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頭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雙翼展開足有百丈，每一片羽毛都如青銅澆鑄，在血色殘陽下泛著金屬光澤。
尖銳的喙部彎曲如鉤，雙目赤紅如血，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氣。
“化神境大圓滿的凶禽！”周清瞳孔驟縮，連忙拉著鹿瑤瑤躲藏到一邊。
好在對方壓根沒注意到下方兩個小不點，就此呼嘯而過。
“等等，不是禁空嗎？它怎麼飛起來的？難道——”
他死死盯著凶禽遠去的身影，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那三輪血色殘陽。
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太陽，而是某種禁製核心！
周清眼中精光閃爍，“這隻是隻針對人類修士的禁空禁製。”
此刻，他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大膽的念頭——若是幻化金翅大鵬之身，不知道能否瞞天過海……
“蘇大師，久等了。”
低沉的聲音自上空傳來，打斷了周清的思緒。
兩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頭巨大的青翼玄雕破空而至。
其雙翼展開足有十丈，翎羽如鐵，爪如金鉤，凶煞之氣撲麵而來。
而立於雕背之上的，正是混元宗宗主——方寒嶽！
他一身墨色長袍，袖口繡著暗金色的混元紋路。
麵容冷峻，雙目如淵，周身氣息深沉似海，赫然是化神境大圓滿的修為！
從這點可以看出，混元宗的實力要遠高於太清門。
要知道，掌教曹正陽也是幾年前在陰靈石的幫助下，方才堪堪突破到圓滿。
天璣門玄機子、青羽仙宗玄幽仙子，以及金雷宗雷無極，皆是後期之境。
除了……司空焱！
隨後，就見到方寒嶽從雕背一躍而下，落在兩人麵前，目光深邃地打量著他。
周清沒有再刻意展示什麼。
能夠安然通過入口禁製，本身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與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周旋，有時候含糊其辭反而更顯高深莫測。
“宗主！”周清迅速收斂心神，模仿蘇黎杉特有的沙啞嗓音，拱手行禮。
主要他對這位宗主的具體信息知之甚少。
方寒嶽目光在周清的麵具上停留片刻，又掃過一旁的鹿瑤瑤，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顯然是將這個元嬰期的小修士當作了蘇大師的隨行弟子。
而後方寒嶽看著周清，道：“蘇大師，此地不宜久留，請隨我前往核心區域。”
說罷，他抬手一揮，那頭青翼玄雕低嘯一聲，俯衝而下，穩穩落在眾人麵前。
周清不動聲色地點頭，帶著鹿瑤瑤踏上雕背。
青翼玄雕振翅而起，直衝雲霄！
……
而在雕背上，通過簡單交流，周清這才知曉了這混元宗宗主的名諱，以及整個遺跡的大致情況。
根據十三宗從那些已經被打開的洞府中得知，這片小天地，是一位被稱為太初上人的強者所開辟。
確切的說，是一處道場，所以他們都稱之為太初道場。
關於這位太初上人的具體修為，雖無明確記載，但能夠開辟如此浩瀚的秘境，其境界絕對超越了斬靈境。
而且正如周清所猜測的那般，天空中的那三輪殘陽，正是這片秘境的禁製核心。
除了飛禽外，任何試圖飛行的修士都會被這股力量壓製。
十三宗曾多次嘗試破解禁製，卻發現那看似近在咫尺的血陽，無論如何都無法真正接近，即便是借助豢養的飛禽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那些轟隆作響的逆流之河，也是危險之地，幾乎每條河底都沉睡著一頭上古凶獸，極為難纏。
十三宗初入此地時，曾因驚動其中一頭而付出慘重代價。
那頭凶獸爆發出半步斬靈境的恐怖實力，一戰之下，七位化神大圓滿的太上長老永遠留在了幽深的河底。
經過多年摸索，他們發現這些凶獸似乎被某種力量束縛，從不遠離河流範圍。
如此，倒是大大減少了不必要的傷亡。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縱橫交錯的地火裂縫，有些甚至形成了綿延千裡的火焰峽穀。
幽藍色的地火溫度極高，足以瞬間焚化元嬰修士的元神，即便是化神強者也難以在其中久留。
不過，在這些危險的火域深處，卻極有可能孕育著珍貴的極品火屬性靈石。
當然，除了專修火係功法的修士外，其他人很難在其中堅持太久。
但他們也隻是比常人多了小半個時辰而已。
周清聽到此處，心頭不由一陣火熱。
要知道，他的四色花朵中的紅花，便是能無視各種高溫環境。
尤其晉升化神境後，再加上平日吸收的極品火屬性靈石滋養，更是神異非常。
若有機會深入火海探尋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五行靈石，到任何時候都是稀缺的。
青翼玄雕繼續翱翔，穿過血色天幕。
方寒嶽指向遠處那些倒懸於天際的山巒，每一座山峰之巔都隱約可見古老的洞府遺跡以及一些人影。
這些年來，十三宗修士想儘辦法，有些洞府被蠻力破開，但更多的依舊被強大禁製守護，任憑化神修士如何攻擊都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他們才不得不請來聖武皇朝僅有的三級陣法師一探究竟。
然而經過多年搜刮，道場中容易獲取的機緣早已被十三宗瓜分殆儘。
剩下的要麼是實在難以破解的禁製，要麼是危險與機遇並存的險地。
畢竟若不抓緊時間，等那些斬靈境的老怪物聞風而動，哪還有他們這些人的份？
周清默默消化著這些信息，對太初道場終於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而他們接下來要去的便是一處倒懸山巒，上麵擁有目前探知到的最強禁製之一。
劫火殿那邊已經讓伍天罡著手去破解了。
“蘇大師，修煉到咱們這個層次，有些話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方寒嶽突然開口，目光在周清懷中探出的雞頭上停留片刻。
周清微微頷首：“方宗主但說無妨！”
方寒嶽道：“那行，看蘇大師也是爽快人，我就直說了。”
“接下來咱們要去的座洞府內必有重寶，但被強大禁製封鎖。”
“劫火殿已請伍大師出手，我混元宗願在原有承諾上再加兩成報酬。”
他意味深長地補充，“這不僅關乎兩宗之爭，更是兩位大師之間的較量，我的意思還希望蘇大師您能明白。”
周清沉默不語。
他當然明白言下之意——方寒嶽是希望他能搶先破開禁製。
按照十三宗約定，誰先破解禁製，洞府內的寶物就歸哪家所有。
然而他此行的目的並非助混元宗奪寶。
想到外界那位太上長老江忘川所言，真正的蘇黎杉最遲三日便會抵達，甚至可能提前。
屆時若身份敗露，麵對此地百餘位化神大圓滿，外麵還有十三個在堵門，這要是被逮住……
周清想想都頭皮發麻。
但他還是不動聲色道：“方宗主放心，必不讓你失望。”
“如此就辛苦蘇大師了！”方寒嶽滿意地點頭。
周清不著痕跡地瞥了鹿瑤瑤一眼。
少女心領神會，借著整理衣襟的動作，悄然挪動身形，恰好擋在方寒嶽背後，形成微妙的站位。
“對了方宗主，”周清狀似隨意地開口，“向你打聽一件事。”
“蘇大師請講！”方寒嶽笑容和煦。
周清指尖靈力流轉，在空中勾勒出兩道栩栩如生的人像——正是二師姐羅靈菱與白鶴的模樣。
“不知方宗主可曾見過這兩人？”
畫像成形的刹那，方寒嶽眼底驟然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意，又迅速恢複如常。
但這轉瞬即逝的變化，卻沒能逃過周清的目光。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讓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不知道這兩位是”方寒嶽故作疑惑地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
周清強壓下翻湧的情緒，隻好撒謊道：“這兩人偷了老夫一些重要的禁製玉簡。”
聽到周清的話，方寒嶽頓時臉上露出笑容，甚至還長舒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哈哈，蘇大師，你放心，這兩個小毛賊已死，還是本座親自動的手……”
“你說什麼？！”沒等方寒嶽說完，周清霍然起身，狂暴的靈力在青翼玄雕背上掀起一陣旋風。
他雙目赤紅，周身殺意如實質般凝結，連周圍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青銅麵具下的臉龐猙獰可怖，一頭黑發無風自動，在腦後狂舞。
連著鹿瑤瑤也是蹭的起身，小臉煞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方寒嶽瞳孔驟縮，心中暗叫不妙。
眼前這位“蘇大師”的反應，哪裡像是在追查失竊之物？
那滔天的殺意，分明是血海深仇！
“你不是蘇大師？”方寒嶽瞳孔驟然收縮，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
他身形暴退，周身靈力如怒海狂濤般翻湧，“你到底是誰？怎麼混進來的？”
“我二師姐怎麼可能被你給斬殺！”周清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每個字都浸透著刺骨殺意。
他一把扯下青銅麵具，露出那張年輕卻猙獰的麵容。
“小阿清，老莫是不是又欺負你了？走，二師姐帶你找他去，反了天了！”
“這《太清玄氣訣》可不是這麼修煉的，二師姐給你教。”
“三虎子呢？把他叫來，師姐這次回來，給你們都帶了禮物呢。”
“把這替命符放在身上，彆緊張，你一定能成為三花聚頂的，我和老莫就在遠處給你護法。”
“我家小阿清真厲害，連斬五大天驕，以後師姐就跟著你混了。”
……
曾經的一幕幕不斷映入眼簾，那個總是護著他的二師姐，怎麼可能
此刻青翼玄雕發出驚恐的嘶鳴，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劇烈搖晃。
兩位化神強者的氣息對衝，讓它痛苦不堪。
“死！”
周清一聲暴喝，手中突然出現破傷風，瞬間綻放出刺目雷光。
劍身殘缺處迸發出百丈雷芒，將方圓千丈照得如同白晝。
方寒嶽怒極反笑：“區區化神後期，也敢在本座麵前放肆！”
他大袖一揮，七十二枚混元珠應聲而出，在空中組成玄奧陣法。
每顆珠子都泛著幽幽青光，隱隱構成一幅星圖。
“轟隆——”
雷網與珠陣相撞，爆發的衝擊波將雲層都撕開一個巨大空洞。
青翼玄雕發出淒厲哀鳴，鐵羽炸裂，十丈長的身軀如斷線風箏般墜落。
鹿瑤瑤早已蓄勢待發，玉手輕揚間，九朵冰蓮在虛空綻放。
蓮瓣飛旋，化作漫天冰晶劍雨，將方寒嶽的退路儘數封鎖。
“小小元嬰境，也敢造次！”方寒嶽冷笑一聲，混元珠陣突然變換。
七十二枚珠子首尾相連，化作一條青色蛟龍。
蛟尾橫掃，竟將冰劍儘數擊碎。
周清抓住這瞬息戰機，身形一晃化作金翅大鵬。
金色羽翼舒展間割裂長空，帶起尖銳的破空聲。
方寒嶽倉促祭出一麵青銅古盾，盾麵銘刻著古老的山嶽紋路。
“鐺——”
金鵬利爪與古盾相撞，火花四濺。
方寒嶽隻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傳來，身形不受控製地連退三步，嘴角溢出一絲猩紅。
“你”他難以置信地抬頭，正對上那雙銳利如劍的鵬目。
“竟能飛行？”
方寒嶽心中駭然。
在這禁空禁製下，對方竟能展翅翱翔！
幻化成金鵬的神通，似乎在哪裡聽過？
對了，靈骷山，青羽仙宗，老鵬王傳承……
“你是太清門的周清！”瞬間，方寒嶽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沒去過淩雲府的東域，但三長老馬程曾去過，回來還跟他說起過靈骷山事情。
說太清門的周清得到了老鵬王的傳承，青羽仙宗甚至還汙蔑他是三花聚頂，逼著那少年跟其師尊一起賭咒發誓來著。
他當時隻當是個笑話來聽。
之後馬程心有不甘地再次前往靈骷山，等待那秘境的再次開啟，卻再也沒回來過。
魂燈的熄滅，代表著他永遠留在了那片地域上。
周清充耳不聞，而是雙翼一振，身形如電閃至下墜的鹿瑤瑤身旁。
金色羽翼輕卷，將她穩穩托上後背。
鹿瑤瑤會意，纖纖玉手緊握冰魄劍，周身寒氣再度凝結成朵朵冰蓮環繞。
方寒嶽則冷哼一聲，趁機拉開距離，雙手快速結印。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輪明月虛影在他身後浮現。
“明月照大江！”
這是方寒嶽的意境，月光所照之處，萬物皆要臣服。
那皎潔的月光帶著恐怖的壓製力，將周清和鹿瑤瑤籠罩其中。
鹿瑤瑤悶哼一聲，手中冰魄劍險些脫手。
她的寒係功法被月光壓製，靈力運轉頓時滯澀不暢。
周清也感到周身一沉，仿佛有千鈞重擔壓在肩頭。
就在他準備以自身意境去破掉時，天穹上三輪殘陽突然血光大盛。
一股無形的恐怖壓力當頭罩下，將方寒嶽狠狠砸回地麵。
方寒嶽的明月意境還未完全展開，就被這股來自秘境本源的壓製力強行擊潰。
“該死！”方寒嶽狼狽地從坑中爬起，他抬頭望向那三輪血陽，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周清冷笑一聲，懶得再與這廝糾纏。
強大的神識外放，確定周圍再沒其他人後，立馬化身本體，背著鹿瑤瑤俯衝而下。
沒等三輪殘陽發力，他右手一翻，一麵古樸鏡框憑空出現，鏡麵流轉著混沌氣息。
“收！”
隨著周清靈力催動，萬千金色絲線從鏡麵中暴湧而出。
每一根絲線都纏繞著暗紅色業火，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閃爍著宇宙本源氣息的巨網。
絲線所過之處，連空間都泛起漣漪。
“這是什麼東西？”方寒嶽臉色驟變，他沒見過，但卻感覺後背一陣發寒。
昔日無數次生死經驗告訴他，得趕緊逃離。
可就在這遲疑的刹那，周圍的景象已如蒙著一層水霧般變得模糊。
方寒嶽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動作遲緩得如同陷入泥潭。
顧不得什麼，拚命催動混元珠想要破開束縛。
然而周清豈會給他機會？
隨著靈力輸出猛然加大，金色絲線暴長數倍，如靈蛇般纏上方寒嶽四肢軀乾。
“給我進來！”
周清一聲暴喝，金色絲線驟然收緊。
方寒嶽的護體靈光如紙糊般破碎，整個人被硬生生拽向鏡麵。
在接觸鏡麵的瞬間，他的身形詭異地扭曲拉長，最終被徹底吸入鏡中世界。
“鹿師妹，還是老樣子！”周清交代一句，將鏡框交給鹿瑤瑤後，隨即化作流光沒入鏡中。
重新落地的鹿瑤瑤頓時感到體內靈力如決堤般被鏡框吞噬。
有過一次經驗的她立即取出大把靈石，雙手掐訣快速煉化補充。
而在極道武器【無間業火鏡】中，周清已經等不及業火焚燒對方的業障了，直接以銘文級神通進行擊殺。
他甚至刻意控製力道，隻用了三縷凰道紋。
因為他需要保留對方魂魄完整，以便搜魂。
作為斬靈之下第一人，周清本有無數手段可以碾壓對方。
金烏術、狻猊術、破傷風劍訣、帝皇之威、伏魔金骨
但此刻秘境情況特殊，容不得他慢慢周旋。
“這是哪裡？！放我出去！”方寒嶽看到周清進來，歇斯底裡地吼道。
周清麵無表情，身形如電直撲而去。
很快，鏡中就傳來了方寒嶽淒厲的慘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鹿瑤瑤快要支撐不住時，鏡麵突然泛起漣漪。
周清一躍而出，隨手將一枚血色晶體拋給她。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周清重新化作金翅大鵬，銳利的目光望向某個方向。
那裡，正是方寒嶽記憶中二師姐最後出現的位置。
鹿瑤瑤踉蹌起身，眼中含淚：“羅師姐她”
“二師姐是我見過最穩健的人，他不會死的，”周清每個字都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鹿瑤瑤重重點頭，不再多言，輕盈躍上鵬背，金色羽翼舒展，帶起一陣狂風。
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際處……
根據搜魂得知，這太初道場的發現，還多虧了二師姐和白鶴。
多年前，西南兩域十三宗在巫祖山脈的廝殺遠比東域慘烈，化神境強者早已親自下場。
在一次激烈交鋒後，雙方按慣例進入短暫休戰期。
但這次混元宗卻動起了歪心思，秘密購置了五座雙色殺陣，準備在休戰期間布下陷阱。
待到戰事再起，給南域七宗致命一擊。
諷刺的是，劫火殿竟也打著相同算盤。
停戰第七日的深夜，雙方布陣隊伍在同一區域不期而遇。
就在這尷尬時刻，東邊突然爆發出一股驚人的靈力波動。
為緩解尷尬，雙方默契地決定前往查探。
看看是不是北域和東域的宗門，在偷偷準備鷸蚌相爭。
抵達現場時，正看見羅靈菱與白鶴開啟秘境入口。
眼看入口即將閉合，兩宗強者急忙出手撕裂空間，可入口依舊還在縮小。
沒辦法，他們趕緊招呼其他宗門的人而來，於是便有如今的入口。
隨著幾家進入後，這才發現這處遺跡的氣息如此古老，頓時一陣激動，隨後便開始了聯合探索。
不過方寒嶽卻有其他想法。
那一男一女能如此輕易地進入其中，可見早就探查過這片秘境，甚至身上直接有相關鑰匙或者收獲也不一定。
如果能找到，絕對對接下來的探索大有裨益。
於是他親自帶隊搜捕。
經過多日圍剿，終於將兩人逼至地火裂縫邊緣。
儘管羅靈菱與白鶴施展諸多手段，甚至讓方寒嶽負傷，但化神初期與大圓滿的差距終究難以逾越。
絕境之下，二人毅然躍入地火裂縫。
方寒嶽曾冒險探查，卻發現裂縫中的火焰非同尋常，連他都無法久留。
無奈之下，隻能派人在此駐守。
他當然也下去查探過，但裂縫中的火焰極為不同尋常，饒是以他的修為，都檢查不了太久。
無奈下隻好選擇放棄，並布置人手在上麵等著。
這一等就是整整七日。
在確信二人已化為飛灰後，方寒嶽留下五名化神看守。
然而一年過去，始終未見蹤跡。
以至於到了最後，各種機緣探查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此地凶獸太過凶狠。
十三宗就此商議，每家隻留二十人在裡麵，這處地裂才漸漸被遺忘
周清不相信二師姐會這麼簡簡單單死去。
因為在方寒嶽記憶裡，他看到二師姐雖然一臉不甘，但滿身是血往下跳的時候，卻對方寒嶽豎起了一根中指。
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極為平靜，甚至……還有點嘲諷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