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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戰台頂部區域中，萬聖山聖子王正陽、楚國太子楚君遊，林白等人皆是瞳孔猛然收縮。
眾人都看得出來，剛才第三神子沈雲帆的那一道劍罡，絕對是已經達到了“道法”層次。
雖然並不是大神通者之術，但威力絕對不弱。
同境界武者之中，恐怕縱然第一神子顏從蛟和以肉身強度為主的第七神子趙元辰等人都不敢輕易用手去接。
但令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瘦高個馮川僅僅是抬手之間，不僅僅抓住了劍罡，更是輕而易舉將其捏碎。
“煉體者？”
萬聖山聖子王正陽心中立刻冒出一個想法，並且帶著懷疑語氣喃喃自語了一聲。
楚國太子楚君遊則是皺起眉頭，苦笑道：“看起來不太像。”
“煉體者身軀不可能如此瘦弱！”
“哪怕是他刻意控製體係，也不可能瘦弱至此！”
“須知道煉體者的力量就是來自於肉身，他們將天地元氣和靈力不僅僅儲存在丹田中，更是將肉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力量源泉。”
“這才是煉體術的強大之處！”
“看此人的模樣，絕對不是煉體者！”
林白對於楚國太子楚君遊的分析也比較讚同，從他的閱曆和眼界來看，這瘦高個馮川雖然擁有著極強的肉身力量，但卻並不是煉體者。
萬聖山聖子王正陽認真一想也讚同的點了下頭，旋即道：“既然不是煉體者，那他就是天生神力？”
“難不成是遠古時代某些古老族群的異種？”
“難不成是神族？”
遠古時代的靈界，發生過三場戰爭。
首先便是“吞天族與巨神族”的萬古戰爭。
當時的遠古靈界，屬於是人族與妖族同存的時代，並且人族處於微弱，無法自保，常常淪為妖族的食糧。
曾經在遠古靈界之時，一隻大妖張口一吸，便可以將一座城市的武者全部吃乾淨。
在這種極度弱小之時，“吞天族和巨神族”展現出非比尋常的力量，故而當時的人族便將擁有‘吞噬之力’的吞天族，以及宛如巨人般的巨神族，奉為了神靈般的存在。
也就是被稱之為“神族”。
再後來，天地靈氣濃鬱至極，人族之內的凡人受到天地元氣的影響，開始滋生出各種特殊能力和特殊體質。
某些人從出世便是天降異象，某些人在孩童之時便能舉起千斤巨石。
當時的時代，武道並不興隆，萬法並不歸一，當時的人們對於這種力量也極其充滿追求，漸漸地又誕生出了其他特殊的神族。
比如說“蠻族”、“巫族”等等，他們雖然比不上吞天族和巨神族那般強大，但在當時遠古時代凡人的眼中，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已經可以稱之為神了。
再後來就發生了吞天族和巨神族的萬古戰爭，導致遠古靈石第一次迎來了破碎，形成了“三千小世界”。
而這一次大戰結束之後，顯然是以巨神族打敗吞天族而終了。
從此之後，吞天族消失於遠古靈界，但巨神族也因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整個族群進入了休眠之中。
這遠古時代的靈界，便徹底落在了人族和妖族的掌控之中。
人族借機開始崛起，不管是擁有特殊體質，亦或者是特殊能力的人，也就是所謂的“蠻族、巫族、洪荒族”等等所有族群團結在一起，拉開了與妖族之間的戰爭。
隨著與妖族一次次的搏殺，一次次的精煉武學，“武道”逐漸登上舞台。
直到多年之後，遠古時代的靈界武道大興，人族與妖族有了並駕齊驅的資格，開始了對妖族的討伐。
後來的事情便是妖族大敗，遠古靈界版圖崩塌，其中一部分沉入虛空，形成了如今的妖界，成為了妖族的新家園。
人族占據遠古時代的靈界之後，巨神族陷入休眠中，妖族被人打敗，人族內部便開始出現了分裂的情況，於是有了後麵的“伏魔大戰”。
伏魔大戰導致遠古靈界版圖再次崩裂，其中一部分墜入虛空，成為了如今的魔界。
……
所以萬聖山聖子王正陽在看見瘦高個馮川並不是煉體者，但卻擁有著如此非凡的肉身力量之時，他第一時間便想到……這是不是遠古時代某些特殊族群的遺種？
想到這裡的時候，萬聖山聖子古怪地看了一眼林白，低聲笑道：
“我怎麼感覺如今的天地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呢？”
“怎麼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寶貝們’，一個個都開始蘇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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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感受到萬聖山聖子王正陽炙熱的目光，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苦笑道：
“王兄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我乾什麼？”
萬聖山聖子王正陽輕聲說道：
“林兄的至尊相，歩君風的仙骨，這都是隻能存在於‘神話曆史’之中的一段文字。”
“甚至於我們都認為……這些東西不過都是先輩們杜撰出來的而已。”
“但他們現在卻真是出現了。”
楚國太子楚君遊對此也有相同的看法，旋即對林白說道：
“林兄，你知道上一次至尊相出現的時代，是什麼時候嗎？”
林白對此一無所知，茫然搖頭。
他知道至尊相在魔界和靈界的曆史上出現過多次，但所有的記載都模糊不清，根本難以追究源頭。
楚國太子楚君遊想了想後說道：“這或許要追溯到百萬年前了。”
“自從在楚國帝都之時，林兄展現出至尊相後，我便派人在昭刑司內追查過源頭曆史。”
“據說在一百多萬年前，靈界曾經有一位武者擁有過至尊相。”
“但此人曇花一現。”
“他所在的宗門在發現此人擁有至尊相之後，並沒有藏拙，而是公開高調的宣布了出去。”
“後來與這個宗門敵對的宗門與家族，暗中密謀商議。”
“就算這個宗門公布至尊相的存在之後，短短的三個月時間，這個宗門和這位擁有至尊相的武者，宗門和家族所有人全部被滿門屠儘。”
“而這位至尊相還未曾真正崛起，便已經魂歸九泉了。”
“這就是魔界和靈界對於上一位至尊相擁有者的記載，乃是百萬年之前。”
林白神情恍然。
他不由得代入了一番他的處境。
當時在沒有展現出至尊相之前，林白就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並且極其信任。
至尊相暴露之後，引起楚國皇族高度重視。
當時，楚國皇族內部必然經曆過一番激烈的討論，究竟是殺了林白永除後患？還是想方設法拉攏林白，為自己所用？
至於為什麼要殺了林白呢。
這理由就很簡單，擁有至尊相的武者潛力，幾乎是無窮無儘。
不僅僅是在修煉之上非比尋常，在對於神通道法的領悟之上，也是異於常人。
就比如說林白和歩君風，如今他們所創造出來的神通道法，不管是林白的《紅蓮劍法》，亦或者是歩君風的《掌緣生滅》，都已經具備了大神通者之術的雛形。
而他們的修為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突破大神通者的境界，隻需要給他們一點時間，將修為境界提升到至尊道果境界，那麼他們將會輕而易舉成為大神通者。
甚至於在未來，比起其他武者而言，擁有至尊相的林白和擁有仙骨的歩君風，更容易成為“渡劫飛升”的存在。
這樣一位未來的天地至尊，對於任何武者和勢力而言，都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還是那句話“不為我所用，便為我所殺”。
幸好當時，林白和楚君遊的關係不錯，並且有種要效忠楚國的感覺。
當時楚國高層經曆嚴密討論之後，決定開始拉攏林白，於是便有了後來的各種“加官進爵”，楚帝賜婚等等好處。
也是得益於楚國皇族對林白的招攬和保護，這才讓其他勢力，不敢對林白輕易下手。
若是沒有楚國皇族的庇護，當時至尊相暴露出來之後，身為“天水宗當代聖子”的林白，他的死對頭“天地門”必然會絞儘腦汁，不惜一切代價暗殺林白。
否則的話，等林白以後崛起，成為大神通者，若他還是天水宗的聖子，那天地門便會被林白所滅。
得到楚國皇族的庇護，一路加官進爵做到了“秦王”的位子上，鴻親王府未來的夫婿，梁王府梁王爺的眼前紅人，多重庇佑之下，這才讓那些宵小之輩不敢對林白動手。
再後來，就是林白和楚聽寒、沉仙郡主等人領兵援助七夜神宗疆域，林白被擄走去了九幽魔宮的大本營。
並且在九幽魔宮“威逼利誘”之下，最終成為了魔宮的帝子。
萬聖山聖子王正陽也微微點頭，同時說道：“是的，萬聖山的曆史記載，上一位至尊相的擁有者也是在百萬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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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感覺到古怪啊。”
“怎麼當今這個時代，都已經算是‘武道末世’了，怎麼還會有如此之多的特殊存在出世呢？”
“按理說，如今的天地，不管是靈氣還是天地規則，都不可能成為這種‘逆天級’天驕的搖籃呀。”
“並且還不止一個！”
“在同一時期之中，居然有好幾個！”
遠古時代的靈界之所以能人輩出，主要還是因為那個時代的靈界靈氣充沛，資源豐富，天地規則完整。
毫不誇張的說……遠古時代的靈界，普通凡人就算不修煉，都能活過一兩百歲。
反觀如今不管是魔界還是靈界的凡人，壽元能到八十都已經算是高齡了，更不可能像遠古時代靈界那般……凡人都能活幾百年了。
誠如萬聖山聖子王正陽所言……不管是如今的魔界也好，還是靈界也好，天地靈氣和規則都不可能再成為‘至尊相’和‘仙骨’等逆天天資的搖籃了。
但是在這種“武道末世”之中，這種逆天級級彆的天資，卻一個個的出現了。
現在魔界和靈界已知的“逆天級天驕”便有林白和歩君風二人。
萬聖山聖子王正陽舉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用狀似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而眼下這個瘦高個馮川，顯然來曆也不簡單，若是仔細追查下去，估計還能查到什麼不一樣的結果。”
“難不成……這是我們這片天地‘最後的狂歡’，等狂歡結束，那就真正要斷了武道？”
萬聖山聖子王正陽雖然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調侃的說道，但林白和楚君遊都聽得出來，他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線明顯有些顫抖。
‘最後的狂歡嗎？’
林白眸光不由得陰沉了一下，還真有點萬聖山聖子所說的感覺。
這就好像是一個‘生命垂危’的老者，在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萬聖山聖子王正陽輕笑道：“希望九幽魔宮這位第三神殿的神子有足夠的實力，將馮川的真本事逼出來，或許我們能看出更多的端倪。”
“這樣也省得我們再去繼續追查了！”
楚國太子楚君遊也有類似的想法。
而林白並沒有表達態度，僅僅是捏著酒杯，若有所思起來。
‘這瘦高個馮川每次出現，都會激起我心中的殺念。’
‘而且這似乎隻對我一個人有效？’
‘這顯然不在正常。’
林白心底喃喃自語了兩聲。
可下一刻，他忽然靈光一閃：
‘不對。’
‘我與王正陽和楚國太子等人之間唯一的不同，那就是我擁有著吞噬之力。’
‘我是吞天族。’
‘難不成這瘦高個馮川之所以會激起我的殺念，是因為我身懷吞噬之力的緣故？’
‘既然我有這種感覺，不知道宮主大人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
林白若有所思之時，悄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之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魔宮宮主。
想了很多，林白得不到答案，索性便直接開口問了起來。
林白心念一動，傳音給了魔宮宮主：“宮主大人。”
他先是輕聲喊了一聲，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這就給了宮主大人操作的空間，以宮主大人在神念方麵的能力，他絕對有把握屏蔽了虛空裡眾多大神通者們的竊聽。
宮主大人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停頓半響後，這才回複道：
“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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