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旁觀的角度永遠無法體會到這種震撼,但觀看直播的不一樣,所有人都是從上帝視角去向下俯視。
俯瞰整座小島,那道暗沉的光影就仿若死神的判筆在島嶼上劃過一道死亡的墨痕。
那兩把「寰」級的刀刃在儘飛塵手中沒有半分的委屈,一路上,他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經曆過一天戰鬥本就虛弱的天驕們在儘飛塵的手中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甚至到死,他們都沒辦法知道自己是死於誰手。
來自世紀最強天驕的支配,來自儘飛塵的攻勢,絕無僅有的殺伐之勢,席卷了整座小島。
儘飛塵手起刀落,血液才濺到臉上,就在下一秒被吹散了,兩把刀更像是死神的清算,在收割靈魂。
看著這樣的一幕,無論是誰都出現了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說實在的,他們帶入不了儘飛塵,哪怕做白日夢,他們也隻能把自己想成是一國之天驕,備受矚目,受世人敬仰。
該說這些人沒出息嗎?就連做夢都不敢。
不,這些天驕已經是他們所了解的最厲害的存在了。
或許在這場24小時淘汰賽中他們連個畫麵都沒有就死去了,甚至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但,真的能否認他們的實力嗎?
在所有人的白日夢中,自出生起就有靈氣相伴,幼時就展現出超絕的天賦,領悟曠世極武,待到年滿十歲,就已經達到了許多人望塵莫及的境界。人到成年,覺醒寰級天物,在有著億萬人口的國家中,無人不知他的姓名,他在這個國家中是唯一的寰級,此後百年內每一個新生兒都會知曉他。隻是修行三兩年,就有了旁人百年的修為,經過同境界天驕大戰,榮獲一代之約超級天驕大賽。
後來,少年懷著滿腔熱血,登上全世界人眼中最神聖的殿堂,最終……成為了被儘飛塵隨手屠戮的數人中的無名一員。
甚至是,儘飛塵都不記得自己殺了這樣的一個人。
直播前,無數的人看著畫麵中那本該熱血的一幕,隻覺得大地與藍天之間的距離還真是遠。
有人認知內的天是大氣層,有人認為是銀河,有人認為是跨越無數光年的宇宙。
雖有不同,但並不影響的是,他們距離那片天都很遠。
沉默,從未停止過的彈幕也在這時間空白一片,天驕的鮮血讓這群仰望天驕的人更是無力。
在這時,一個孤零零的彈幕飄過了屏幕。
【這樣的家夥,無論是在任何世界都是鳳毛麟角……不,是所在領域最成功的存在。令人遺憾的是,他生活在這樣的世界,他越是優秀,越代表著他的生命更短。一想到這樣的人才要在吃喝玩樂的年紀前往戰場麵對生離死彆,就感到可惜。】
…………
…………
是啊,儘飛塵很優秀,優秀的不像話。但那又如何,在這個世界,無論是何等優秀的人都逃不開戰爭。這世道,其實有些父母已經不再希望自己的孩子太優秀,二級剛剛好,三級不嫌少,但如果是一級,父母們就會擔心孩子是否會活到下一次與自己見麵。
甚至是特級,寰級……比驕傲更多的,是掛念。
偉大的精神有許多,但更多的都是小自私,總有人要麵對黑暗,這種人被稱為勇士、英雄,如果英雄有難,人們將無辜一切的去幫助,因為那是英雄,是所有人的驕傲。但如果可以……父母隻希望孩子是自己的小驕傲,他們願意被罵自私,隻要過年過節的時候孩子能在身邊就好。
像儘飛塵這樣,無論是誰,都知道或許就在一年後,這個不過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就要登陸戰場了。他沒有父母,卻有著這樣的天賦,總有人說儘飛塵生來就是為了戰爭而生,畢竟沒人掛念他,畢竟他這麼強大。
誰讓他這麼強大了……
老天還真是公平。
給了儘飛塵這樣的天賦,卻也贈予了他必死的道路。
此時的光鮮亮麗,會變成暗稠的血海;彼時的強大尊者,都會變成億萬異族的首殺目標。
彈幕變得正常了,都在談論著戰局,或是擱著網線對打。
那條打破沉默的彈幕是來自一位名叫【劍帝玩牌把把胡】的id發的,他的i地址在大夏的金陵,他用一條彈幕組織了這場無形的理念真爭。
在所有人都認為儘飛塵或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怪物時,他打了一手對方會用姓名征戰的苦情牌打斷了一切,讓人們的心思回到正軌。
這一切似乎都是個插曲,又或許,這是戰爭篇章真正的前奏。
【這樣的怪胎,真的會有朋友嗎?】
流水的彈幕中,都是不起眼的,沒人會在意。
鏗——!!!!
染血黑刀擋住砸下的三叉戟。
秋瑞怔住,抬起頭對上一雙黑到極致的瞳孔。
眼角處,點點血花被風吹散,留下血印,像是特彆的紋身一般,為此刻全身充滿殺機的儘飛塵添加了一絲特彆的感覺。
風衣衣擺早已經被血浸濕,風一吹,還有血珠滾落。
“三打一,看樣子你們打的還挺驕傲啊。”儘飛塵握住黑刀的手用力,三叉戟‘砰’的炸開,化作點點水珠落在地麵。
秋瑞向後劃出半米,地麵留下兩道痕跡。
儘飛塵向後瞥了一眼,此刻的王意跌坐在地麵,右臂已經無影無蹤,僅剩下的左臂也已經皮開肉綻,血淋淋的胸口更是創傷多的數不清。
靈氣徹底見底,一滴也擠不出來的那種。
“你來的還真晚,我還以為等到我死你都不會來了呢。”見儘飛塵這副模樣,王意灑然一笑,輕笑了聲說。
“彆怪了。”儘飛塵歎了口氣,“我的問題,剛才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沒注意到這一邊。”
王意意外,沒想到儘飛塵會這麼說,“沒什麼大事,一個比賽而已,就算死了也沒什麼……”
“請務必不要影響到我的一百萬!”
“滾!”
秋瑞站穩,拍了拍衣襟,看著左右兩邊的普帝和亞凱笑著說:“彆怪我以多欺少,要怪就怪你樹立的敵人太多,有本事,你也以多欺少啊?”
儘飛塵聽到這話微微頓了一下,然後仰頭看了眼天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