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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試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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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冬生回去後,第一時間回了房間,向姐姐大人一五一十地講述了發生的事情,並且對於螺女壹那奇妙的增長速度飛快的針對自己的好感,他表示很不解。

一方麵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另一方麵,他是真的沒搞懂。

“這難道是孟化凡下的命令嗎?總感覺他好像對我有誤解。”

此時距離岑冬生出門不過半個小時,安知真尚未起床,她將手臂撐在枕頭上,姿態慵懶地聽他講話,直到這個時候才輕聲笑了起來。

“真的是誤解嗎?”

穿著睡裙的女人將被子掀開,露出光潔的大腿;她用手支撐著床,爬過來的姿態就像一隻高雅又嫵媚的貓。

岑冬生看到了姐姐大人身上裸露的肌膚與輕薄睡裙掩不住的豐腴曲線,目光流連,到最後乾脆“釘”在上麵不動了。

這和他在與螺女們交流時的感覺完全不同,明明昨晚一直翻雲覆雨到了深夜,如今看到了還是會食指大動、情欲勃發……

但眼下是談正事的時候,岑冬生脫下外套,在床邊正襟危坐。

靠攏過來的女人抬起手指,輕輕戳著他的臉,之後又換成了雙手揉捏。

“當然是誤解。我對那兩位螺女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岑冬生的臉被她當成了玩具,說出來的話跟著變成了嘟囔。

“嗅嗅~”

安知真懶洋洋地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脖頸邊上嗅了兩口,確定沒有嗅到彆的女人的味道。

“好吧,我相信了。不過為什麼呢?”

“什麼為什麼?”

“我現在啊,對冬生你的求偶標準很好奇。”

姐姐大人將岑冬生的表情揉成各種滑稽的樣子,之後像是終於心滿意足了一般放下手,將腦袋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小聲說道。

“我想做好接受新情人的心理準備,免得你哪天又從彆的地方帶奇怪的女人回家,讓我嚇一跳……”

“我沒有新情人。”

“沒有嗎?”

“沒有。”

“嗯~現在沒有,以後可難說哦?”安知真笑容滿麵地堅持,“所以,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岑冬生無奈地歎了口氣。

仔細想想,目前有曖昧和親密關係的三個人,她們之間有任何共同點嗎?他反正是想不出來。

“我明白了,是你自己還不清楚。”

安知真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娓娓道來:

“所以,得先讓對麵主動貼上來,讓你有了心動、產生欲望之後,你才能搞懂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一個人。”

“……可能是這樣一回事。”

“既然你的個性如此被動,那對方首先要有的特征,就是‘強勢’吧?”

“嗯……”

岑冬生想了想,知真姐肯定屬於強勢的類型,清顏妹妹……算嗎?應該能算;但雨棠呢?

與其說是強勢,不如說是主動。

“普通女性很難在你麵前強勢。起碼有了一定的情感基礎,或者本身實力強大才行。”

“這個嘛……”

“當然,相貌要符合你的審美,這是基礎。要是看一眼就讓人產生厭惡,我相信你會‘寧死不屈’的……不過,冬生在這方麵倒是不挑剔,隻要長得漂亮些,就都在你的好球區內。”

“我覺得……”

岑冬生聽著姐姐大人分析,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一點點剝光了似的,有種莫名的羞恥感。他乾咳一聲,說道:

“還有一點,那就是你不討厭的。”

“哎呀,現在想起來討好我了嗎?”

“不,我很認真。”

“嗬嗬,隻是因為我比較寬容吧?在清顏妹妹麵前,你可不敢說這種話了。”

安知真的手指在男人健壯的胸口上畫著圓圈,用指甲在上麵輕輕搔動,聽著他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最後陷入到緘默之中。

她發現自己被一把按在床上,男人炙熱的懷抱與沉重的體重從後麵擁過來,手臂被緊緊地抱住,就好像一副沉重的鐐銬。女人下意識地用手扶著床頭,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冬生?你,你又來?我還以為……”

“我本來也是那麼想的。”岑冬生沉重的喘息聲在他耳畔響起,“但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引誘我。”

“剛才那樣都算是引誘嗎?是你的定力太差勁了吧,冬生弟弟~”

“差勁就差勁吧。姐姐,這次我想用這個姿勢……”

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浴室裡水流衝洗的聲音,情人間的談笑、床榻間的趣話都告一段落。

從早到晚都在被折騰的女人終於有機會休息,她洗漱完畢,換上了能出門的衣裳,卻暫時沒了出門的念頭。

她拉開窗簾,發現天上的太陽已經跨過正中央,心想這日子過得真是荒唐。

安知真在梳妝台前坐下,懶洋洋地用手支著下巴。

“冬生~我累了。”

男人走到她身後,主動撩起了透著濕氣的長發,拿起電吹風,一點點細致地吹乾。

……

“有件正事。”

女人看著鏡中的這對戀人,她突然開口:

“冬生,你覺得《六道輪回》的碎片,還能瞞得住彆人嗎?”

岑冬生停下動作,他思慮片刻後,搖了搖頭。

“恐怕瞞不住。”

陳遠已經在大庭廣眾麵前展現出了超越位階的實力,引起了相當一部分咒禁師的注意力;與此同時,碎片寄宿者間的爭奪戰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不會因外力停歇。

岑冬生又一直秉持著“不多做乾涉”的策略,對陳遠來說,他隻會是一位引導者。

“除非那幾位都是瞎子。”他說,“所以,我一直考慮,上輩子碎片競爭的勝利者,究竟是如何殺出重圍的。”

事態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插手而發生大的改變——

依照陳遠的性格與孟化凡的安排,在岑冬生那一世,他大概率還是會選擇“過五關斬六將”,為了奪回自己的妹妹而拚命;在這個過程中,他必然會迫不得已地展露自己的能力,除非他提前死了,碎片落在彆的宿主手中……

但隻要碎片競爭還在這艘船上進行,就不可能避免泄密。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安知真說。

“我們最開始的推測基於一點:孟化凡或者萬獨古,在知道‘六道輪回’的碎片一事時,不會放過這唾手可得的機遇;反過來說,某位無名小卒能走到最後,就說明他們並不知情——現在,這個前提需要修正。”

岑冬生接上她的話頭。

“他們中起碼有一人知情,卻無法阻止碎片聚合在某個人身上,或者是出於彆的緣由,不願意阻止。”

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個好消息。

第一種可能性,意味著有新的競爭者出現。這競爭者可不是普通人,是未來能成祖的特等咒禁師,對方拿《六道輪回》沒辦法,他們也未必能行;

而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那對方就不是競爭者,是敵人,岑冬生想得到咒禁,就一定會遭遇阻攔。

唯一的好處是,他現在不必再遮遮掩掩,因為內幕大夥都清楚了。

“到底是哪一種?”

“有一個辦法,能讓我們很快就得到答案。”

安知真露出笑容。

“與你的上輩子不同,來到這艘船上的特等咒禁師,除了他們、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位‘旁觀者’,他正是最好的切入點,隻要稍作試探就能得答案……”

第一輪競賽開始的那天,岑冬生來到了皮肉賭坊。

內部的建築結構在短時間內發生了驚人的改變,四周拱起平台作為觀戰場所,中央則是用結界覆蓋起來的擂台。

場地內的氛圍同樣與上次見到時截然不同,選手們正在備賽區內積極熱身,那些瘋狂的賭徒們已不見蹤影。

若是還有哪裡保留了特征,大概就是那戴青銅麵、生長著六根手臂的莊家,他坐在高處,身份從“莊家”轉變為“評委”。

……

比賽尚未正式開始,在上方的觀賽區內,岑冬生遇見了一位熟人。

那是一位渾身籠罩在漆黑霧氣中的人影,稍微朝他靠近幾步,便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周圍的景物失去了色彩,一切都在變得黯淡。

前來觀戰的咒禁師,下意識遠離了那個方向,在不知不覺間形成一片真空區。

這個時代的萬獨古,應該還沒有暴露自身特等咒禁師的身份,尚未在人前掀起波瀾,但看他毫不掩飾的張揚態度,離那一天不遠了。

岑冬生感受到了對方的視線,於是朝他走去。

“萬先生,我們有兩天不見了。”

他打了個哈哈。

“是啊。我本來想與你聊上幾句,可惜始終沒有找到機會。”

萬獨古俯瞰著下方的競賽場地,平靜地回答道。

“哦?”

岑冬生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在那個上船前的夜晚,萬獨古的確曾經主動邀請過他。

“找我還需要找機會嗎?”

“你一直圍著女人打轉,女人們又圍著你,我一個外人,不好打擾。”

“沒想到萬先生如此通情達理。”

“稍作試探”……姐姐大人的話在他耳畔響起,現在是個順理成章的時機。

岑冬生在他身邊坐下,兩人談話的氛圍輕鬆得就像正好看同一場球賽碰見的熟人。

“您似乎有心事。”

“心事是沒有,我倒是有過擔心,擔心會被你的兩個女人圍毆。”

萬獨古身上氛圍冰冷,說出來的語氣跟冰碴似的,唯有台詞本身像是在調侃,岑冬生差點沒被這突如其來的“冷幽默”嗆到。

“她們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隨意出手……”

“這種話,你自己相信嗎?我看得出來,你可能是個安分守己的男子,但安知真與伊清顏卻不同。”

“安分守己”……岑冬生都不知道他這算是誇獎還是鄙夷。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在看到這艘船上的其他同類之後,我就安心了。”

萬獨古說,他似乎談興正濃,聊起了他一直以來秉持的觀點。

“特等咒禁師之間的勝負,本質上與街頭打架的混混沒有區彆……”

聽了之後,岑冬生覺得挺有道理的。

相比起過去的人類,咒禁師們擁有著壓倒性的力量,人類社會是海邊脆弱的沙堡,隨著位階提升,數量逐漸變得毫無意義;但如果彼此都在同一個層次,決定勝負的關鍵又再度返璞歸真。

“所以,在這艘船上,我們打不起來。”

萬獨古說,他又反過來詢問岑冬生的意見:

“你覺得呢?”

“我覺得……很有道理。”

岑冬生露出微笑,心中卻搖了搖頭。

如果對方真的覺得存在實力上的平衡,就一定不會打起來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萬獨古拿街頭鬥毆來舉例,而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岑冬生很清楚,不是每一場架,都是必須事先確定己方能贏才會開打;

他還知道,有一個人,是不會對咒禁師肆意妄為的行為坐視不理的。

她並沒有留在這艘船上,在參與宴會之後就瀟灑離開。但自從岑冬生見過船上的某些事情後,覺得等她再度歸來的時候,局勢一定會發生超出所有人預料的改變……

在所有特等咒禁師,乃至未來的所有“祖”中,她都是最特彆的那一個。

……

“岑先生,我想與你商量件事,我打算讓一位我的‘同類’儘早下船。”

萬獨古很快聊起了正題,為了尋求合作,他的態度一直都很坦誠。

“誰?”

“——張是道。”

岑冬生心想知真姐果然厲害,她預見到了這個發展。

“為什麼要來找我?”

岑冬生一邊思索,一邊謹慎地做出答複。

“我聽說過,你們之前在山陰市有過衝突……”

“是的,但已經解決了,我們達成了協議。對我而言,現在的張是道隻是個陌生人,沒有任何理由要與他作對。”

其實不算是陌生人,他與張是道之間還有個約定沒有履行。

“而且,比起他,我更沒有理由與你合作。”

“嗬嗬,好吧,事到如今還藏著掖著,的確不像話。”

萬獨古輕笑起來。

“直白地將,岑先生,我們看上了同一樣東西,某種龐大力量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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