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莫行簡快步走到周清身旁,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周清隻好簡短說了一下緣由。
莫行簡聽後,眼中寒光一閃:“殺輕了,該留著慢慢折磨。”
周清聞言,嘴角微揚。
……
“轟——”
隨著最後一道探查靈光消散,太清門與蒼炎道宮的飛舟相繼升空。
直至離開不久後,周邊小宗門的修士才敢靠近這片焦土。
無論是之前接二連三的恐怖地震,還是直衝天際的蘑菇雲,都讓他們察覺到了異常。
“這、這真是”
青霞門掌門落在深淵邊緣,喉結滾動,一臉驚駭地看著眼前一幕。
半年前兩宗之間還進行了弟子之間的交流切磋,可如今曾經巍峨的熟悉山門,如今連半塊磚瓦都尋不見。
“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斬靈境大能動的手吧……”有人顫聲道。
各個宗門的人聽後,不由倒吸冷氣。
泣靈宗,又是如何惹了那樣恐怖的存在?
但很快,他們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紛紛鑽入深淵下方,看看是否遺留什麼寶物,若能撿個漏就更好了。
……
金雷宗!
長老宇文灼呆立在魂燈殿頂層,額頭沁出細密冷汗。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最上層的七盞魂燈。
代表五位太上長老的紫雷魂燈最先熄滅,緊接著是宗主的鎏金魂燈。
最後連代理宗主雷烈的青玉魂燈也“噗”地一聲化為青煙。
“幻覺絕對是幻覺”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讓他更加清醒。
宗主明明在閉關,五位太上長老今早還約談過幾位堂主,雷烈那小子更是連山門都沒出過
“如果他們全死了?那金雷宗還玩個屁啊!”
宇文灼跌跌撞撞衝出魂燈殿,迎麵撞上幾名準備前往其他地方的長老。
“太上長老們可在宗內?”他強作鎮定問道。
幾人疑惑,道:“當然在啊,我早上剛從大長老那裡過來,怎麼了?臉白成這個樣子?”
宇文灼聽後,更加困惑。
直至其他人離開後,一名與他私下交好的長老則左右看了看,並將他拉到角落。
隨後神神秘秘道:“我親眼看見太上長老們帶著雷烈去了後山,那裡新建了座傳送陣……”
“傳送陣?”
“放心,這種情況出現過好幾次了。”對方壓低聲音,“少則一兩天,多則七八天就回來了。”
宇文灼心頭劇震。
“我曾經偷偷去探查過,那裡布防嚴密,就算你我都沒資格接近。”好友壓低聲音,又狐疑地打量宇文灼。
“對了,你找太上長老們有什麼事嗎?”
宇文灼強壓下心頭驚駭,連連擺手:“沒事,就是例行稟報魂燈殿的事務。”
待好友離去後,宇文灼雙腿一軟,整個人幾乎癱在園林石柱上。
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太上長老和宗主們出事了!
能如此短時間滅掉那麼多化神境大圓滿,如果不是太清門或者蒼炎道宮等人動手的話,就是宗主他們遭遇了斬靈境。
最樂觀的情況,是陷入某個上古秘境,遭遇了意外。
最後一個結果還好說,就擔心是前兩個。
可無論哪種,金雷宗都完了。
如果他現在把這個消息放出去,金雷宗恐怕瞬間就亂了。
“得趕緊趁著其他人沒發現,先行逃離!”
宇文灼踉蹌著回到洞府,將珍藏的靈石、丹藥胡亂塞進儲物袋。
可就在他剛衝出山門時——
“唰!”
數道化神境神識自暗處紛紛湧現,將他牢牢禁錮!
天際雲層破開,數十艘蒼炎道宮的玄黑飛舟緩緩浮現,那麵繡著金色火焰的旗幟更是在風中獵獵作響。
“蒼炎道宮的人攻來了,快關山門,宇文長老,還愣著乾什麼呢?”
看守山門結界的龔真長老大喝一聲,一把將他拽回,護宗大陣瞬間升起。
可令人疑惑的是,蒼炎道宮的人隻是靜靜圍著,既不進攻也不退去。
唯有被拽進來的宇文灼癱坐在地,麵如死灰。
隨後又想起了什麼,直奔後山傳送陣而去……
……
一天過後,當曹正陽與司空焱的飛舟聯袂而至時,龔真長老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望著對方三十多名化神境大圓滿的恐怖陣容,這位守宗長老嘴唇顫抖。
“不是說大家都在相互製衡嗎你們怎麼”
此刻曹正陽和莫行簡等人,看著蒼炎道宮的人早就將金雷宗圍得密不透風。
不由皺了皺眉。
這家夥竟然提前就已經預料好了一切?
這份算計當真是可怕!
周清同樣微微側過臉,看向司空焱,麵色凝重。
隨後,曹正陽負手而立,打量著金雷宗寒酸的護宗大陣,而後搖搖頭,道:“雷無極能隨身帶著三色陣盤,護宗大陣卻如此簡陋。”
司空焱聞言輕笑:“曹兄還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以前的你我還不都是這樣。”
“像我蒼炎道宮,也是最近幾年才換成的一色法陣,不像你太清門,有陣法師坐鎮,直接就上了雙色法陣了。”
說著,司空焱還意味深長地瞥向周清。
“小掌教,”他嗬嗬笑著,“煉製一個護宗大陣要多少靈石?有空給我蒼炎道宮也弄一個?”
周清嘴角微揚:“好啊,隻要你不怕我留什麼後手。”
“那還是算了,”司空焱大笑,“你這樣的小狐狸我可得防住了,指不定哪天被你賣了都不知道。”
莫行簡不動聲色地上前半步,將周清護在身後,而後皺眉道:“我們是直接破陣還是……”
三十多位化神境大圓滿聯手,這陣法應該撐不過半刻鐘。
司空焱卻擺擺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雕花紫檀椅,好整以暇地坐下:“先不急,正主還沒到呢。”
“正主?”太清門等人疑惑的看向他。
隻見司空焱慢條斯理地取出茶具,指尖輕點,一縷靈火便將泉水煮沸。
他側頭看向周清:“小掌教,要不來喝一杯?”
周清負手而立,不予理會。
曹正陽和莫行簡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瘋子又在玩什麼花樣。
怎麼有種從頭到尾都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無奈之下,眾人隻得盤膝而坐,暗中傳音交流。
就這樣,一直到傍晚時分,一艘繡著玄鳥紋的巨型飛舟破雲而來,旌旗獵獵,赫然是郡守府的標誌!
“郡守?”周清瞳孔微縮,隱隱間似乎猜到了什麼。
曹正陽等人這才明白,司空焱所說的正主是誰了。
咻咻咻!
整整三百名血禁軍自飛舟迅速落下,肅殺之氣瞬間籠罩整個金雷宗山門。
每一名血禁軍都身著赤紅戰甲,麵覆玄鐵麵具,這些人昔日周清在白玉太墟院見過,清一色化神境精銳。
緊接著,郡守鐘爻與府主蕭驥緊跟而下,滿臉激動的過來行禮。
“司空兄,曹兄,你們真的找到殺害五皇子的凶手了?”
自上次被螢妃等人懷疑並趕下船後,兩人便一直滯留淩雲府。
鐘爻也沒回龍淵郡,上次大內總管高顯忠回京後,在皇主麵前添油加醋地數落他辦事不力,卻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皇主一怒之下,就此罷免了他大半職權以示懲戒。
更糟的是,螢妃親臨東域後,勒令他放下所有公務,全力配合查案。
一個月前,他們突然收到密報,說蒼炎道宮與太清門強強聯合,終於找到了凶手的蹤跡。
原本兩家是想稟報給螢妃他們的,但想想還是算了。
不如直接把功勞讓給地方郡守和府主。
不光能讓他們借此戴罪立功,還能在皇主麵前挽回顏麵,日後兩宗之人行事也能多幾分便利。
兩人正為這件事苦惱呢,當然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
周清聽完這番來龍去脈,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他下意識看向司空焱,隻見對方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家夥竟然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布局,也就是說,從那時候,他就已經察覺金雷宗的潛在危險了。
也就是說,即便太清門等人不動手,蒼炎道宮這邊也會拉著他們,共同承擔這份風險的。
曹正陽等人此刻更是感覺毛骨悚然。
經此一役,東域看似三足鼎立的局麵已被打破,實則隻剩太清門與蒼炎道宮兩強相爭了。
那麼,接下來他們真要麵對這樣的對手嗎?
尤其是如今兩家聯手殺了螢妃以及那麼多影衣衛護衛。
這家夥到底想乾嘛?
麵對兩人的詢問,司空焱卻突然長歎一聲,麵露悲戚:“鐘兄,蕭兄,是我們沒保護好螢妃娘娘他們。”
“什麼?!”
鐘爻和蕭驥臉色驟變,鐘爻更是急步上前:“他們出什麼事了?”
司空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曹正陽:“還是讓曹兄來說吧。”
曹正陽雙手不由一緊。
剛欲開口,司空焱突然改口:“算了,還是我說吧。”
曹正陽:“……”
踏馬真腦子有病!
司空焱神色凝重:“殺害五皇子的真凶,正是金雷宗。”
“金雷宗?”鐘爻和蕭驥兩人下意識看向對麵的山門,滿臉難以置信,“他們怎麼敢?”
東域的局勢他們心知肚明。自蒼嵐山一戰後,除了太清門和蒼炎道宮,其餘三宗早已式微。
事實上,最後的結果也在他們預料之內。
青羽仙宗成了太清門的附屬,天璣門更是被滅門。
如今就隻剩下金雷宗還在苟延殘喘。
這樣日薄西山的宗門,怎敢對五皇子下手?
司空焱似乎看出他們的疑惑,而後幽幽道:“你們可曾聽過流傳在藥界的一句話?”
“什麼話?”兩人下意識問道。
司空焱道:“傳聞,若有人祖上晉升斬靈,其後裔的血脈之力也將激活,並且化為寶藥。”
兩人瞳孔驟縮。
這禁忌之言他們當然聽過,但誰敢對斬靈境後裔下手?
一旦被查到,那可是滅族之禍!
“難道說”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金雷宗竟敢”
司空焱繼續道:“東域的局勢給了金雷宗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所以他們打算他們鋌而走險,修行一種禁術,嘗試強行斬靈。”
他緩緩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唏噓:“但斬靈何其艱難?結果就是,這金雷宗宗主將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司空焱說著,將一枚影像石遞了過去。
正是金雷宗宗主和雷烈交談,然後吞噬雷洛的一幕。
看到投影上的畫麵,兩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昔日那個魁梧如山的金雷宗主,如今竟變成這副模樣。
而通過投影,曹正陽等人也看到了這一幕,終於明白雷烈為何會背叛師門了。
周清同樣看著雷洛慘死,心中一陣刺痛。
那個在五宗之戰,跟在三師兄背後,將其視為偶像,並且要證明自己的少年,竟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猶記得上次他跟三師兄從白玉太墟院回來,雷洛和青羽仙宗的袁婭師姐還一起來看他們。
司空焱道:“這雷無極最後已經徹底變成嗜血狂魔,東域這邊前後已經有百萬人被他所斬殺吞噬。”
“他估計認為五皇子之血能幫他脫離苦海吧,所以才敢如此喪心病狂。”
鐘爻和蕭驥的指節捏得發白,青筋暴起。
“而就在昨天,螢妃他們估計也查到了什麼線索,並且在泣靈宗那裡堵住了他們。”
司空焱歎息一聲,語氣沉重,“可惜等我們趕到時,雙方已經同歸於儘了。”
他遞過另一枚影像石:“這是現場找到的,看留影角度,應該是其大弟子雷烈乾的,想來應該也是存了彆樣的心思。”
“所以,如今我們所能做的,就是防止金雷宗有任何一人離開。”
兩人急忙接過,當看到投影中柳家眾人慘死的畫麵時,臉色越發鐵青。
“五皇子隕落東域,如今連螢妃也”
但很快,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們看向被團團圍住的金雷宗,突然明白了什麼,連忙向司空焱和曹正陽深深行禮:“多謝二位道友相助!”
如今雷無極等主謀已死,若再讓金雷宗餘孽逃脫,皇主震怒之下,他們必定首當其衝。
但現在有這些影像為證,又有兩大宗門作保,這口黑鍋就算牢牢扣在了金雷宗頭上!
司空焱微不可察地給曹正陽遞了個眼色。
曹正陽暗自咬牙,卻不得不配合著上前攙扶二人:“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按修真聯盟規定,皇朝不得乾涉宗門事務,”司空焱正色道。
“但此事既是他們挑釁在先為穩妥起見,不如由我們攻破山門後,再請二位率人入內詳查?”
“這……”
兩人聞言大喜過望,再度深深作揖。
“兩位道友高義!此番恩情,我等必定銘記於心。待事了之後,定備厚禮登門致謝!”
司空焱含笑頷首,算是應下。
一旁的周清冷眼旁觀,卻不得不說,這一刻他是真佩服司空焱。
五皇子是他殺的,螢妃也是他設計除掉的。
如今倒好,這司空焱不光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還讓死人背鍋,更賺得府主郡守兩人的感激涕零。
整件事,算是徹底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這份翻雲覆雨的手段,當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周清凝視著司空焱與郡守府主談笑風生的背影,隻覺一股寒意自脊背攀升。
那縝密的心思,深遠的布局,讓人不寒而栗。
“可怕吧?”莫行簡壓低聲音問道。
周清微微頷首,收回思緒輕聲道:“恐怕,這隻是他想讓我們知道的。”
“是啊!”莫行簡目光複雜地望向司空焱,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此人當真是深不可測。”
不說彆的,前後一個殘缺五色法陣,兩個完好的四色法陣,他說爆就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般豪橫,唯有一種解釋——這樣的法陣,他手中還有更多!
可這又怎麼可能,他從哪裡搞來的?
“既如此,就準備破陣吧!”就在這時,曹正陽的聲音打斷了周清的思緒。
很明顯,幾人已經商議完畢!
遲則生變,三十多位化神境大圓滿的強者分散開來,各自占據有利位置。
周清注意到,司空焱特意將郡守和府主安排在後方觀戰的位置,顯然是不想讓他們插手太多。
“諸位,一起出手!”司空焱一聲令下!
刹那間,三十多道璀璨的光芒衝天而起,化作各色神通轟向護宗大陣。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護宗大陣劇烈搖晃,光幕上泛起陣陣漣漪。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陣竟然沒有立即破碎,反而在承受了第一輪攻擊後,開始自行修複。
可見,能成為五大宗之一,其陣法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不過,這也在眾人的意料之內!
“來來來,下注了!”司空焱突然轉身,興致勃勃地喊道:“賭這破陣能撐幾輪?”
曹正陽眉頭緊鎖:“正經些。”
“無趣。”司空焱撇撇嘴,卻見無人響應,隻得悻悻作罷。
轟轟轟!
眾人合力,再度發起連環攻擊。
山門內,龔真麵如土色。
他不斷向宗主和太上長老他們發送求救信息,卻始終無人回應。
一個個都在乾嘛,成死人了嗎?
這麼大響動,都聽不見是吧?
與此同時,郡守鐘爻眼中精光一閃,連忙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精美的影像石。
他先是調整角度,確保能拍到戰場全貌,又特意將鏡頭對準自己,清了清嗓子,瞬間進入狀態。
“呼呼”鐘爻突然彎下腰,裝作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對著影像石正色道:“微臣鐘爻啟稟陛下,臣等正在全力圍剿殺害五皇子與螢妃娘娘的凶手金雷宗……”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中運轉靈力,硬是逼出滿頭大汗,連官袍後背都浸濕了一片。
“金雷宗負隅頑抗,啟動血祭大陣……”鐘爻聲音顫抖,“但請陛下放心,臣等誓死也要為五皇子和貴妃娘娘討回公道!”
說著,他不動聲色地將影像石轉向一旁的蕭驥。
蕭驥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平日裡威嚴赫赫,管轄九個大府的郡守大人?
當看到鐘爻擠眉弄眼的暗示後,蕭驥瞬間會意。
他猛地一咬舌尖,硬是逼出一口鮮血,隨即“哇”地噴了出來,整個人踉蹌著單膝跪地。
“蕭大人!”
鐘爻驚呼一聲,聲音裡滿是“震驚”與“關切”,手上卻穩穩舉著影像石,確保能完美記錄這一幕。
蕭驥顫顫巍巍地抬起沾血的手,氣若遊絲道:“為為陛下儘忠微臣死而無憾”
說罷,又“虛弱”地咳嗽兩聲,嘴角恰到好處地溢出一絲血跡。
鐘爻連忙扶住他,聲音哽咽:“蕭大人堅持住!陛下一定會為你的忠勇感到欣慰!”
說著暗中傳音:“老蕭,血吐太多了,收著點!”
蕭驥會意,立刻調整狀態,改為“強撐傷勢”的模樣,顫聲道:“鐘大人不必管我剿滅凶徒要緊”
鐘爻點點頭,這才停止留影。
蕭驥趕緊起身擦了擦嘴角,麵露古怪:“大人,咱們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鐘爻擺擺手,壓低聲音道:“放心,這點戲碼算什麼?接下來咱們可是要親自去京都麵聖的。”
他眼中精光一閃,傳音道:“蕭大人,你可知道當今皇主最看重什麼?”
蕭驥一愣:“自然是真相”
“錯!”鐘爻打斷他,手指輕輕敲擊影像石,“除了真相外,更重要的是臣子的態度!”
他左右張望一番,繼續傳音:“五皇子隕落,最開始皇主或許會心痛,但時日一久”
鐘爻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若真在乎,他為何不親自來淩雲府一趟?”
蕭驥聞言沉默,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鐘爻繼續道:“當今皇主生性多疑,就算此番螢妃隕落,他還有其他妃子,其他皇子,未來甚至會有更多。”
“你久在地方,對京都局勢了解不深。”
鐘爻壓低聲音,“皇主真正在乎的是,挑戰他權威之人的下場,以及滿朝文武誰在真心實意為他分憂!”
蕭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記住,”鐘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候態度,比真相更重要!”
至於他們方才略顯誇張的表演,鐘爻心中自有盤算。
影像石呈遞的順序、角度都大有講究。
想到雷無極僅憑一人之力就能斬殺柳家眾人,他們這點“傷勢”反倒顯得合情合理。
不遠處,周清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他輕輕搖頭,低聲歎道:“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