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魔帝、試驗品……兩個關鍵的詞彙連起來，秦天已經有了某些不好的猜想。
阿蒙笑著繼續說道：“從種族整體而言，人類是非常頑強的生物，畸變在非常極端的狀況下，也總的維持種族的延續……
“域外邪族來到大千後會被壓製，這也是他們明明整體實力勝於大千一方，卻依然無法侵占整個大千世界的原因所在。
“他們現階段重要的目標是救出天邪神。然而天邪神被封印在北荒之丘，距離被邪族侵占的疆域有不小的距離，再加上有不朽大帝留下的大千化魔陣，他們很難在這樣的條件下發揮出力量，營救出天邪神。
“聖天魔帝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的眼光與謀略不可小覷。在這數萬年的時間中，他想出了一個辦法，並且已經幾乎成功。”
秦天已經隱隱猜到這個辦法是什麼了，瞳孔一縮，臉色更加凝重。
“嗬……看來你猜到了。聖天魔帝就是用那些被占領區域的人類做實驗。讓邪族與這些本土生靈結合，培育出新的種族。
“這種新的種族，身上既具有魔氣，也可以使用靈力，不會受到大千世界力量的壓製……域外將其稱之為邪靈族。
“身具兩家長處，他們的潛力巨大，族中也有不少天至尊存在。除了少個陰陽瓶之外，單論人的實力，應該不比摩訶古族差。”阿蒙笑嗬嗬地透露出聖天魔帝的謀劃來。
聽了阿蒙的話，摩訶天臉色一黑……你說就說了，乾嘛還拿摩訶古族來做對比？
但下一秒，秦天的話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黑的跟個鍋底似的。
“如此的話，有點威脅，但不足為慮。”秦天麵色平靜，顯露出強烈的自信，不過心中卻沒有表麵上那麼平靜，頗為沉重。
除了對邪靈族的存在感到擔憂外，還有對那些被占領區域遭受苦難的同胞們的愧疚。
阿蒙繼續說道：“我在邪域探查情報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既能使用魔氣，也能使用靈力，這樣的存在很有意思……不是麼？”
邪靈族這般扭曲的存在，是同胞們苦難的證明，卻被阿蒙說成“有意思”，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在……這讓秦天眼中多了幾分憤怒。
這個沒人性的混蛋！
“我對兩種力量的融合很感興趣，於是用了大量族人做實驗，讓他們同時承接魔氣與靈力，多虧了邪靈族這個樣板，我的實驗很順利，雖然也犧牲了不少族人，但結果嘛……你們也看到了……我成功擁有了這種力量。”
阿蒙臉上噙著笑容，可這笑容卻讓秦天與摩訶天感到了一絲冷意。
阿蒙是在一百多年開始崛起的，所以秦天推斷他實驗的時間也不過百年。
即便邪靈族作為樣板，可其中的死亡卻絕對不會少，阿蒙一族用時更短，方式肯定更為激進、更為血腥。
多麼瘋狂的種族！
多麼狠辣的族長！
饒是秦天之前已經對阿蒙一族的存在形式有了不少了解，此刻依然感到震驚，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額……好吧，難怪他對那些被域外邪族奴役、壓迫、折磨的同胞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這家夥對自己的族人更狠啊！
魔氣與靈力的結合實驗確實費了阿蒙不小的力氣，代價讓他都覺得有點大了。
多虧了蕭青身上的那個分身，見證過不少靈之蟲被蕭青喂食各種超出身體承受極限的食物，在吃掉這些靈之蟲後，一些經驗與記憶也保留了下來，讓他對如何在極端環境下存活頗有心得。
在做了大量實驗，分析了不少數據後，有了一定的把握。他用自己做了最後一次實驗，成功容納了這兩種對立衝突的能量。
也是在這個實驗過後，他對此越發樂此不疲，慫恿著蕭青把她剛得到的靈之蟲置於極端的、一般隻有“主角”才能幸存並獲得好處的境地中……
秦天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的震動，他問道：“你這樣，就不怕你的族人反對你這族長麼？”
阿蒙笑容不變：“反對又如何？我對他們具有絕對的掌控權，一個念頭，就能奪去他們的意識，變成我的分身。
“除了少數那幾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違抗我的命令外，其餘的族人，根本沒有任何威脅……隻是趁手的工具罷了。”
少數那幾個？也就是說也有一些阿蒙族人不在這個族長的掌控之下？
對了，炎帝曾經說過，阿蒙一族更換過族長，奪取了族長位置的，便是這種特殊的阿蒙……也許可以利用這點對付他……
不過現在想這個還為時過早，一切得等解決掉天邪神後再說。阿蒙雖然邪性、詭異了一些，但在天邪神的問題上，與我們是同一個立場的……秦天在心中思索。
他想了想，開口問道：“你能搞定那些邪靈族麼？報酬好商量。”
“彆說什麼報酬不報酬，在這一點上，我們是一致的，彆懷疑我守護大千世界的決心！”阿蒙正義凜然地說道。
旋即，他又搖了搖頭：“沒辦法，聖天魔帝看的太緊了……這是他們謀劃的關鍵。那家夥很強，一旦被他纏住，會有不知道多少天魔帝趕來，在邪域麵對他，就算是我也會有危險的。”
阿蒙神情誠懇，秦天不疑有他。如果聖天魔帝有那麼容易搞定的話，他們早就反攻了。
他微微點頭：“多謝你的情報，提前知曉，有了防備的話，我們這邊能從容許多，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阿蒙笑著說道：“彆客氣……我剛剛看你似乎對我對待族人的方式上有點意見。嗯，我想問個問題……
“你打算怎麼對付邪靈族？他們會成為邪族入侵大千，營救天邪神的先鋒軍呢……
“哦，對了，他們其實也是被迫的……因為具有大千世界的血脈，所以邪靈族在邪域的處境很不好，幾乎被當成畜生圈養來著。
“聖天魔帝用他們族人的性命威脅邪靈族的強者們，再加上他長久以來積累的淫威，才讓那些邪靈族的強者們不得不聽命。”
秦天因為情報對阿蒙剛剛生出的不多的好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對那些淪落邪域的同胞抱著同情、愧疚的心理，但一時間也沒法拯救他們。
阿蒙這問題有點戳他心窩。
秦天閉上眼睛，良久，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既然他們選擇了成為邪魔們的爪牙，那我就不會手軟。”
“嗯嗯，不愧是大千宮的首席長老，就是果決。”阿蒙鼓掌讚歎。
秦天覺得這掌聲是如此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