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需要思考如何拯救帝皇。”
“哪怕是昔日荷魯斯發起的那一場背叛戰爭,我所想的也隻是拯救人類帝國,而不是拯救我的父親。”
“我曾經目睹過他的無邊偉力,許多凡人認為他是神明,這很正常,畢竟一個渾身散發聖光,能夠用靈能實現一切目標的人,和神也沒什麼區彆。”
基裡曼幽幽歎息,即便是那些鬨騰的高領主也沒有讓他的心情如此的沉重。
帝國太龐大了,龐大到即便它的中樞大腦——高領主議會開始發癲式的亂搞,也不會對整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我從前和帝皇,馬卡多他們談論過有關於黑暗之王的事情。”洛希開口說道。
而眾人也是將注意力完全的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其實即便是帝皇,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說自己對黑暗之王很了解。”
“畢竟當初在迎戰荷魯斯之前,感覺到沒有必勝把握的帝皇就曾經無限度的吞噬亞空間力量,甚至在現實宇宙以被閃電環繞的黑曜石球體形態出現。”
“那時的他或許意識到了黑暗之王的存在,但是他並不是非常清楚黑暗之王的可怕。”
“是我和馬卡多,拉上了帝皇的首任戰帥歐爾佩鬆,費儘力氣才勸阻他停止吸收亞空間力量,讓其從墮落的深淵中返回人間。”
“我們告訴他:寧可以人類的身份驕傲的赴死,也不要以黑暗之王眷屬附庸的身份苟延殘喘。”
“也就是從那時起,帝皇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體內的黑暗之王到底有多麼可怕。”
“黑暗之王的本質尚未覺醒的混沌邪神,祂和我們知曉的萬變之主、慈父、歡愉王子、血神是一類存在。”
“甚至比起其他的邪神,黑暗之王的權柄和力量更為的極端——終結與死亡,沒有理由和目標的徹底毀滅。”
“祂的毀滅很可能不僅僅局限於人類,也不止步於現實宇宙,連其他的混沌神明也在毀滅的範圍之內。”
洛希訴說著那段不為人知的曆史,而在場的其他人,在聽的同時內心的世界觀也在劇烈崩塌重塑。
這些都是他們從來未曾知曉的隱秘,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緊急,這樣重要的秘密是絕對不可能外泄的。
哪怕是灰騎士,是國教教宗也沒有資格知曉。
這所謂的黑暗之王,居然是一尊尚未覺醒的混沌之神。
更為要命的,則是帝皇和黑暗之王之間那難以分辨的密切關係。
如果帝皇是混沌之神,那麼他們又算什麼,混沌邪神的眷屬嗎?
洛肯的腦海中閃過某個極其離譜的念頭:
如果帝皇是混沌邪神,那麼基因原體就是祂的大魔。
二十一個基因原體,二十一個比混沌四神首席大魔更強大的大魔。
而阿斯塔特就是大魔麾下的惡魔軍團,至於那些數量最多的凡人,就是最卑微的仆從惡魔。
這一切聽起來好像很合理,但也褻瀆到能夠讓洛肯產生要馬上淨化自己的衝動。
他在心中向帝皇瘋狂的致歉,悔過自己的妄想,他絕不應該有這種極其危險的想法。
而當洛肯看向伽羅時,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兄弟,肯定也有類似的想法。
洛肯忽然像是被閃電麻痹了一般僵住不動。
他想起之前進行帝皇塔羅占卜時,自己的腦海中曾經出現過混沌大魔薩姆斯的低語。
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薩姆斯本質上是無分混沌的大魔。
這所謂的無分混沌,其實大部分時候指的就是除了混沌四神以外的其他亞空間勢力。
混沌四神是亞空間,但亞空間不是混沌四神。
這四尊強大的邪神,也隻是占據了亞空間微不足道的一角,是某種偉大存在的投影。
而黑暗之王未曾蘇醒,那麼祂的勢力,自然就歸入了無分混沌一類。
所以,薩姆斯可能是黑暗之王的大魔?
洛肯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薩姆斯這家夥一直以來,都好像在糾纏著自己了。
亞空間生物無視時間,所以當它們在未來誕生時,在過去的時間線上也同時誕生。
所以哪怕此刻黑暗之王未曾蘇醒,但是祂的眷屬大魔卻已經行走於這個時間點上。
洛肯突然開始更為恐慌,如果未來黑暗之王的確已經誕生了,那麼這尊新的邪神將會貫穿時間線,這意味著他們的阻止必然失敗。
“諸位,不要自亂陣腳。”琪樂環顧眾人,堅定的說道。
活聖人的聲音中帶著某種強烈的感染力,讓聽者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
“就算帝皇真的和黑暗之王有著密切的關係,但那又如何?”
“我們信賴、崇拜著帝皇,因為他是我們的救主,他將人類從黑暗的紛爭時代拽出泥潭,將人類從破碎中再度統一。”
“大遠征恢複了人類往昔的一點光輝,雖然並未成功,但依然讓我們再度雄踞銀河霸主之位。”
“在我看來,帝皇是和黑暗之王或許是一體兩麵,互相對立的存在。
但他之所以一直坐在黃金王座上承受苦難,不就是要壓製黑暗之王的那一麵嗎?”
“你我的心中誰有又沒有卑劣的惡意存在?”
“帝皇就算真的是黑暗之王,但他為了人類可以犧牲自己,可以犯下難以言喻的欺騙和暴行,這難道還不夠嗎?”
“古泰拉有句名言: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我們可以看到帝皇的行動,帝皇的付出,難道還要因為他的心中可能隱藏了毀滅人類的原始欲望,就直接推翻他所有的功績嗎?”
“連和黑暗之王一體兩麵的帝皇,都能一次次的為人類背負無比沉重的責任,以無限的愛和責任,成為人類身後的堅實後盾。”
“難道我們還有資格,去懷疑帝皇的立場和對人類的偉大之愛嗎?”
琪樂的話振聾發聵,猶如雷霆乍響,擊散了眾人對帝皇生出的懷疑和動搖。
連帝皇都沒有動搖,沒有屈服,他們害怕個屁啊!
洛肯更是麵露羞愧,他怎麼可以用如此褻瀆的想法,去度量願意為人類做出如此犧牲的偉大存在?
“我們隻需要記住一點:人類永遠在帝皇的選擇之中。”洛希說道。
“與之相對應的,帝皇永遠也在人類的選擇之中。”
“我相信我的父親還沒有轉變為黑暗之王。”基裡曼揮舞拳頭,加油打氣,“若是他已經成為那混沌之神,我們怎麼可能還能在這裡狂妄的談論他。”
“所以我猜測,他可能是在壓製黑暗之王的過程中,感到力不從心,亦或者是暫時的落入下風。”
“泰拉的亂象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國教之所以突然崛起,就是因為背後有著黑暗之王無形中的支持。”
“黑暗之王不希望看到如今的人類保持理性,祂更希望的是接近其毀滅本質的,更為癲狂、狂熱的信徒。”
“因為這些混亂、瘋狂的信仰,更為接近黑暗之王那混沌邪神的本質,能夠更為輕鬆的轉化為祂的力量。”
基裡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就是艾爾芙蕾達的模樣。
這位國教的主教從前並非如此,事實上在逼宮的那一天之前,她依然是那個正直、善良、慈悲和憐憫的牧師主教。
是黑暗之王的力量在無形中,扭曲了艾爾芙蕾達,把她推上了教宗之位。
“也難怪我在看那個克裡斯汀的時候,感覺如此的詭異彆扭,她的確是活聖人,她沒有說謊,但卻是黑暗之王的活聖人。”
“黑暗之王是混沌神,而混沌神的本質就是混亂與無序,這與理性和秩序天然的對立。”
“我給國教信仰中添加了如此多的理性成分,幾乎成為了換皮的帝國真理,毫無疑問被黑暗之王冥冥中的意誌所不喜。”
基裡曼想到這的時候,內心不由得好受了一點。
這並不是他的宗教改革不管用。
事實上,如果沒有黑暗之王從中作梗,他主導的改良國教說不定真的能夠按照原來的規劃成長起來。
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黑暗之王的存在是客觀的,不容改變的,更為尷尬的是宗教的控製權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受到黑暗之王控製的國教,會肆無忌憚的製造混亂和毀滅,哪怕是毀滅自己。
還有什麼比戰爭更能製造毀滅?
基裡曼已經預判,國教必然會召集更多的,根本沒有經過嚴格軍事訓練的民眾參加到對抗綠皮獸人的戰爭。
他們不是為了勝利,而單純的隻是為了毀滅,不管是毀滅敵人還是毀滅自己,都會取悅到黑暗之王。
而對黑暗之王有利的事情,必然會成為天平上搖擺的砝碼,成為對帝皇不利的因素。
“我們必須阻止黑暗之王,拯救帝皇!”
基裡曼低聲吼道,所有人都是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共鳴和力量。
“方法很簡單,黑暗之王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們要全力反對的。”
“祂希望國教變得極端狂熱、盲目、毀滅,我們就要恢複國教,讓其重回理性、客觀、秩序。”
“我先前對於國教劇變這一件事情的判斷出現了錯誤,這並非是凡人為了自己權力互相爭鬥的結果,而是更高維度互相博弈的投影。”
“這是一場爆發在帝國內部的信仰之戰,雖然無形,但卻更為凶險。”
洛希聞言也是低頭沉思。
如果人類針對綠皮獸人的戰爭已經取得了一定進展,隻要這樣按部就班的推進下去,遲早能夠將綠皮獸人絞殺在食屍鬼群星。
這樣綠潮還沒有擴張到巔峰,就會提前夭折。
以如今帝國的體量,隻要對手不開掛爆種,想要摁死一個獸人帝國還是沒有問題的。
就算古獸人再逆天,他也要受到時代和條件的限製。
如果寇爾克身邊的,全都是天堂之戰時期和星神還有太空死靈硬碰硬的古獸人軍團,那麼洛希立刻就會下令撤退,開啟一場泰拉保衛戰。
“偏偏是這種時候,我們的後院開始起火了。”
“難道是太空橋項目的鋪開,導致那些亞空間中的大敵開始著急了?”
“或許黑暗之王在與帝皇的較量中逐漸占據上風,和亞空間推波助瀾也有關係。”
“必然存在聯係。”基裡曼肯定道。
“祂們絕不希望看到我們走出泥潭,擺脫亞空間的束縛,這對於亞空間而言絕對是個巨大的噩耗。”
“但我們偏偏就是要和祂們對著乾,帝皇如果被黑暗之王徹底壓倒、腐化,那麼對我們人類而言就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不要忘記靈族是什麼下場,我們的下場隻會比他們更淒慘。”
一想到神聖泰拉可能會變成一個,堪比恐懼之眼的亞空間巨型裂隙,在場的所有人無不是感覺到發自內心的驚懼。
星炬熄滅,整個銀河都將陷入混沌的陰影。
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帝皇的安危和全人類的生死存亡掛鉤,他們不惜代價的也要幫助帝皇再度壓製黑暗之王。
“琪樂,我會動用手中一切能夠動用的資源來幫助你。”
“當然,由於我們的主力正在絞殺綠皮獸人,肯定也不能無限度的給予援助。”
“我隻能說儘力。”
琪樂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她也明白人類現在麵臨的敵人和麻煩的確很多,而且還一個比一個難纏。
既然要坐銀河霸主這張寶座,自然是要麵對其他競爭者的虎視眈眈,人類沒有拒絕挑戰的資格。
“信仰之爭是帝國內部的矛盾,我們需要的隻是能夠和艾爾芙蕾達現在掌控的國教對抗的力量。”
“而且卡特審判官代表的審判庭,也願意支持我,這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根據我的推測,現在艾爾芙蕾達已經通過掌控國教,在高領主中有了很大的話語權。”
“她手中能調動的力量,包括但不限於直屬的戰鬥修女,以及隸屬於國教的聖堂兄弟會、修會民兵、十字軍、拜死教刺客等等。”
“迫於她的壓力,或許帝國海軍還有一部分的星界軍將會服從她的意誌,來與我們為敵,隻不過這部分人的立場和忠誠需要重新評估。”
“隻要腦子正常的人,是不會想要再打一場帝國內戰的,而且他們隻是受到國教的指派和影響,並非發自內心的想要發起戰爭。”
琪樂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也是將這些可能受到國教控製的力量全都列了出來。
哪些敵人是絕對的死忠,那些敵人可能分化拉攏,隻有想明白了這些問題,在接下來的信仰之戰中才能更好的占據先機。
“畢竟艾爾芙蕾達有活聖人,我也是帝皇的活聖人。”
“隻要我在戰場上露麵,總有部分的國教信徒,願意倒向我這一邊。”
琪樂也是頗為自信,畢竟她已經當了上百年的國教教宗,在國教信徒中的威望也是頗高。
要不是艾爾芙蕾達還有背後的黑暗之王,趁著她離開泰拉直接動手,發動武裝政變,恐怕結果還要另說。
“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一路保護琪樂的原因。”一直保持沉默的洛肯忽然開口說道。
“她是一麵旗幟,理性信仰帝皇的旗幟,隻要她在那些銀河中更為溫和理性的國教勢力還有信徒,自然會支持我們。”
“信仰之爭無非是人心向背,艾爾芙蕾達的殘酷統治必然會招致人類民眾的反感。”
“畢竟絕大部分信仰帝皇的人,都是凡人,而凡人除了信仰之外,還有著自己的七情六欲。”
“一個虔誠的信徒,可能會在滿足自己生活需要的時候,將自己所掌握的資源捐獻給教會,以證明自己的虔誠。”
“但是艾爾芙蕾達顯然是要征收更多的什一稅,她要求其他的正常人變得和她一樣狂熱極端,這無疑是反人性的。”
“畢竟如果你自己的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家裡的老父老母即將餓死,子嗣兒女更是嗷嗷待哺,這時國教的人還來征稅……”
“哼哼,試問這世界上有多少的人能夠做到餓死自己,也要實現自己的信仰?”
琪樂笑了一下,她對凡人的人性認知,要比洛肯這些超凡的星際戰士要清楚許多。
無私的是人性,自私的也是人性,人性是無比複雜且矛盾的,而艾爾芙蕾達的行為無疑是在放大矛盾的那一麵。
基裡曼聽著琪樂的敘述,也是漸漸舒展了那緊繃的眉頭。
他現在主要著力的是食屍鬼群星的戰事,在和綠皮獸人這種強敵作戰的時候,最是忌諱後方不穩,甚至出現兩線作戰的情況。
這位活聖人既然思考的如此周全,那麼他就可以放權節省精力,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而他隻是需要交給琪樂一股可以指揮調動的力量,讓她能夠有發揮自己能力的空間即可。
放權對於基裡曼而言,簡直是再熟悉不過的操作。
要知道如今的奧特拉瑪六百世界,他都能完全放權給自己的兒子們統治,區區一個琪樂又算什麼。
基裡曼沒有立刻回答琪樂,而是默默的思考著手中能夠調動的力量,並且分析哪些更適合被琪樂所掌控。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我直接讓極限戰士分出一支部隊聽從你的命令,公然對抗國教派來的軍隊,那未免影響也太過惡劣。”
“既然洛肯還有伽羅都是你的老友,他們也能夠代表灰騎士這一支特殊的阿斯塔特戰團,那不妨就讓灰騎士協助你。”
“艾爾芙蕾達的手下應該沒有阿斯塔特可以驅使,駐守在泰拉的隻有帝國之拳軍團,她想要命令多恩之子為自己的野心辦事,那根本不可能。”
“就算她強行以帝皇之名命令帝國之拳,向你發起攻擊,我相信第七軍團也會抗命。”
“星際戰士對你們而言,最好的選擇就是作為一把可以在關鍵時刻使用的尖刀,而非破開阻攔障礙的戰錘。”
琪樂點頭稱是,她本來也沒指望能夠指揮星際戰士直接進攻泰拉,除非泰拉的國教提前投放星際戰士。
“審判庭方麵的力量你也可以調用,卡特審判官會配合你的計劃。”
雖然卡特審判官已經代表審判庭來到了琪樂的身邊,但是這說到底還是他們的私自行為。
但是現在得到了基裡曼的親口承認,卡特也能以此為依據,向審判庭內部那些意見不同的同僚施壓,獲取他們的支持。
基裡曼對審判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畢竟當初馬卡多創建了審判庭後,就把這一特務組織與秘密警察交到了他的手中。
“審判庭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基裡曼大人。”
“我們秉承著掌印者和帝皇的意誌,百年來一直都保持警惕,不敢放鬆戒備,就是為了防止腐化在帝國的內部蔓延。”
“雖然說這一次的腐化危機並非來自於混沌四神,但我們也絕不會姑息,相反我們會更加小心,更加警惕。”
卡特審判官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名為野心的火焰,她能夠當上審判官這樣重量級的角色,自然不會是平凡之輩。
或者換句話說,能夠在審判庭中混出名堂的人,一個個都絕對不是簡單的易於之輩。
這些位卑權重的特殊存在,越是到混亂的時候,越是能夠爆發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基裡曼從不怕自己手下的人有野心,相反沒有野心的人,要麼是無能,要麼就是野心太大隱藏了起來。
“其次,還有一股重要的力量你可以利用。”基裡曼凝視著琪樂,緩緩說道。
“刺客庭,這一股力量我一直都未曾動用,這些最為致命的殺人兵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頭顱滾滾,血流成河。”
“我會將聯絡那些刺客庭導師的方式告訴你,隻要你能夠按照規定的方式召喚、喚醒刺客,那些刺客庭的人員都能為你調用。”
基裡曼也是浮現出一抹輕笑:“其實在我的一個備用計劃之中,刺客庭就是我用來清掃泰拉亂象的一把快刀。”
“如果我的離開能夠讓那些陰謀家都跳出來,等到他們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刺客庭的清算就會如期而至。”
“此外,最重要也是最為龐大的一股力量。”
“信仰之爭的本質還是凡人間的對抗,我授予你權限,在整個奧特拉瑪六百世界征調國教信徒,組成你的凡人十字軍團。”
“另外,我的封國範圍內的那些宗教世界也能為你所用,他們不會接受來自泰拉國教的無理要求,你的出現必然會成為他們擁護的對象。”
“至於所需要的武器彈藥,載具戰艦等裝備,我也會抽調一批給你,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們午夜領主也願意伸出援手,教宗閣下。”
一旁的沈自從將琪樂還有灰騎士們帶到午夜王庭後,就一直扮演著一個合格的聽眾。
他知道這一次會麵的主角是原體還有活聖人,而午夜領主隻是一個背景而已。
隻不過等到基裡曼將一切布置安排完畢後,他才開口表態。
這樣一方麵能夠表現出對原體的敬重,另一方麵也能夠在琪樂這個得到原體支持的活聖人麵前刷刷存在感。
軍團的特殊經曆,使得午夜領主們就像是從野外撿回來的流浪貓一般,總是缺乏足夠的安全感。
而琪樂得到了基裡曼的支持,未來幾乎大概率能夠重塑國教,撥亂反正。
能夠付出點代價就獲得教宗的友誼,沈也是絲毫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琪樂也是從善如流,感謝了沈還有午夜領主的善意。
“好了各位,既然我們已經確定了在信仰領域幫助帝皇,壓製狂熱信仰的計劃,那麼我們有沒有實際一點的辦法。”
“比如可以直接增強帝皇的力量,使其能夠在和黑暗之王的對抗中占據優勢的手段?”基裡曼沉聲說道,繼續下一個議題。
這一下,即便是琪樂也是啞火了。
帝皇和黑暗之王的對抗,那是牽扯到【神級】存在的紛爭,他們這些凡人又能做些什麼。
甚至於,就連原體能夠做的也未必比凡人多多少。
“能夠插手其中的,至少也得是解放了亞空間本質的原體,亦或者像是靈族女神艾莎這樣的種族神才行。”
基裡曼下意識的將視線轉移到了洛希的身上,而其他人也是如此。
一時之間,洛希反倒成為了那個全場關注的焦點。
“你們看我乾什麼?”洛希頓時有些慌亂。
“吾友,在我們這群人之中,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基裡曼很認真的說道。
“當初我的父親將歐姆彌賽亞的權柄力量轉交給了你,而你現在更是將這一力量強化、進步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可以說,你就是行走於世間的萬機之神,你的力量毫無疑問也是【神級】的。”
“我們除了依靠你,還能做些什麼,難道要指望我們的靈能盟友們的神明嗎?”
基裡曼也是無奈,若是萊恩、察合台、魯斯他們在還好,這三個原體都覺醒了自己的亞空間本質,或許能夠派上用場。
而他自己更是半吊子,如果不是在碎顱星之戰中意外覺醒了靈能力量,恐怕他一輩子都會認為自己是個純粹的靈能絕緣體。
洛希頓時啞然,好像情況的確如此。
但是讓他去幫帝皇對付黑暗之王,怎麼想都是感覺心裡沒底。
“還有兩個人或許能夠發揮作用。”洛希攤開手說道。
“馬卡多還有康斯坦丁·瓦爾多,他們兩個是帝皇最為親密的戰友,同時也是黑暗之王的知情者。”
“你曾經告訴我馬卡多欺騙了你,把你留在泰拉頂替他的位置,處理那些天文數字的政務。”
基裡曼聞言頓時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這事他和馬卡多沒完!
而洛希則是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
“我承認馬卡多或許真的已經很疲憊了,但這絕對不是所有原因,我了解他,他對人類的責任心甚至比帝皇本人還要強烈。”
馬卡多昔日在黑暗科技時代末期時,就曾經率領人類起義軍對抗那些瘋狂的金人聯盟,那時他的名字還叫卡杜爾。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其實是為了完成某個目的而抽身離去?”
基裡曼也是通透,一點就通。
“我們不能小看帝皇還有馬卡多他們,對黑暗之王的戒備之心。”
“畢竟我們都親眼看見了帝皇,吞噬過量亞空間能量後的樣子。”
“當初帝皇坐上黃金王座時,必然留下了可以啟用的後手,如果他無法徹底的壓製黑暗之王,那麼後手就會啟動。”
“所以根據我的猜測,馬卡多還有瓦爾多,很可能是為了完成這些後手,才會消失無蹤。”
“這些任務的重要程度,甚至連你這個黑暗之王的知情者也不能知曉。”
基裡曼雖然依然不忿,但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或許才是更合乎情理的解釋。
馬卡多要是為了區區個人享樂放縱,就甩下一大攤破事離去,那他就不是那個為了人類可以犧牲一切的掌印者了。
“可是他們現在在哪?”
“這兩個家夥對帝國肯定還有著自己的了解渠道,他們不會不知道泰拉上發生的情況。”
“相比起我們,他們應該很清楚的意識到,這就是黑暗之王意識萌動的征召。”
原體頓時皺起了眉頭,就算如此,他們又該怎麼找到馬卡多?
茫茫銀河,想要找到隱藏自己的掌印者,簡直比登天還難。
洛希抬起手,示意基裡曼先彆著急。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
“誰說現在著急的隻有我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馬卡多他們應該比我們更急。”
“他們可是帝皇初創團隊的成員,帝皇要是真出事了,他們絕對比我們還急。”
“說不定現在,馬卡多就在趕往我們這裡的路上了,就算下一秒從我們的麵前突然蹦出一個掌印者,我也絲毫不感到奇怪。”
“就這樣等待?”基裡曼還是有點不甘心,他從來都不喜歡被動。
“除了等待,你還有什麼辦法嗎?”洛希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我記得馬卡多在泰拉的皇宮裡有一個私人博物館。”
“那裡麵珍藏著地球時代的古老文物——蒙娜麗莎的微笑還有梵高的向日葵。
如果你把它們拿過來,放在火堆上威脅要點燃燒毀,或許就能夠召喚馬卡多了。”
基裡曼頓時想起了自己的這位叔叔對於守護人類曆史的熱衷,一想到自己如果燒了這兩幅畫,馬卡多那暴怒的樣子就讓他本能的打了個冷顫。
“好了,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洛希拍了拍基裡曼的臂甲,“你可不要真的這麼想,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我隻是想說,現在情況已經這樣了,自尋煩惱也沒什麼意義。”
“我們這邊抓緊時間,把那頭惹了如此大麻煩的寇爾克獸人解決掉,才能夠抽調出精力去處理黑暗之王的事情。”
“畢竟黑暗之王和帝皇的較量不可能短時間就分出勝負,這個過程可能最短都要以千年為單位計量。”
或許是被洛希的樂觀態度感染了,亦或者是洛希的分析的確有點道理,原本顯得焦躁不安的基裡曼此刻也是安靜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我們去搞定綠皮獸人,你去搞定瘋狂的國教。”基裡曼對著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