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藏經樓還有這樣的愛好……牧塵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他開口問道：“我能有什麼好處？”
藏經樓立刻給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給你一次進入藏經樓挑選物品的機會。”
牧塵嘗試著討價還價：“我現在應該也算是上古天宮金龍弟子，足夠優秀的話，本就有一次機會……”
“增加一次挑選神通的機會，作為交換。”
牧塵沉吟片刻，回答說：“實不相瞞，我是受曼荼羅之托，前來尋找她本體的位置的。曼荼羅你應該認識，天帝所栽下的那朵花……能不能把這個挑選神通的機會，換成告訴我她本體的下落？”
“可有憑證？”
藏經樓因其特殊性，對神通的氣息有異常的感知力，但無法探查其它。所以也無法確定牧塵與曼荼羅之間的關係。
牧塵拿出一片幽黑的葉子來，這是曼荼羅在進來之前交給他的，一旦靠近本體一定的距離，就會生出感應。並且，靠著這枚葉片，還能讓本體配合著被收取。
藏經樓有不低的靈智，能自我思考，當初曼荼羅被陸垣偷襲重傷，還是它暗中出手相助，才讓曼荼羅的本體逃過一劫。
這一次，牧塵等待了一會兒才得到答案。
字體一陣扭曲變幻，最後形成一個字：“可。”
牧塵臉上露出笑容，接著，他提醒道：“這門神通本是某種神獸的天賦神通，想要修煉出來，需要特殊的材料，還有一定的隨機性。這樣你也能接受麼？”
藏經樓沒有猶豫：“行。”
藏經樓作為上古天宮的底蘊所在之地，運行自有一套規則，牧塵也不擔心它會反悔什麼的，當即說出了“時零”神通的修煉方式：
“想修煉出‘時零’神通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在神魄境的時候，煉化一條靈之蟲作為精魄就行了。不過有很大的隨機性，可能獲得的是靈之蟲所擁有的其它天賦神通。”
雖然很多神通修煉確實需要輔助材料，就比如“八部浮屠”需要封印煉化魔帝一般。但不同的是“八部浮屠”除了材料之外，修行之法也很重要，而“時零”神通卻壓根就沒有所謂的修行之法，全靠材料。
這樣的結果讓藏經樓呆了呆，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信息當做一部神通收錄進來。
它就像是電腦遇到bug了一般，僵在了那裡，好半天沒有反應。
牧塵看著前方的文字還依然保持著“行”這個字，等了許久，沒見有所變化，於是便開口道：
“藏經樓前輩？藏經樓前輩？”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牧塵有些著急。
臥槽，該不會拿了好處就開溜了吧？我被一棟樓給騙了？
牧塵心中忍不住冒出各種各樣的念頭。
他嘴角微微抽動，盯著前方的字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十幾分鐘，前方的文字終於有了變化，雖說修煉方式獨特了一點，除了材料幾乎沒有要求，藏經樓還是把這當成了一部神通的修煉之法給收錄了。
它決定問的更詳細一些：“靈之蟲是什麼？”
牧塵這才想起靈之蟲似乎是不久前才出現的新物種，在上古天宮還存在的時期，並沒有這種神獸，於是解釋道：
“這是在百年前登上萬獸錄的一種神獸，是新出現的。目前位列萬獸錄天榜第一。”
藏經樓被他給乾沉默了。萬獸錄天榜第一是什麼含金量它可是知道的，能把真龍、真鳳兩族踩在腳下，足可見這個種族的恐怖。
牧塵給出的神通修煉方法似乎一點價值都沒有……
不過，藏經樓也沒有食言，將曼荼羅本體所在之地告訴了牧塵，並且向其打開大門。
青色的光輝彙聚，化作一條青石階梯。階梯自牧塵腳下開始，一路走高，蔓延到虛空之中，不見儘頭。
牧塵知道走過這條階梯，便能夠進入藏經樓之中，壓下心中的激動，抬步向上走去。
就在牧塵行走於青石階梯上之時，第二夢的聲音再度在他心中響起：
“看來這個藏經樓似乎對收錄神通很感興趣呢，小牧牧，我可以給你一條靈之蟲，你試試與它交易，看能不能再換點東西。”
牧塵有些遲疑：“那不是你的族人麼？拿你的族人來當做交易的貨物是不是不太好？”
他記得第二夢最想逃離的，便是類似為了更大的利益被族長犧牲的命運，可現在這樣的舉動，似乎他與第二夢變成了那個他們討厭的“阿蒙族長”，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無辜的靈之蟲。
人痛恨資本家的最重要原因，是自己不是資本家！第二夢當然不介意犧牲一些靈之蟲。
她笑嘻嘻地說道：“沒事的啦，獲得神通不需要煉化有靈智的靈之蟲，類似於你突破至尊，需要給靈力增添屬性之力時，我臨時分裂出來的那種沒有理智的也行。這種無理智的，我們也不將其視為族人。
“隻有那種有獨立的、完整的人格，有自己的思想的，才能算作我的族人。隻是這種靈之蟲效果會差很多。”
“這樣啊……”聽她這麼說，牧塵也沒了心理負擔，微微點頭。
……
摩訶大陸，位列大千世界超級大陸之一，幅員遼闊，物資豐富，人傑薈萃。
作為大千世界五大古族之一的摩訶古族，便生活在這片大陸之上。他們也是這片大陸上最大的勢力，是摩訶大陸的無冕之王。
不過摩訶大陸上最著名的城市，並非摩訶古族建立的主城，而是一座名為萬古城的城池。
據說，萬古城由不朽大帝建立，自遠古傳承至今。
宏偉的城牆之上，一個右眼上戴著單片眼鏡的青年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節抵了抵鏡片底緣，嘴角緩緩勾起笑容。
他凝望著城市中央，目光幽深。
目光凝聚之處，有一座光禿禿的山峰，山峰並不起眼，山峰頂端，有一座古老而斑駁的石塔。
石塔看起來並不華麗，卻非同尋常，隱隱滲出一股仿佛穿透了時空的壓迫感。
便是以阿蒙如今的境界，在感受到這股氣息時，依然會有一絲由自靈魂的悸動。
此塔名為萬古塔！
阿蒙小聲咕噥：“嗬，有意思……不愧是不朽大帝啊，即便已經逝去數萬載，仍有如此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