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返城名單上被黑筆圈起來的名字，其中霍柔的名字打了個叉，氣得霍霆一拳頭砸到石頭上，鮮血淋漓。
文件落款日期是五天前，城裡下發，按寄信件的速度，三天內就能到達。
也就是說這份文件前天就下達了，而自己昨晚過來隻聽說一家四口返城。
霍家得以平反回城，管事以權謀私，一邊扣下他們，一邊對覬覦已久的獵物伸手，妄圖用這個逼迫霍柔留下。
另外兩個是一對父女，那個小女孩他認識，剛下放時才十歲，吃了6年的苦頭。
她父親把她護得很緊，眼見迎來了曙光，卻還是被人惦記上。
她才十六歲，那些畜牲
可惡。
“啊，阿霆，你的手。”霍柔剛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怎麼這麼傻，乾嘛拿自己撒氣？”
經曆過苦難，她已經不是單純無知之人，霍霆剛才那一腳以及這一拳，她能看明白他是在為自己的遭遇鳴不平。
周詩同誌跟她講，他要把那個混蛋沉下海底，差點因為她背負人命。
他怎麼能不把自己的人生當一回事？怎麼能？
阿霆，你讓我怎麼辦？
我一輩子回不了城，就會拖累你一輩子。
你舍不下我，我又何嘗舍得了你？
兩人又抱在一起哭了，一個嚎啕大哭，一個悶聲掉淚。
五人組自動讓位，一家子蹲得老遠說悄悄話，不忘拖著麻袋一起。
“臭蛋，返城的意思是他們可以回家了對嗎？”
“是的，文件已經下達，霍家人平反了，隻不過那個壞人看上霍家姐姐，想用他父母的名額逼她留下。”
返程名單有9個，是三個家庭，一家兩人，一家三人，一家四人。
被圈起來的名字有兩家，一個是霍家，另一家姓虞。
打叉的名字有兩個，一個是霍柔，另一個看名字也是女孩，很年輕，16歲，被扣下的理由想來差不多。
未成年的都不放過，這種肆意妄為的毒瘤，死不足惜，就交給上麵處理吧。
“壞，太壞了，謝大，繼續揍，揍得他有氣出沒氣進。”
“不能揍啦，他已經有氣出沒氣進了。”
小師趕緊攔住暴躁熊。
因為霍霆那一腳，它把仇記到麻袋裡麵那個人身上，剛才就差點把人玩死，再揍幾拳，鐵定歸西。
謝大可惜臉，拳頭還癢呢，哼哼唧唧，咬牙切齒，把奶瓶的奶嘴都咬爛了。
“誒誒，老大，住尾，老二，你也住尾。”呱呱尖叫。
防住了熊，沒防住蛇。
砰~
沙塵滿天。
麻袋被甩上天，掉下來老二接棒再甩上天，一波三折落地，人也變成三截。
手斷了，腿也斷了，真正的三截，那人生生被疼醒。
“啊啊啊，狗東西，我要殺了你，我不會放她回城，絕對不會，有本事你放我出去。”
他以為是霍霆在折騰他，吼出來的聲音，聽著就知道有多憤怒。
大家族全體成員同款嫌棄臉。
這人的腦袋瓜子是有多笨，明目張膽的使陰謀，當老天爺是他爹呢這麼猖狂。
哭的人忘了哭，邪惡的聲音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霍霆表情錯愕，眼神詢問：兄弟，你不是說用律法製裁嗎，你要出爾反爾好歹讓我親自動手啊。
謝臨無辜臉：也不是我動的手啊。
他從醜醜手裡接過囡囡，拉著他去查看，順手又將人劈暈。
太吵。
醜醜把麻袋解開，將人從頭檢查到腳，幾分鐘後又裝進麻袋，再綁好袋口，朝著大家長眨巴眼。
大家長接收到信息，睜著眼睛說瞎話。
“沒事，好著呢，就是臉腫了點，擦破了點皮，還活著，這人的皮還挺厚，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霍霆總覺得戰友說這話時心虛得很。
但他樂意看管事被折磨，要是沒暈更好，讓他體驗體驗他給彆人帶來的是怎樣的痛苦。
他隻是痛在身，多少人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心存死誌。
下放本就苦，從天堂跌落地獄，看不到明天。
真正的絕望，不是日複一日無休止的勞作，而是來自這些惡人一遍又一遍的磋磨。
虎落平陽，本就不存多少的自尊被踩在腳下摩擦，被虐得體無完膚，字麵上的掏心掏肺。
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毒瘤，該死！！
老大嘶嘶。（有醜醜在，死不了，喵還沒玩。）
喵家族立馬站位，輪到它們啦。
熊是踢，蛇是拋，虎是甩，商量好了的。
虎一家已經無實物排練好，由喵一開棒，咬著麻袋甩給喵二，喵二再甩給喵喵。
周三周四周五在喵喵後麵排隊等著，喵喵甩給它們，它們上麻袋跳踢踏舞，俗稱腳底按摩。
謝臨推開湊過來的大腦袋，無語至極。
當人家是球呢，輪流玩，玩就玩，彆弄出動靜啊。
“不玩這個人，去幫人，讓小師和醜醜帶你們去，好人就留個印記，給治治身體，冥頑不靈的壞人”
他想說壞人不用管，轉念一想，留著也是禍害好人，“你們看著辦。”
想了想，加一句：“彆太過火啊，闖禍了就自己善後，我不給你們擦屁股。”
遵命！
才怪。
嘿嘿，可以玩人了。
善什麼後，玩壞了就扔海裡，送個超級豪華寬敞的大墳，夠意思啦。
壞人就彆浪費空氣和土地了。
“哥哥，我們去拉臭臭了。”屎遁，從來都是乾壞事的好借口。
醜醜和小師同時說了句就跑了，後麵那一群也嘎嘎樂。
可怕的是蟲一二三竟然也揮舞著須須跟去湊熱鬨，它們除了吃果子能乾啥？
沒眼看！
“呱呱，你彆去，進空間分點容易藏的糧食。”
下放的人分兩個極端，他不管政治，隻論人品。
國家那麼大，不可能刻意去尋找拯救，有緣就伸把手。
“好的。”呱呱閃了，詩詩冒頭。
“臭蛋，那我呢？我乾什麼？”
“你”
“謝臨，兩個小男孩要去拉臭臭，廁所不在那邊啊？”霍霆看著遠去的背影，有點摸不著頭腦。
感覺他們不像是去解決生理問題，更像是去搞事情。
對，就是搞事情那種興奮和衝勁。
謝臨臉不紅氣不喘，“他們拉臭臭一般不喜歡上廁所，哪裡合適哪裡拉。”
霍霆：
“臭蛋，我乾嘛你還沒安排呢，你不安排我就去揍人啦。”
詩詩不滿，囡囡也眼睛亮閃閃等待任務。
大家長想笑，“那詩詩你想乾嘛？”
“還有囡囡，你是打算爬著去揍人嗎？”
咋一個個這麼暴力呢，能不能當個文明的小公主？
“我想去揍人。”
“打。”
得到允許，詩詩小跑去追大部隊。
大家長千叮嚀萬囑咐，“跑慢點，小心肚子裡的孩子，一定要小心肚子。”
“知道啦。”
囡囡被困在大家長懷裡，伸著小胖手抓空氣，委屈巴巴。
“窩，打打。”小臉都憋紅了。
謝臨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地上臟，爬去不好，乖乖在這裡等著，等你長大能走了再玩。”
“你是女孩，彆那麼粗暴，打壞人有哥哥呢。”
頭疼，有這麼一群愛搞事的家夥，他已經看到自家兩個小崽子的未來。
誰讓親媽是闖禍頭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