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反轉實在是太多了,雪走開始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說了半天,拆解完了遊戲的謎題,自己眼前這位神鬼莫測的玩家,居然說要來幫助自己?
這思維轉換的跳躍性
而且,自己應該相信她嗎?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在騙自己,她已經完全無法分清。
而且,就算她說的真的沒有任何的隱瞞,實際上在這個遊戲中,沒有任何意義
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謝安彤,雪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方。
“你”
“好了,果然如此。”謝安彤扭過了頭去,長歎了一口氣。
“你剛才的反應完全不是猶豫,懷疑,而是一種完全的無奈。”
“看來,我反水不反水,對你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
“換句話說,你們八個人,並不是很在乎遊戲的‘輸贏’對麼?你們是有其他的獨特任務的。”
雪走再也忍不了了,猛地向後跳開一步,都是差點直接邁入邊界,掉入虛空之中。
“你說什麼?!”
她是萬萬沒想到,對方連這種東西都能猜的出來!
她是妖怪嗎?還是說她本身就知道這些規則?
“你怎麼可能你是本身身份就特殊嗎?你本來就知道一切對不對。”
“你怎麼可能毫無緣由的猜到這些東西。”
雪走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籠罩了她,讓她現在就已經開始想要動手了。
手掌張開,一柄長劍便是出現了手中。
而隨著她的情緒崩潰,謝安彤卻是放鬆了不少。
看來,對這個遊戲的抽絲剝繭,矛盾分析,已經是快要差不多了。
於是,她繼續說道:
“其實並不是毫無緣由,你之前和我說的很多話,都是有信息的。”
“就比如我之前問你,你覺得搗蛋鬼為什麼會知道玩家的遊戲肯定會贏。”
“你當時為了掩蓋自己等人是搗蛋鬼的秘密,說可能是因為他們收到的任務不同,可能告知了這方麵的信息。”
謝安彤從始至終沒有站起來,也沒有釋放出任何戰鬥的意誌。
她就那樣雙眼死死的盯著雪走,繼續說著。
“但是,根據心理學來說,人在說謊之前,要先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你需要讓自己的心中先相信,或者篤定不會被拆穿,才能儘可能讓自己說謊時的語氣自然。”
“所以,很多人在說謊的時候不會完全瞎編,而是儘可能地貼近現實,從真實的事件中取材,來進行加工。”
“所以,你作為搗蛋鬼,是真的收到了不同的聲音。”
“勝負對你們沒有意義,是麼?遊戲是不是讓你們殺掉我們!”
“你們的殺心太重了,有的時候也太著急了。”
雪走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聲音,感受著自己所有的秘密被撥開,一切水落石出,她開始有些崩潰了。
“你不要再說了”攥緊了手中的長劍,雪走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祂們是怎麼和你們說的?許諾了什麼好處嗎?”
“你們的世界已經毀滅是說給你們的世界一個額外的機會嗎?”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
謝安彤怎麼可能理會這種話,反而是越說越快。
“你考慮過祂們是在騙你們嗎?如果不是確切的目標,很可能是假話。”
“具體要怎麼殺我們,殺多少才能對你們有所獎勵?”
雪走猛地一抬頭,雙眼此時已經完全布滿血絲。
在今天的遊戲之前,她已經經曆了無數次內心的審視與掙紮,此時的她根本沒有辦法麵對這些問題。
“對不起!”
一個充斥著濃重的,悲傷的聲音響起之後,雪走的身形化為了一道閃電,拿著劍便是衝向了謝安彤。
“唉。”
謝安彤長歎了一口氣,看著身前的凜冽,沒有什麼動作。
隻是眼中,閃過了幾分回憶的神色。
馮忘回憶著之前空白和自己說的話,在房間中已經僵硬的站了許久。
她也和自己說,這個“罪”在睡著的時候,自保能力很低嗎?
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想讓自己殺掉他嗎?
而且,她是怎麼知道這個弱點的。
嗯,同屬一個世界的玩家,知道也是合理的。
可是,這麼明顯的弱點,要是他們也都知道,那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些古怪?
他們上一個夜晚中,為什麼不利用這樣的弱點,派人來攻擊?
她不是很聰明,回想這些事情,她也想不明白。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
謝安彤的判斷沒有問題,這八個英雄,便是八個【搗蛋鬼】。
馮忘,也是一樣有著屬於自己的擊殺任務。
這個人,在睡著的時候,是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嗎?
神情有些複雜的低著頭,馮忘看著眼前那張墨綠色的麵具。
她的內心之中,良心與內心的堅持正在瘋狂的拉扯,煎熬著她的靈魂。
“你醒了嗎?已經睡得夠久了吧。”
“其實我騙了你,我不是你的同伴,我是搗蛋鬼,這個遊戲中,我是來殺你的。”
“我再給你兩分鐘,你要是還睡不醒,那我可就要直接動手了。”
“你這樣的強者死在自己信任的同伴手中,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吧。”
馮忘開口說著,像是想要叫醒懶惰一樣。
可是,懶惰還是一動不動。
兩分鐘之後,她緩緩的抬起了手臂,手中拿著長槍,槍頭對準了懶惰的脖子,好似隨時可以洞穿。
“對不起”
她說出了和雪走一樣的話。
此時,謝安彤的房間之中。
虛空中漂浮的地板寒霜湧動,雪走的長劍以及自己整個人,籠罩在冰雪之中。
而在她震驚的眼眸中,一個高挑的身影踩著她的長劍,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那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