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強大的爆炸直接撕裂了方圓百丈的密林屏障,將金雷宗眾人藏身之處完全暴露在柳家強者視線之中。
“不好!”雷烈等人瞳孔驟縮,渾身雷光暴起。
但為時已晚。
原本正在轟擊山門漣漪的柳玄風等人,淩厲的目光立馬鎖定住幾人。
腳下一動,瞬間包圍了過來。
“金雷宗!竟然真的是你們!”柳玄風周身靈力沸騰,聲音如同九幽寒冰。
咻!
四長老柳寒鬆臉色蒼白地掠至近前,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聲音沙啞道:“看吧,我就說是他們動的手,你們還不信。”
柳家眾人聞言,殺氣驟然暴漲。
“把解藥交出來!”柳玄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刺骨的殺意。
雷烈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有些發懵,下意識道:“什麼解藥?幾位,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敬酒不吃吃罰酒,直接搜魂便可!”
柳玄風暴怒,眼中寒光暴漲,右手猛地一抬,一個青色光球驟然出現,瞬間膨脹。
狂暴的靈力波動震得周圍空氣都開始扭曲。
光球破空而出,直轟金雷宗等人。
“放肆!”
金雷宗大長老怒喝一聲,袖中甩出十二道金色符籙,在空中結成一道雷光屏障。
兩股力量相撞,炸開的靈壓將方圓百丈的樹木儘數攔腰折斷!
借著爆炸的掩護,雷烈等人身形暴退,周身雷光閃爍,瞬間拉開數十丈距離。
“柳玄風!”金雷宗大長老雷天罡眼中雷芒暴閃,聲音中壓抑著怒意,“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玄風冷笑連連,步步緊逼:“我什麼意思?老夫倒要問問你們金雷宗什麼意思!”
雷天罡袖中雷光隱現,怒極反笑:“什麼我們什麼意思?你一言不合就動手,就是因為我金雷宗第二次沒接待你們?皇都柳家,都這麼小心眼嗎?”
此言一出,柳家幾位長老突然放聲大笑。
跟我們裝瘋賣傻是不是?
“小心眼?到底誰小心眼,你們自己清楚,既如此,就解釋一下,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柳玄風往前踏出一步逼問道。
雷烈眼珠一轉,上前一步恭敬行禮:“諸位柳前輩容稟。最近兩年東域時常發生滅門慘禍,我金雷宗身為四大宗門之一,自當肩負起守護東域之責。”
他語氣誠懇:“尤其當各宗求援之時,我宗更是義不容辭。”
“這兩年來,我們一直在追查相關線索,上次未能接待諸位,正是因此事分身乏術。”
“而這次,”雷烈指向泣靈宗山門,“經過多方布置,終於鎖定凶手就藏在此處……”
“放屁!”四長老柳寒鬆厲聲打斷,猛地撕開右臂衣袖,露出烏黑潰爛的傷口,“你們敢說,這不是你金雷宗所為。”
雷烈等人定睛一看,頓時瞳孔驟縮。
那傷口散發出的特殊腐臭,正是被乾屍咬噬後的屍毒氣息!
這味道他們再熟悉不過,所有被宗主或者操控的乾屍咬傷後,都會留下這種獨特氣味。
等等——
下一刻,雷天罡似乎想到了什麼。
“太清門,是太清門——”
太清門覆滅天璣門時,對外宣稱的理由是天璣門操控乾屍,導致太清門礦脈人員損失慘重。
當時許多人都認為這個借口太過牽強,不過是太清門為稱霸東域找的幌子。
但隻有他們金雷宗知道,屍陰宗養屍之地確實逃出了一具古老乾屍,而且比他們發現戈壁地洞還要早。
而這些年來,他們其實也一直在暗中尋找。
甚至都沒搬離那地洞,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對方能回來。
如果不是那晚一個青年誤闖,他們說不定依舊還在那戈壁待著。
自從天璣門覆滅後,那具乾屍便也不見了蹤影,要麼已被太清門誅殺,要麼就是被他們秘密囚禁。
再聯想到方才他們明明藏得好好的,卻被人刻意暴露行蹤,加上柳寒鬆身上這詭異的傷勢。
很明顯這一切分明是個精心設計的局!
“不是我們做的,太清門也有……”話剛出口,雷天罡便意識到失言,急忙住口。
柳家眾人何等敏銳,早已從他們先前的反應中察覺端倪。
什麼叫“也有?”
也就說,你們金雷宗真有那樣的乾屍?
嗬嗬,原本一直以為是七皇子等人背後的勢力在搞鬼。
沒想到倒是小覷了你們這些鄉野匹夫!
“老夫不管太清門還是你們,現在、立刻、馬上交出解藥!”
柳玄風眼中寒光乍現,周身靈力沸騰,“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
金雷宗眾人麵色鐵青,他們終究還是低估了太清門。
原以為對方對屍陰宗之事一無所知,沒想到早已暗中布局。
好,好得很!
既如此,針對他們的計劃倒是可以提前開始了。
你不仁,就彆怪我等不義了!
但——
看著柳家等人那擇人而噬的眼神,雷天罡心中暗凜。
這兩年他們做過無數試驗,凡是被乾屍咬傷之人,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就會屍變。
至今未能研製出解藥,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誅殺!
正因如此,在宗主尚未突破斬靈境、找到控製屍變之法前,所有被咬傷的小宗門弟子,無一例外都被他們開膛破肚。
倒是沒想到,這位柳寒鬆竟然能堅持這麼久。
若此刻坦言無解藥,必遭柳家眾人聯手誅殺,屆時搜魂之下,多年謀劃將功虧一簣!
“解藥,有!”短暫思索後,雷天罡沉聲喝道。
雷烈等人聞言一怔,但見大長老袖中手指微動,當即會意,紛紛挺直腰板,做出一副胸有成竹之態。
“快給我!”柳寒鬆眼中迸發出病態的渴望,連忙道。
雷天罡負手而立,淡淡道:“解藥在我宗宗主手中。”
“好,現在就去金雷宗。”柳玄風厲聲道。
“不必遠行”,雷天罡抬手指向泣靈宗方向,“宗主此刻正在其中。”
“嗬!”柳玄風怒極反笑,周身靈力激蕩。
“方才還道在追查滅門真凶,轉眼宗主就在裡麵?爾等嘴裡可有一句真話?”
雷天罡麵不改色:“若非諸位咄咄相逼,老夫也不會道出實情。此藥煉製不易,僅存一顆。”
“一顆足矣!”柳寒鬆急不可耐地喊道,眼中血絲密布。
雷天罡就此轉身,並與眾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眾人頓時明白了大長老要乾什麼了。
眼下要麼被斬殺搜魂,要麼配合宗主,博得一線生機。
更重要的是,他們根本不需要直接斬殺這些人,隻需創造機會讓宗主或乾屍咬上一口……
之後,一切還不簡單嘛!
“諸位請隨我來!”雷天罡率先邁步,在無人注意時,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柳玄風雖緊隨其後,卻暗中示意五長老柳青陽留守。
這位向來謹慎的長老立即會意,退至螢妃身旁。
一方麵可以保護她,另一方麵,這金雷宗之前可是談及了太清門,得多加留意一些。
畢竟,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螢妃則跟著五長老回到飛舟甲板上,憂心忡忡地看向下方。
當眾人來到雙色陣法前,雷天罡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枚古樸令牌。
此陣說起來還是上任宗主所留,多年來從未示人,為的就是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這太清門竟出了周清這麼一個陣法師,他們現在是真後悔,早知道就該早點扼殺在搖籃裡。
此時隨著雷天罡靈力注入,令牌上雷紋驟亮,麵前的陣法頓時泛起層層漣漪。
“噗——”
陣法剛開,濃烈的血腥氣混著腐臭撲麵而來。
柳家眾人不由麵色發青,這氣味與柳寒鬆傷口散發的屍毒如出一轍!
不過那股難以描述的臭味,卻是增強了千萬倍。
“在裡麵!我能感覺到!”柳寒鬆突然痛苦地弓起身子,手臂上的黑血不斷滲出。
柳玄風給幾人示意了眼色後,就此跟著進入。
踏入這泣靈宗不久後,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遍地都是支離破碎的屍體,有的被開膛破肚,有的麵目全非。
更深處還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夾雜著令人牙酸的撕咬聲。
柳玄風眉頭緊鎖:“方才你說的東域諸多滅門慘案,都是你們所為?”
雷天罡冷笑一聲:“既然話已說開,那便不裝了。不錯,正是為了提純屍毒。”
說著,他停下腳步,意味深長地看向柳玄風:“不介意的話,我這就請宗主過來?”
柳玄風雖震驚於金雷宗的狠毒,卻仍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越靠近裡麵,這股味道越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雷天罡就此轉向雷烈,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去請宗主過來,就說……有貴客在此等候。”
雷烈會意點頭,身形化作一道雷光迅速消失眼前。
而柳玄風等幾人就此駐足停了下來,捂著鼻子就此等候。
……
與此同時,留守在外的五長老柳青陽目光閃爍。
突然轉身對影衣衛統領沉聲道:“老夫懷疑四周還有宵小之輩威脅娘娘安全,煩請諸位幫忙排查。”
螢妃會意,當即輕抬玉手:“速去查看!”
影衣衛統領隻好抱拳領命,帶著數十名精銳護衛當即四散開來。
“五叔,可是發現了什麼?”螢妃壓低聲音問道。
柳青陽眯起雙眼,寒聲道:“方才金雷宗眾人分明是被某種靈力爆炸引出來的。”
“這等拙劣的引蛇出洞之計,還真當我們皇都柳家是傻子不成?”
螢妃聞言,美目中閃過一絲冷意。
在皇都時從來都是他們運籌帷幄,何曾被人這般戲耍過。
這群沒見過什麼世麵的鄉野村夫,竟然比他們還要陰險!
遠處密林中,曹正陽等人見狀立即屏息後退。
“這些柳家人當真是不知死活!”曹正陽壓低聲音道,“那柳寒鬆都變成那副鬼樣子了,還敢往裡闖!”
高玹冷笑道:“金雷宗這是要鋌而走險,想將柳家眾人一網打儘啊。”
“他們彆無選擇。”莫行簡沉聲道,“眼下這局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曹正陽神色凝重道:“若真被雷無極咬中,以柳家這些人的修為,最多隻能堅持五個時辰。”
“五個時辰後,就是五具化神大圓滿的恐怖乾屍,到時候,這雷無極一旦想對我太清門動手……”
“師兄,那你的意思是——”莫行簡目光一凜。
曹正陽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速回宗門,請師叔他們儘數前來。”
莫行簡聽後,神色凝重,頓時明白要乾什麼了。
這泣靈宗地方偏遠,人煙稀少,加上還被雙色法陣遮掩,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
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莫行簡會意,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待莫行簡離去,高玹憂心忡忡道:“若柳家人真屍變,以雷無極現在的狀態,恐怕難以完全掌控,說不定還會遭到反噬……”
“所以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曹正陽斬釘截鐵道,“一旦讓雷無極功法大成,屆時整個東域都將淪為屍山血海!”
高玹聞言,麵色凝重地點頭。
就在二人準備繼續觀察時,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哎喲,需不需要幫忙啊!”
兩人臉色驟變,猛然回頭,隻見包括司空焱在內的十三道紅袍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
曹正陽和高玹瞬間靈力運轉,周身泛起護體靈光。
尤其是高玹,更是死死盯著司空焱,心中警鈴大作。
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他到現在都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家夥。
總感覺此人身上始終籠罩著一層看不透的迷霧,令人捉摸不透。
“彆緊張,”司空焱笑吟吟地向前一步,紅袍無風自動。
“本宮這次真沒惡意。對了,來時的路上已經通知了貴宗,說你們遇到危險,他們應該會提前趕到。”
曹正陽眉頭緊鎖,目光如電:“你到底想乾什麼?”
“沒什麼,”司空焱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就是遊戲玩得有點失控,來收拾殘局。怎麼,你們也是?”
談到遊戲,曹正陽又想起了對方以影像石留影囡囡的事,到現在高玹還不知情。
“我從不玩這種無聊把戲!”曹正陽厲聲道。
司空焱突然大笑:“不會玩?曹宗主謙虛了!”
他指向遠處的泣靈宗,“這招驅虎吞狼後的漁翁得利,玩得不是挺溜嗎?”
曹正陽瞳孔驟縮:“你們跟蹤我?”
司空焱點點頭,直接承認道:“嗯呐!”
曹正陽聽後不由心驚不已,因為從頭至尾,他們三人竟然都沒有絲毫察覺。
此時司空焱此刻更是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高玹,卻並沒有說什麼,好像兩人並不是很熟的樣子。
而後繼續道:“說真的,就算你們太清門所有化神大圓滿傾巢而出,也未必吃得下他們。”
“隻要逃出去一個,你們太清門就完了,所以……”
司空焱嘴角露出一抹弧度,紅袍一展,“本宮是來幫你們分擔風險的。”
曹正陽猛然醒悟:“所以其實你們早就知道雷無極的事?”
“豈止知道,”司空焱說到這裡,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這還是本宮一手促成的。準確說,是我引導天璣門給雷無極下的套。”
這番話讓曹正陽如墜冰窟。
他搜過淩虛子和天樞子的元神,知道五宗之戰時是他們引誘雷無極攻打戈壁礦脈,從而發現屍陰宗養屍之地。
卻萬萬沒想到,這一切背後竟有蒼炎道宮的影子!
這家夥到底還布置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局?
而此刻一直沉默的高玹眉頭緊鎖,突然開口道:“是因為那心頭血?”
司空焱聞言眼前一亮,看向高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欣賞,仿佛找到了知音。
“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就像那位中了屍毒的柳寒鬆,卻能反過來感應到此地雷無極所處的位置一樣。”
“可惜天璣門那幾個蠢貨,”司空焱嗤笑一聲,“自以為能借用本宮的心頭血暗中操控局勢,卻不知本座同樣能借此影響他們。”
“而且,他們太弱了,若不是本宮壓製,就憑他們,早就因此反噬了。”
說到這裡,司空焱饒有興致地看向曹正陽。
“說來奇怪,我原以為你滅了天璣門後,會繼續用那心頭血來影響我。為何不用?反倒派人告知我淩虛子等人的死訊?”
曹正陽冷哼一聲:“我太清門行事光明磊落,不屑這等下作手段!”
司空焱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又急忙捂住嘴,生怕驚動遠處的影衣衛。
“好一個名門正派!”他豎起大拇指,眼中卻滿是揶揄。
曹正陽卻感覺他在諷刺自己。
見氣氛有些僵,司空焱話鋒一轉:“其實,咱們兩家合作,完全可以乾票大的。”
“什麼意思?”曹正陽警惕道。
司空焱指向遠處的飛舟:“那柳家五人,螢妃,還有六十多名化神境護衛…都可以永遠留在這裡。”
曹正陽臉色驟變。
“彆這副表情,”司空焱嗤笑道,“難道我蒼炎道宮不來,你們就不打算動手了?”
他眯起眼睛,“就憑你們太清門那二十來人,能吃下屍變後的所有人?”
見曹正陽沉默不語,司空焱繼續蠱惑:“放心,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你們做漁翁,我們當黃雀,各取所需。”
“你們具體想怎麼做?”曹正陽短暫沉吟後問道。
看著曹正陽同意了,司空焱一陣開心,道:“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屆時自會有人以影像石留影下來,是金雷宗等人動的手。”
“以後就算皇都那邊有人再過來,也查不到咱們兩家的頭上。”
曹正陽猛然意識到什麼,震驚地望向遠處:“金雷宗的太上長老中…有你的人?”
司空焱卻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但很快,他又輕歎一聲,露出一副懊惱的神色:“還是玩脫了真不知道天璣門那幾個老家夥,到底在《屍經》裡加了什麼東西?”
他看向遠處的泣靈宗,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更詭異的是,雷無極這廝居然真煉出了些名堂,就是這‘名堂’太過駭人,連本宮都怕引火燒身。”
曹正陽靜默不語,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未真正看透眼前這家夥一般。
“閒著也是閒著,”司空焱突然話鋒一轉,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麵麵流光溢彩的陣旗,“幫忙布個陣如何?”
當看到那陣旗上流轉的四色光芒時,曹正陽瞳孔驟然一縮。
這讓他又不由回想起了昔日的蒼嵐山。
明明是隻針對百萬妖獸的殘缺五色法陣,卻被他在裡麵鑲嵌了一個四色殺陣。
而如此珍稀的陣法,到頭來卻被他毫不留情的給引爆了。
也不知道這家夥哪裡來的這麼多高級法陣?
難不成是發現了一處隻有他自己一人在探索的上古遺跡嗎?
似乎看出曹正陽心中所想,司空焱笑嗬嗬道:“這次隻針對他們,跟你們沒關係,本宮可以發下天道誓言。”
曹正陽擺了擺手,道:“不用,告訴我方法就行!”
若這群家夥真有其他想法,他們完全可以等自己與對方拚的兩敗俱傷後再以黃雀姿態出現,進行收拾殘局。
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爽快!”司空焱見狀,放聲大笑,“本宮就喜歡你這樣的明白人!”
……
太清門,小靈峰!
古樹依舊,枝葉婆娑。
鹿瑤瑤靜坐樹下,周身縈繞著愈發凝實的意境雛形。
她雙眸輕闔,長睫上凝結著細碎的冰晶,整個人仿佛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
記得初見三媽媽時,她便是立於這樹冠之上,一念之間便將整棵古樹化作冰雕。
如今同修《冰清訣》的她,也能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就是不知為何,總感覺此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尿騷味,經久不散。
“唰——”
不久後,一道劍光破空而來,石蓁手提食盒翩然落下。
這兩年多以來,她已記不清是第幾次為鹿瑤瑤送點心了。
聽鹿師妹說,這些點心擁有她心中最美好的回憶,能幫助她領悟意境。
但因為她領了任務,自己要看著周清,不能離開,所以隻能拜托她了。
此刻看著樹下修煉的身影,石蓁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誰能想到,當年最小的師妹,如今已是元嬰後期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