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楚路獨自一人坐著,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霍啟那堪稱魔幻的報告。
“秦素,”他在心裡開口,“我需要一個更詳細的分析。那個女人的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原理?具體怎麼運作的?罵誰誰死,這要怎麼防?”
“如果你是問怎麼驅動死物,那我沒法解釋原理,隻是說女主光環就是不講道理的。”秦素說道,“如果你是想問姒任原本的能力,雖然我之前已經講過了,但我可以講得再詳細一點。”
“也行吧。”楚路也沒彆的辦法了,隻能點點頭。
“我之前也講過姒任能力的起源了。目的是為了填補隻會罵人沒什麼用這一女頻特色漏洞,也正因此,姒任能力的本質也與其緊密相連。她不是罵誰誰死。”秦素解釋道,“而是罵誰,就能讓誰氣得發瘋,氣得要命,最後活活氣死。”
楚路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立刻抓住了關鍵:“也就是說,隻要我不生氣,她就對我沒轍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秦素肯定道,“但是,執行起來難度極高。用那些顛倒黑白、荒誕不經的理論激怒目標本就是她人設之一。隻要你是一個心智正常的男性,在理解了她言語中那不加掩飾的惡意和荒謬邏輯的瞬間,憤怒就是不可避免的。”
“除非……”秦素頓了頓。
“除非什麼?”
“除非目標是女性,同時從思想根源上,就完全認同她的那套說辭。那樣一來,她聽到那些話,非但不會憤怒,反而會覺得是至理名言,心生認同。如此,她的能力便不攻自破。”
楚路聽完,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在心中發出一聲冷笑,自嘲道:“在這個時代,上哪兒去找個腦子被驢踢了,還恰好踢成她那種形狀的人?就算真找到了,我又怎麼能指望這種人會幫我?”
這根本就是一條死路。
就在楚路陷入沉思,苦苦思索對策之際,殿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一名老太監躬身走了進來,輕聲道:“陛下,禮部那邊派人來問,季春宴的事宜,是否照常籌備?”
“季春宴?”楚路一愣,從思緒中抽離出來,“那又是什麼?”
老太監連忙解釋道:“回陛下,這季春宴,乃是帝王在春季行將結束之時,舉行的宴飲大典。一來是為總結春耕,二來是為祈求夏糧豐收,犒賞百官辛勞。通常在藉田禮之後舉行,陛下會在宴上賞賜農具、良種,並部署夏耕事宜,乃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楚路和秦素兩人心中猛地一動。
兩人幾乎同時,在心中冒出同一個想法。
——她一定會來。
這樣一個盛大的宮廷宴會,無疑是她下一次動手的最佳舞台。
與此同時,客棧房間內。
搞定小翠之後,姒任再度把注意力放在聊天群上麵。
雖然小翠成功救回,暫時解決了氧氣包的問題,但長虹的威脅依然在,她還是必須儘快行動。
她自語道:“要是沒能在長虹那個賤人抵達京城之前,徹底解決掉那個豬男皇帝和群主,那可就麻煩了。必須立刻行動。”
打定主意後,她立刻在聊天群中發言。
姒任:“好了,人已經救回來了,本姥也該準備下一次行動了。你們有什麼好建議嗎?”
她這話一出,群裡立刻又熱鬨起來。
隻是這回和上次差不多,大女主們都想不出什麼好計策。
最後還是蘇晚晴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再過幾日,便是宮中季春宴。這可是每年春末的大典,皇帝必定會出席,宴請群臣。既然上次籍田禮被土著攪亂了,那麼這次就在季春宴上動手吧。”
“季春宴?”姒任眼前一亮。
蘇晚晴立刻簡單解釋了一下季春宴的由來和流程。
姒任聽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一拍大腿:“好!這個好!”
但下一刻,姒任又眉頭一皺說道:“不過,說得輕巧,可我要怎麼進去?那豬男皇帝已經吃了兩次虧,我再想換衣服潛入應該不容易了吧?”
麗貴妃這時候,跳出來說道:“這你倒不必擔心。正因是大宴,宮中各司人手會格外緊張,常會從彆的宮苑臨時抽調宮女太監幫忙。
我們人在宮中,弄到兩套宮女的衣服,再尋個由頭把你們安排到宴會外圍負責些雜事,並非難事。到時人多手雜,魚龍混雜,誰能發現?”
莊貴妃也立刻附和道:“沒錯,宴會上賓客雲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在陛下和重臣身上,誰會去留意兩個端茶送水的宮女?”
蘇晚晴也跟著勸道:“而且季春宴與藉田禮不同。藉田禮在野外,雖然看似鬆散,實則外鬆內緊,便於調兵合圍。而季春宴設在殿內,空間有限,禁衛軍無法大規模鋪開。
更重要的是,宴會上皆是朝廷重臣,投鼠忌器,所以也不用擔心像上次一樣被兵卒們追殺。”
聽完這番分析,姒任心中的遲疑也徹底被打消。
她拍板決定道:“好!就這麼辦!那些豬男整天汙蔑我們女人隻會用些陰私手段,本姥這次,便要在滿朝文武麵前,堂堂正正地要了那豬男皇帝的狗命!”
她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殘忍光芒:“這一次,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冒犯了我們大女主,會是何等淒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