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兒回到客棧二樓,進了沈憶舒的房間,兩人朝著下方的街道看去——
那群黑袍人用繩子把那年輕的姑娘綁了起來,用布條堵住了她的嘴,然後將她帶走了。
隻留下那布莊老板和他的妻子,癱軟在原地,哭的涕泗橫流,傷心不已。
圍觀的百姓們見沒了熱鬨可看,便也逐漸散去,街麵上又恢複了之前的祥和,小攤小販的叫賣聲開始傳出去,不絕於耳。
所有人都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就好像剛才那一切,不曾發生過。
沈憶舒關上窗戶,坐回桌邊,吩咐道:
“綠柳,讓人把早飯送到房裡來,紅玉,你去門外守著,彆讓任何人靠近我們的屋子。”
兩個丫鬟聞言點頭,趕緊出去辦事了,房間裡便隻剩下沈憶舒和蕭可兒兩人。
蕭可兒主動道歉:
“對不起,沈姐姐,是我太衝動了,可他們太囂張了,我也是因為實在看不過眼……”
沈憶舒當即拉著蕭可兒的手,安撫地輕輕拍了拍,柔聲勸慰:
“無妨,我知道你向來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遇到這種事,若是不聞不問,那才不像你呢。”
“而且,你能及時聽勸,沒有情緒上頭跟他們盲目對著乾,已經很不錯了,又何須向我道歉?”
蕭可兒聽了這話,心中既慚愧又感動:
“沈姐姐不怪我就好。”
沈憶舒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怪她,然後開口問道:“你想不想救人?”
“當然想!”蕭可兒斬釘截鐵道,“什麼獻祭求雨,這根本就是一場騙局,我可不能看著那些姑娘無辜慘死!”
沈憶舒看到蕭可兒堅定的決心,便道:
“若是想救人,你得聽我的,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衝動,一定要按照我們提前說好的去做。”
“你要知道,這裡是濟州,不是京城,也不是城王殿下的封地,你我的身份在這裡能起多大的作用,誰也不知道,咱們即便要救人,也必須製定萬無一失的策略,總不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其實,如果隻有沈憶舒自己便也罷了,但她身邊還有蕭可兒,這可是名副其實的皇家郡主,又是城王的獨女,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蕭可兒點點頭,拍著胸脯保證:
“沈姐姐放心,我一定聽你的吩咐,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沈憶舒笑了笑,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蕭可兒還是很靠譜的,即便是在京城的時候,哪怕她張揚了一些、驕縱了一些,可也沒有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事。
關鍵的是她聽勸,不會頭腦發熱直接蠻乾。
於是,沈憶舒壓低了聲音,開始跟蕭可兒闡述自己的觀點:
“這個南鬥天師的確很囂張,但是我們要弄清楚,他為什麼能這麼囂張。”
“看百姓對他如此維護,我覺得他在濟州活動的時間一定不短,並且他肯定是做過什麼事,讓百姓們以為是神跡,所以才能相信他,否則就算百姓們再怎麼渴望下雨,也不會用這麼多條人命,去相信一個陌生人。”
“若真是如此,那麼南鬥天師在濟州城的分量,就一定不會低,他肯定會有很多擁躉,我們要跟他作對,就得做好與百姓對抗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