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三天基本上都是在不停的審訊中度過的。
而且提審的時間極其不固定,有時是早上,有時是中午,有時是深夜。
而且一審就是好幾個小時,因此,我的睡眠時間遭到了極大的影響,這三天的休息時間加在一塊,估摸也不會超過十五個小時。
在此期間,崩潰的念頭不止一次回蕩在我的腦海。
雖說都被我強大的意誌鎮壓下去了,但長此以往下去,我真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妥協。
沒辦法,實在是。。。。。。太他媽的折磨人了!
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都感受不到那種心力交瘁的疲憊。
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就算不被槍斃,估計也得猝死。
期間老王又來看望我一次,我向他說出了類似的困擾。
老王也表示了無奈,因為這種事情不像體罰那麼明顯,而且取證非常麻煩。
好在到了第四天的時候,這種情況得到了極大的緩解,我居然一覺從白天睡到了晚上!
我以為是老王幫了大忙,直到晚上提審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小川和啞巴那邊終於頂不住了,已經承認了全部事實。
這樣的話,我承認與否都無關重要了。
僅東方不敗這一起案件,已經達到了吃花生米的標準。
。。。。。
這幾天,我在拘留所裡經曆了堪稱史上最難忘的幾個日夜。
而我不知道的是,也就是在這幾天,滘鎮江湖悄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不知道覃三江用了什麼辦法,小郎竟然投誠了!!
有了小郎和朱雀的投誠,小東北的縱火案被再次重申,相關嫌疑人被一一帶走調查!
其中包括阿豹、小邦、阿星、小六、白虎。。。。。。。
而雷哥大豹則在白毛雞的提前通知下,及時的躲了起來。
他們雖說沒被抓走,但已經成了通緝要犯,整個港城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容身之地。
隻是短短數天而已,雷哥的小河、阿豹的興隆包括我的九曲,儘數被覃三江掌握到了手裡。
就剩建峰的一個閘口在苦苦支撐,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也會識時務者為俊傑,要麼將閘口交出去,要麼投誠覃三江。
這就是覃三江和馬東升合作所帶來的巨大影響力!
隻要他們想,而你再沒有任何底蘊,那你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彆說你本身就有汙點,就算沒有,以覃三江的手段,也能幫你製造一個出來。
這就是人性,有時候它比豺狼還要凶狠。
這件事雖然鬨的動靜不小,但終歸是我們覃幫內部的紛爭,和其他勢力並沒有利益上的衝突。
所以,其他大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
一些大佬,比如白毛雞、肥仔強等,雖然對我很是欣賞,但他們隻是欣賞春風得意的我。
此時我身陷囹圄,而且再無翻身之地,他們沒有理由為了一個毫無價值的人,去得罪風頭正勁的覃三江。
就像當初的段風一樣。
段風活著的時候,備受覃三江的信賴和恩寵。
死了之後,覃三江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這就是江湖,不僅有蕩氣回腸的義氣,還有讓人無可奈何的利益博弈。
。。。。。。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我的那些紅顏知己們也徹底慌了神。
首先是青青。
得知我被抓後,她已無心工作。
又得知小六被抓,她徹底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不得不求助彭嘉川。
沒辦法,一路走來,我幫她掃除了所有的生意障礙,她也無緣和一些紅道上的人物接觸。
在她所認識的朋友裡麵,彭嘉川的能量無疑是最強大的。
不止青青,楊梅得知我的處境後,她也通過彭嘉川的渠道進行了解,並試圖營救。
雖說我主動斷絕了和她的關係,但這麼深的感情,哪能說斷就能斷的?
那天她確實氣的不行,但聽說我被抓了,更是慌的不行。
彭嘉川這個人確實有點能耐,半天功夫就打聽到了我所犯案件的大部分情況。
然後,惋惜的告訴楊梅,人證物證俱在,而且是四人被殺的重大命案,又被省廳高廳長親自督導此案,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我。。。。。。。
聽後,楊梅麵露死灰。
相比於楊梅和青青的沮喪和傷心難過,秦紅菱的反應則平淡一些。
之所以平淡,是因為她曾想過這個結局,而且不止一次。
有了心理上的鋪墊之後,不像楊梅青青那樣焦灼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這幾天她沒有上班,也沒有住在寫字樓旁的高級公寓裡,而是拎著簡單的一個行李箱,回到了屬於我們兩個的那個廉價出租屋裡。
每天,她除了吃飯看書之外,會在清晨和傍晚時分誦經念佛。
她從不開口向菩薩許願什麼,隻是用晶瑩的淚水無聲訴說著她的祝福。
。。。。。。
相比於楊梅和青青的上下跳腳,秦紅菱的心平氣和,身在粵城對一切都不知情的曹夢圓就幸福多了。
她和我的聯係本來就不頻繁,要是我不回她信息,她也不會胡思亂想。
然後,對於我的變故,她至今還是不知情的狀態。
不知情好啊,至少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也會不計後果的跑到港城這邊來。
到時,不定有什麼危險呢!
不止我的紅顏知己,我曾經的道上朋友,以及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聽聞我的遭遇後,也都有著不同的反應。
武哥和人喝酒的時候,不止一次扼腕歎息的說道:岩哥是我見過最講義氣、最有前途的的老大,可惜了,可惜了。
王斌和王兵兩兄弟得知後,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混的大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無骨仔得知後,開心的直接跳了起來,笑道:這個瘟神終於進去了!我以前就說過,以他的年齡和能力壓根撐不起來這麼大的場子,怎麼樣?被我說準了吧?
不止滘鎮,甚至整個港城江湖都在議論這件事。
不知情的小四九人雲亦雲,他們對我本就不了解,隻知道我崛起的速度很快,現在覆滅的速度更快。
然後,就把我的事情編撰成各種各樣的版本,當做酒桌上的樂子講出來。
段位高一點的大佬也會聊起我,有些人覺得我惋惜,有些人覺得我活該,有些人覺得我不自量力。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都百分百的篤定,我這輩子完了,沒有一絲脫身的可能。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在我被關押的第七天,一通不起眼的電話給港城乃至省公安總廳都帶來了極大的撼動!
無他,因為這通電話是從權利樞紐京都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