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呢？”
而隨著他這句話講出，就像是觸碰了某種開關。
瞬間耳朵便被各種聲音填滿。
“情況怎麼樣了，孿生素數有沒有新結果？”
“數值縮小了嗎？”
“張教授呢。”
“該不會暈倒了吧。”
……
以廖方義和唐時宏為代表的眾人，持續向徐源詢問關於孿生素數猜想的情況，那種急切的樣子要不是徐源站在門口擋住了路，估計早就一窩蜂衝進辦公室找老張當麵詢問情況了。
被迫將這些疑問悉數聽進耳中，徐源臉上浮現出無奈笑容。
雖然不知道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但同作為數學人大家的心情他能夠理解。
畢竟孿生素數猜想是數論領域中的終極問題。
時隔這麼多年總算有了進展，誰不想親眼見證這可以載入數學發展史的時刻。
不過餓那也是真餓。
“各位教授，能不能先吃完飯再說。”徐源用手揉著肚子可憐巴巴道。
唐時宏回答：“早給你們準備好了，在我辦公室吃。”
聽到馬上有東西吃，徐源頓時眼前一亮，當即向後退了幾步讓出道路。
見此唐時宏廖方義他們沒有任何遲疑，頓時一窩蜂全湧進辦公室。
剛抬起視線便鎖定了桌子上散落的大量草稿，張益唐還在拿著其中一張查看。
能聽到嘴裡自顧自重複著幾句話語。
“真是厲害啊！”
“我怎麼沒有想到可以這樣。”
“太巧妙了。”
唐時宏還以為老張仍在計算，擔心擾了思路隻是小聲試探性詢問了句。
“張教授關於孿生素數猜想有結果了嗎？”
張益唐聽到這句話才算回過神來，戀戀不舍將手中草稿放下後，臉上難掩激動和興奮告知眾人消息。
“有了結果。”
“徐源成功證明出了孿生素數存在無窮多個之差小於46的素數對。”
“將我400萬的正數值減小到46。”
“這絕對是數論領域中無法複製的奇跡！”
講到這裡老張頓住，目光下意識又轉移到旁邊坐在沙發上正大口朵頤吃飯的徐源身上，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震撼。
哪怕距離得知結果已經過去數分鐘，情緒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若不是在場還有那麼多人見證，他絕對會懷疑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他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研究孿生素數，總之中間都過去了許多年，哪怕從徐源證明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間隔問題論文中找到了靈感，但仍然用了兩年才完成孿生素數猜想證明論文。
得到孿生素數存在無窮多個之差小於400萬的素數對這項結果。
可徐源卻在這麼短時間內，在他論文的基礎上對篩法改進，硬生生把孿生素數的正數值減小到46。
眼看距離最終的正數是近在咫尺。
這種無法想象的思維和天賦，他隻能用奇跡形容。
而奇跡是無法複製的。
同時此刻他還感到非常慶幸，高興自己沒有直接選擇向數學年刊投稿。
否則今天不來這一趟，也根本見證不了奇跡誕生。
這時辦公室內已經不單單是老張，包括廖方義唐時宏在內的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徐源的身上，眼神中透露著不可思議。
“居然真的成功減小了孿生素數正數值，並且還是這麼大的跨度。”
“難以想象。”
“咱們箐華真要出一位世界級的數學大師了。”
“我看以後誰還敢說華國數學不行。”
“現在我都能想到這個消息公布出去後，會在數學界引起怎樣的轟動。”
……
眾人臉上堆著笑容七嘴八舌的說著，中間視線半秒都沒有離開徐源。
哪怕徐源吃飯時沒有顧及形象，他們都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
倒是有兩位研究數論的教授，迫不及待拿起桌麵上散落的草稿認真看起來。
臉色時不時變得激動，顯然是被草稿中的證明過程驚訝到。
接著老張也拿了份飯菜直接吃起來，補充這幾個小時消耗掉的體力。
稍微吃了幾口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當即又放下筷子抬起視線看向站在那裡的廖方義。
“廖主任。”
“有件事還想請你們幫忙。”
“張教授儘管說。”廖方義聞言立刻滿口回答。
張益唐神情嚴肅道：“我想在你們這待上幾天，也好和徐源一起重新完成這篇論文。”
廖方義聽到隻是這種小事，自然不會拒絕。
何況對論文重新完善後，徐源在孿生素數猜想中起到的作用會變大。
如此今後徐源在國際數學界的權威性便有了保障。
彆人就算想要質疑也找不到理由。
畢竟所取得的學術成就那都是實打實的。
念頭停留在這裡，當即便代表箐華數學科學院做出表態。
“當然沒問題。”
“這樣吧。”
“我讓人直接收拾一間教授辦公室出來，以後就給徐源你使用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還不忘看了眼埋頭乾飯的徐源。
而徐源眼下並沒有進入深度學習狀態，所以對於這句話聽的很清楚。
得知係裡要給自己安排獨立辦公室，頓時停下手上動作抬頭說道：“這是不是不太合適，係裡已經給我安排了一間單獨的討論室，目前來看還是足夠用的。”他並沒有直接應下來。
對此廖方義卻像是打定了主意，聞言立刻擺了擺手繼續堅持。
“辦公室更方便些，反正你早晚都要有。”
隨著這句話講出來，在場還是講師的人不由得向徐源投去羨慕眼神。
心裡都清楚隻怕徐源博士畢業就要直接成教授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但對於這種事誰也不敢說閒話更說不了閒話。
誰讓他們沒有徐源的這份學術成就。
徐源聽完廖方義的這句話，也不好繼續推脫，隻得點頭答應下來。
“我知道了主任。”
正如老張所說的那樣，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孿生素數猜想的論文給重新完善撰寫出來，事關數論領域這麼大的進展，那肯定是越早公布這個消息越好。
就這樣。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也不再聚集。
安排好張益唐的住宿後，便相繼離開回去休息。
畢竟眼下都已經快到深夜。
徐源填飽肚子後同樣沒有逗留，整理好那些證明過程手稿便回了自己寢室。
宿舍裡的李振亞他們對徐源現在回來基本都已經是見怪不怪。
倒也沒有過多詢問什麼。
而這也剛好正合了徐源心意，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便直接洗漱上床睡覺。
為了證明出孿生素數更小的正數值，他在深度學習狀態下可謂思維飛速運轉，那麼長時間對精力也是非常大的消耗。
現在可以說是一點看書的**都沒有，隻想趕緊睡覺休息。
不過躺在床上閉眼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心裡麵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本來他這段時間精力都在丘誠桐猜想上麵，且剛有了點思路讓進度推進不少，結果還沒完成丘誠桐猜想的證明倒是先讓孿生素數猜想往前邁了一大步。
隻能說是機緣巧合，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
幸虧國際上的其他數學家聽不到他的想法，否則非要抑鬱不行。
靈感這種東西是數學家解決難題最重要的，有時絞儘腦汁都誕生不出靈感。
結果徐源這邊卻像是在搞批發似的，靈感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
徐源自然不會在意其他數學家會怎麼想，略作思索後便把後續任務安排規劃好。
即先和老張一起完成孿生素數猜想的論文，儘快把論文投稿發表，給數論領域帶來一場數論學者的狂歡。
後麵他再繼續研究丘誠桐猜想。
反正自從把兩個公式結合，成功讓丘誠桐猜想的進度增長後，他便基本確定了證明方法和思路。
接下來要完成丘誠桐猜想的全部證明並不困難。
就算會有點小插曲，他相信自己也能夠順利解決完成丘誠桐給的挑戰。
——
徹夜無話。
翌日。
中午徐源接到電話來到係裡給安排的辦公室，看著和唐時宏差不多的布局樣式，對此他心裡就隻剩下了那兩個字。
真香。
剛讀博士就擁有了自己的辦公室，這種待遇放眼全國都找不到第二個。
關鍵這間辦公室還剛好和唐時宏同樓層，以後再找人就方便了。
老張今天依舊是精力充沛，老早來到辦公室便開始對論文進行完善。
徐源對他的這份乾勁倒是非常理解，畢竟對方在此之前在數學領域並沒有學術成就，不像他都已經有了幾篇數學年刊論文。
不過孿生素數猜想的正數證明過程已經完成，他們需要做的工作無非是把手稿完善成論文。
因此倒也不會花費太長時間。
轉眼數天過去，在徐源和張益唐的合作下很快便完成了論文。
其內容詳細說明了最開始400萬的證明方法，以及徐源改進篩法後的46正數，以至於論文的頁數都快突破到了三位數。
堪稱是數論領域非常少見的情況。
而之後這篇論文便以他們兩個人的作者名字，正式投稿給數學年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