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天魔帝帶著九天屍魔帝漸漸遠去，牧塵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不追嗎？”
魂天帝搖了搖頭：“這隻不過是我的一道投影，對付斬天魔帝可不夠。”
牧塵手中的天帝劍發出一陣顫鳴，不過比剛才輕弱很多，顯得沮喪又無奈。
穿梭於虛空之中，兩道魔氣森森的身影與九天屍魔帝以及斬天魔帝相會。
其中一道身周散發著億萬霞光，身後空間震蕩，仿佛有一片魔氣海洋在其中起伏。另一道則全身漆黑，被濃鬱的屍氣籠罩。
“靈天魔帝、黑屍天魔帝……”九屍天魔帝道出了兩者的身份。
他目光幽幽，問道：“你們對大千世界發起總攻了？”
黑屍天魔帝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沒有……這一次行動，僅是為了救你出來。”
九屍天魔帝愣了愣，他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麵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聖天魔帝、暗天魔帝，還有你們……竟然會為了救我親自涉險。”
“大千世界中出現了一個叫做阿蒙的棘手家夥。他也與你一樣，有著諸多分身，還可以控製自己的族人意識……簡直像是你與心天魔帝的結合體。”靈天魔帝回答道。
“哦，我明白了，你們想讓我來對付他……竟然也是走分身之道，真有意思啊。”九屍天魔帝還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隻當那是個有點棘手的敵人。
“不要小覷了他……就連聖天魔帝與暗天魔帝都拿他沒辦法。我們從不認為隻憑你能對付他……隻是想讓你來研究殺掉他的辦法而已……就算殺不掉，能防範也行。”黑屍天魔帝僵硬著臉，聲音陰冷。
“這麼難纏？”
斬天魔帝抬起手，撥弄了一下銳利的指甲，說道：“與你不同，他的分身，成千上萬……且補充起來極為便利，隻需用類似心魔的手段控製自己的族人，就能將其意識同化。”
“什麼？”九屍天魔帝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分身被毀後，想重新凝練出來一直都是一個難題，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解決。
“那他的分身應該良莠不齊，絕大多數都發揮不出什麼作用吧？”九屍天魔帝問道。
“不……雖然一些弱小的分身隨手就可以捏死，但他的這些弱小分身能潛伏到我們的族人之中，控製他們，如同心魔種子一般寄生在他們的身上，將其變為傀儡。他常常用此打探情報，讓我們十分被動。”靈天魔帝搖搖頭。
“此外，他還擁有極強的空間天賦，將分身作為信標，超遠距離降臨。所以即便一個十分弱小的分身，下一秒就可能變成實力強大的分身，得慎重對待。”
“極強的空間天賦？”
“沒錯，比暗天魔帝還強！”
“這簡直是把我、心魔、暗魔的能力集於一身啊。”九屍天魔帝嘴角抽了抽。
吞魔族、心魔族、天魔族，都是域外邪族中的三十二大族之一，且名列前茅。集三族之天賦於一身，這簡直就是個怪物！
他語氣古怪地問道：“這絕對不是大千世界那邊的人！他該不會身具我們三族血脈，但被人排擠，所以棄族而去吧？”
“聖魔曾有過這樣的懷疑，也嘗試著邀請他，讓他重新回到我們的隊伍中，但被拒絕了。”靈天魔帝微微搖頭。
“怎麼樣？你有辦法找到他的本體嗎？隻要能確定本體的位置，不惜代價也要殺了他。”斬天魔帝聲音尖銳。
“本體？誰和你說他有本體了？”九屍天魔帝問道。
“嗯？”
靈天魔帝、黑屍天魔帝、斬天魔帝皆詫異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你的意思是說，阿蒙其實沒有真正的本體，或者說，他那些分身就是他的本體……所有分身加起來，才是真正的、完全的阿蒙……想除掉他，得把所有分身一個不留地全部殺死？”
一道詭異的帶著迭音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四人望去，聖天魔帝與暗天魔帝一前一後走來。
聖天魔帝的狀態不算好，身上陰陽輪轉的聖魔炎都黯淡了幾分。
暗天魔帝的氣息也衰弱了幾分，雙眼中漩渦的圈圈數量都少了幾圈。
“聖魔、暗魔……”斬天魔帝打了個招呼。
“你們的狀態看起來有點差……那炎帝與武祖，當真如此厲害麼？”黑屍天魔帝問道。
“如果在邊境線上，我和聖魔倒也不懼，但在大千這一邊，我們受到世界意識的壓製力有點強，沒有魔氣補充，他們卻能調動無窮無儘的靈力……短時間內我和聖魔能與其對抗，但時間一長，必然落入下風。”暗天魔帝蒼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殺意。
如此狼狽地撤離讓他心生慍怒。
聖天魔帝的視線始終在九屍天魔帝身上，等待著他的答案。
九屍天魔帝沒把話說滿，回答道：“沒親眼見過他，我也隻是猜測……但大概率是沒有真正的本體的。就如我一般……我也沒有真正的本體，九具分身都是我，我一人便是九人……就算分開行動，也都是我，隻是在不同的地方。”
聖天魔帝目光中雙色的火焰跳躍，他輕聲說道：“我記得你的九具身體都是一個意識，一個人格吧？”
九屍天魔帝點點頭，給出肯定的答案。
“但阿蒙不同，不同的阿蒙，有著不同的性格。有陰險狡詐的，有性格暴躁的，也有一些智力似乎有問題的白癡。”
“啊？”九屍天魔帝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低頭琢磨了片刻，語氣怪異地說道：
“他瘋了？”
“什麼意思？”暗天魔帝問道。
“有沒有可能，那個叫做阿蒙的家夥，是個瘋子？他也許已經陷入了瘋狂。”九天屍魔帝猜測道。
另外五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眼中帶著彆樣的神采。
九天屍魔帝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你們應該清楚，我其實是吞魔族的九位魔帝，借助基於吞魔族的天賦能力開發出來的秘法，融合而成的。
“嚴格來說，我並非那九位天魔帝。我的意識，是他們意識的融合體……對他們原本的意識來說，我是一個‘發瘋’了之後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