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山是何人？”蕭炎對這個能值十分之一個天邪神的強者起了一絲興趣。
雖然知道其肯定沒有相應的實力，否則早就名震天下了，真要論起來，聖天魔帝與暗天魔帝加起來，都比不上十分之一的天邪神……他隻是隨口一問。
牧塵訕訕一笑：“我以前的一個敵人。”
第二夢有點尷尬地用食指撓了撓臉頰，眼神飄忽地說道：
“這不……那時咱們才認識不久，還不熟，幫你做事當然要收費嘍……要控製好成本支出。
“那時我想的是如果你沒能在我‘合理’限度的幫助範圍內，成長起來，我就當做這一次投資失敗嘛……”
“你這成本支出控製的也太厲害了吧……而且還不是你自己動的手，隻是動動嘴皮子，讓九幽幫的忙。”牧塵吐槽。
“難道柳驚山不值這個價嗎？他可是北靈境的第一強者！差點一統整個北靈境的男人！融天境初期的強者！
“你父親以及他那些好兄弟，一起上都不夠人家一巴掌打的。要不是我出手的話，你爹的命，你的小命，指不定就丟那兒了！
“就算不死，你去五大院的名額也一定會被柳慕白搶走，然後你就隻能繼續在北靈境中蹉跎歲月。
“沒法再見到洛璃，沒有後麵的機緣，也沒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為現在這樣的強者……你無法為洛璃遮風擋雨。
“她大概隻能為了洛神族的延續，委屈求全，去西天戰殿做聖女，在西天戰皇身下婉轉承歡。
“你就說柳驚山值不值這個價吧！”
第二夢越說越有氣勢，越理直氣壯。
聽著第二夢的假設，一想到洛璃可能在彆人的懷抱中，表麵微笑，心中哭泣，他就忍不住心中一痛。
他重重地點頭，擲地有聲地說道：“值！”
第二夢說的沒錯，也許柳驚山在真正的強者眼中隻不過是一隻螻蟻，但在那時的自己看來，卻是不可撼動的大山。在他的生命軌跡裡，柳驚山值這個價！
雖然第二夢隻是動動嘴皮子讓九幽出手，可若是無她開口，自己當時也沒辦法借助九幽的力量。
如果柳慕白知道他爺爺堪比十分之一個天邪神，也不知道會露出什麼表情？
牧塵的思緒就發散開來，想著想著，就想到了洛璃。人雖然還在天羅大陸，但心已經飛到小西天界了。
……不知道洛璃現在怎麼樣了，她還好麼？洛天神有沒有頂住壓力？
若是洛神族不答應，西天戰皇會不會因為覬覦洛璃的美色，相助血神族，增加洛神族的壓力？
蕭炎見牧塵神情的變化，笑了笑：“看來你也有自己的故事啊……想來也不容易。
“我們就聊到這裡吧……趕緊去你該去的地方，現在的西天大陸，可不平靜。”
……
西天大陸，小西天界。
在血神族的步步緊逼之下，洛神族節節敗退，丟失了大量領土。無數洛神族的族裔被血神族抓住、屠戮。
小西天界的另外兩大神族，骨神族與力神族在戰爭之初作壁上觀，但在洛神族露出明顯的敗績之後，也屢屢出手，蠶食洛神族的領地。
不過他們每次出手都比較收斂，隻占去不多的城市。往往是在血神族大軍壓境，城市即將不保時。
他們暗中收買那些原本屬於洛神族的城市的城主，讓他們主動投效。
血神族將主要精力集中在對付洛神族之上，再加上兩族拿的也不過是些邊邊角角，便暫時容忍了。
洛神族雖然十分氣憤，卻也無可奈何。光一個血神族就已經讓他們疲於應對，他們不能在再樹立敵人。
洛神族的統治疆域的核心區域，一座古老的城市巍然佇立，一條洶湧的大河從城市中穿過，將整座城市一分為二。
大河有著繁星般的色彩，深不見底，不知源頭，也看不到終點。這神秘的大河，正是洛神族的母親河，洛河。
被大河一分為二的城市，則是洛神族的聖城——洛神城。這是為了紀念那位洛神族的先祖，上古時期第一美人洛神而修築的。
時光荏苒，洛神族風光不再，陷入風雨飄搖之中，這座曾經繁華至極的城市，如今也顯得有些衰敗。
斑駁的城牆上方，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立於空中，他眉須皆白，臉龐枯瘦，顴骨搞搞凸起，深陷的眼窩看上去有些滲人。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身後一片片雪花飄落，附近一片區域都結上了一層白霜，空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洛天神麵帶苦笑地來到白袍老者的麵前，語氣恭敬地說道：“見過冬老……冬老來此，真是令我蓬蓽生輝，還請移步一敘。”
雖然洛天神是洛神族的領袖，但在這名白袍老者麵前，卻也不得不低眉俯首。白袍老者乃凜冬老人，他不僅僅是一位大圓滿地至尊，還是西天戰殿的使者，代表了西天戰皇的意誌！
“不必了……”凜冬老人冷冷地拒絕道，“我來此，隻是問你，戰皇陛下的要求，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洛天神被如此輕慢，心中稍微生出一絲怒意，不過又馬上掐滅，賠笑道：
“還請冬老再給我些時間，我再給洛璃那丫頭做做思想工作……畢竟這男女之事，還是你情我願最好，免得到時候惹得戰皇大人不喜。唉……我上次問她，她還是不願意。”
凜冬老人臉上露出不悅之色：“你一拖再拖，打算拖到什麼時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戰皇陛下把這事交給我負責，我就必須給他一個交代，不要讓我難做。”
“一個月，再給我一個月時間，到時候，不管成或是不成，我都一定給你一個答案。”洛天神回應道。
他盤算著距離與牧塵的三年之約已經不到一個月了，如果到時候牧塵沒有如約而至，洛璃也就有可能改變想法。
若是來了，就視情況而定。
牧塵背後有北蒼魂院的院長作為靠山，有這麼一位大圓滿地至尊支持，混的應該不會太差。
雖說他師父明確表示過不會出手，但隻要讓血神族知道這層關係，就能令對方忌憚，為洛神族贏得喘息的時間。
不過這樣一來，就得回絕凜冬老人了……這又肯定會得罪西天戰皇。
洛天神想想就覺得頭疼，心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