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閣主微微皺了皺眉。
不用比,她都知道柳依依肯定贏不了。
她就算再有煉丹天賦,也不能在隻學了幾個月的前提下勝過璿璣七曜。
但是如果不答應,又沒辦法服眾。
這時,桂長老說道:
“閣主,馬長老所言甚是,咱們璿璣閣以煉丹為本,閣主繼承人自然要有煉丹天賦才行。
不過考慮到柳依依隻學了幾個月煉丹之法,為了公平起見,可以將比試的題目限製在比較常見的黃階丹藥。”
澹台閣主覺得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總不能為了一個柳依依,將她置於大多數長老的對立麵。
經過一番商議,這件事情就定下來了。
澹台閣主打算帶著眾人離開,總不能在這裡比試,再說也得征求穀梁長老師徒的意見。
澹台閣主剛打算走,花枝上麵的血蓮就火急火燎飛了過來,落在了桂長老的肩頭。
意圖顯而易見,它也要跟出去。
桂長老自然不敢做主,請示澹台閣主。
澹台閣主猶豫片刻,便點頭同意了。
因為一旦鳳溪比試失敗或者放棄閣主繼承人,也能讓這血蓮看得一清二楚,免得它鬨騰。
一行人離開禁地之後,澹台閣主讓桂長老去見鳳溪,問問她的意見。
桂長老當即來找鳳溪。
鳳溪本來在屋裡啃雞腿呢,聽見桂長老來了,忙把雞腿收起來,裝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慘白著小臉到了門口迎接。
隻是看到迎麵飛過來的血蓮,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玩意兒咋還陰魂不散,追到這兒來了?!
血蓮倒是挺高興,直接插在了鳳溪的左鬢角上麵,動作那叫一個熟練!
桂長老險些都要以為這血蓮原本就是鳳溪的東西了!
鳳溪暫時也顧不上血蓮,將桂長老請到了屋裡。
剛進屋,穀梁長老和君聞就殺到了!
厲澤雖然慢了半拍,但也過來了。
桂長老瞧見穀梁長老如臨大敵的樣子,苦笑道:
“穀梁長老,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但既然血蓮選了依依,那就說明她和我們璿璣閣有緣……”
桂長老說到這裡,有些說不下去了。
當著人家師父麵搶人家徒弟,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但沒辦法,事關宗門大計,也隻能硬著頭皮把澹台閣主的決定說了一遍。
果然,穀梁長老頓時暴跳如雷!
“桂長老,你是傳話的我不為難你,你回去轉告你們閣主,讓她死了這條心!
我們是來觀禮的,既然這花也開完了,我們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依依,我們走!”
穀梁長老是真怒了!
雖然之前在禁地的時候,血蓮選了鳳溪,但他覺得璿璣閣的人隻要腦袋沒進水不可能選鳳溪當閣主繼承人。
所以,他也沒太當回事兒。
沒想到現在居然要搶他徒弟,真是豈有此理?!
鳳溪用手拽了一下穀梁長老的袖子:
“師父,且慢!”
穀梁長老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寶貝徒弟該不會動心了吧?!
“依依,你,你不是真要改投璿璣閣吧?狗還不嫌家貧呢,你總不能連狗都不如吧?”
鳳溪:“……”
你是生怕我不走啊!
“師父,您多慮了,任何情況下,我都是天衍道宗的人,不會改投其他宗門。
我的意思是,既然璿璣七曜想要和我比試煉丹,那就比比唄!
免得她們總覺得咱們天衍道宗的煉丹術技不如人,回去見了焦長老,咱們麵上也有光不是?!”
要是換成旁人,肯定一口否決。
但穀梁長老本身就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兒,再說,寶貝徒弟都能讓他荒蕪多年的禿腦殼長出頭發了,煉丹水平肯定很不錯。
比就比,誰怕誰?!
於是,說道:“好,那就比吧!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比!比完我們就回去!”
桂長老當即把這邊的情況傳旭給了澹台閣主。
澹台閣主覺得,雖然鳳溪表示不會加入璿璣閣,但沒準是因為穀梁長老在身邊,她不好意思說。
等比試完了,她若是贏了,再爭取也不遲。
於是,當即讓桂長老將穀梁長老師徒引到了丹軒。
璿璣閣以煉丹聞名,丹軒修建的極為講究。
除了單獨的煉丹房,還有公共的煉丹房,甚至還有室外的煉丹坊。
比試就在室外的煉丹坊舉行。
煉丹坊平時就是為了璿璣閣弟子比試煉丹所設,十分寬敞,即便璿璣閣的長老和親傳弟子們全都在上麵也不覺得擁擠。
璿璣七曜和鳳溪各自選了一個煉丹台,站好。
比試由馬長老來主持。
她瞧見鳳溪鬢角的血蓮覺得有些礙眼,便說道:
“柳依依,你需把血蓮移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很多人也猜到了她的意思,是怕血蓮幫著鳳溪作弊。
雖然沒聽說血蓮能夠幫助煉丹,但萬一呢!
鳳溪倒是覺得這話很動聽,因為她實在不想讓自己像個媒婆!
她趕緊把血蓮摘了下來,遞給了桂長老,並且威脅血蓮如果不聽話就炸了它!
血蓮在桂長老的肩頭隻蹲了一瞬,就飛到了穀梁長老那邊,插在了他的一頭白發上麵。
畫麵很美。
即便是平日裡不苟言笑的苗長老都被逗笑了。
穀梁長老眼神當即有些亂飄,甚至都沒想起來把血蓮摘下來。
這時,馬長老宣布了比試規則。
“你們需要煉製的是止血丹,限時一個時辰,一枚上品計五分,一枚中品計三分,一枚下品計一分,最終分數多者獲勝。”
她剛宣讀完規則,就瞧見鳳溪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她心想,看來這個柳依依所謂的煉丹天賦不過是吹噓而已,居然連止血丹都煉不好。
她哪知道,鳳溪愁的是,止血丹太簡單了,估計她放水放成汪洋大海,煉製出來的大多數還是極品丹藥。
這不得把璿璣閣的人嚇死?!
想要低調怎麼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