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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夙道：“伯父沒來，他說，等你想見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諸葛宥臨彆扭點點頭。
“宥臨。”江弦月抬頭望著他，在兩人對視上的那一刻，她笑著道：“按年紀來說，我應該是你的表姐。”
諸葛宥臨聽得直皺眉頭，“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江弦月心口又悶又痛，她努力擠出笑容，故作雲淡風輕地道：“千靈，本名海靈，是我母親的兄長。所以，我們算是表親。”
“…你是我的表弟。”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心如刀割，疼得厲害。
諸葛宥臨心中的那點喜悅，被她的話全部衝散。
他僵住了原地，瞳孔微縮，滿臉不可置信。
隨後，他似是反應了過來，連連搖頭，焦急地道：“不可能的！我們怎麼可能是表親呢？月月，你是不是在騙我玩呢？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是真的。”江弦月斂下笑容。
諸葛宥臨看向沈煙幾人，但沈煙幾人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
少年猛地攥緊拳頭，眼眶瞬間紅了。
他欲言又止，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和月月是表親關係……
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原本他還存著一點希望，現在連最後的希望都要被擊碎了嗎？
沈煙艱難開口，“宥臨，事已至此，嘗試著接受吧。”
小夥伴們都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差點成為了情人的一對，現在卻成了姐弟。
這打擊確實很大。
溫玉初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諸葛宥臨強行擠出一絲微笑，他看向江弦月，開玩笑道：“月月，我休想讓我叫你姐姐。”
“不用叫。”江弦月道。
兩人對望，彼此都堅持不了一秒，便挪開了視線。
因為他們害怕會情緒失控。
蕭澤川適時道：“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在十方古墟內好好修煉，所以我們都得調整好心態。”
“…嗯，我明白了。”諸葛宥臨心中沒有半分喜悅，語氣艱澀地道：“在進行修煉之前，我會找他好好聊聊的，你們彆擔心。”
沈煙幾人都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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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了笑容，隻是這次的笑容相對自然。
…
大堂內。
“先前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鮫人海真是你的親妹妹？”畫夢看著那麵色蒼白的千靈，問道。
千靈緩緩道：“我們認識得比較晚，在和你認識之前，我就已經將自己的底細告訴了主人。”
頓了一下，他似是回憶了從前的事，“海真是我妹妹，但不是我的親妹妹。”
“什麼意思？”畫夢輕蹙眉頭。
“我是被收養的那個。”千靈垂眼，“我的親生父母早就因為黑水而死了。而我，是他們的遺孤。收養我的人正是海真的母親，她與我親生父母是好友的關係……”
“所以，你才這麼厭惡黑水？”畫夢眉眼染上心疼之色。
千靈聲音很輕卻很堅定地道：“嗯，我一定不會讓黑水去禍害更多的生靈，禍害更多的家庭。”
畫夢安慰道：“放心吧，黑水終有一天會被鏟除乾淨的。”
千靈抬頭，望著她，“你還想回到主人身邊嗎？”
畫夢聞言，遲疑片刻。
隨後，她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依靠著她了，我想成為可以讓她依靠的人。或許，這就是成長。”
她自然是想回到主人身邊的。
可是……
“你呢？”
千靈輕笑著，由衷地替沈煙感到開心，“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一群夥伴。”
“對啊。”畫夢眼眶微紅，曾經陪在她身邊的人，是她、是千靈、是小柒、是小團子、是小天州……
三萬多年了，能改變很多很多的事情。
千靈感知到畫夢的情緒，輕聲安慰道：“畫畫，我們之間的情誼與羈絆是不會斷的。我們要為主人感到開心，至少沒有我們陪伴的這段時間裡，她也不是孤獨一人。”
畫夢聽到這話，抬起手指將眼角處掛著的淚珠輕輕擦掉，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沒錯。”
“隻要她過得開心，那就好。”
…
當天晚上。
諸葛宥臨親自找上了千靈。
兩人聊了很多，將當年的誤會解開。
聊著聊著，又斷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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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久的沉默以後，諸葛宥臨看著千靈，“江弦月真的是我的表姐嗎？你會不會認錯了人？”
千靈聞言，愣了一下。
他沒有察覺到諸葛宥臨的情緒，回道：“我沒有認錯人，她是你的表姐。”
諸葛宥臨的心猛地一沉。
千靈緩緩道：“你們兩個真是有緣分，以後，你們要彼此照應。雖然你是弟弟，但一定要保護好弦月。還有，主人她說什麼，你就跟著做什麼，她說的都是對的。”
聽到這一番話，諸葛宥臨臉色都黑了。
“我是她們兩個的小奴才嗎？”
千靈再次愣住，他回過神來，便道：“我不應該乾預你們之間的關係，宥臨，對不起。”
諸葛宥臨神色微僵，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因為他本來就是她們的‘小弟’。
但他作為自己的父親，不是應該更為自己考慮一下嗎？
“你偏心。”諸葛宥臨道。
千靈那張俊美的麵容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對不起。”
“我接受了。”諸葛宥臨點點頭，隨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他們沒有感知到我身上有鮫人血脈？”
“把手給我。”
諸葛宥臨伸出自己的手。
千靈握住他的手，然後將自己的靈力探入其中。
片刻以後，他神色複雜地望著諸葛宥臨。
“你身上的鮫人血脈很微薄，吞金族的血脈幾乎占據了九成九。再加上，你一直以來都在吞金，吞金血脈會越來越強大。在各種血脈當中，吞金血脈是最為霸道的血脈之一，它會不斷地蛻變、成長，還會不斷排除‘雜質’。顯然，你身體內的吞金血脈已經將鮫人血脈當成了‘雜質’，從而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進行排出。終有一天，你身上的鮫人血脈會徹底‘消失’。”
諸葛宥臨也驚了。
“那我以後還有機會變成鮫人嗎？”
千靈認真地望著他：“你的吞金血脈已經非常強大，等你突破到半神境界或者神境，你的身體就能蛻變到不敗金身的程度。基本上，有六成之上的功法戰技都無法傷你分毫。同階也基本無敵。”
“因此，你不必糾結於變成鮫人？”
諸葛宥臨聽到這番話，心中也被震撼到了。
原來他的吞金血脈這麼強大！
諸葛宥臨感慨過後，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問：“如果我非要變成鮫人呢？”
千靈皺眉，見他那麼好奇，歎了一口氣，道：“那就隻有將你身上的吞金血脈全部抽出來，可若到了那個時候，你會痛不欲生，也會麵臨著死亡的巨大風險，甚至會…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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