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熱鬨非凡,夏林卻在屋子裡開始準備考試。
說是備考,其實是躲避閉關修煉,至於修煉啥,當然是修煉愛情的辛酸,不然呢?修煉九陰真經嗎?
而好幾日沒聽見夏林動靜的景泰帝這日偷偷摸摸的來到了這裡,但卻被妹妹給拒之門外,被告知夏林正在備考,其他人不要打擾的好。
“我是皇帝……妹子你這般就有點過分了。”
“先帝有遺訓,士子備考,皇帝不得擾,即便是殺頭也要等科舉之後。”
“誒……你……”
景泰帝跳起來就要跟妹妹爭論,但卻被老張給拉了下來:“算了算了,陛下我等先回去再說。”
兩人悻悻而去,在回去的小船上,景泰帝氣鼓鼓的說道:“她要不是我自家妹子,你看看我怎麼治她罪!”
“陛下,現在放狠話也沒用啊。”老張安撫他道:“既然這樣,倒不如換個法子。”
“你說。”
“當下豐收大祭之時,陛下倒不如在宮中也開一個聚會,畢竟這些年皇族嫁出去的女兒也不少,剛好趁此良辰美景把姐姐妹妹們都叫回來聚一聚。”
老張的一番話叫景泰帝抬起頭來:“可以啊,也無需什麼準備,讓宮中安排一些酒食就可。”
“對啊,她倆都是公主吧?”
“那個小的不是。”景泰帝撓了撓臉:“不過她與我妹子升堂拜母了,可畢竟不是我家的人呐。”
“追封王妃的父親為親王。”
“好家夥……禮部能答應?”
“禮部為啥不答應?追封親王的事又不少,再說了,我記得王妃好像也沒有兄弟,就一個女兒,女兒是王妃,順延父親一個公主之名能咋的?”
“對哦!”
回到宮中,景泰帝緊急召喚宗正寺和禮部前來商議,就是說感念滕王這些年輔政治國辛苦無比,但其貴為親王封無可封,就想封王妃一個公主之身,但他作為晚輩不好這麼辦,於是就打算追封王妃之父為親王。
這件事誰能不答應呢,本來人家滕王一家已經夠牛逼了,給他老丈人追封一個王爺也沒有什麼問題,犯不著在這點小事上去得罪人。
於是上午提出來,下午事就差不多辦妥了,甚至為了響應國家號召減少浪費,不辦無用之典禮,連亂七八糟的儀式都省了,把所有準備東西的錢折算成現金換成禮物給直接發派了下去。
當天下午三點半聖旨抵達王府,然後王妃已故父親從國公變成了親王,家裡所有子嗣直接提到了皇親級彆。
長公主沒法提,但根據禮部查證王妃還有一個義女,那這個提升就自然落到了義女頭上。
接著四點四十五分,正在給十三個分商行開會的糖寶兒突然接到了聖旨,嘰裡呱啦的也沒聽清聖旨裡逼逼的是啥,反正最後她得了公主的身份和頭冠。
封了樂安公主。
雖然跟太平大長公主級彆明顯不同,但這可是親封的公主,比一般的郡主可都要牛逼一些。
糖寶兒拿著聖旨:“???”
她回頭看著傳旨的宦官:“啊?”
那宦官哪裡敢得罪這新晉的公主殿下,於是連忙說道:“還請公主殿下今夜記得到宮中參加典禮。”
糖寶兒拿著聖旨直撓頭,她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突然成了公主,更不知道晚上要去參加什麼典禮。
當然了,這件事看上去就很兒戲,但仔細想來卻是皇帝本身對權力掌控的程度,其實為什麼說皇帝不自由,其實絕大部分時候他的皇帝生涯都是被束縛住的,彆說這種事了,就算是想在皇宮後頭挖一個水坑養點蛤蟆都需要層層的審批,最後還有可能會來一個勞民傷財。
哪怕他隻是想要一個兩米見方的水坑。
但經過這些年的折騰,皇帝的權力明顯增強了,這大概率就是鬥爭的副產品,因為當下整個環境都不算穩定,於是皇帝自然也就成了最終受益的那個人。
如果沒有夏林在場,景泰帝想要變成暴君隻需要一個念頭而已,比如他想製作數百條巨大的龍舟巡遊天下,亦或者是全國選美女入宮,甚至是興建一個堪比新鹹陽的巨大城市。
但因為他擔心被夏林衝過來揪住脖子罵,所以他隻選擇為了能找夏林玩而給夏林老丈人的老丈人封一個親王和請皇家公主到皇宮裡吃一頓飯。
不痛不癢,甚至都沒花多少錢。
到了晚上,上百位公主郡主齊聚在皇宮之內,他們幾乎都是一臉茫然,然後坐下跟一群自己不熟悉甚至不認識的姐妹開始吃飯。
糖寶兒跟長公主也在其中,雖然說場麵很宏大但氣氛很尷尬……
“為何如此突然?”旁邊有一個跟長公主關係還不錯的姐姐問了起來:“我前幾日都沒聽見這個消息,今日突然告訴我晚上有宴席。”
太平長公主茫然搖頭……
“陛下還說要安排我們去遊西湖呢……”
“啊?”糖寶兒一聽愣了一下:“遊西湖啊?能不去麼?”
“那怎的能行,那不成抗旨了?”那位公主也是滿目愁容:“我家兒子過幾日便要考試了,我這當娘的不在身邊可如何是好……”
“我也有好多事呢……”糖寶兒歎了一大口氣:“罷了,遊西湖便遊西湖吧。”
而這會兒的湖心島上,景泰帝伸著筷子在砂鍋裡扒拉牛肉:“我牛肉呢,你們把我牛肉都給吃了?”
“鍋裡還有,叫豆兒再打些來就是了。”夏林召喚來豆兒:“去,再打一盆牛肉來。”
這會兒景泰帝端起酒杯:“我那妹子也是沒大沒小,不是不讓我見你麼,我直接讓他們都給我遊西湖去。”
“你這人濫用公器啊。”夏林提著筷子看著景泰帝:“這種事可要少乾。”
“哎呀,沒事的。朕一沒窮奢極欲,二沒貪得無厭,三沒好大喜功,就是組織家族裡的姐姐妹妹去遊山玩水,能花幾個錢?”
景泰帝說著看向夏林身後桌子上那正攤開放在那的藥丸子,他伸手指了指:“那是何物啊?”
“沒什麼……”
“不信。”
景泰帝徑直走過去拿起一丸放在手中聞了聞,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接著一口吃下去開始咀嚼了起來。
接著他便眯起了眼睛:“好你個夏道生,備考備考,朕還真以為你如此認真,原來是備的這個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