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爺爺,春宵一刻值幾金呀?”
大六拿著一個小布袋,袋子裡躺著兩個小瓷瓶,一藍,一白。
大清早,被一個小娃娃堵在辦公室門口問洞房花燭,就問離不離譜?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快去玩泥巴,彆瞎打聽大人的事。”
話是這麼說,嘴角卻翹得老高。
老男人開葷,高興著呢。
大六一手晃著小布袋,一手摸著小肚子。
“我係有任務噠,你要嗦嗦,我才知道怎麼告訴你。”
“我穿尿布的時候,媽媽就夾著我和小六,去鬨洞房啦,一晚上鬨幾十對新人,我懂噠。”
班導驚呆了。
還不會走路就夾著去鬨洞房?
這…這確實是那家夥能乾的事。
謝臨也太寵她了吧,也不攔著點,至少把兩個小家夥留下啊。
他哪裡知道人家是一家四口齊齊整整去鬨洞房。
要不是看他年紀擺在那裡,昨晚能放過他?
“有些新郎笑嘻嘻,有些新郎苦哈哈,你係哪種啊?”
“你快點嗦啊,我要去玩啦,你不嗦,我去喊媽媽啦。”
“媽媽嗦,死鴨子嘴硬,最後會倒黴噠。”
班導臉色爆紅,他居然秒懂笑嘻嘻和苦哈哈的含義。
左右看看,把嘴巴沒把門的小娃娃拉到角落。
大的小的都是大嘴巴,他不得不防。
“大六,什麼任務,你先說,我再說。”
大六搖頭,“不行噠,你要先嗦,還有兩分鐘,大部隊等不到我,就來找我啦。”
沒有後門走,她是有原則的崽崽。
班導腦門突突。
哪個不靠譜的交給小娃娃這種任務?
意思是現在他說,隻有一個娃知道,等會說,一隊娃娃軍都知道。
他扭扭捏捏,“前麵苦哈哈,後麵笑嘻嘻,行了嗎?”
大六不太信,“確定全部笑嘻嘻?”
呱姨說一定要問清楚這個問題,說這個問題的答案關乎他後半輩子的幸福。
她不懂的,但她要裝著懂。
班導小小聲,“一半笑嘻嘻。”
大六點小腦袋表示知道了,把袋子遞過去。
“諾,好東西,白色瓶子給鳳奶奶,一天一次,一次一顆,飯後吃,吃完健健康康,漂漂亮亮。”
“藍色瓶子給你噠,一天三次,一次一顆,飯後吃,要按時吃呀,吃完告訴呱姨,呱姨給你們檢查身體。”
“好啦,我完成任務啦,秋爺爺再見。”
剛要跑,被抓住了,班導鬼鬼祟祟。
“那你說,全部笑嘻嘻和全部苦哈哈,怎麼吃?”
大六會這個題。
“全部笑嘻嘻一天一顆,睡覺之前吃,全部苦哈哈,一天三次,一次兩顆,飯後吃。”
班導緊緊抱著袋子躲躲閃閃回辦公桌,塞進最底端的抽屜。
真是那種藥,要是被彆人知道小娃娃送過來的,得笑話死他。
教室裡,呱呱拍腿大笑。
“哈哈哈,大六似是而非的話,班導真的上當了,他真的以為是那種藥。”
“主人,我說得對吧,咱們誰去送藥,都沒有小娃娃送效果更好。”
“要是他知道新郎之所以笑嘻嘻是被你鬨的,苦哈哈是被你嚇的,他會不會崩潰?”
“咱們打賭,雖然過了早飯時間,我還是賭他馬上吃。”
男人就不可能承認自己不行,不分年齡,心理作用,他不會錯過早上的分量。
詩詩熟門熟路開莊。
“我替班導做主他是莊,馬上吃是1,中午吃是2,1是一賠十,2是一賠一。”
“我買1塊錢1。”
呱呱隨主,下1塊。
作為男人,謝臨替班導默哀一秒鐘,“我下1。”
嶽悅和小師醜醜毫不猶豫下一塊錢買1。
大六回來彙報任務進度,一聽可以空手套白狼,立馬招呼小夥伴。
正好帶了兩毛錢零用錢,聽明規則後,全部買1。
三隻雞沒帶錢,虛借兩毛錢壓莊。
班導還不知道馬上要損失大幾十塊錢,暗戳戳倒了杯水,左看右看,做賊似的蹲到桌子下,快速從藍瓶裡倒出一顆藥丸塞嘴裡。
咕咚,藥丸落肚,心安了。
就是去而複返的娃娃軍……
“孩子們,你們來有什麼事啊?”
聲音有些虛,不會是大六又大嘴巴了吧?
他怕怕的看向大六。
寶啊,爺爺的皮還在不在?
“大六,你們是要來這裡玩嗎?”
“這裡是辦公室,不合適,乖,去彆的地方玩吧。”
快說是來玩的,寶,快說。
班導在心裡暗暗祈禱。
“秋爺爺,你賭輸啦,賠錢,一個人一隻雞兩塊錢。”
“我媽媽他們6個係10塊錢,我來代領。”
班導:???
“我賭什麼了?”
囡囡快速解說一遍。
班導的天塌了。
啊啊啊,又又又全員知道了,能不能給他留點麵子……
嗯?
啊到一半停下。
“囡囡,你說那是調理肝臟的藥丸?”班導慢一拍抓住了重點。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你的肝功能指數不太達標,呱呱做的藥丸很好的,吃完基本能恢複正常。”
囡囡小臉板正,略帶揶揄。
哢嚓一聲,班導裂了。
一大早就已經多次無語。
他老胳膊老腿的,遲早被這幫臭家夥玩死。
沒帶多少錢,找兩位校長借了才夠還莊家輸的債。
就當是買藥的錢,他信呱呱。
上次去醫院檢查確實肝有點問題,醫生叫他多注意休息。
“去去去,一邊玩去,我要休養生息,暫時不想看到你們。”
心累。
嚇死他了,他還以為自己真的那個。
好不容易拐到心悠,可不能讓她守活寡。
娃娃軍貼身收好新的收入。
坑貨頭子大六高舉小拳頭,“出發,找另一個冤大頭。”
小六拿小胖手壓了壓裝著巨款的小口袋,一臉天真,“還有誰比秋爺爺,更像冤大頭呀?”
大六欠兮兮的,“嘿嘿,我看到芽芽的舅舅,他跟周苑姨姨去計算機房了。”
“那天他在師大,今天又在京大,肯定係周苑姨姨,拐他回來的。”
“媽媽嗦,這個光棍,也交給我們解決。”
周苑:冤枉啊,我隻跟他說過幾句話,還是討論知識的。
蘇睿:我隻是跟領導說認識周詩,就被領導扔過來了,真跟其他人沒關係。
“看到嗎,他們在,卿卿我我。”大六言辭鑿鑿。
計算機房窗外,一堆娃娃踮著小腳腳,努力把小腦袋擱在窗台。
囡囡最高,不用墊磚塊,也不用踮腳,她站在後排,時不時檢查一下小腳腳下的磚頭有沒有歪。
因為視線比較自由,看到的角度就多了些。
“是蘇睿哥哥在向周苑姐姐請教。”
大六據理力爭,“芽芽舅舅跟周苑姨姨,就係卿卿我我,昨天,秋爺爺和鳳奶奶,也係這樣說悄悄話。”
小六也發表意見,“芽芽舅舅的嘴巴,擱姨姨的腦袋上,他在偷親。”
其他小不點眼睛亮閃閃,小嘴也抹了油。
“親頭發啦。”
“拉手手啦。”
“哎呀,抱啦。”
囡囡:“……你們說是就是吧。”
耳力過人的蘇睿:……是不是就差一張床了?
一扭頭,三個窗,趴滿了小腦袋。
他好奇,窗台挺高的啊,這些小矮子是怎麼做到的?
走出去一看。
豁,一人腳下三塊磚。
應該是工地搬過來的,真夠積極啊。
搬這麼多磚頭,得跑好幾趟吧,不累嗎?
一個個小肚子鼓鼓的頂著牆壁,小屁股被迫撅著,小手緊緊抓著窗沿。
一旦磚頭歪了,後果不堪設想。
“小朋友,都快下來,危險,有什麼想說,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偷偷摸摸。”
大六想起媽媽說的開門見山。
“芽芽舅舅,我要給你和周苑姨姨,做媒,媽媽嗦,你們配一臉。”
“咱們係熟人,打9折。”
蘇睿:……
晚一步出來的周苑:……