”
話音未落,大長老柳玄風已從艙內閃身而出。
看到柳寒鬆的模樣,這位向來沉穩的長老臉色驟變:“老四!”
當看到柳寒鬆整張臉都泛著詭異的青黑色,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撲麵而來,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急忙一拍儲物袋,一個通體碧綠的玉瓶就此出現在手中。
“是金雷宗!”柳寒鬆顧不得解釋,一把搶過玉淨瓶,拔開塞子仰頭就灌。
大長老柳玄風滿臉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此地的地頭蛇之一的金雷宗,竟然敢對他們動手。
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但也連忙提醒道:“這九轉清靈露最多一口,喝多了反倒……”
話還沒說完,柳寒鬆喉結劇烈滾動間,整瓶靈露已經被他一飲而儘。
隨後又是一口黑血噴吐而出。
尤其是他右臂被咬傷的傷口,依舊還在不斷滲出腥臭的黑血,滴落在甲板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這是什麼毒素?竟然如此駭人!”看到這一幕,柳玄風聲音發顫。
此刻船艙內其他人也聞聲趕來。
當看到柳寒鬆的模樣時,眾人無不色變。
“老四!”
“四哥!”
“四叔,你怎麼了?”
幾人迅速圍攏過來,卻又立刻皺眉後退。
那股腥臭味實在太濃烈了,像是腐爛了千百年的屍體混合著某種劇毒的氣息。
柳寒鬆內視己身,絕望地發現九轉清靈露僅僅減緩了毒素蔓延的速度。
此刻毒素不僅侵蝕了他的經脈,連識海都開始變得腥臭渾濁。
此刻他終於害怕了,早知道當初就應該第一時間將右臂砍下來。
“大哥,救我!”柳寒鬆一把抓住柳玄風的衣袖,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柳玄風急忙看向其他人:“快,所有解毒丹。”
眾人手忙腳亂地掏出隨身攜帶的各種解毒丹藥。
柳寒鬆抓過來就往嘴裡塞,一把接一把地吞咽下去。
然而所有丹藥入腹,都如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沒想到這等偏僻地域,竟然有連我柳家秘藥都無法解的毒!”
二長老柳宥泰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在發抖。
“嗬……”就在下一刻,柳寒鬆喉嚨裡突然擠出一聲非人的低吼。
這聲音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救……救我!”
柳寒鬆拚命捶打自己的腦袋,試圖保持清醒。
這時他才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變成了烏黑色,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變尖。
“還愣著乾什麼,救人啊!”柳玄風一聲暴喝。
其他幾人這才如夢初醒,立即各展神通。
“布三才祛毒陣!”柳玄風率先盤膝而坐,雙掌間凝聚出一團青蒙蒙的靈光。
二長老柳宥泰與三長老柳明德立即會意,三人呈品字形將柳寒鬆圍在中央。
“起!”
三道青色光柱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靈力大網。
柳玄風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網中:“以我柳家血脈為引,萬毒不侵!”
光網緩緩落下,將柳寒鬆整個籠罩其中。
可就在光網觸及他身體的瞬間,那些青黑色的血管突然暴起,竟將光網撕扯得支離破碎!
三人齊齊悶哼一聲,陣法反噬之力讓他們的臉色頓時慘白。
“竟然連三才祛毒陣都解不了,這到底是何種毒素?”
二長老柳宥泰滿臉的不可置信。
大長老柳玄風望著痛苦掙紮的柳寒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猛地一拍儲物袋,三枚金燦燦的長釘應聲而出,釘身上纏繞著細密的龍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目前隻能用鎖龍釘了,以你自身壽元為引,強行封印毒素。”
柳玄風說到此處,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但副作用是…每釘入一枚,便會折損百年壽元。三釘齊下,你的修為將永遠停滯在化神大圓滿,再無寸進可能。”
“而且,最多也隻能封印三天的時間!”
其他人聽後,心中不由一緊。
他們這些老骨頭踏入化神境已多年,如今就剩下不到三四百年的壽元。
老四這三針下去,就算不死,也沒十幾年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