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靈菱聞言抬頭，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想英雄救美？”
她強撐著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跡，“省省吧，就你這點修為，連三息都撐不住。”
白鶴沒有回頭，聲音卻異常堅定：“我身上還有父皇賜下的保命龍符，至少能拖住他們半刻鐘。”
羅靈菱這次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盯著他的背影，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一直死纏爛打的男人。
陽光透過山縫的縫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竟讓這個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皇子多了幾分肅穆之氣。
她的眼眸微微閃爍，但很快就低下頭，用僅剩的一條胳膊在儲物袋一陣翻找。
緊接著，一個冰冷的盒子被取了出來。
燃血丹，吃下去能爆發出三倍戰力，但副作用是會心脈受損，且掉落一個境界，至少五百年內是修不上來了。
且隻有一顆！
羅靈菱看著白鶴，緩緩將丹藥藏了起來，不由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性格，一直以來謹慎慣了，這次抱歉了！”羅靈菱突然開口。
白鶴疑惑轉身，這才發現羅靈菱的身軀竟然開始一點點變得透明起來，如同褪色的紙張。
他一愣，頓時反應了過來：“紙人？”
羅靈菱點點頭，嘴角帶著幾分得意：“還算聰明，同樣的坑你竟然能連續掉下去好幾次，看樣子我的紙人之術又精進了不少啊。”
白鶴卻是笑了，沒有一點生氣，反倒是長舒一口氣，：“所以，你還在那河畔地洞裡，壓根沒出來？”
“廢話！”羅靈菱翻了個白眼，“我可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怎麼可能像你這麼冒失。你走吧，我準備用僅剩的力量好好戲耍一下他們！”
白鶴看著她，竟一時語塞。
這個女人的謹慎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趕緊的，彆像個娘們似的磨磨蹭蹭，他們快過來了！”羅靈菱催促道。
白鶴點點頭：“那之後我們在哪裡碰頭？”
“這就要看運氣了，不過我本體現在已經離開河畔，有機會再聚吧，走！”
羅靈菱說完，身形越發透明。
白鶴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便向著身後極速跳躍著離開。
殘陽禁製下，他的身影在嶙峋山石間幾個起落，很快消失不見。
一直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後，羅靈菱原本不斷透明的身影，卻詭異地緩緩凝實了許多。
她低頭看著自己重新變得清晰的雙手，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地火裂縫中，是你救了我一命，這次算扯平了！”
她輕聲自語後，隨後轉身麵向山縫入口，重新從懷中取出那顆猩紅的燃血丹，眼中帶著決然。
“希望這玩意真如傳聞中那般厲害”
就在她即將將丹藥送入口中的刹那，一道身影突然從她身後的岩壁中穿出，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我就知道！”白鶴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有意思嗎？”
羅靈菱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轉頭：“你你不是走了嗎？”
白鶴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意，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燃血丹。
“紙人之術？嗬，我早該想到，以你的謹慎，怎麼可能讓紙人帶著真身儲物袋！”
“還給我！”羅靈菱伸手去搶，卻被白鶴輕鬆躲過。
白鶴靜靜凝視著她染血的麵容，聲音前所未有地溫柔。
“我說過要一生一世保護你的，怎麼可能說話不算話呢？”
他抬手輕輕擦去她嘴角的血跡，“菱兒，我知道因為我的身份，你從未真正看得起過我，但我白鶴”
話音未落，他猛地轉身，將羅靈菱護在身後。
因為山縫外已經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六道恐怖的氣息正在迅速逼近，血無涯陰冷的聲音清晰可聞：
“找到他們了！”
白鶴毫不猶豫地將丹藥往嘴邊送去：“記住，我不叫軒轅鶴，我名白鶴！”
羅靈菱目眥欲裂，卻來不及阻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唳——！”
一聲穿金裂石的鵬鳴響徹雲霄！
整座山體劇烈震顫，岩壁轟然炸裂！
刺目的金光中，一頭翼展數十丈的金翅大鵬俯衝而下，鋒利的爪子直接將山壁撕裂！
白鶴驚駭後退，本能地將羅靈菱護得更緊。
他從未在這片道場見過如此神駿的凶禽，每一根金羽都流轉著令人心悸的符文。
雙翼展開遮天蔽日，散發出的威壓令他都為之戰栗。
羅靈菱卻瞳孔驟縮。
這金鵬……為何看著如此眼熟？
“你們，想怎麼死？”
下一刻，那金翅大鵬竟然口吐人言，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到這略帶熟悉的聲音，羅靈菱滿眼不敢相信，下意識往前踏出一步。
她記得五宗之戰時，自己被蒼炎道宮的兩大天驕李寒山和虞子期兩人圍在蒼嵐山。
為了避免老莫他們擔憂，更怕戰事因她而升級，她特意讓紙人回去報平安。
可沒想到還是被老莫他們所察覺，並帶著小阿清和三虎子火速馳援。
那時化神境尚未下場，蒼炎道宮數位長老就埋伏在蒼嵐山外圍，就等著太清門先壞了規矩。
從而趁機動手。
誰曾想，幾尊斬靈境大能突然現身爭奪老鵬王傳承，反倒給了她一線生機。
之後小阿清被屍身成靈的老鵬王所奪舍，若非四花聚頂的特殊性，後果不堪設想。
那老鵬王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留下了金翅大鵬族的血脈神通《帝煌經》。
當時小阿清執意要將這門神通分享給她、老莫和三虎子。
可惜此術無法言傳，更需鵬族精血才能修煉，最終隻能作罷。
“趁此機會，我們走！”白鶴見狀，連忙收起血燃丹，一把拉住羅靈菱就要逃離。
羅靈菱卻紋絲不動，試探著輕喚：“小阿清？”
金翅大鵬緩緩轉頭，那雙銳利的金色瞳孔在聽到這聲呼喚後，頓時柔和了許多。
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容，周清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還好，趕上了！
他剛剛突破化神大圓滿，尚未來得及穩固境界，神識拓展時意外察覺此處的危機，便不顧一切趕來。
“師姐，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周清的聲音透過金鵬之軀傳來。
這熟悉的語調讓羅靈菱渾身一顫，眼中瞬間湧上淚光。
真的是小阿清！
可這怎麼可能？
他怎會出現在太初道場？
更令她震驚的是那股令她都心神震顫的恐怖氣息——當年分彆時，他才元嬰境啊！
四花聚頂這麼恐怖嗎？
而頭上依舊頂著【小舅子】備注的白鶴，同樣目瞪口呆：“周清？”
此時周清的目光落在羅靈菱染血的衣衫上，殺意瞬間暴漲。
金翅大鵬仰天長嘯，雙眼猛然落在一臉戒備的六人身上。
“死！”
周清一聲暴喝，金鵬真身化作金色閃電，刹那出現在血無涯麵前。
這位血煞門大長老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一爪穿胸！
“噗——”
血無涯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碗口大的血洞。
他可是化神大圓滿啊！怎會連一招都接不下？
“師兄！”血無痕目眥欲裂，祭出血煞旗就要拚命。
周清金翅一振，萬千金羽如暴雨傾瀉。
血煞旗瞬間千瘡百孔，連帶著血無痕也被射成篩子，轟然倒地。
“跑！”冥河肝膽俱裂，轉身就逃。
“想走？這會兒晚了！”周清冷笑，金鵬真身迅速分化六道殘影。
其中一道追上冥河，一爪捏爆其頭顱！
“啊！”冥夜淒厲慘叫，拚命催動幽冥鬼霧護體。
周清所化金鵬張口噴出金烏火焰，幽冥鬼霧如雪遇驕陽，直接消融。
冥夜也在金色火焰中化為灰燼，連元神都沒能逃出。
剩餘兩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分頭逃竄。
周清雙翼一振，空間為之扭曲。
金色漣漪擴散開來，兩人如陷泥沼，動作瞬間遲緩。
“滅！”
一聲輕喝，金色漣漪驟然收縮。
兩位大圓滿強者直接被空間之力碾成血霧！
從周清出手到結束，不過十息。
六位威震西南兩域的太上長老，就這樣如土雞瓦狗般被屠戮殆儘！
這，就是四花聚頂帶給他的絕頂增幅。
做完這一切後，周清恢複人形，揮手收起六枚儲物戒。
轉身時，一道人影已經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他。
周清一愣。
“我的小阿清，終於長大了！”羅靈菱緊緊抱著他，高興喊道。
周清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師姐的後背：“你這一出去就是十幾年，我能不長大嗎。”
【心鑒點+9】
此時白鶴麵色複雜地走過來，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六名化神境大圓滿，就這麼被周清砍瓜切菜般解決了？
這是已經突破斬靈境了嗎？
此刻他頭頂的【小舅子】備注，突然閃爍變化，最終定格為【敬畏的小舅子】。
“周兄，你”白鶴看著周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從未想過，當年那個還由他出手相助，並布下傳送陣助其逃離的少年，如今竟已成長到如此地步。
周清同樣看著他，尤其目光在他那對毛毛蟲一般的粗眉毛上停留了片刻。
“白鶴兄，你是個很有擔當的人，這點我沒看錯人！”
白鶴憨厚一笑，撓了撓頭：“這不是應該的嗎。”
周清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轉向羅靈菱，語氣溫柔：“師姐，你受傷了，先到那邊洞府療傷吧。”
羅靈菱點點頭，而後看向白鶴，伸出手：“拿來。”
白鶴一愣：“什麼？”
“血燃丹，”羅靈菱一臉認真，“我就隻有這麼一顆，得留著以防萬一。”
白鶴連忙將那枚猩紅丹藥，小心翼翼地還給她。
周清見此，無奈地搖搖頭，身形一晃，再次化作金翅大鵬：”上來吧，我帶你們過去。”
隨後，巨大的金鵬展翅，載著兩人飛向五十裡外的倒懸山巒……
此刻倒懸山巒的洞口處，鹿瑤瑤抱著老母雞正焦急等待著。
剛才老爹突破後，她還沒來得及道賀，周清就臉色大變，隻留下一句“在這裡等著”便消失不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鹿瑤瑤喃喃自語，不斷向遠處張望。
突然，老母雞激動地咕咕叫起來。
鹿瑤瑤也在此時看到一頭金翅大鵬正朝這邊飛來。
當看清鵬背上的人影時，她頓時明白了，激動得跳了起來，拚命揮手：“羅師姐！羅師姐！”
……
十天後！
羅靈菱和白鶴的傷勢已然痊愈。
周清斬殺的那些化神大圓滿強者的儲物袋中，各類療傷丹藥應有儘有，品質皆是上乘。
時隔多年重見親人，羅靈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宗門近況，尤其關心老莫和閆小虎等人的消息。
當聽聞東域如今隻剩太清門與蒼炎道宮兩宗鼎立時，她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格局變化未免太快了些”她喃喃自語，有些不敢相信。
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她拉著周清追問詳情。
還未等周清開口，鹿瑤瑤便自告奮勇地講述起來。
從五宗之戰說到太清門崛起，再到接連滅掉其他三宗，少女眉飛色舞，繪聲繪色。
羅靈菱越聽越是心驚，那雙杏眼瞪得溜圓。
待鹿瑤瑤說完，她悵然一歎，突然有種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
猶記得五宗之戰時，她還跟大師兄鬼獒等一起上了蒼炎道宮的必殺榜。
待她突破化神後，便從榜單除名——那時化神修士尚未下場，戰事尚在可控範圍。
後來白鶴送來了恭賀之物，她便著急離開，一直在這處遺跡待到今天。
此番若非小阿清及時出現，此刻她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了。
忽然，她似想到什麼，仔細打量著周清，轉頭對白鶴道：“你出去守著，小心有人靠近。”
白鶴心中一陣腹誹：有周清這麼個殺神在，誰敢過來？
但還是很識趣地退出洞外。
羅靈菱又看向鹿瑤瑤。
少女會意，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知道兩人一定有要事要聊，便抱著老母雞也跟了出去。
待二人離開，羅靈菱仍不放心，又布下隔音禁製，貼了數張隔音符。
這才拉著周清坐下，傳音問道：“小阿清，你這四花聚頂也太厲害了吧，這才多久，就直接化神境大圓滿了。”
她眼中閃爍著驚歎，“都說三花聚頂的是斬靈境，你這四花日後成就簡直不敢想象。”
周清聞言淺笑。
確實，四花聚頂賦予他超凡的悟性，更數次救他於危難。
正是憑借這份天賦，他才能迅速掌握《銀龍手》《銀龍步》等絕學。
後來的《金烏焚空典》《雷暴星隕殺》《帝煌經》等頂級神通，也因四色奇花鎮壓了精血中的靈性，才得以修煉成功。
還有金丹時期的碎丹，軒轅朔的搜魂，前後老鵬王和雷無極的兩次奪舍。
兩人聊著聊著，話題又轉到宗門近況。
周清將師父師伯等人突破大圓滿、滄龍真人化身鬼皇、盧家兩位斬靈加入等事娓娓道來。
羅靈菱聽得瞠目結舌，連連追問細節。
“還真是……”羅靈菱聽完，再次長歎一聲，“滄海桑田啊。”
周清並未過多詢問師姐這些年的經曆。
通過先前對方寒嶽的搜魂，以及如今的交談，他已了解大概。
“二師姐，”他忽然正色道，“待離開此地，咱們回家吧，師父很想你。”
羅靈菱眸光微動，展顏一笑：“好，的確也該回去看看了。”
但很快又麵露憂色：“可入口至少有十幾位化神境大圓滿在守著，我們根本出不去。”
事實上，這幾年她一直用紙人悄悄打探著，可想要逃出去，機會堪稱渺茫。
周清卻是淡然一笑：“若有攔者，殺之便是。”
感受到那股凜冽殺氣，羅靈菱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他幾天前斬殺六名大圓滿如屠狗的場景。
可是，六人與十幾人可不一樣，多一個都是變數。
更何況，這次還有他們這些拖油瓶。
再者說，在這太初道場內，你可以化身金鵬，掌控製空權，擁有一定優勢。
可到了外麵就不一樣了，對方也能踏空作戰的。
似乎察覺到羅靈菱的擔憂，周清輕聲道：“師姐，你現在是化神境中期，如果有十幾個初期要圍殺你，你會害怕嗎？”
羅靈菱愕然，隨即臉上寫滿不可思議：“在你眼中，那些大圓滿竟已……”
“確實如此。”周清傲然道，“未突破前尚需謹慎，但現在，不過土雞瓦狗。”
羅靈菱眼中閃過自豪之色，既然這樣，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但在此之前，”周清話鋒一轉，“我想去看看混元宗和劫火殿正在破解的禁製。”
羅靈菱想了想道：“我大概知道他們如今正在破的地方是哪裡了，那些禁製很強，而且……”
羅靈菱的話還沒說完，瞳孔驟然收縮，死死盯著周清周身那密密麻麻的靈印，每一道都流轉著玄奧的符文。
這些靈印如同活物般在虛空中遊走，彼此交織成一張複雜的大網。
“三、三級陣法師？”她的聲音都有些發顫，滿眼不敢相信，“你什麼時候”
周清嘴角微揚：“你之前不是說來浩渺府嗎，我就過來尋你，順便在此地的白玉太墟院待了一段時間，順便學的。”
“順便？”羅靈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要知道，整個聖武皇朝，八郡七十二府，也隻有兩位三級陣法師啊。
而且她記得白玉太墟院的林道塵林師，就是二級陣法師，他這一輩子都在為晉升三級做著準備。
你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地來一個“順便”？
四花聚頂，真的能讓人脫胎換骨成這樣嗎？
但很快，她的震驚就化作了欣慰。
羅靈菱踮起腳尖，用力揉了揉周清的頭發：“好小子，師姐這下真的是有些羨慕你了！”
周清則是一臉得意的一笑。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卻突然嚴肅起來：“那就更不能去了。”
“為什麼？”周清眉頭微皺。
羅靈菱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深邃：“你難道沒發現，這片遺跡中的所有妖獸都很不對勁嗎？”
見周清沉默，她繼續道：“這裡的每一頭妖獸都充滿了蠻荒嗜血的氣息，隨便遇到一隻都是妖王級彆。”
“而那些逆流之河底部沉睡的”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更是半步斬靈境的妖皇。”
周清心頭猛地一跳：“師姐的意思是”
“此地有真正的妖皇，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尊！”羅靈菱一字一頓道，眼中閃過一絲懼意。
“而且很可能就在混元宗他們正在破解的那處禁製中！”
她與白鶴是最早發現這處遺跡的人。
原本打算邀請師門一同探索，但考慮到此地凶險異常，加上她一貫謹慎的性格，便決定先獨自探查清楚再與宗門分享。
卻沒想到此番會被十三宗的人發現並困住。
“而且，此地擁有至強禁製的不止一處”羅靈菱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們所破的那處禁製之地，我稱之為‘妖巢’。”
周清眉頭緊鎖：“妖巢？”
“沒錯。”羅靈菱點頭，“那裡周圍堆積著大量妖王屍骨。”
“更詭異的是，我曾親眼目睹一頭壽元將儘的妖王，特意前往那裡坐化。”
“就像就像咱們東域靈骷山那樣。”
周清瞳孔微縮。
靈骷山便是滿地屍骨，周圍無論是妖獸還是普通野獸，死後都會前往那裡坐化。
之前各宗的人都不明所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鹿瑤瑤帶著他前去，在圓月之下，以雷係神通打開入口，才知道在下麵有一處獨有的空間。
已經乾枯的天然雷池，半純血且達到斬靈境後期的狻猊骨，以及……玄青子前輩的陣法傳承。
“如果說一個地方是這樣情有可原，但好幾處禁製之地都是這般。”
羅靈菱繼續道：“如今的屍骨可能看不出來什麼，但當時我親眼見到，那頭剛死的妖王，全身精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
“而後化作一縷縷紅色氣流沒入那禁製後的洞府內，就像……就像是在孕育著什麼。”
周清眉頭皺得更深，如此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所以，任憑那裡擺放著如此多的化神境妖王屍骨，我都沒敢去撿。”
“再加上此地禁飛”羅靈菱若有所思，“我懷疑這太初上人很可能是一頭妖帝，而且是飛禽類的”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周清呼吸一滯。
若真如師姐所說，那混元宗和劫火殿的行為，無異於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