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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天河講道,一枝獨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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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法其實不太喜歡喝酒,以往幾乎沒有喝醉的時候。

可今日酒杯卻一滿再滿,喝得他腦袋發暈,覺得殿中人越來越多,一個個會分身神通似的,還朝他笑。

想想這些人早死了……

其實也不大瘮人就是。

帶他進來的那個天河合體修士大概是個自來熟,胳膊圈著鄭法脖子,高聲道:“咱們天河派,都是這個規矩,祭奠師兄師弟,不能哭,得喝酒。”

“再來!”

鄭法笑了笑,抬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下,一飲而儘。

這些弟子在祭奠自己死去的師兄弟。

他在祭奠這些弟子。

天河尊者也端著一杯酒,坐在上首,獨自喝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來這群弟子還是有點怕這尊者的,也沒人叨擾他。

鄭法也沒上前,而是和這群天河弟子笑著談著。

聽他們吹牛,爭吵,拍案而起,拔劍劈裡啪啦一陣打,打完了又一起喝酒,如膠似漆。

天河尊者也不管,很習慣的樣子,隻是眼神偶爾瞟過鄭法,見他混在天河弟子間,毫不違和的樣子,眉頭微挑。

酒過三巡,鄭法支著腦袋,看著兩個弟子在殿中比鬥,劍如遊龍,光耀四方。

正熱鬨間,忽聽天河尊者曲起手指,輕扣案幾。

咚咚。

明明聲音不大,可這些天河弟子,像是聽到了兩道驚雷,動作紛紛僵硬。

霎時間,殿中安靜得落針可聞,仿佛方才的熱鬨,是一場盛大的幻覺。

鄭法朝身旁看去,就見方才那個和自己勾肩搭背,看起來就外向的天河弟子,正苦著一張臉,似在發愁。

愁什麼?

鄭法看向天河尊者,聽他說道:“喝好了?”

稀稀拉拉的回應聲響起:“是。”

“那該乾正事了。”

說罷,天河尊者率先起身,走出大殿。

眾天河弟子尾隨其後,鄭法有點納悶,悄聲問身旁那修士道:“什麼正事?”

“唔,講道。”

“講道?”

鄭法皺眉,心說講道這麼好的事情,你們苦著張臉乾嘛。

天河尊者這等強者講道,他可眼饞了。

更何況,他來萬劍界,不就是為了學習的麼?

“因為我天河派和眾聖朝鬥爭愈烈,每次大戰之後,掌門都會給我們講道……親自指導那種。”

“親自……指導?”

“嗯,掌門下手可狠了。”

鄭法嘴一咧。

他看出來了,天河尊者挺看重自家弟子,喜歡考後複盤,似乎還信奉寶劍鋒從磨礪出,棍棒底下出高徒。

自己個外人,不必挨這個打吧?

前方,天河尊者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鄭法老老實實,跟著人流湧出大殿。

萬劍界的景象又變了。

這次,鄭法又看見了通天劍峰,卻又不隻是通天劍峰:

他們站在劍峰之巔,腳下是空曠平地,麵前卻忽然多了個覆鬥型的九級台階。

走上台階,是個青磚鋪地的平台,平台四周有著玉石圍欄,圍欄上刻著密密麻麻的星象圖。

中心有個日晷一樣的巨大石盤,石盤上也刻著各種方位星辰。

觀星台?

鄭法猛地四周望去,這才看明白自身所處何處:

周圍是一片黑色的混沌虛空,玄微界正在觀星台下方,像是夜色朦朧中的一個孤島。

通天劍峰和這觀星台,如同島嶼岸邊的燈塔。

朝上方看去,是一些用來觀星的孔洞。

孔洞上不知道施了什麼樣的法訣,像是天文望遠鏡,讓許多星辰飛到了鄭法眼前,纖毫畢現。

那些發著光的,有的是人形,有的是神獸或者靈根模樣,也有的是法寶模樣。

“這是古仙古神?”

鄭法不由問道。

他早就感覺玄微界的星辰很是奇怪,此刻在這觀星台一看,才確定了自己的看法——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古仙。

天河尊者輕笑了下,開口道:“今日我要講的,便是何為仙,何為道!”

鄭法愣了下,心說這可不像是考試總結,再看周圍天河弟子的眼光,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天河尊者,要傳法了!

說白了,天河法也好,陽神法也好,就是為了修仙修道。

天河尊者從這裡講起,實則是為了讓鄭法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可謂用心良苦。

想明白了這點,他不由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

……

天河尊者指了指那些孔洞中的星辰,開口說道:“我輩中人修行,自道果開始,便是仙法一體,無可分割。”

“所以,仙就是法,法就是仙。”

這說法對鄭法來說,也是老生常談了,但他依舊聽得很認真。

天河尊者這種大能講道,實在算得上大機緣。

“仙人,就是法的化身。”天河尊者頓了頓,忽然問道,“誰說一下,散仙和真仙的區彆?”

鄭法朝四周一瞥,見這些天河弟子一個個都低著腦袋,像是腳下的青磚蘊含著道韻似的。

這一幕太過熟悉,搞得他跟回了家似的。

天河尊者輕哼一聲,似是看不慣他們這模樣,乾脆隨手點起個天河弟子。

這弟子站了起來,不大自信地說道:“散仙到真仙,要經曆散仙劫?”

“那為何有散仙劫?”天河尊者大概是個嚴師,追問道,“還有,我問的是,真仙和散仙的區彆是什麼!”

那弟子縮著腦袋,不說話了。

這下鄭法理解這群弟子為何怕天河尊者講道了:

玄微第一人瞪著眼,對你刨根問底,一般人真扛不住。

“愚鈍!我之前就講過真仙之道,你等居然連這點都悟不出來?”

“這點東西,我在化神就能悟出來,你們還要我手把手教?”

“行了!我就講一遍,記在腦子裡!”

鄭法腦袋恨不得埋在地裡。

身旁的天河弟子,更是早習慣了的模樣,他強任他強。

就說天才不適合當老師,暴躁的天才更不適合。

“散仙劫,並非傳統雷劫風劫,而是道化之劫!”

鄭法聽了一愣,不由抬頭看向天河尊者,認真聽著。

“何謂道化之劫?便是你若是沒有自己的法作根基,全學的旁人功法,那自身就會成為這法門的養分!”

“唯有擁有自己的功法,才能在散仙劫中,留下一點真靈,化作真仙!”

“聽明白了麼?”

懂了。

散仙劫(x)

天劫查重(√)

玄微搞抄襲,要命!

到了今天,鄭法才明白這玩意到底是什麼。

說白了,真仙看的是修士道法的開創性?

見他表情一臉恍然大悟,天河尊者眼神不由微微頓了頓。

“掌門,那金仙呢?”

有好學的弟子,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金仙,便是那些最亮的星辰。”

鄭法不由朝那些孔洞看了一眼,才想著這些星辰代表著什麼,就聽天河尊者解釋道。

“金仙,執掌的是造化。”天河尊者似乎知道這些弟子的水平不夠,乾脆說道。

造化?

“他們開辟世界,執掌宇宙,以供眾生繁衍生存。”天河尊者解釋道。

平行世界?

這些星辰是平行世界?

心魔所來的平行世界,是金仙創造的?

鄭法聽得迷迷糊糊,這些離他還有些遙遠,一時也隻能聽聽。

天河尊者也沒有多說,隻是又拉回到了原本的主題:“如此,金仙的法,就變成了他那個世界的天道。”

“所以,法,仙,道,實為一體。”

彆說鄭法了,就是天河弟子們,聽著都有些懵懂,又有些向往,暗中咀嚼著其中意味。

天河尊者忽然又道:“但這不是仙的本質。”

眾人都是一靜,將目光看向他。

可天河尊者目光卻落在了鄭法身上。

鄭法有點迷茫地和天河尊者對視著,聽他說道:“仙的本質,是更強大,不會消亡的生靈,因此我們說,仙道貴生。”

鄭法輕輕點頭。

這實在不算什麼新鮮說法。

拉任何一個玄微修士來這裡,也能聽明白。

但想來天河尊者會有不一樣的見解。

“仙和人的差彆,在於仙是由道法組成,本質上便是天地規則。”天河尊者繼續道,“修仙,是由血肉之軀,變成法則生靈。”

這句話也很淺顯。

眾弟子紛紛點頭。

“點頭?聽明白了?”

“明白!”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

“那好,那我問你們,既然要變成法則生靈,那總得明白,生靈是何物。”天河尊者笑眯眯的,很滿意的樣子,“所以,你們知道麼?”

弟子們靜了下來,紛紛開始麵地悟道。

鄭法正欲垂頭,就聽天河尊者忽然說道:“鄭法,要不你來說說?”

我,旁聽生,第一節課!

想起方才和天河尊者的對視,鄭法不由有些後悔——犯了大忌諱。

身旁,方才還一同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的天河弟子,紛紛側頭,朝他咧嘴笑著,表情中充滿了慶幸和歡快。

鄭法抬頭,見天河尊者望著自己,眼中也帶著好奇。

他想了想,先說道:“尊者,我很多想法,其實都是玉佩中來的。”

“無妨,隻你來了此處,我才能窺得玉佩的一二情形,並不完全。”天河尊者像是明白他的意思,擺手道,“玉佩,不是我的東西。”

這話聽得鄭法一震,卻也來不及細想,而是按捺下了心中疑惑,說道:

“我聽一位薛姓大能說過,生命的本質,在於秩序。”

“秩序?”天河尊者眼前一亮,似有些意外之喜,追問道:“這話何解?”

鄭法低頭開始思忖怎麼說得更清楚。

他在現代世界,看過不少書,若說讓他對生命本質最有感悟的書籍,卻不是生物學家的著作,而是虐貓狂人薛定諤的一本《生命是什麼》。

此書出現的很早,自然也沒有包含後來的生物學發展成果,甚至有不少被推翻的理論。

但其中對生命本質的描述,卻讓鄭法一直記在心裡。

如今正好用來回答天河尊者的問題。

總結一下後世的理論和薛定諤的說法,生命的主要特征,其實是通過吸收能量,維持自身的有序性,但同時會將自身產生的正熵轉移至外界環境。

簡單來說,人吃食物,植物吸收太陽光,從而來維持自身機體的有序運轉,維持低熵狀態。

而散發熱量,便是將自身的增熵,轉移到了環境中。

當然鄭法不能這麼說,畢竟熵的概念,對天河尊者來說,太過陌生。

……

“人也好,花鳥魚蟲也好,實則都是道的產物。”鄭法用玄微修士可以理解的方式闡述著。

“生靈體內的規則,其實和天地是一樣的,萬物混同。”

天河尊者靜靜聽著,忽然問道:“那你說生命是秩序是什麼意思?”

“雖然天地萬物都遵從道本身,但生靈是天道最複雜,也是最精妙的產物。”

鄭法解釋道。

“如頑石,風吹日曬,化作泥土,卻無知無覺。”

“唯有生命,擁有求生的欲望,本質上在自我複製,想要維持住自身的秩序。”

觀星台上,一片寂靜,這些話似乎對天河修士來說,有點難以理解。

“我等修士,自然能看明白,人的生長,實則是細胞的自我複製。”

天河尊者先是皺眉:“細胞?”

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點點頭。

鄭法也料到天河尊者見過細胞,畢竟修仙者的眼力不是蓋的,當年那個死了的天河忠徒,更是將本命法寶和細胞融為了一體。

隻是他也不知道天河尊者將細胞叫做什麼。

不過看情形,天河尊者像是明白了。

“因此,生物的本能,就是生長和繁衍,這實際上本身就是秩序的自我維持。”

簡單來說,在鄭法看來,生命在於dna的分裂重組,而dna的本質,就是物質的一種有序排列。

但天河尊者等人不知道dna為何物,因此鄭法隻能以秩序代替概括。

“所以,尊者要問我,生靈是什麼,那在我看來,生靈本身,便是天地規則的最高產物,一種自我複製,自我維持的秩序。”

說到這裡,鄭法停住了嘴,受限於天河尊者沒上過學,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如何說得更明白。

天河尊者沉默了一陣,表情忽然有些嫌棄。

自己說錯了?

天河尊者覺得自己愚笨?

可天河尊者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看不出什麼來,隻是目光又在其他天河弟子臉上,掃來掃去,表情很明顯了——不滿意。

鄭法轉過腦袋,與方才勾著自己脖子灌酒的天河弟子對視了一眼,隻看到對方眼裡寫了一句話:

兄弟,你讓我覺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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