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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劉正的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幫大都會的牛鬼蛇神下限極低,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隨地大小漏的程度。
雖然海女本人甚至其他人都不在乎,但他可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汙。
“不準漏,敢漏我就給你拍下來,貼的滿大都會都是。”
劉正惡狠狠地說道。
海女抖得更厲害了。
“???”
好家夥,越說越來勁是吧?
硬的不行,他就來油的。
“你知道你像什麼人嗎?”
他突然說道。
“什,什麼人?”
海女有些期待地問道。
“我的女人。”
劉正深情脈脈地說道。
“嗯”
海女的表情微微僵硬。
“我們之間友誼的小船要翻了,知道為什麼嗎?”
他又說道。
“為什麼?”
海女淡淡地問道。
“為了墜入愛河。”
劉正朝她拋了個媚眼。
“嗯”
海女抖動的幅度變小了。
“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我?”
他嚴肅地說道。
“我怎麼害你了?”
海女已經不抱什麼期待了。
“害我那麼喜歡你!”
他一臉沉痛地說道。
“行了,可以了,不要再說了。”
海女冷淡地說道。
“可以了就趕緊乾活,能乾的才是搔貨,不能乾的隻是見貨。我這裡隻需要搔貨,不需要見貨。”
劉正的語氣比海女更冷淡。
“知道了。跟我走。”
海女朝那些蒼蠅人招了招手,朝著遠處的下水井走去。
“劉正,我不要去下水道,我要跟你睡。”
吸血妹抱著劉正的腿撒嬌。
“那你隻能跟我回血腥餐廳睡了。”
他揉著吸血妹的小腦袋說道。
“那我還是跟賣魚女和死人偶睡吧。”
吸血妹身體僵硬了一瞬間,然後垂頭喪氣地跟上了海女。
她可不想變成爆炒蝙蝠乾或者油炸小蝙蝠。
“醫生,你會占卜嗎?”
劉正問道。
占卜應該是祭司的基礎技能吧?
“會倒是會,就是不太精通。而且,我的占卜本質上而言是一種神術,而我主現在的狀態吧”
為尊者諱,尼羅河醫生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劉正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是他的占卜靠譜,大都會的拉之一族也不會隻剩下他們父女倆了。
“那你認識這一塊兒的專業人士嗎?”
劉正問道。
“不認識,出於安全考慮,我一向深居簡出,人脈基本上都是來自於工作。而我的病人中並沒有從事這個行業的。”
“不過,我倒是聽我一個病人說過,黑市有個占卜非常靈驗的店鋪。”
尼羅河醫生想了想說道。
“黑市?不會是萬事屋吧?”
劉正想起了那個水晶骷髏頭和它桌子上那一堆占卜道具。
“好像是的。”
尼羅河醫生點頭道。
“應該就是它了。”
能安排人出境的大佬,占卜技術應該也是信得過的。
他記得牛馬請天堂屠夫提前打開黑市的時候後者好像說過,黑市後天就開了。
前天的後天,那不就是今天?
劉正立刻給牛馬打去了電話。
“你小子挺會卡時間啊,老子剛回來你就打電話,你彆是在休息室裡安監控了吧?”
牛馬陰陽怪氣地說道。
“哪兒能啊,我這不是怕打擾大佬你休息嗎?”
他笑嘻嘻地說道。
“你小子已經在打擾了!才入職八天你就敢休一天的假,這要是讓你乾上一年,你還不天天曠工啊?”
牛馬忿忿不平地說道。
“那怎麼會呢?我要是乾上一年,那肯定是每天加班加點乾活,讓大佬提前過上退休生活啦。”
劉正一本正經地說道。
“老子都要出去創業了,退個屁的休。有屁快放,老子要睡覺了。”
牛馬沒好氣地說道。
“黑市是不是今天開門啊?大佬。”
他問道。
“好像是吧。乾嘛?”
“是這樣,我剛得了一個占卜用的東西,想去萬事屋問問怎麼用。”
劉正把半枯的蓍草的效果告訴了它。
“這種神神叨叨的玩意兒你也信。”
牛馬不屑道。
它走到今天,可從來沒有信過命。
&nax。”
劉正把黑鯉龍怨舍利的效果也告訴了它。
“你小子怎麼總能弄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就不能弄點紮紮實實提升自己實力的嗎?”
“和真正的強者戰鬥的時候,你自身實力不夠這些東西你連用都用不出來。”
牛馬訓誡道。
“我有什麼辦法,底子在這裡,給我我也用不了啊。”
他無奈地說道。
比如劉正賴以發家的黑山羊幼崽眼球,要不是他有係統罩著,估計吃完就直接變成眷族了。
再比如他經常用的鋸齒屠刀,要不是有傳奇馬甲和血肉畸變的屬性加成,他揮都揮不動。
看看劉正平時打交道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能找出來適合他用的物品就不錯了。
“你現在用不了又不代表以後用不了,先存著等能用的時候再用唄。”
牛馬並不認可他的說法。
“行行,我下次記住行了吧。”
劉正隻能應付過去。
他總不能說他壓根兒沒有以後,隻有過時不候吧?
“那你要怎麼樣?現在去黑市?”
牛馬問道。
“現在去吧。下次黑市再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算開了我也不一定有時間去了。”
劉正說道。
“媽的,跑了一天外賣,大晚上的還得陪你去黑市,都不知道是哪輩子欠你的。你小子不會是以前那些外賣員的親人來報仇的吧?”
牛馬抱怨道。
“那我得趁多少個爹啊?”
他無語道。
“哼,那誰知道,你們人類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是是是。那我回外賣通道出口等你?”
劉正問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他娘的煩牛馬。”
牛馬罵罵咧咧地掛斷了電話。
“話說,人類的風評真的那麼差嗎?”
他看向尼羅河醫生。
“不能說差,隻能說很自由。人類是最自由的種族,也是可能性最多的種族。很多種族都能從人類轉化而來,但絕大多數種族都不能轉化成人類。”
“不過,可能性終究隻是可能性,而且這種特性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尼羅河醫生沒有多說,隻是搖了搖頭。
“明白了。今天麻煩你了,醫生。”
劉正真心誠意地說道。
尼羅河醫生這次紮紮實實地打滿了全場,又出錢又出力,親爹也不過如此了。
“我們當初幫助過很多人,也結交過很多人。但當拉的後裔大難臨頭的時候,卻無人回應我們的求助,甚至有些還覬覦我們的身體。”
“到最後,唯一一個幫助我的是一頭我之前看都不看的牛馬。”
“大都會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所以有人情味的人才顯得更加珍貴。”
“隻要你不背叛我們,拉的後裔就永遠是你的後盾。”
尼羅河醫生將右手貼在了拉之眼上,然後微微欠身。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隻要你們還是我的朋友,哪怕是整個大都會都要吃你們,我也會向他們舉刀。”
劉正豎起屠刀,映照月光如血。
“俺,俺也一樣。”
牛大吉連忙跟上。
“那我們呢?”
鍋口湯子插嘴道。
“你們也一樣。”
劉正回頭道。
“那我也對著傳承寶物發誓,極味組除非萬不得已,絕不使用拉之後裔當食材,也絕不食用用拉之一族做成的菜品。”
鍋口湯子舉起湯鍋說道。
“那極味組以後也將是拉之後裔的朋友。”
尼羅河醫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主動走到她麵前伸出了手。
“極味組必將珍惜這份友誼。”
鍋口湯子用力地回握。
“很好。”
劉正滿意點頭。
他遲早是要離開大都會的,隻要能讓幫助過他的人過得更好,那他這趟就不算白來。
送走了尼羅河醫生、牛大吉和極味組,劉正又回到了法國梧桐麵前。
法國梧桐看見他過來,直接閉上眼睛假寐。
“你有根樹根忘收了。”
劉正提醒道。
“嗯?”
法國梧桐睜開眼睛,連忙把漏掉的樹根收了回去。
“你又來乾什麼,強盜人類。錢我已經付清了,彆想再搶走我的藏品。”
它警惕地說道。
“我不要你的藏品。”
他搖頭道。
“我你更彆想。”
法國梧桐更警惕了。
“雖然不知道你們眼裡的人類XP到底有多狂野,但我對跨種族的戀愛沒有興趣,謝謝。嗯,至少現在沒有。”
劉正嚴謹地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
“想要一聲謝謝。”
他說道。
“憑什麼?我給了錢的!”
法國梧桐叫了起來。
“我知道。我就想要一聲謝謝,這個不算交易。”
劉正點了點頭說道。
“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成農家肥,你讓我跟你說謝謝?”
法國梧桐冷笑道。
“你是強者,有選擇做什麼的權力。我是弱者,但也有選擇說什麼的資格。”
他平靜地說道。
“我可以選擇進化成樹精,然後一巴掌拍死你。”
法國梧桐說著舉起了手臂。
“你可以試試。但我要提醒你,現在漁夫和火法師應該都在下麵。”
劉正說道。
“你敢威脅我?”
法國梧桐瞪大了木頭眼睛。
“是你先威脅我的。”
他不為所動道。
“就為了一個謝謝,你就要跟我翻臉?”
法國梧桐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他。
“隻要是智慧生靈,總有一些不理智的時候。就像你一樣,為了能得到自由,還不是選擇了一條近乎死路的進化路線。”
劉正說道。
想變成鳳凰,首先就得變成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蛋。
就算孵化成功,也得偷渡邊境離開大都會。
就算成功離開了大都會,還有五德修行等著它。
沒有劉正的幫助,法國梧桐第一步就卡死了。
“但我還沒有選。”
法國梧桐反駁道。
“那你現在可以選了。”
“我要是謝謝你,能得到什麼?”
法國梧桐試探著問道。
“嗯其實我現在挺尿急的。”
“你有病吧,白癡人類。我現在有酒喝了,誰還要喝你的尿啊。”
法國梧桐罵道。
“那你就隻能什麼也得不到了。”
他聳了聳肩。
“哼。謝謝。行了吧?”
法國梧桐用比蚊子哼哼還小的聲音說道。
可惜劉正的耳朵連蚊子胎動的聲音都聽得見(誇張的修辭手法)。
“可以。這個送你當下酒菜,走了。”
他抓出一把小魚乾扔給了法國梧桐,然後瀟灑轉身。
“就這點,還不夠我塞牙縫的。白癡人類就是摳門。”
法國梧桐對著他的背影豎了個中指,然後把小魚乾全都塞進了嘴裡。
——
“我該回去了,這次出車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回到餐廳,司機對劉正說道。
“好的。這次麻煩您了。”
他恭敬地說道。
“不麻煩,錢我也收了,表演我也看了,以後有這樣的好事儘管找我。”
司機笑容滿麵地說道。
他上次看到空襲是多久以前了?三十年?一百年?
“下次一定。”
目送著坦克消失,牛馬也從外賣通道裡走了出來。
“孔雀又點外賣了?”
劉正看著它裂開的牛角,目光一凝。
“沒有啊,你小子怎麼突然這麼問?”
牛馬莫名其妙地問道。
“那大佬你這是?”
他指向牛馬的牛角問道。
“哦,送了個獬豸的外賣,它說我的角沒它的好看。”
“這我能忍?馬上就跟它吵起來了。吵著吵著,它就說要和我鬥角,那我肯定不能慫啊,然後我們就鬥起來了。”
牛馬興致勃勃地說道。
“然後你就輸了?”
“那怎麼可能?它的角都被我頂劈叉了好嗎?”
牛馬嚷嚷道。
“厲害厲害,不愧是我大佬。”
劉正用觸手比了個大拇指。
“哼,這還用你說。拿來吧。”
牛馬抬起了蹄子。
“拿什麼?”
“裝什麼傻?辛苦費啊。要不是我在後麵頂著,你能在外麵風流快活?”
牛馬咬牙切齒地說道。
“誰風流快活了?那些享受的項目都是尼羅河醫生他們在做,我都是在受苦受難好嗎?”
他叫屈道。
“那我不管,你就說你今天是不是大賺特賺了吧?”
“小賺,小賺罷了。”
劉正嘿嘿一笑。
“那不就得了,給我分紅,快點,不然我回去了。”
牛馬威脅道。
“唉,給給給。”
劉正拿出了一疊錢遞給它。
法國梧桐還說他是強盜,牛馬才是真的強盜。
“不夠,再加。”
牛馬並不滿足。
劉正隻好又拿出了一疊錢。
“不夠,再加。”
“不夠,再加。”
加了三次錢以後,牛馬才滿意地收回了蹄子。
“早拿出來不就完事了,耽誤時間。走吧。”
一牛馬一人沐浴著月光,朝黑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