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梅來說,歲月是溫柔的,哪怕比我大了十歲,但充當我的妹妹也絕對有人相信。
對於眼前的楊盈盈來說,歲月就有點殘忍了。
明明隻比我大幾個月,可已有了歲月的風霜。
其實細看的話,她並不老,隻是沒有裝扮自己罷了。
如果她也像楊梅那樣每天都精致的打扮自己,保養自己,也一樣光鮮亮麗。
可能是衣服的原因,楊盈盈看上去略顯臃腫,再加上素麵朝天以及周圍都是年長之人的緣故,她便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
得到我的確切答案後,小川有些詫異,徑直道,“生哥,她就是你的初戀?這長的也。。。。。。也。。。。。也太好看了吧!”
察覺到我的不善眼神後,小川臨時改變口風,嗬嗬說道。
“不要在這裡多待,慢慢的走過去。”
在小川駕駛車輛龜爬的過程中,我幾乎沒有移開目光,專注的打量著楊盈盈和她的攤位。
這條街雖然冷清,但正值黃金時間,人流還是可以的,此時就有一個婦人走進了楊盈盈的攤位上,拿起一件衣服不停打量著。
而楊盈盈則站在一旁比劃著,也是看到了她臉上的笑容,才讓我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街道並不長,很快就走到了儘頭。
也是走到儘頭之後,我才打開車窗,然後點了一支煙。
一時間,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除了莫名的憋屈之外,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壓在心頭。
或許很多人覺得我無情,楊盈盈既是我的初戀情人,也是我的恩人,就算成不了夫妻,當個朋友聯係也好啊!
再不濟,也可以通過其他人,比如楊梅,來獲知她的生活狀態,至少在她窘迫的時候可以施以援手。
可事情怎麼可能如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呢?
我要是聯係了,會不會給楊盈盈一種錯覺呢?
萬一被她老公發現了什麼,會不會成為她們夫妻矛盾的導火索呢?
我又無法和她走到一起,乾嘛要玩火呢?
另外,我這些年起起伏伏,又經曆生生死死,感情上更是一塌糊塗,壓根沒有和她聯係的任何理由。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我真的以為她過的很好。
當然,她如果過的不好,我隨時都有補救的機會,就像現在。
我不知道她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今天過後,他肯定是個好人。
吃過午飯,我又讓小川開著車過了一趟。
雖然到飯點了,但地攤上依舊有不少人。
太陽出來之後,楊盈盈脫去了厚重的羽絨服,能看出來,她比以前胖了一些。
腰肢已經沒有了少女的那種曼妙感了。
也不奇怪,畢竟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如果不注重保養的話,身材很容易就走樣的。
不過,她在我心中依舊是那個清純沒有心眼的美少女。
還是沒敢過多停留,一瞥就過去了。
下午三點,林建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辦完了。
我先是交代了他一番,然後讓他去東城區的一個小區門口等我。
結婚了之後,楊盈盈在城裡買了一套房子,就在這個小區裡。
楊梅給她的錢有五十萬,買了房子之後還有剩餘,便開了一家服裝店。
如果老老實實守著服裝店的話,一年也有一筆客觀的收入。
隻是,有些人不是做生意的料,掙了一點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總覺得自己是商業之神,竟然想著搞大動作,掙大錢!
結果,連個水花都沒冒。
是的,我說的就是楊盈盈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公。
安排好林建後,我第三次前往楊盈盈所在的地攤。
這次去的時候,楊盈盈已經收攤走人了,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攤位。
值得一說的是,其他攤販都沒走,就走了她一個。
當下我沒有想太多,觀察了一會後,我便從車上走了下來,不緊不慢的來到她鄰近的一個攤位上。
攤主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大媽腰間斜挎著一個提包,加上身材壯碩,整體造型非常有地攤老板的既視感。
這個大媽的生意很好,每次路過的時候,她的攤位上都有三三兩兩的人。
而且她的嗓門很大,笑容也很燦爛,為人也很熱情,簡直就是天生的地攤聖體。
反倒是她老公有點靦腆,不怎麼愛說話,不過有點愛笑。
“幺哥,買點撒子?”
見我湊了過來,大媽熱情的打著招呼。
“這個外套怎麼賣?”
見我講普通話,大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也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這個一百二。”
我點點頭,又指向另外幾件衣服。
得到報價後,我二話沒說,直接讓大媽裝起來。
這個操作讓大媽都有點傻眼,眾所周知,地攤貨不比專賣店,漫天要價和討價還價才是地攤生意的奧義所在。
這個大媽也是如此,見我是外地人,直接獅子大開口,原本賣八十的外套,直接喊到了一百多。
傻眼過後,大媽既是歡喜又有點懊惱,估計是生氣自己為什麼這麼膽小,要是再多要幾十就好了。
四件衣服,一共四百六,大媽也挺大氣,直接要我四百五。
我將錢掏了出來,不過沒有急著給她,而是指著一側空蕩蕩的攤位,笑著問道,“大姐,我問一下,這家怎麼收攤這麼早?”
“哦,你說盈盈啊!她孩子放學了,她每天都這麼早收攤的。”
說著,大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狐疑看著我,“你認識她?”
我搖搖頭,“我不認識她,不過認識她老公,她老公欠我一點錢。”
“哦~”
大媽一副恍然的樣子,然後小聲說道,“這個事我聽說了,盈盈她老公去年搞了一個什麼酒店還是商場的,被人騙了,虧了不少錢呢!”
“不過你找盈盈沒用,她也沒什麼錢,前幾天我還見她偷偷哭來著,就是錢鬨的。”
說的時候,大媽還不時瞄向我手中的幾張鈔票。
我自然知道這幾張鈔票的用途,為了多套取一些話,我肯定不會這麼爽快就給她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聽說她們以前開了一家服裝店,有這回事吧?”
“是的,開過,就在城門樓不遠,位置還挺好的,就因為欠人家錢,店都轉出去了,現在他們基本上沒什麼錢了。”
趁著大媽還有耐心,我接著再問,“這麼說來,這女的人還不錯了。可我怎麼聽說她老公經常打她,有這回事嗎?”
“打她也是應該的,誰讓她。。。。。。”
大媽話沒說完,就被她老公製止了。
她老公用方言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大概意思是讓大媽不要說人家的私事。
見狀,我直接將錢遞了過去,說道,“大姐,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有點好奇。”
接過錢,大媽小聲說道,“這個盈盈以前去外麵打工的時候,跟著一個道上的小混子處過朋友,聽說還墮過胎呢!”
“以前他們兩口子感情還挺好的,就因為這事,盈盈她老公才經常打她。”
聽到這個緣故,我內心的滋味更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了。
法律上雖然沒有規定結婚必須是黃花大閨女,但在大多數男人的心中,還是比較在乎這個的。
無人知曉倒也沒什麼,要是宣揚開了,無論對男方還是女方,都會帶來一定的羞辱。
這個事估計楊梅也不知道,要是知道她肯定會跟我說的。
當下我裝作一副恍然的樣子,“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他們都這樣了,乾嘛不離婚啊?”
“還不是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嘛!不管盈盈過去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對孩子是真好!”
聽到這我徹底聽不下去了,連衣服都不要了,我徑直朝著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幺哥,你的衣服!”
我猛然回頭,然後一改剛才的溫和模樣,直接對著大媽吼道,“都結婚了,還他媽揪著家的過去乾嘛!她就算墮過胎,那也是個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