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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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女按摩師輕咬嘴唇,臉色有些發白:“我當時嚇壞了,趴在瑜伽墊上的明明是一具屍體,屍體怎麼會說話呢?”

“我想給我丈夫打電話,但沒等我拿到手機,卡秋雅女士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她說:怎麼還不開始按?”

“這一次她的聲音很嚴厲,聽上去有些生氣,帶著一些危險的威脅感覺,而且那聲音很近,很近很近,近得就像是貼在我的耳朵邊上說話一樣,有冰涼的風像無數雙手在輕輕抓撓著我的後頸脖,眼前一片漆黑。”

“我的身體發冷,頭皮發麻,我感覺……好像如果不按她說的做,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沒敢去拿手機,隻好硬著頭皮把精油倒在手心裡抹勻,開始給瑜伽墊上的屍體按摩……”

眾人沉默傾聽著盲女按摩師平靜的敘述,雖沒有親臨現場,但那幅恐怖的畫麵已然在心中勾勒成形。

“我從她的小腿按到大腿,又向上捏過腰身和肩膀,每一寸皮膚都冷硬發僵,肌肉全無半點活力,於是我心裡的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我已經無比確定,麵前這個趴在瑜伽墊上的女人就是一具屍體。”

尤利烏斯端起酒杯淺啜一口,石榴汁的酸甜味道在舌尖化開,他看見盲女按摩師的手掌微微顫抖,直到現在她仍在後怕。

“按到一半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您的身體怎麼這麼僵硬?’話剛出口我就知道糟了,馬上補了一句:‘是太勞累了嗎?’。”

“於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說是啊,我剛從馬賽過來,手頭上的工作還沒忙完,明天又有新的工作,也隻有現在才能放鬆下。”

“我心裡害怕極了,不知道如何應答,隻好尷尬地陪笑,邊笑邊說:那是應該好好放鬆下……”

“我努力放空大腦,不去想眼前的女人是一具屍體,隻顧做好手上的事,不去戳破那脆弱的默契,仿佛隻要這樣就能避免逃避掉已經降臨在我身上的噩運。”

“待這場虛假的表演終於結束,我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

“我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樣走出房門離開的那層酒店,但可以確定的是我的銀行卡的確收到了一筆大額轉賬,那是雇傭我為屍體按摩的服務費,我離開酒店鑽進了我丈夫的車裡,讓他不要回頭,快帶我回家。”

聽完盲女按摩師的敘述,普露梅莉雅抬頭看向尤利烏斯,後者點點頭,道:“卡秋雅之前的確在馬賽處理一件詭異事件的收尾工作,她是被家族臨時抽調到薇薇安港來參加會議的。”

“我還拿卡秋雅以前的自拍視頻給這位女士聽過對比過,確認了她在酒店裡聽到的聲音確實屬於卡秋雅本人,至少是和卡秋雅本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尤利烏斯又道。

玫琳微微頷首道:“也就是說這位盲人女士在卡秋雅死後依然聽到了她的聲音,而且卡秋雅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她的屍體依然趴在瑜伽墊上,若無其事地讓按摩師給她按摩。”

尤利烏斯放下酒杯,溫聲道:“這位女士進入酒店房間,為卡秋雅提供上門服務的時間是昨天下午六點左右,與‘賭鬼’出現在聖歌莉婭歌劇院內的時間高度吻合。

也就是說在卡秋雅死亡的同時,賭鬼便脫離了封印監牢的限製,開始影響現世了。”

卡秋雅·古爾維格,其人身為賭鬼‘愛取’的授格者,掌控著封印賭鬼的711號鏡中世界,賭鬼的脫困與她的死亡有著直接關係。

“有人暗算了卡秋雅,放出了被關押在封印監牢中的賭鬼。”玫琳垂目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緊張盲女,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

據她現在所掌握的信息,那個暗算卡秋雅的人大概率就是‘忿蕪’。但像忿蕪這種級彆的頂級升格者,他殺人怎麼可能會留下痕跡?更不要說將屍體直接晾在酒店,被盲女按摩師摸到了。

“能讓我們看看卡秋雅的屍體嗎?”普露梅莉雅問道。

尤利烏斯搖了搖頭:“我很願意滿足你的要求,我可愛的梅莉雅,但很遺憾,我們沒能找到她的屍體。”

“怎麼會?”普露梅莉雅皺眉:“她的屍體不是就在酒店裡麼?”

盲女按摩師都摸到了,不止摸到,還聽到了屍體在說話。

尤利烏斯拿起瓶子為她倒上一杯石榴汁,說道:“昨天傍晚,賭鬼出現在歌劇院的消息剛傳回家族,我立刻便嘗試聯係卡秋雅,聯係無果後便立刻派人前去她暫住的酒店中搜查,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

“我的人沒能在那層套房中找到有關卡秋雅的任何東西,不僅是屍體,就連她的行李、衣物,甚至是居住的痕跡都沒能找到。若不是我詢問過酒店方,知道卡秋雅沒有退房,我都要以為那處房間剛被酒店清潔工打掃過一遍。”

玫琳聞言微微點頭,一點痕跡不留,不給人任何追查的餘地,這才是忿蕪的作風。

“但如果那套房間裡沒有住過人的話,按摩師姐姐之前遇到的又是誰?”普露梅莉雅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看著身旁那戴著墨鏡的女人,她的身軀正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但總體上還是竭力保持著平靜。

“那就要問她自己了。”尤利烏斯將新倒好的一杯石榴汁遞給自己可愛的未婚妻,說道:“我的人在酒店附近的一處居民公寓中找到了這位女士,但……沒有找到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也不見了。

“……這?”玫琳輕嘶一聲,有些不可置信:“按摩結束之後,這位女士不是立刻便乘車回到自己家中了麼?當時開車的人就是她的丈夫,兩人是一起回家的,怎麼會找不到?”

尤利烏斯搖了搖頭,眸光深邃:“你怎麼知道當時開車帶她離開酒店的,就是她的丈夫呢?你看見了麼?還是這位女士看見了?”

普露梅莉雅雙手捧著酒杯,不覺睜大了雙眼:“尤利烏斯哥哥,你是說……?”

“昨天開車帶著盲女按摩師離開酒店的未必是她的丈夫。”

尤利烏斯手指輕敲桌麵,幽幽道:

“躺在瑜伽墊上的屍體也未必就是卡秋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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