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龍吟鳳鳴之音穿透了時空，響徹天地。
這聲音仿佛是垂死野獸發出的最後的嘶吼，又如同戰士衝鋒時激昂的呐喊。
蒼茫的天空之中，空間開始扭曲，如同湖麵般蕩起一層層漣漪。
一座古老的石台緩緩浮現。
石台之下，巨大的真龍真鳳交纏馱負，首尾相接。
“相互廝殺而死的古老真龍與真鳳為何會留下如此明顯的帶著‘人工’痕跡的高台？
“臨死之前，它們心中應該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用儘力氣去咬斷對方的喉嚨，又怎麼會有精力製造這種類似‘傳承’一般的東西？
“秘境對同位格強者排斥，對低位存在卻十分‘友好’。這是天地的意誌在自然規律中的顯化麼？
“哪怕強者死的突然，其死後所遺留下來的東西，也會在天地力量的引導下，誕生出有利於後輩成長的東西。
“北蒼大陸的聖靈山與這何其相似……至於那些人為製造的試煉之所，也是仿照這些天地自然形成的寶地建造的吧……
“這就是你壯大自身，抵禦外敵的機製麼？”
頭戴尖頂軟帽，身穿黑色古典長袍，右眼上戴著一塊水晶磨成的單片眼鏡的青年，凝望著天穹，低聲自語。
一處山丘之上，牧塵看著古老石台，感受著那強盛的威壓，全身血液仿佛被什麼吸引一般，加快了流轉。
鼓點一般的心跳聲即便在這喧囂的環境中依然傳入耳朵。
他輕撫自己的心臟，仿佛在與其交流般自語：“快了，不用急，一定是我們的。”
就在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向著石台飛去時，龍鳳台忽的爆發出一陣金光，光明盛大，照亮天地，撕開了雲層，讓萬裡天空變得澄澈明淨。
而向石台飛掠的人仿佛被什麼捶打了胸口一般，一個個口吐鮮血，墜向地麵。
在金光彌漫之時，牧塵也感到一陣沉重的壓迫，不過心臟跳動了兩三下，自血液之中傳來一陣莫名的波動之後，這種壓迫感就消失了。
“原來如此，隻有煉化了龍鳳精血的人可以靠近龍鳳台麼？”牧塵看出了端倪。
他嘗試起飛，果然沒有絲毫遲滯。
與他一同飛起的還有另外數十人。
牧塵不再猶豫，化作一道紅芒，如同利箭一般射向高台。
來到石台之上，掃視地麵，地上呈現出龍鱗般的紋路，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在平台上方，金色的羽翅一層層展開，仿佛一個個台階，直通雲霄。
龍鳳台上出現了稀稀落落的數十道身影，分散在各個方位，彼此戒備。
幽冥皇子與方毅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柳炎掃視周遭，發現許多本該出現的身影沒有到來。
“怎麼回事？那些龍鳳錄上排名前十的家夥竟然也少了幾個……這片秘境有那麼危險嗎？還是說被人給殺了？”
一道道光柱落下，分彆投射在眾人的身上，根據他們體內龍鳳精血的濃度，顯現出不同的異象。
牧塵浩大的異象蓋壓全場，就連龍鳳台都顫了顫，仿佛在為他的到來感到喜悅一般。
他恐怕已經將那三枚龍鳳神果都給煉化吸收了……方毅麵色一沉。
“這怎麼可能？”有人驚呼。
“他到底煉化了多少龍鳳精血？”
“方毅與幽冥皇子應該差不多已經將真龍體修煉出來了吧？怎麼與牧塵之間還有那麼大的差距？”
“說他是一隻化了形的真龍我都信！”
沒能煉化龍鳳精血登台爭奪的人也沒有立即離去，遠遠地觀望著，好奇笑到最後的人究竟是誰。
龍鳳台越往上得到的好處便越多，不過此時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擔心成為眾矢之的。
“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既然沒人動身，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方毅輕笑一聲，率先向高處飛去。
然而他並未飛出多遠，便忽然回身，一掌向牧塵拍去，與他一起行動的還有幽冥皇子，兩人一前一後，封鎖了牧塵的退路。
“什麼？這兩人竟然聯手了？”
“還一起攻擊一人……”
“這個牧塵究竟什麼來頭？竟然能讓龍鳳錄上一直占據第一、第二的強者共同對敵？”
紅魚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對這一番變故充滿了興趣。
柳炎眼神微凝，想著要不要出手幫他一把，畢竟自己老爹對牧塵的態度幾乎可以用討好來形容了，在其遭遇危險時出手相助，也許回去能得到爹的表揚。
嗯……再等等吧，牧塵應該不是等閒之輩，正好看看他的手段。而且現在就出手相助顯得很廉價，等他在方毅與幽冥皇子的圍攻下，險象迭生時雪中送炭，方能體現援手之可貴。
他打定主意，身體中靈力運轉加快了幾分，隨時準備動手。
牧塵隻是露出一個略顯譏諷的笑容，對幽冥皇子的攻擊不閃不避，左手抓住方毅拍來的手掌，右手成拳，一擊貫穿了對方的心臟。
“你這個瘋子……”方毅嘴角溢血，臉上帶著不可置信之色。他想不到牧塵竟然如此狠辣，和自己換命。
“先解決一個。”牧塵淡淡地說道。他手掌中冒出鎖鏈，在抽出手臂的時候，順便勾住了方毅的靈魂。
方毅有快速治愈身體的秘術，但在身體受創，陷入虛弱之後，靈魂再難抵擋牧塵的勾魂，來不及施展，隻能不甘地被他拉了出來。
幽冥皇子泛著黑色火焰的手掌刺入了牧塵後背，但並未貫穿。
“好強橫的身體！夠果決！”幽冥皇子讚歎了一句，“但我這幽冥滅世焱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火焰入體，你死定了！”
見幽冥皇子這幅自得的樣子，牧塵手中方毅的靈魂氣不打一處來，高喊道：“魂殿，這家夥是魂殿的人。”
“聒噪。”牧塵隨手將其丟入魂袋。
幽冥皇子愣了一下，魂殿？什麼魂殿？他不是大羅天域的人嗎？
“剛才那是……”蘇碧月在魂袋打開的一瞬間，感受到赤血、丁宣等人的氣息，“難怪他們不見了，原來是被牧塵給殺掉了。”
“桀桀桀……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魂殿，牧塵，你也可以叫我牧護法，既然送上門來，那我就不客氣了。”牧塵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