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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挨千刀的，自己跑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他們這群王八蛋是想讓我們炮兵給大炮上刺刀跟小鬼子白刃戰嗎？”
衡山火車站西南方向的一個村莊裡，作為炮兵營長的冷有才在自己的營地裡破口大罵第10師。
“營長，要不我直接舍棄火炮撤退吧？”旁邊一名連長聽到後方不斷逼近的槍聲，頓時著急起來。
“這可是12門75山炮，放在整個國府的軍隊中，也沒幾個師有這麼多山炮。
你說扔就扔？
到時候沒有火炮，讓你丫的去當步兵，你去不去？”冷有才直接劈頭蓋臉地嗬斥著自己這個手下。
“營長，可是帶著火炮，我們沒法撤。”那名連長也很無奈。
“誰說沒法撤？抓緊時間把火炮掛在吉普車後麵。
炮彈都不要了，等會給炸了，一枚炮彈也不留給小鬼子。”冷有才還是不願意把火炮舍棄了。
這可是12門美式75山炮，可不是什麼迫擊炮、擲彈筒，他可舍不得扔了。
“可是第10師那些王八蛋把路堵住了。”
“瑪德，他們不仁，就彆怪我們不義。直接開車給我衝過去，他們敢擋路，我們就壓死那群貪生怕死的王八蛋。
都把槍給我拿好，逼急了就跟他們拚了。
我們好心來幫他們打小鬼子，他們倒好，居然把我們拋棄了，讓我們去直麵小鬼子。”冷有才的怒火早就壓不住了，在有了上級的命令後，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大不了就是火拚。
你們93軍是中央軍怎麼了？
我們傘兵總隊就不是中央軍了？
到時候就把事情鬨大，看上麵那些人怎麼評判這事。
有了冷有才的命令的，炮兵營的官兵就開始忙碌起來。
12門山炮都給綁在了吉普車後麵，然後牽引著拉著走。
至於炮彈輜重這些，能搬走的就搬走，搬不走的就扔了。
所有卡車也優先把炮兵們拉走，有多的地方才會裝一些輜重。
拉不走的那些炮彈、輜重這些，炮兵們直接原地鼓搗起來，然後想辦法引爆。
“營長，我們先撤遠點吧。畢竟是幾百枚炮彈，那威力可不小。”一名參謀提醒著冷有才。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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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有才無奈，當即點頭下令撤退。
沒一會兒，由吉普車和卡車組成的隊伍就開始出發。
等他們走出差不多一公裡時，之前的營地所在位置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爆炸聲此起彼伏，產生的火光讓黑夜變成了白晝。
看到爆炸的火光，炮兵營等人頗為無奈，隻能咬牙含恨撤離。
他們來之前可都是鬥誌昂揚。
有著天上的飛機支援和自家炮兵營的支持，他們覺得衡山火車站和縣城可以守住的。
誰能想到93軍的人說撤退就撤退，也不提前通知，居然還想讓他們炮兵營在後麵墊後。
所以在撤退後，看到堵住道路的93軍潰兵，冷有才也毫不客氣。
他下令打開所有燈光，然後讓炮兵們舉著手中的卡賓槍，直接強行開辟出一條道路。
當看到一輛輛吉普車和卡車，直接橫衝直撞，93軍的士兵也被嚇得連忙撤到道路旁邊，把路給騰了出來。
“混蛋，你們看不到嗎？想裝死你爹啊！”
回應他的卻是一陣陣喇叭聲。
也有一些潰兵看到這些吉普車和卡車，也想搭便車，隻是追不上車隊。
更有甚者，有潰兵直接擋在路上，想要逼停車隊。
冷有才直接下令衝過去，撞死活該。
最終幾個頭鐵的潰兵，來不及躲避，直接被撞飛，但車隊依然沒有停留的意思。
之前的話，炮兵營可能還給一些麵子。
但是現在，他們可不會客氣了。
一時間這些潰兵在後麵罵街，可聽到後方傳來的槍聲，他們又不得不抓緊逃跑。
。。。。。。
對於前線第10師和新編第8師的私自撤退，93軍的軍部這邊並不知道。
到這會兒，陳軍長還是思考再堅持幾天再請求撤退。
如今傷亡三分之一不到，就撤退的話，好像是說不過去。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軍部的電話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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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93軍軍部，請問是哪位？”
“方長官？是，卑職馬上請陳軍長接電話。”
接電話的參謀開始語氣還比較隨意，連站姿都很隨意。
可聽到電話那邊的人自報家門後，他連忙站直身軀，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隨即他取下話筒，用手按住話筒下麵，然後看向旁邊有些無聊的陳軍長，“軍座，36集團軍，方副總司令的電話。”
“方副總司令？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乾什麼？”陳軍長有些疑惑。
雖然他看不大起這個年輕的學弟，但畢竟對方是自己的上司，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
懷著好奇的心情，他來到電話前，接過話筒就笑著問道，“子珊學弟，你這大晚上打電話過來，有什麼指示嗎？”
“陳軍長，你部擅自撤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提前彙報？”
麵對陳軍長開玩笑的態度，電話那邊的老方並沒有因此就改變態度，而是用著不客氣的態度質問。
陳軍長一愣，當即就有些不高興，“方副總司令這話什麼意思？我部什麼時候撤退了？
之前從前線撤到火車站和縣城，你那裡可是同意了的。”
“我問的是你部為什麼私自放棄衡山火車站和縣城撤退？此等大事為什麼不向指揮部這邊彙報？”
“方副總司令，你在哪裡聽到的謠言？我部什麼時候私自放棄衡山火車站和縣城了？
從三日前開始，我部就一直堅守，死傷近三分之一，我們都未放棄。方副總司令就算是指揮官，也不該如此冤枉下麵的部隊才是。
都是中央軍，若是憑空被冤枉，我陳某人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說到這裡，陳軍長的火氣也上來了。
他是在找借口撤退，可這不是還沒開口嗎？
“陳軍長，那你還是想想怎麼去跟李航交代吧。”
“李航？給他什麼交代？我又沒惹他？就算是請求支援頻繁了些，也不至於得罪他吧。”
“看來陳軍長你是什麼也不知道啊？
就在剛才，李航親自給我打電話質問我，說是你的部隊在一個小時前私自放棄縣城和火車站撤離，並且不向他的炮兵營通知，導致他的炮兵營麵臨全軍覆沒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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