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大海被分割成多處戰場,天空一塊晴朗,一塊烏雲密布,一塊有了塌陷的痕跡。
身下大海暗流湧動,驚濤駭浪蓄勢待發,被一眾人的戰鬥攪得發出沉悶的響聲,怪異極了。
叮!
在陽光的反射下,半空中一顆白銀之星迸發奪目光彩。
那是一枚硬幣,在半空中翻轉了無數圈後落在一張白淨的掌心中。
手掌張開,是一張肅穆的騎士臉。
“又是正麵,我真幸運。”
英俊男人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意,卡斯賓帶著合適的金絲框眼鏡,看上去一副謙謙君子的長相,不,或許用中世紀歐洲貴族王子的長相來形容更加合適。有著一副讓人看起來很舒服麵孔,隻是一笑,就會讓人不自覺的放下防備。
硬要簡短形容,那就是:一看就是不多好人。
他身姿高挑,並不是很壯碩,因為高達兩米的身高,甚至可以說是瘦弱,但就是這樣瘦弱的人,卻能爆發出令人膽寒的力量。
修長的手指輕輕合並,將硬幣握在手心。
在男人的對麵,王意整個人慘的不像樣,臉上被血液塗滿,叫人驚駭!
他身上才剛換的嶄新風衣已經破碎不看,一隻眼睛嚴重充血,嘴角沒知覺的留這血液與口水混雜的液體,那一直以來都是一絲不苟的背頭,此刻已經淩亂不堪,血痂凝固。
王意狼狽極了,他從出生至今,就從未這般狼狽過,哪怕是麵對生死之戰,他也沒有這般不堪。
對於儘飛塵與白芝芝那邊的戰鬥,這邊節奏並不慢,但也不快,沒有散漫,更沒有招招致命。
但,這邊的卻是更為血腥,那笑起來很溫柔的男人沒有招招致命,但每一擊卻都是極為狠辣,都是最疼的部位。
新的一擊已經準備就緒了,男人不緊不慢的推了下眼鏡,然後用纖細的手指打量在王意身上,上下晃了晃,稍微猶豫後,他一笑:“這次就拆了你個手臂好了。”
話落,他身體彌漫出柔和的金光,同時,天物的能力也在此刻生效。
「寰」概率硬幣
效果:通過拋硬幣決定攻擊效果——正麵【騎士麵】為【必中一擊】效果,受到【必中一擊】的生命體會在一定時間內丟失某種感官,或是施加嚴重侵蝕效果;反麵則完全無效,但下次投擲成功率提升至45。
卡斯賓手中的正式正麵【騎士】,也就是他這次的攻擊將會百分百命中,並且使王意對視某種感官,或是被施加嚴重侵蝕效果。
到目前為止,王意已經被【必中一擊】擊中了三次,分彆丟失了下體兩肢的活動能力,以及內臟侵蝕。
雖然這隻是一定時間內,時間過後效果就會丟失,但帶來的不便和痛苦卻是不可逆轉的。
卡斯賓抬起手,輕笑道:“這一次,就讓你變成瞎子吧。”
他輕飄飄的一拳揮出。
下一刻——
怪異的事情發生,他整個人出現扭曲,好似世界被重組了一般,王意竟然自主出現在了他的拳頭前方,結實的接著這一拳。
明明拳頭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但王意卻是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雙目瞬間被血箭覆蓋,驚人的出血量奪眶而出,滾燙的鮮血讓王意的臉頰都被燙傷!
“啊啊啊!!!”
砰!!!
卡斯賓轉身一腳踢飛王意,後者好似鵝卵石一般在海麵打出無數個水花,最後躺在海平麵,在水中暈開一抹血紅。
“你是一轉,而我,是四轉,差的可是不少呢。”卡斯賓懸在半空,看著如今王意的慘狀露出欣賞的笑意,“不過你也沒必要叫的太大聲,無論是儘飛塵,還是白芝芝或是你的隊友們,距離我們可是非常非常遙遠呢,就彆指望他們能來幫你了,嗬嗬嗬。”
…………
“我說,你的硬幣應該不能在用了吧。”
王意忽然開口說話了,那語氣中的平淡簡直不像是他如今的模樣能發出的。
卡斯賓的笑意漸漸斂去,“哦?”
“我知道些你的底細,24小時內,你最多隻能拋出15次的硬幣,起碼從你覺醒至今,六年的時間裡,你最多隻使用過15次。到現在,你今天已經使用了15次。差不多該結束了吧。”王意仿佛浮屍飄在海麵,血液以驚人的速度向外擴散,“居然在我身上就使用了4次,你還真看得起我。”
卡斯賓沉默了一會,而後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眼淚都快要笑了出來,“我說,你好搞笑啊。你說的很對,所以呢?你要做些什麼?目的就是逗笑我嗎?還是說,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態就能打贏我了?”
說著,他語氣驟然變化,陰森無比,“連站立都做不到的殘廢,就不要故作鎮定的說話了,很滑稽……也很讓人不爽。”
王意沒有說話,而是抬起了手,他躺在海麵,滿是鮮血的手背忽然亮起一道刻紋。
嗡——!!
卡斯賓沒去看這是什麼,他隻知道王意要開始耍花樣了,那他又怎麼會就這麼看下去。
驕兵必敗的道理他是懂的,無論王意是否還有底牌,都不能讓對方給施展出來。
他速度其快的衝出,裹滿了光元素的一腳直逼王意。
然而就在刹那間,一陣深紅霧氣彌漫,霧氣纏綿,化作一道血霧光影一閃而逝。
王意抬起的手虛空一握,好似是有韁繩被他抓住,那血霧光影帶著他飛奔離開,躲過了這閃光一腳。
卡斯賓站在水麵,抱著疑慮,緩緩的轉過了身。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炸起,這是三尖兩刃刀砸破空氣所發出的氣爆!
卡賓斯看清楚了局勢,他愕然。
前方血霧彌漫,血霧的主宰就站在海麵,那是一匹魁偉的駿馬,它披掛著不知是何工藝的錯金甲胃,渾厚的氣息遊走在如黑血一般的毛發之上,輕薄的紅霧中,那雙如火炬的雙目在發光,每當身子鼓動,那雙鼻孔下都會噴發出若有若無的火光碎屑。
馬背上的血人正是王意,他衣衫徹底消失了,血痂成為嶄新的戰甲,雕刻出比古希臘石像更加完美的身材。雙目浴血,臉頰兩側有很深的眼角血痕,他閉目,發絲些許淩亂,但氣度卻極致誇張。
他如穿越古今而來的血場大將軍,手裡一杆殺機滔天的三尖兩刃刀,仿佛擠壓萬軍的古器。王意手握韁繩,提著神兵,開啟一場唯有死亡才能終結的戰鬥。
“太高了,砍成兩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