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好像在這一刻沉寂,薑願的身體瞬間好似雷擊一樣,捏著陸策手臂的手微微的顫抖。
“又見麵了。”金色的麵具下,傲慢的聲音緩緩傳出。
隨著麵具顏色的轉換,他整個人的氣質,聲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轉頭的時間,從一個輕佻的浪蕩子,成了一個充斥著威嚴與凶煞的暴君!
那金色的麵具上,金色的瞳孔好似映照著世間的一切真實,讓薑願有些不敢對視。
在看到那個金色的麵孔,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行為之後,他都感覺自己一陣的眩暈。
自己剛才居然在攻擊主?!
主為什麼會有那樣的一麵?
回想了一下剛才陸策的那個魅魔形態,他都感覺大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攪動著。
身子一晃,竟然有些站立不穩,直接單膝跪地,一隻手還抓著傲慢的手腕。
那姿勢看到旁邊的謝安彤眼皮一陣的抖動。
“主”
“請恕罪,我之前,沒能認出你。”
“嗬嗬,真是有些久違的稱呼。”傲慢說著,從自己的背包中再一次的拿出了極道戰斧。
“看來,還是你的辨識度高啊。”他對著斧子說道。
嗡——!
斧子上金色的光芒閃耀,發出嗡嗡聲,在傲慢的手中,它像是擁有某種獨立思想一般回應著陸策的聲音。
而看到戰斧之後,麵前薑願的頭埋的更低了。
“哎等等,我說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怎麼你小子隻認得斧子啊,這是不是有點問題?”
旁邊,已經碎裂的隻剩下一個能量核心的黑騎士,有些跳腳的開口說道。
“本大爺上一次的遊戲也是露臉了好吧,明明你也是見過本大爺的。”
“我早就想說了,你怎麼一直沒認出來我呢?也就隻是車頭的位置稍稍有所進化而已。”
聽著黑騎士的聲音,薑願有些遲疑的回頭,看向了它。
這個東西在碎之前長什麼樣子?好像有點忘記了
“是不是覺得,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已經認不出我了?”
陸策收起了戰斧,看著身前單膝跪地的薑願說道。
既然已經決定了出來見麵,那就還是負點責任,多少給這個迷途的家夥點指引才好。
薑願:
薑願不語,實在也是沒得能說。
那t誰能認得出來啊!
這人品性格也實在是過於的迥異了,說實話到現在為止他都難以將傲慢和色欲聯係成一個人。
“咳。”
“之前的那種麵孔,雖然隻是小道”
“但,你可聽過,佛陀本無象?”
“剝開皮相方能見真我,我是我,我便是我所定義的任何模樣,你可知,你是你嗎?”
薑願有些不是很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主麵前,他覺得對方說的什麼都聽起來那麼的有道理
陸策想了想之後,決定還是先暫時彆和他探討太多哲學上的東西,先把這個迷茫的人精神穩住再說。
於是說道:
“實際上,這個遊戲,我是專門來看你的,和你同處一個遊戲中。”
“這,是我對你的考驗!”
“咳咳”謝安彤也是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差點沒給自己嗆到。
她是真的有點沒忍住,沒想到傲慢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說起胡話來說也是一點都不眨眼。
還考驗?要不是自己想方設法的把薑願帶來,讓他來見你,將你們兩個湊在一起,你倆還不知道各自在哪個角落乾什麼呢!
不過她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拆台,看著兩個人都是看過來,她清了清嗓子。
“嗯沒什麼。”
“隻是,是不是你可以先把手放下來了?”
薑願這才發現,自己單膝跪地,一隻手還一直抓著傲慢的手腕呢!
這才道歉,趕緊放下了手。
“你的表現令我很不滿意,實際上來說,並沒有通過我的考驗。”傲慢淡淡的說道。
“主?!”薑願的聲音稍微有些焦急。
傲慢抬手製止了他。
“迷茫,輕易的受到控製,你就像是一個孩童,背著一個火箭筒,卻沒有任何使用的能力。”
“你糾結於太多沒有用的東西。”
“皮相,手段,對錯,都不過是虛妄罷了。”
“你隻需要找到自己真正要達成的東西,然後去達成就好,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完全的不去在乎。”
“彆忘了你為什麼決定來到這裡,你還有自己未儘的使命。”
傲慢說完之後,也沒有去管此時的薑願能不能聽懂,抬起頭來稍微思考了一下。
對於一個迷茫的人來說,“未儘的使命”,應該足夠吊住對方心中的存在感了。
“這樣吧,我送你一個東西,是我之前就準備好的。”
薑願單膝跪在地上,有些意外的抬頭。
傲慢說完,也是不廢話,手中緩緩的浮現了一顆球體。
——世界遺跡!
這是薑願的世界毀壞之後,那場遊戲的完美通關獎勵。
正好,此時拿出來算是最合適不過。
“給你。”
薑願下意識的抬手,掌心朝上,接住了那飄飛而來的,晶瑩的球體。
“這是當初,屬於你的那個世界,剩下的遺跡。”
“什麼?!”薑願頓時驚呼出聲。
顫抖著看著手中那顆珠子,心中五味雜陳。
這就是他曾經的世界嗎!?
主居然,可以將一個世界戴在身上。
“希望你早日想起,你是誰。”
“謝”薑願剛想道謝,便是發現身前一空,傲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至於怎麼消失的
還要得益於他的口袋中,憑空出現的一張傳送符。
在剛才,他的耳朵之中,全知之眼震動著,給他傳來了密信。
“這個遊戲是現實遊戲,沒有退出到遊戲頁麵的方式。”
“你的上衣口袋裡麵,有一張傳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