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天亮,安妮就回酒店睡大覺去了。
至於明婉兒那個新來的憨憨在原地等到天亮並呼叫汙控局將那個‘公路詭’石碑給挖回去後說了些什麼和又做了些什麼,她就並不知道,也不想去關心,就隻是緊閉房門並去睡她的。
畢竟,折騰了大半宿,回去並洗漱完畢時都快三點了,她有些困的不行,可沒空再去打聽那些無聊的事情。
然而……
和某糟心的小主子需要且喜歡睡覺不同,某熊卻並不需要!
對它來說,跟著兩人折騰了一天,看了一天兩人去對付那些無聊的詭異它早就受夠了!
所以啊,在某糟心的小主子入睡後,就終於到它自由行動的時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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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說是狩獵時間,可能就更加準確一點?
畢竟,這個世界可是有詭異存在的,而且還很多很多很多……而且它們是一個比一個可怕,一個比一個殘忍,一個比一個駭人,且關鍵是這個世界的人也都接受了詭異的存在,甚至死在那些詭異稀奇古怪的殺人方式下都不會意外?
而相比起來,它熊大爺僅僅隻是去投影並吃投影那種安全、環保、綠色、無汙染的‘精神攻擊’就不知道仁慈了多少倍!
所以,鑒於它跑去吃人也不會造成多少混亂,也容易被這個世界的人理解和接受,它就自然是被允許在某些時候去自由活動、
就比如,現在?
然而……
(……)
¬¬
很快提伯斯就發現,它在這個酒店裡,特彆是現在的這個點,似乎就沒有辦法找到吃的?
因為那些嬌嫩的服務員或者客人們都關門睡覺了,沒人會在這種時候亂跑並給它可乘之機,而它也做不出那種破門而入並將那些雌性人類們從床上揪起來塞到它的‘食盆’裡並大吃一噸的事情來。
那樣做就真的是太不人道了!
雖然吧,那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它不怕事後被它家那糟心小主子算賬和一頓削的話,就最好是彆做?
所以!
當它從頂樓走到了酒店一樓的大堂時,卻還是一無所獲!
然後,當它看到了那個前台服務員時,沒等它想好要去做點什麼,那個服務員也發現了它,接著對方直接一臉驚恐地彆過了頭去,寧願去看酒店那漆黑窗外的那些可怕的魑魅魍魎也都不想搭理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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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看到對方不識抬舉,竟敢拒絕它提伯斯熊大爺的寵幸,它則也傲嬌地彆過了頭去,然後徑直邁著小熊腿蹦躂著從對方跟前的大廳那溜達過去,然後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既然晚上這裡沒啥好吃的,唯一的一個在崗女服務員還對它愛搭不理的,那沒說的,它熊大爺就自然是直接到外邊溜達和去覓食,讓那個不識好歹的雌性人類高攀不起去?
“……”
而看到某熊離開,那個今晚值夜班的前台小林當即拿起手機,然後給某個同事發去了一條信息:
“詩函,在不在?”
說完,放開手機屏幕的語音鍵,用指甲輕輕敲擊著前台的大理石台麵,眼睛不時瞟向空蕩的酒店大堂。
此時,淩晨四點多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不遠處的落地窗外邊還偶爾閃過一個人影。
不過她並不怎麼害怕,因為她知道,隻要她不離開這個崗位就沒事。
因為誰都知道,她們這個酒店存在的本身就不太正常,似乎發生了某些詭異的變化,而由於她是這裡唯一的夜班崗位,所以,酒店會保護她的安全,而且她也不是第一天值這個夜班了。
等了一會,她又繼續按著語音鍵說道:
“我跟你說,我剛剛差點被那熊詭吃了!”
“它一直用那隻紐扣一樣的可怕眼睛盯著我看,然後我假裝沒看見扭過頭去,它看到沒機會,很快就‘哢嗒哢嗒’地咬牙切齒走開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說到這裡,她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手指更是無意識地卷著鬢角的一縷頭發,在回憶剛剛的情況的同時不由打了個寒顫,脖子的汗毛也隱隱豎起來了。
“……”
而輸入語音信息並等了一會,她發現,對方竟還是沒回應?
於是!
她想了想,咬著下唇,拇指懸在撥號鍵上方猶豫了兩秒後便打算收起手機,但最後又拿出來並按了下去,然後響了兩聲後又立刻掛斷。
她之所以這樣其實也沒有彆的壞心思,單純隻是想要以此喚醒某個可能正在睡覺的閨蜜、好友兼同事,然後一起聊聊天緩解一下內心的恐懼而已。
畢竟她是知道的,她的那個閨蜜、好友兼同事直到現在還窩在醫院裡帶薪休假不肯回來,而那個醫院那裡據說直到現在還有汙控局的人員駐守,可以說是整個城市裡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了。
咚——!
就在這時,酒店大堂角落裡的那個老式裝飾用的座鐘突然發出一聲四點半的清響,嚇得她差點就沒一個激靈蹦起來。
“……”
但還好,那似乎隻是虛驚一場。
雖然吧,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明明隻有整點才響的座鐘在淩晨四點半的時候也會響?
幾分鐘後,正當她以為那個好友好閨蜜不會搭理自己時,她竟發現,她的手機終於微微震動了起來,然後同時‘叮咚’一聲提示音響起,對方竟真的回複了?
【大難不死的詩函】:“天呐!現在才幾點啊?小林你想要乾嘛?”
對方回的是語音,所以,那小林能清晰地聽到了對方聲音中帶著的那種濃重的睡意和不滿。
想想也是!
任誰大半夜被人給吵醒,就總是會鬨情緒的,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沒想乾嘛啊,還不是想你這個討厭的家夥了!”
“誰讓你可以帶薪休假的?”
看到對方果然醒過來了,小林鬆了口氣,然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接著她一邊用簽字筆在值班日誌旁的一張白紙上隨手畫著一些無意義的圖案,一邊按著語音鍵繼續回複了起來:
“現在四點半過快要五點了,待會兒都要天亮了。”
說著,她抬頭看了眼窗外。
外邊沒有要天亮的意思,那些灰黑色的濃霧仍舊像一堵灰牆一樣壓在玻璃上,然後似乎還有什麼人在灰霧裡朝著她招手想要她出去?
可惜,那種小伎倆她並不上當,隻是瞥了一眼後就轉過頭來繼續盯著手機屏幕。
叮咚!
【大難不死的詩函】:“你也知道才四點半,這天還沒亮呢,你就敢來打我視頻,還秒掛?!“
聽完,把玩著自己胸前那工作牌的小林想了想,然後一邊用左手的指甲刮過那鍍塑名字表麵,一邊按著語音鍵嗔笑道:
“反正快天亮了!”
“再說,你天天躺醫院裡多無聊啊,我找你說說話怎麼了?”
她故意讓聲音聽起來輕快些,眼睛卻忽然緊盯著電梯方向——因為,剛才好像又隱隱聽到了‘叮’的一聲,似乎是有人搭乘電梯下來了?
可惜……
在她這個位置看不到電梯門有沒有打開,然後她盯了許久,也都沒有看到有人走出來。
叮咚!
【大難不死的詩函】:“是挺無聊的,但我明天也必須出院了,因為劉經理說了,說那個小女詭沒有汙染,對方不是詭異,然後再不肯給我繼續報銷住院費了,然後還讓我儘快回去上班?”
說到這裡,那個詩函歎了一口氣,然後背景音裡小林海聽到似是有護士推著金屬推車經過和查房的聲響。
不過小林卻顧不了那麼多了,而是突然坐直身體,然後再次朝著電梯那邊看去。
因為,她分明聽到那邊的走廊儘頭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像是有什麼人穿著濕拖鞋在走路一樣,但不管是監控屏幕還是她肉眼看過去卻什麼也沒有?
盯了一會,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她想了想,便又按著語音鍵開口說道:
“既然明天出院,那你就更應該早點起來收拾東西了。”
說著,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那走廊那邊拉回來,左手手指緊緊攥住製服下擺的同時,右手繼續按著語音鍵並再次說道:
“正好,你現在跟我聊聊?我跟你說啊,剛剛那隻熊詭想吃我,還好我機智,直接扭過頭去當看不見,然後它就自己覺得沒趣就跑出去了。”
叮咚!
【大難不死的詩函】:“又是那熊詭?可是,你們很多人不是都被吃過好幾次了嗎?又沒有什麼事情,它要吃就給它吃唄,反正又不會死人!”
聽到對方的帶著調侃的話,值班的小林在滿頭黑線的同時趕忙又按下了語音鍵。
“你說的輕巧!”
“你咋不回來給它吃吃看啊?”
話剛說完,她眼睛忽然看向了監控並死死盯著電梯那裡正跳動著的樓層數字。
因為,她注意到電梯此時停在了不存在的34層上,而問題是,他們酒店最高好像隻有33層?
“……”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並沒有太大驚小怪。
因為在這裡上班之前她早就被告知和培訓過,值夜班的時候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
而這幾天晚上,她接待的詭異客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了,現在區區一部電梯停在不存在的‘34’層又算得了什麼?
叮咚!
【大難不死的詩函】:“我倒是想體驗體驗,可問題我現在不是還在醫院嘛,我又沒有回酒店去上班!”
“……”
聽完對方的回話,小林沒有急著回應,而是趁機快速掃視著大堂——因為她剛剛聽到,那像是有什麼人穿著濕拖鞋在走路一樣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但她卻依然看不到任何人影。
盯著看了一會,沒有任何發現的小林隻得作罷,並按著語音鍵繼續說道:
“那你明天回來就有機會了!”
“到時候你去試試?“
叮咚!
【大難不死的詩函】:“哈哈……到時候再說吧!對了,最近酒店有什麼稀罕事情不?”
這時!
小林的目光被前台的電腦屏幕所吸引了……因為,某個房間的狀態突然自動從‘已入住’的狀態變成了‘已退房未打掃’?
可問題是:她明明沒有看到任何客人靠近並退房,就隻聽到了走路的聲音而已。
“……”
但還好,知道剛剛大概是個什麼情況的她也沒有聲張,隻是定了定神,確定那個聲音正在朝著酒店大門外遠去後,她才按下了語音鍵:
“稀罕事情啊?”
“嗯……”
她想了想,接著才舔了舔突然發乾的嘴唇緩緩說道:
“昨天晚上,酒店來了個超級可怕的客人,你想不想聽聽看?”
叮咚!
【大難不死的詩函】:“哦?是什麼樣的?”
很顯然,對方似乎非常感興趣?
於是,覺得找到了話題的值班小林趕忙按著語音鍵並興致勃勃地說道:
“嗯……”
“昨晚是有個可怕的詭……客人來過還入住了。”
“它穿著一件血淋淋的大衣,被血染透了,往下滴的不是水……”
“是血!”
“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在大堂走過的地上也留下了一個個血淋漓的腳印,可詭異的是,那些腳印沒幾秒後就消失了,跟被什麼東西舔掉了一樣……”
“它頭上戴著大衣的兜帽,也是血淋漓的,臉藏在血紅帽子的陰影裡,而那陰影……看著不對勁,明明大堂裡的光線很亮,可那個兜帽裡卻很黑了,黑得跟活物似的,我盯著看久了,總覺得那裡邊的那團黑東西似乎在動?”
“更嚇人的是它的手!”
“它抬手拿房卡的時候,我看見了……那根本不是人的手!”
“皮全沒了,血糊糊的肉露在外頭,血管一跳一跳的,手指尖還往下滴著黏糊糊的東西……”
“至於它走路的姿勢……”
說到這裡,值夜班的小林開始努力回憶著,似乎是在想著某個合適的措辭。
叮咚!
然而,這時那個詩函卻替她回答了。
【大難不死的詩函】:“它……它走路的姿勢……是不是骨頭時不時‘哢哢’地響,然後全身的關節都像是擰反了一樣……可卻走得特彆穩?”
而且,聽得出來,她的聲音不知為何突然變得異常緊張,說話也磕磕絆絆的?
“??”
小林心下一怔,但還是很快按著語音鍵奇怪地反問道:
“對啊!”
“你是怎麼知道的?”
叮咚!
然而,話剛說完,對方又傳來了一個信息:
【大難不死的詩函】:“因、因為……它……它它它就在我病房的門口!它走進來了,救——!!!!”
對方話沒說完就尖叫起來,緊接著,語音的後半段傳來了那種窸窸窣窣的動作和病床護欄被猛烈撞擊的金屬聲,最後是急劇的喘息聲,接著一切很快歸於死寂。
“???”
聽到這裡,終於,那小林的表情漸漸變得驚恐起來,然後很快按著語音鍵接連急促和驚恐地問道:
“詩函?”
“你還在嗎?”
“發生了什麼?”
“喂!”
“你快說話!”
“你彆嚇我!”
“喂——”
“詩函?!!!”
“……”
看看沒應答,心下焦急的她,乾脆直接撥打了對方電話號碼。
然而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nnected for the ont,lease redial ter’
她驚恐地發現,似乎電話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