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六號沈寒漪。
放眼整個皇朝，能同時滿足實力、動機這兩大條件的，唯有她一人。
畢竟，司徒九爻是她的故交，她完全有理由出手複仇。
可問題是——
“當初在神墟天宮，我不是告誡過她，不要輕易來此，以免引起閻家懷疑嗎？”
這才過去幾年？
閻家連折兩位斬靈境，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暗中盯緊一切可疑之人。
她此刻現身，豈不是把嫌疑往這邊引嗎？
“真是……”周清眉頭微蹙，但很快壓下雜念。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突破四級陣法師後，他隱約觸碰到了一道前所未有的門檻。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斬靈境了。
這道門檻，如太古神山橫亙，厚重得令人窒息，巍峨得近乎絕望。
猶記得當年林師突破三級陣法師時，修為也隨之晉升至化神境大圓滿。
如今自己麵臨的，卻是斬靈境的天塹！
“我如今有四花聚頂，《伏魔金骨》、悟道古茶樹，還有盧家兩位前輩的心得體會！”
“但想要跨過這道坎，難度依舊極大，至少……極品靈石必須準備充足。”
他目前已有千枚極品靈石，但修行一道，資源自然是多多益善。
所以此番，他打算去多寶商會一趟，一方麵，拜托墨老幫他找一下老母雞。
另一方麵，將南宮家內庫搜刮來的諸多寶物，變現成極品靈石。
思慮既定，他不再耽擱，便帶著大師兄和二師姐直奔多寶商會而去……
……
“小友，恭喜啊！”
周清剛到商會對麵的茶肆，熱茶還未上桌，墨天衡便已察覺，以斬靈境神通直接將他拉入內室。
老者滿麵笑容，眼中儘是讚賞。
如今整個皇都無人不識周清，他也不再遮掩，索性摘下麵具，露出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龐，笑道：“都是僥幸。”
“誒，此言差矣！”墨天衡擺手道，“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
“過程如何不重要，結果就是——你已成為聖武皇朝晉升四級修真國以來，第一位四級陣法師，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
“這般記錄，莫說聖武皇朝，縱使放眼五級修真國，恐怕也難有人打破。”
周清連連擺手，彆的他不知道，但六號沈寒漪估計就能做到。
畢竟，她連銘文級神通都能在短時間內參悟一縷凰道紋，更遑論自己後來指點她的四縷？
也不知道如今她又領悟出了幾縷？
見周清如此謙遜，墨天衡愈發欣賞。
尤其看他麵容稚嫩，說不定真如傳言所說，年紀尚不足五十歲。
更難得的是，他身上毫無年輕天驕常見的張狂之氣，沉穩內斂，令人歎服。
這樣的妖孽，晉升斬靈境，恐怕隻是時間問題！
“抱歉啊，木屬性靈石仍未搜集齊全，不過商會已在加緊籌備，下次你來，雖未必能湊足，但絕對會有！”
墨天衡略帶歉意道。
周清搖頭失笑：“墨老誤會了，此次是想請您幫忙看看這些東西。”
說著，他遞過一個儲物袋。
墨天衡這才鬆了口氣，笑著接過。
不得不說，這幾年的投資已初見成效——劫雲盜九人、南宮家二十餘人的戰利品，皆是通過商會渠道銷贓，雙方互利共贏。
然而，當墨老神識探入儲物袋後，臉色驟變，猛地抬頭看向周清。
“老夫聽聞，兩年前南宮家寶庫遭一尊斬靈境洗劫，對方甚至囂張地並未離去，而是與南宮雄霸大戰一場，這才揚長而去……”
說到此處，墨天衡心裡突然有些發酸。
很明顯，周清當時也參與了！
這意味著，自己並非他唯一的合作對象，已有其他斬靈境在拉攏他，甚至雙方已展開深度合作。
“看來老夫做得還不夠……”他心中暗歎，“若錯失此等天才的結交，恐怕會抱憾終身！”
周清見狀，也不再隱瞞，淡淡道：“那寶庫禁製是我破的，之後戰利品五五分賬。誰讓南宮家不依不饒？”
說到此處，他眼中寒芒一閃。
墨天衡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忽然道：“聖武皇朝八郡七十二府，我多寶商會分舵遍布三十五處。”
他目光深邃，緩緩道：“作為商人，我們對各方消息最為敏感……不知周小友可有興趣聽一聽？”
周清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願聞其詳。”
墨天衡負手踱步，聲音低沉：“南宮世家被你連斬二十六名化神境大圓滿，如今勢力衰退。”
“老夫為此準備安插幾個生麵孔，準備……填補一下那空缺。”
周清聞言，頓時想起那夜與司空焱潛入南宮家時，正門外百餘位化神境大圓滿嚴陣以待的場景。
看來其中就有商會的人！
但既然多寶商會能如此布局，其他斬靈世家，乃至皇室，是否也在暗中動作？
難怪南宮家始終緊閉大門，拒人於千裡之外。
沒人是傻子，他們顯然也防著有人趁虛而入！
墨天衡繼續道：“說來也巧，那晚我的人恰好目睹了那位神秘斬靈與南宮雄霸交手的全過程。”
他目光微凝：“而對方簡單療傷後，竟毫不猶豫地……直奔淩雲府東域而去！”
周清臉色驟然陰沉。
墨天衡意味深長道：“老夫身為商人，自是以利為先。不過比起尋常買賣，我更鐘意投資。”
他放下茶盞，眼中閃過一絲深意：“除了你之外，我還暗中投資了另一人。”
“哦？是誰？”周清下意識追問，話一出口又覺唐突，歉然道，“是晚輩冒昧了。”
墨天衡擺擺手，笑道：“無妨。既然主動提及，本就是要說與你聽的。”
他捋須回憶：“此人我已投資多年，但他一直刻意與我保持距離，認為無法給我帶來利益。”
“隻因他雖貴為皇子，卻厭惡權謀爭鬥，甚至為此改名換姓，常年在外遊曆。”
周清腦海中頓時浮現一道身影，試探道：“四皇子？”
墨天衡撫掌大笑：“看來你們果然認識！不錯，正是四皇子軒轅鶴，不過現在……或許該稱他白鶴更合適。”
周清微微點頭。
上次從巫祖山脈的太初道場分彆後，白鶴確實心事重重，隻說困在道場多年，如今有事要處理便匆匆離去。
如今想來，他應是回了皇都。
而二師姐此次前來，除了尋找大師兄和自身曆練外，恐怕……也有白鶴的緣故。
周清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二師姐，怕是已對那個眉毛濃密如毛毛蟲的男子動了心。
尤其在道場中，白鶴毅然搶過血燃丹，寧可自損修為也不讓二師姐涉險的那一幕，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意。
更不用說，他對自己的備注從【小舅子】到【敬畏的小舅子】，始終坦蕩，毫無雜念。
墨天衡的聲音將周清思緒拉回：“南宮雄霸追查鬼獒之事，白鶴一直在暗中關注，並且很是上心。那晚，他其實就潛伏在南宮家外圍。”
墨老目光一凝：“而且……他發現了一位熟人，也偷偷接觸了南宮雄霸。”
周清眼中寒芒乍現：“七皇子？”
墨天衡麵露詫異：“你竟也知曉？”
但隨即他微微搖頭，“不過據白鶴所說，七皇子當時裹得嚴嚴實實，按理說不該被認出……”
“罷了。”他沉聲道，“這位七皇子必定與南宮雄霸達成了某種交易。隨後，南宮雄霸便直奔淩雲府而去！”
聽到此處，周清心頭一沉——
果然是他！
墨天衡繼續道：“事後，白鶴立即找到我，懇請老夫前往太清門。”
“當年他在太清門外搭帳篷時，曾見過七皇子與九公主，所以對方是知道鬼獒的。”
“雖不知此次七皇子與南宮雄霸談了什麼，但深夜密會，絕非好事！”
“畢竟皇子拉攏斬靈世家以求支持，本就是軒轅皇族默許的規則。”
墨天衡意味深長道：“這何嘗不是皇室將各方勢力牢牢捆綁的一種手段？”
“白鶴當時並不知'雞公子'是你，卻清楚鬼獒的來曆。更何況……”
墨老露出一絲笑意：“太清門還有他心儀的姑娘。因此，他懇請老夫走這一趟，以防……不測。”
“可惜老夫那幾日被要事耽擱，等趕到時，事情已然平息，好在太清門沒什麼意外。”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周清臉色冰寒。
墨老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太清門的線索，絕對是七皇子泄露的。
“當真是卑鄙小人！”周清心中殺意翻湧。
若是此番盧家姐妹沒在，真不敢想象宗門會遭遇什麼。
他甚至會因此後悔一輩子。
“既如此，這筆賬咱們接下來就好好算一算。”周清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斷。
墨天衡見狀，繼續道：“為表歉意，老夫特意登門拜訪，卻被你們的掌教曹正陽給婉拒了。”
“哦？”周清略顯詫異。
墨老解釋道：“事實上，那段時間很多人都聽說了這件事，都在借機攀附，包括還在巫祖道場那邊的五位斬靈境。”
說道此處，他不由捋了捋胡須：“而那時，整個太清門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有關雞公子你的事，”
“當然，是南宮雄霸自己說的。”墨天衡突然嗤笑一聲，“雖然我也不懂他哪來這麼多廢話。”
周清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老夫隻得表明與你的關係，還特意提到在幫你收集木屬性靈石，他們才相信，這才見到貴宗一位女性斬靈境。”
周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通過交談，我才知道，當初他們三人原本是有機會能留下南宮雄霸的，卻被人所救。”墨天衡神色一肅道。
“是誰？”眼神一厲，立即追問。
墨天衡壓低聲音道：“當時對方速度極快，幾乎化作殘影。但貴宗那位斬靈境還是捕捉到了關鍵一刻。”
“那人出手時使的，正是軒轅皇族秘傳的擒龍手！”
周清眸光一凝，緩緩靠回椅背，麵色沉了下來：“擒龍手軒轅皇族”
“據老夫所知，當時最近的，當屬在浩渺府攻打太初道場的軒轅朔。”
墨天衡語氣微妙，似笑非笑，“不過眼下皇族正大張旗鼓包圍南宮家，揚言要為你討個公道呢。”
周清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自導自演的戲碼？”
“倒也情有可原。”墨天衡輕歎，“南宮雄霸與我等，都是靠軒轅家的秘藥才得以突破。這般隕落，確實可惜。”
他目光深邃，緩緩道，“若老夫所料不差，他們最終還是會將南宮雄霸交予你處置。畢竟——”
他頓了頓，“在三位斬靈大能、一位四級陣法師，與一個兩千多年不得寸進的斬靈境之間，這選擇並不難做。”
周清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話鋒一轉：“墨老當年也服過那秘藥？”
墨天衡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追憶：“那批秘藥出爐時，我與四十餘位化神境大圓滿同服，最終”
他聲音低沉下來，“隻有老夫一人活了下來，成功突破。”
周清瞳孔微縮，心中暗驚。
他原以為那秘藥成功率百分百，不想竟是九死一生。
“既然如此，”周清目光如炬，“按理說您該站在軒轅家那邊，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墨天衡捋須輕笑：“因為老夫是個生意人，而且”
他眼中精光一閃，“是個運氣不錯的生意人。”
見墨老避而不答，周清也識趣地不再追問。
“對了，”墨天衡突然話鋒一轉，眼中帶著幾分探究，“那位大鬨陣法殿堂的銀發女斬靈，你應該認識吧？”
周清心頭一緊，麵上不顯：“何以見得？”
“我離開太清門時，”墨天衡慢條斯理道，“貴宗那位斬靈境托我向你轉告，鹿瑤瑤已突破化神，並隨一位白發女斬靈和一位黃毛男子前來皇都尋你。”
周清聞言一怔。
沈寒漪竟將鹿瑤瑤帶到皇都？
這不是胡鬨麼！
“那行，你先在此稍候，”墨天衡見周清已經了解，並且將該說的已經說了。
隨後笑著起身，“老夫去為你估價。”
周清這才回過神來，鄭重地朝墨天衡行了一禮。
今日這番談話，不僅讓他獲得了珍貴的情報，更讓他看清了諸多潛在危機。
隻是
他眉頭微蹙，鹿瑤瑤那丫頭該不會冒冒失失地去找七皇子和九公主吧？
但有沈寒漪這位斬靈境後期大能隨行，安全應當無虞。
不過，沈雲舟這家夥，上次回去的時候還從七皇子那裡順手牽羊了一個骨匣。
當時沈寒漪打不開，在神墟天宮裡還特意找他幫忙鑒定了一下。
他記得通過鑒定，那骨匣名為陰冥骨匣，是以斬靈境大圓滿頭骨為主材，混合多種珍稀材料煉製而成。
原藏有高級神通《九幽引魂錄》，不過因多次強行開啟已遭焚毀。
也不知道七皇子是否認出了沈黃毛？
正思索間，墨天衡已折返回來，將一個古樸的儲物袋遞到他手中。
“你給的那些東西都是南宮家數代積累的珍寶，”墨天衡捋須笑道，“老夫給你估算了個整數，一千枚極品靈石，可還滿意？”
周清心頭一震。
這個數目遠超他的預期！
加上原有的積蓄，如今他手頭已有兩千枚極品靈石，足夠支撐他突破斬靈境所需了。
“多謝墨老！”周清真誠道謝。
墨天衡卻神色一肅：“老夫會儘力幫你搜集木屬性靈石。但還是上次那句話，這門神通消耗太過驚人。”
他凝視周清，語氣鄭重，“若有機會，還是儘早改修其他功法為妙。”
“否則到了後期隻怕會落得個'坐擁金山卻活活餓死'的下場。”
周清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鄭重頷首：“晚輩明白，多謝墨老提點。”
“對了，”周清忽然想起一事，“還有件事想請墨老幫忙。”
墨天衡心裡一喜，道：“樂意至極。”
而周清則以靈力在空中勾勒出一隻雙眼暴突的老母雞形象。
墨天衡盯著圖像，眉頭漸漸皺起：“這隻雞老夫似乎在哪裡見過？”
周清眼前一亮：“還請墨老明示！”
墨天衡沉思片刻，頓時想到了什麼，隨後以靈力又勾勒出一個圓頭小眼的青年形象：“此人你可認識？”
周清瞳孔微縮——因為畫中之人不是彆人，正是三師兄閆小虎！
“你在皇都見的他？”周清趕緊問道。
“非也，”墨天衡搖頭，“老夫離開太清門時，正巧遇見他帶著幾人從外歸來。這隻老母雞就蹲在他肩上。”
他解釋道，“當初聽金滿堂提起過這隻靈禽被那個叫牛公子的抱著，故而老夫便多看了兩眼，原以為這等靈物在你太清門是人手一隻的。”
周清眉頭緊鎖。
老母雞竟在太清門？
這怎麼可能？
它是如何回去的？
“老夫這門《刹那永恒》神通時效將儘，”墨天衡看著周清沉思忽然說道，“就不多留你了。”
周清會意，再次鄭重行禮。
霎時間，周圍景象如潮水般退去，待他回過神來，已回到茶肆之中。
抬眼望去，大師兄和二師姐正坐在不遠處。
三人目光交彙，無需言語便默契地起身離開
……
“所以，是軒轅逸塵那個王八蛋給南宮老祖通風報信？”
聽完周清的講述，鬼獒猛地將酒壺砸在桌上，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之前在皇都被通緝那麼久，都不見這家夥暴露他們，怎麼突然選擇背刺了？
是覺得老四威脅太大，還是時機成熟了？
虧老子還把他當作朋友對待。
而羅靈菱在聽到老母雞詭異的出現在太清門後，雖然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但隻要平安無事就好。
至少她和老大不用再為弄丟小師弟的靈寵而愧疚了。
隨後她托著下巴，來回踱步思索軒轅朔這般做法的原因。
她向來心思縝密，做事之前力求穩妥，此刻將周清帶來的信息在腦海中細細梳理，很快便有了判斷。
她微微側首，輕聲道：“正常情況下，沒人能預料到南宮雄霸會突襲太清門。”
“但軒轅朔卻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她目光漸冷，“這說明他早就埋伏在暗處了。”
周清默然點頭，這個推測與他所想不謀而合。
鬼獒突然插話，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你們不是說軒轅朔和其他五位斬靈境正在浩渺府對付妖皇嗎？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淩雲府？”
他眉頭緊皺，“再加上七皇子告密這事我有理由懷疑，這是軒轅家做的一個局。”
羅靈菱輕輕點頭，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若我所料不差，他們是在做兩手準備。”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焦在她身上。
羅靈菱卻是看向周清，聲音平靜卻暗藏鋒芒：“其一，以你四級陣法師的身份，若願為皇室效力，他們必會將南宮雄霸作為加入的禮物獻上。”
“若沒人認出擒龍手，他們大可以編造為抓捕南宮雄霸付出了多大代價。”
“甚至不惜讓其他世家猜忌他們，隻為博你真心歸附。”
“若被識破”羅靈菱唇角微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他們自會辯解這是特意安排的驚喜。”
“救下南宮雄霸，隻為讓你親手了結這段因果，以免留下遺憾，不會給你形成心魔，影響你日後斬靈什麼的。”
兩人神色凝重，沉默不語，靜靜聽著羅靈菱分析。
“其二”羅靈菱眸色驟然轉冷，“若你拒絕招攬，這救下的斬靈境便會成為他們最忠實的爪牙。”
“屆時，南宮雄霸這條毒蛇將日夜窺伺，伺機報複你和太清門。而皇室”
她輕哼一聲：“正好可以繼續扮演那個左右可以調停的‘老好人’。”
周清聽後，眼中寒芒閃爍，對二師姐這番抽絲剝繭的分析令他暗自讚歎。
鬼獒卻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些彎彎繞繞的算計讓他這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渾身不自在。
在他簡單純粹的認知裡，加上“血戰道”意境的影響，沒有什麼是一杆槍解決不了的。
“那現在怎麼辦？”鬼獒搓著拳頭，眼中戰意熊熊，“是去找鹿師妹，還是直接去會會軒轅逸塵那個王八蛋？”
周清眸中殺機一閃：“鹿師妹有沈家前輩照看，暫且無礙，但軒轅逸塵……我打算親自會會。”
“我們陪你去！”鬼獒拍著胸膛砰砰作響，“放心，我們還是待在燼天宮，隨時有個照應！”
周清搖頭失笑：“如今的燼天宮可不比從前了，你們還是彆去為好。”
“那位蘇嬤嬤人不錯啊，”鬼獒疑惑道，“上次我們還幫她處理了大內總管高顯忠殺的那些內侍屍體呢。”
周清神色一肅：“不是蘇嬤嬤，而是”他頓了頓，“燼天宮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兩人麵麵相覷，似乎有些沒明白周清的意思。
周清深吸一口氣，短暫思索後，還是決定將司空焱的真實身份給他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