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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繩樹的一切情況後,三小隻目瞪口呆,感到不可思議。
畢竟,這可是死者蘇生,雖然靈魂隻能存在於幻術世界中,並沒有辦法在現實世界使用,可依舊是複活,對於連穢土轉生這種術都不知道的三小隻來說,實在是太過魔幻了——他們也就是驚訝這件事,而不是鳴子是男孩子。
所謂的鳴子前輩實際上是一個男孩子這件事反而讓幾人不在意,畢竟他們可是忍者,而且還有變身術,他們自己為了完成某些任務的時候都會變身成其他人,而波風水門又直接說了繩樹的身份是s級機密,不能透露出去的,這種情況下繩樹玩遊戲的時候用一個鳴子的馬甲又怎麼了?
事實上,三小隻已經打定主意要幫‘鳴子’打掩護做偽裝,絕對不能讓‘鳴子’的真實身份暴露——他們可不想辜負大人們對他們的信賴,s級秘密,他們一定會保守好的。
甚至,都沒等波風水門提出來,卡卡西就主動提出在他們三人的腦中留下封印術,以避免繩樹的身份暴露。
對此,帶土一開始的反應是不滿意,但卡卡西直接表示這個s級秘密不是他們這些下忍中忍能保守好的,萬一遭遇了擁有搜索記憶的敵人就可能被人抓住探查出來,又或是使用一些諸如寫輪眼在內的催眠手段也可能暴露的。
而一旦這個秘密暴露,對他們,對繩樹和對信賴著他們的人都是很危險的。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留下封印術,避免秘密暴露的可能。
於是,帶土被說服了,至於野原琳主打的就是跟著同伴走,在卡卡西提出封印術的時候就表示了同意。
對此,波風水門沉默了下,隨後微笑道:“我為你們感到驕傲,很高興,能成為你們的老師。”
然後,封印術就設下了。
在那之後,卡卡西三人離去,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討論‘鳴子’前輩的事。
當然,隻會叫‘鳴子’,繩樹這個名字現在已經成了禁句,他們不會說的。
等目送三小隻離去後,波風水門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神色間流露出一抹陰鬱。
在躊躇半晌後,波風水門打開微信找到宇智波啟,向對方發送了一段信息。
“啟,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十分鐘後,精神網絡大世界中,在一處海邊,宇智波啟和波風水門坐在一塊岩石上,看著那宛若帶有美化濾鏡的落日之景,波風水門將想要說的事告訴了宇智波啟。
宇智波啟聽完之後,撓撓頭說:“所以,你是覺得他們三個很自覺的在腦中留下封印術式其實很不好?”
波風水門點頭,麵對作為他引導者的摯友,他沒有隱瞞內心的想法:“嗯,就在卡卡西主動說要留下封印術作為保障,並且帶土和琳也同意的時候,我的內心就突然感到很難受。”
“明明我應該為他們擁有這種覺悟而感到高興的,可是,啟,現在的我隻感到揪心和難過。”
“他們,還隻是一群孩子,不應該這樣的……”
“很抱歉,我的想法或許很不忍者,完全是不合格的,但是,我就是覺得,不應該這樣才對……”
宇智波啟不由看了看波風水門,看到了後者眉宇間的憂慮和難受,還有著濃濃的迷茫。
對此,宇智波啟卻是露出了微笑,因為他知道,波風水門真正開始自我覺醒了。
不是被他引導著去想,而是按照自己的意誌去想的。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波風水門一直在學習,持續不斷的學習。
雖然給波風水門的那些書裡並沒有針對‘童工’和‘童子軍’非人道的內容,但在超脫忍界,真正代表了文明與未來的思想影響下,這位金色閃光便在不斷思考中意識到了這些事,意識到了忍界這培養忍者的製度到底有多扭曲和黑暗。
隻是,迷茫的情緒也因此而生,畢竟當意識到自身與整個忍界傳承千年的東西格格不入的時候,迷茫是必然的。
通常來說,一個人到了這一步,最先想到的就是整個世界都是如此,而自己卻覺得有問題,那必然是自己有問題。
然而,在波風水門這裡,早就受過宇智波啟的影響,有著想要改變一些事想法的,所以,他現在的想法總結起來就是‘錯的不是我,是世界’。
看上去是個中二少年的呐喊,然而這種話放在現在的波風水門身上是極其適合的,可以說是量身定做。
對於好基友的這份迷茫和困頓,宇智波啟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波風水門道:“水門,我的變異通靈術所通靈出來的東西,很多都是來自於另一個與我們忍界完全不同的異世界,這件事你是很清楚的。”
波風水門點頭:“是的,僅僅是那大圖書館裡所擁有的知識就不是忍界所能擁有的,那個異世界必然是一個充滿璀璨文化,與忍界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宇智波啟點頭:“這一點你猜得不錯,那麼,你知道那個世界中代表文明的國度是如何對待孩子的嗎?”
波風水門沉默,後搖了搖頭:“具體我並不清楚,但從那些書籍中透露的一些信息來看,應該是很重視教育吧?”
宇智波啟再次點頭:“確實很重視教育,但是,你知道這份重視程度到了什麼地步嗎?”
這波風水門就不知道了,不過,宇智波啟也沒等波風水門回答就自顧自的說:“從四歲開始,接受名為幼兒園的學前教育,到了六歲的時候,開始接受六年的小學教育,而小學教育後,是三年的初中教育,再之後是三年的高中教育,接著是四年的大學教育。”
“這,就是那個世界代表文明的國家對孩子的教育程度,而對那個國家來說,甚至上大學前都隻能算是‘孩子’。並且直至高中之前,都是義務教育,也即是必須經曆的教育,且是國家出資教育的大頭,接受義務教育的孩子所負擔的經費很少。”
“沒有人可以剝奪孩子們受教育的權力,哪怕是父母長輩都不行,這份義務教育是強製性的,阻攔孩子上學的人都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波風水門聽著,不由睜大了雙眼:“這……怎麼可能?所有的孩子都要接受教育?這樣的製度真的存在?那個國家負擔得起?那些掌握知識的貴族和家族願意讓那些知識被所有人掌握嗎?”
宇智波啟笑著,看著遠方的夕陽,抬手,將夕陽變成了初升的太陽:“確實經曆了很多困難和艱辛,也有很多阻力和代表舊時代的家夥想要讓那個國家一直僵化和腐朽下去。但是,總有一些人如同初升的太陽般努力嗬護和推動著那個曾經一貧如洗,除了人之外已經什麼都不剩下的國家前進,最終達成了從未出現過的偉業。”
“水門,說實話,我無法成為那些偉大的人,因為我是很自私的。但是,不妨礙我佩服乃至崇拜那些人,也希望那樣的偉業能有人將之重現。”
說到這,他看向因為震驚與心顫而瞳孔地震的波風水門,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道:“所以,水門,加油吧!即便無法成為我口中的那個國家,也儘力讓你心中的木葉和火之國,乃至整個忍界向那個方向前進吧!”
“千年了,忍界也到了該變革的時代了,不是嗎?”
說完,拍了拍波風水門的肩膀,起身離去,留下波風水門一人在此,看著那緩緩升起的太陽久久無言。
最終,波風水門臉上露出了苦笑:“啟,你還真是給我留下了一個難題啊……我本來隻是想改變木葉,改變火之國,讓村子和國家變得更好,並且已經覺得這樣非常激進,完全是在顛覆舊時代了。”
“結果,你卻告訴我,我想做的事根本算不了什麼,有人做到過更加偉大,讓我想都不敢想的事,還希望也以此為目標去努力,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無奈,悵然,但是,內心卻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宇智波啟和他討論的是孩子的教育問題,實則訴說的卻是代表文明製度的可能性,孩子的教育和成長問題,隻是其中的一環罷了。
或者說,隻有向著宇智波啟口中所講述的偉業前進,才有可能改變如今讓一群孩子必須上戰場,必須背負那些理應由大人去背負的責任的境況。
已經成為代理火影輔佐,並經曆了許多事,接觸到許多秘密的波風水門很清楚,這注定是一條充滿荊棘和阻力的道路,甚至真要往那方麵努力的話,如今很多支持他的人和事都會成為他的阻力乃至是變成敵對的情況。
很難,真的很難,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可是……
腦中再次浮現出了卡卡西他們堅定不移在腦中留下封印術式的情況後,波風水門的雙眼中,那團燒起來的火焰卻是無法熄滅了。
他並不認為自己能做到如宇智波啟口中所說的那種偉業。
但是,有些事,哪怕隻是一點,隻要能改變這扭曲畸形的忍界,波風水門便願意為之努力。
即便,想要成為忍界的太陽非常困難,可隻要能做一次小太陽,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