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說話,但互相之間對視的眼神意思都很明了。
這麵具人不會真是午狗吧
他上台唱歌?
含狗量暴漲!
台下的其他觀眾們也有點反應過來了,喧嘩聲猛地增大。
眾所周知的,午木的拿手好戲就是唱歌,圈內獨一檔,他被請來晚會大概率也是表演唱歌。
然後這個麵具人也上台唱歌。
是剛好碰上了,還是
在台下增大的議論聲中,午木沒有什麼停留的走到鋼琴前坐下,湊近話筒,“一首新歌,假如愛有天意。”
午木今天要唱的就是之前彩排抽到的那首《假如愛有天意》,李健翻唱自韓國電影《假如愛有天意》主題曲的一首歌,原版就很知名,改編後更是地球華國那邊的熱門歌曲,算是李健近些年的代表作之一。
這歌也符合之前平台策劃的要求,主題是愛情,更貼近年輕觀眾。
並且
舞台鋼琴和舞台側席樂隊的伴奏響起,一種舒緩柔和的旋律。
“當天邊那顆星出現,你可知我又開始想念。”
“有多少愛戀隻能遙遙相望,就像月光灑向海麵。”
開場兩句也很舒緩,像是在輕聲囈語一樣,但台下觀眾席和手機電視前的觀眾裡,卻是直接軒然大波。
很多人臉上都是瞬間無語。
“這旋律,這感染力,這情緒嗬嗬,這歌手戴個麵具,是誰好難猜啊。”
“這還猜個鬼啊,這不明擺著午狗嘛。”
“臥槽,太明顯了!午狗歌要是聽的少我可能還聽不出來,但他歌都聽那麼多了,完全感覺比看臉還要準了!除了他,還有誰唱歌是這樣的!”
大家瞬間在猜猜誰是午狗比賽裡拿到了001秒的好成績。
這也太明顯了!
一開口,就這麼舒緩的兩句,結果還能帶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情緒!?
唱歌好也不是這樣玩的,至少得多鋪墊一點吧,至少得等歌曲旋律起來吧!
結果你開場,一點鋪墊和代入感都沒有的,就完全不講道理的已經能感受到情緒了??
嗬嗬,這不是午狗他們直接把那麵具人給吃了!
台下,屏幕前,全部都是一片嘩然。
彈幕上更是已經密密麻麻的刷滿了。
“這肯定是午狗沒跑了!一項對上還有可能是巧合,這都已經對上這麼多了,百分百是他!”
“午狗是怎麼會武術和魔術的?不對,現在更重要的是準備好紙巾,這情緒午狗又要唱eo歌了!”
有人甚至還在彈幕上好心的提醒。
“現在應該有不少午狗的黑粉在看吧,趕緊退,不要看下去了,也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這絕對是他。”
“對!午狗黑粉快跑!不然就要被他轉化了!他唱歌轉化黑粉效果誇張!不知道多少黑粉就是他被唱歌給轉化成粉絲的!不能讓他粉絲再多了!現在這樣都已經狗成這樣了,再多不得上天!”
趙冬冬感覺這些彈幕說的也實在是太離譜,還快跑?
她雖然從來沒在私底下聽過午狗的歌,但路過各種學校和理發店之類的,也又不是沒聽過,也沒感覺怎麼樣啊。
不過她確實是想跑的,不想給自己討厭的人貢獻收視,哪怕前麵確實還有那麼一點略微欣賞他,但也抵不住她心裡的厭惡!
但
她媽一巴掌拍在她想要返回的手掌上,“手拿開點,弄得都有點卡了。”
她爸也是在邊上盯著屏幕,饒有興致道,“這年輕人還會唱歌?倒是個全才,而且聽著開頭兩句好像還不錯啊。”
趙冬冬收回手掌,雙手抱胸。
哼,就不跑,她今天就要批評性的聽一下這狗東西正式舞台唱歌是什麼樣的。
然後她馬上就知道了,樂子人們的建議還是很有道理的。
午木不是所有歌都能留人,像《熱愛105度的你》這種肯定不能,甚至《如願》、《錯位時空》這種也不一定能。
因為情緒相對正向了,而且是麵對他人的。
但像《天後》、《海底》、《像我這樣的人》這種就特彆能了,因為感情足夠的真,而且帶有自我暴露的成分。
人很難對一個了解他內心真情實感和憂傷脆弱的人起厭惡感。
又或者像《傳奇》《夜空中最亮的星》這種特彆美,情感特彆有普適性的歌也能。
而《假如愛有天意》這歌,讓午木現在表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能要兩邊都沾了。
午木手按在琴鍵上,思緒略有些出神。
“年少的我們曾以為,相愛的人就能到永遠。”
“當我們相信情到深處在一起,聽不見風中的歎息。”
“誰知道愛是什麼,短暫的相遇卻念念不忘,用儘一生的時間,竟學不會遺忘。”
用一輩子也忘不了多少有點誇張,不過確實很深刻。
午木不是一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在人前表現出自己負麵情緒的人,但那不代表著他會對這件事無感。
午木整體回顧自己和林導之間的事,其實從理智上來說,他能理解林導家人的做法,父母家人總是想自己的孩子生活的更好一點,總是希望孩子過的順遂一點。
一邊是一條能健康平安快樂穩定生活的康莊大道,一邊是一條看不見前路的荊棘小徑,一點都不意外他們會怎麼選。
但理解歸理解,卻也不影響他對林導家人的不爽,甚至是厭惡。
分手是他提的,其實按照林導說的,堅持下去他也有信心能給林導更好的生活,畢竟有係統,有另外一個世界的知識,有各種道具卡。
就算林學明要封殺他,對他也不會有什麼根本上的影響,他隨便去國外發展肯定要不了幾年就夠比國內還要火了。
但他不能隻替自己考慮,他可以去國外,林導能嗎?
就算事業上有他的幫助能,可生活上,情感上呢,陌生的異國他鄉,不再有熟悉的環境,熟悉的親人朋友了。
而且和家裡鬨翻,被直接封殺,也意味著性格獨立的林導以後就要完全依附他生活了,林導自己會開心嗎?
他能看得出來,林導其實是很喜歡自己現在的生活,拍著喜歡的電影,有雖然有摩擦但依然互相關心擔憂的父母,愛護喜愛的外公舅舅小姨,平時經常聚會的死黨朋友,她生活的狀態很幸福。
他不能讓林導為了和自己在一起,就把這些都拋下,這些也不是他以後能給的經濟條件和名氣就能彌補上的。
愛情畢竟不是生活的全部。
假如愛有天意。
午木目光掃過台下黑壓壓的觀眾人群,聲音依舊舒緩輕柔。
“如今我們已天各一方,生活的像周圍人一樣。”
“眼前人給我最信任的依賴,但願你被溫柔對待。”
“多少恍惚的時候,仿佛看見你在人海川流。”
“隱約中你已浮現,一轉眼又不見。”
趙冬冬呆呆的看著屏幕上的麵具人,和其他歌手唱歌完全不一樣,也和那種公共場合隱約聽到一耳朵也完全不一樣。
私底下聽這人完整的唱歌,原來能感受的這麼清楚?
明明台上的人都沒什麼動作,也看不到表情,但好像聽著歌,就一下子能想象出一個溫柔真摯的歌唱者形象一樣。
明明歌詞也沒講什麼,但就是好像能莫名其妙的知道他的情緒和想法一樣。
之前有很多意見和看法,但好像聽著歌,就突然發現好像是偏見和誤解一樣,透過這人的歌聲裡,發現他是個很溫柔真誠的人一樣。
而且這歌也太美了吧!
完全像詩歌一樣,再看看那個坐在鋼琴前,身形挺拔,哪怕戴著麵具也感覺帥的身影趙冬冬心裡略有些心跳加速。
她邊上的父母也是一臉的驚奇。
“很久沒聽歌了,原來現在的年輕歌手唱歌都這麼厲害嗎?”
“我還以為現在年輕人都聽一些咿咿呀呀不著調的歌,沒想到還有感情這麼真誠的”
她爸轉頭看她,“對了,冬冬,剛剛屏幕上那些字說這人是誰?我等會去聽聽他其他的歌。”
趙冬冬莫名的有些手腳發麻,她自己怎麼樣暫且不提,但怎麼感覺她已經給自己討厭的人找了兩個新粉絲?
“短暫的相遇卻念念不忘,多少恍惚的時候,仿佛看見你在人海川流。”
“隱約中你已浮現,一轉眼又不見。”
春晚會場那也在討論午木的歌。
和彈幕一樣,這首歌之前,一群圈內大咖們還在猜測麵具人到底是誰。
等歌一開口額,好像是不怎麼用猜了。
“怎麼會是午木,他怎麼會武術和魔術呢?”
他們是真想不明白。
但再想不明白,這唱歌的特征也實在是過於明顯了一點,圈外人還可能認不出,他們圈內人還能認不出嗎?
“午木這唱歌太容易猜了,哪怕變聲都沒用,一眼是他。”有大前輩感歎。
邊上人點頭,“圈內獨一檔,在感染力上,比小莫還要明顯。”
“他這又是首代表作了,和他那首《傳奇》一樣的風格,詩意、美,而且聽感上感情比那首還要深?”
大家是真嫉妒啊,代表作級彆的歌一首首的往外放?
這算算這人唱過的歌,都已經有多少首了?
大家看看休息室中的春晚導演,互相對視一眼,沒說話,但意思都很明了。
這次的春晚話題度肯定要被b站壓一頭了。
就憑著這首歌,明天b站拜年午木節目的討論,也肯定比春晚節目的討論度高,更何況還有之前的武術和魔術表演,b站這次真是賺大了。
邊上陸瑤她們也在聽歌。
陸瑤哇哈哈的得意笑,“看吧,我就說是小午吧!”
同時眼睛閃閃發光,“小午好帥!”
孫悅晴就是一邊眼神忍不住瞄屏幕的樣子,一邊又忍不住撇了下嘴,“唱的倒是還行這都已經多少首歌了,認識他那麼多年,都沒聽他給朋友唱過。”
她已經聽出了,這是唱給林清月的歌。
從最開始的《風吹麥浪》,到後來的《中學時代》,再到現在的《假如愛有天意》,這都已經多少首歌了!
才和他林導認識半年多,就唱了這麼多!
她這個認識好多年的好朋友呢!
最後是邊上的莫墨。
莫墨正有些怔怔的看著陸瑤的手機屏幕,麵上表情隱隱愕然、擔憂,“他他和林導分手了。”
休息室中的氣氛瞬間為之一靜。
靜了兩秒後,孫悅晴吃驚茫然的看她,“你怎麼知道?他和你說了?”
莫墨手指著屏幕,“他歌聲裡說的。”
嗯?
孫悅晴更茫然的看著手機,她沒聽出來啊,是有點憂傷,但那不是歌曲風格嗎?
莫名的有種被比下去了的心虛感
但孫悅晴馬上就顧不上這些了,她不明白,“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還互相給對方領獎。”
不對勁吧,這才多久啊,就算有什麼矛盾,之前那種表現,應該也至少會先吵架冷戰之類的吧,怎麼可能突然就分了?
陸瑤更是小腦袋滿是問號。
她們完全想不明白,不過馬上有人給她們解惑了。
邊上有個聽到一耳朵的大前輩若有所思的道,“這樣說,前段時間是聽說林大導家裡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話沒說儘,但意思大家或多或少的能感覺出一點了。
孫悅晴瞬間就有點惱怒的握拳站起來,“她家也就那樣,憑什麼還看不起阿木,阿木哪點差了!”
她邊上的經紀人被嚇了一跳,趕緊拉她衣服,示意她彆在這說這種話。
孫悅晴看看她,撇撇嘴,但也沒再說了。
春晚後台的意外暫且不提,午木那,一首歌也已經到了尾聲。
“有多少愛戀今生無處安放。”
“冥冥中什麼被改變,月光如春風拂麵。”
隨著最後一個尾音敲下,午木坐在鋼琴前安靜的坐了幾秒才起身。
而隨著他的起身,一片寂靜的會場裡才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如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午木這次也沒像之前節目一樣,直接下台,而是徑直走到舞台中間。
然後在環視一圈台下的觀眾後,他手伸向臉上的笑臉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